<p class="ql-block">“偷得浮生半日閑”。走出戶外,與大自然來個親密的接觸 。擁抱它,讀它。</p><p class="ql-block">順著雞龍河道向前,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五洲廣場,時逢周三,廣場上人不多,都是一些大爺大媽,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唱歌,還有的在閑聊,我就是一個好奇的“大寶寶。”一會看大媽們跳舞,一會又看大爺們唱歌,看了半天,也沒機會融入他們,畢竟我是一個剛步入不惑之年的小老太太,只能東游西逛,不知不覺間與一棵似曾相識的大樹相遇,枝丫上掛著圓圓的果實,掉殼的露出白色的種子,細小如珠子,但沒有珠子圓滑,也沒有珠子的亮度,灰白色,圓圓的,多的枝丫上大慨有幾十個,少的枝丫上有十來個的樣子,我圍著那顆樹轉來轉去,仔細地打量 ,熟悉的味道一直蔓延,可怎么也想不起來它的名字。這時,一位清潔工大姐走了過來,看到我圍著樹轉圈,她主動搭訕說:“你丟東西了嗎?”我說:“沒有,就是覺得這樹好熟悉,可又想不起來它的名字了。”大媽呵呵笑了幾聲,方回我說:“這是烏桕樹。”我說:“謝謝。”她笑了笑,轉身去忙了。可我還在糾結這棵樹的名字,是烏桕樹嗎?我怎么沒聽說過。</p><p class="ql-block"> 索性在樹底下坐了下來,用小樹枝撥弄著樹葉子玩,幾顆烏桕樹掉殼的種子露了出來,有熟悉的畫面一閃而過,但還是未被我捕捉。我準備把那種子拾起來,伸手的一霎那,突然想起來了,這種樹,在南方老家叫菌子樹,田間地頭到處都是,它的種子即菌子,既可以用來入藥,也可以用來榨油 ,難怪如此熟悉。這一刻,記憶的抽匣一下子打開,帶著我走進那個年代,物質匱乏,卻不缺快樂。</p><p class="ql-block"> 記憶如決堤的水,蜂蛹而至,清楚地記得菌子可以用來榨油點燈,也可以去賣。初冬時節,每天放學后,村里的孩子回家,從來不走大路,總走田埂,土邊, 特別是菌子樹多的地方,每到一棵樹下,仔細地打量,撥開樹葉去尋找,如果見到一顆菌子,眼睛都亮了,每天撿拾一把,又或幾顆,湊少成多,一斤可以賣五角錢。五角錢可以買回五支鉛筆,又或五個作業本。嘴饞的時候,還可以去買一碗香噴噴的豬蹄粉,別提有帶勁了,想起來都讓人流口水。</p><p class="ql-block"> 說起菌子樹,我還鬧過一個笑話。通過一個星期的撿拾,我結攢了一斤多菌子,賣了五角六分錢,這是我第一次自己賺的錢,那種高興的心情真的無法用詞來形容,也許是我詞窮的原因。我把錢放在枕頭下,每天有空就去看看,就是舍不得花。直到第二年春天,我代表村小學二年級去 參加全縣的語文競賽,才舍得把錢帶在身上,準備考完試去吃豬蹄粉,犒勞犒勞自己。可事與愿違,天有不測風云,等考完試才發覺錢丟了,那一刻真的有天塌地陷的感覺,在帶隊老師的面前強忍著淚水,回到家就哇哇大哭,爸爸媽媽都以為我沒考好,用盡了語言安慰我,我就是不回話,直到哭累了,睡了過去。好幾個小時后醒過來,爸爸媽媽還在陪著我,放下忙碌的農活。一覺醒來,情緒稍好一些,才把錢丟了的事告訴爸爸媽媽。爸爸摸了摸我的頭,掏出一塊錢放我衣袋里,啥也沒說。媽媽說:“傻孩子,錢丟了,我們再賺,下次可別這樣嚇唬我們。”我點點頭,笑了,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p><p class="ql-block"> 那個年代,物質匱乏,能穿上一件新衣服,滿村子里晃悠,顯擺半天,有一頓肉吃,小嘴吧嗒吧嗒好幾天,走路都在笑。可現在想起來那些困苦的日子,一點也不覺得苦,反而覺得很快樂,心里甜蜜蜜的。</p><p class="ql-block"> 那個年代沒有電視,也沒有手機,孩子們放學回來,要么放牛,要么放羊。吃過晚飯,大伙就聚在曬谷場,藏貓貓,跳橡皮筋,又或踢毽子,跳繩。媽媽們就在曬谷場的一角閑話日常,時不時地呼喚一聲自家的小調皮,讓他們注意點,不要摔倒。爸爸們有的在拉二胡琴,有的在下琪 ,地是棋盤,石子是琪子,兩人對壘,觀看的比下棋的熱情更高漲。臉上的表情決不壓于國家級比賽的啦啦隊員,隨著自己力挺的那位的一舉一動而陰晴不定。嘆息聲與掌聲難分上下。</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沒有路燈,只有星星與月亮,可夜色下的笑聲很久很久,久到如今還在腦海,那笑聲傳播很遠很遠,遠到如今的我在幾千公里之外還聽得如此清晰。讓我回味悠長,快樂依然。</p><p class="ql-bloc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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