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無私天地寬 ?—清明祭父有感

吳劍

40年的軍旅生涯，養成了父親雷厲風行的軍人作風，生似青松，德高望重，眾人愛戴；逝如閃電，說走就走，不留遺憾。不禁讓我想起他年輕時經常哼唱的：毛主席的戰士最聽黨的話.....，祖國要我守邊卡打起背包我就走，扛起槍桿就出發......。8年前，2016年11月16日，沒有給家人增添病重照顧的勞累，省去了鄉親父老從老家趕來探視慰問的煩勞。白天在醫院還笑呵呵地把老母送到電梯口，晚上通電話，還跟老母調侃地說：老伴兒，我又上刑了（指身上被戴上了心臟監控儀器）。誰知凌晨1點他就與我們永別了…......。 父親年輕時英俊瀟灑，早年參加革命，1949年組建新中國空軍時作為部隊文藝戰士編入空政文工團，曾任小號手、樂隊指揮、政治助理員、空政歌舞團政委。擔任過國慶大閱兵樂隊指揮、參與歌劇《江姐》的創作排演組織，多次收到毛主席、周總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1955年授銜時，作為首批獲得軍銜的解放軍空軍軍官代表接待了來訪的蘇聯反法西斯女英雄卓婭的母親，并登上了解放軍畫報的封面。 文革期間，父親受到沖擊，我們全家被下放到天津軍糧城北空五七干校下放勞動，那是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大蘆葦蕩荒野里的部隊農場。盡管政治上受到影響，但父親始終對黨充滿信心。在下大田種水稻之余，領著我們這些孩子養雞、種菜、種樹，河溝下網捕魚蝦，蘆葦蕩里採草磨。冬天到了，就在屋前的平地上圍壩澆個冰場，讓農場里的部隊孩子們滑冰車，成了地道的孩子頭兒。我記得當時我一放學就被父親叫去拖著沉重的膠皮水管去給樹木澆水。部隊農場大道兩旁的林蔭樹全是我父親領著我們這些孩子種的。 著名演員馮遠征（其父是北京軍區空軍參謀長）的一家當時也在干校下放勞動，我們兩家是鄰居，經常來往，我和遠征又是小學的同桌老對。他跟我說，當時隨父母下放勞動的生活歷練對我們今后的成長有很大的幫助。后來他到大連來拍戲時還特意看望了我父母。 干校農場下放勞動結束后，父親被分配到吉林省柳河縣的空軍某師政治部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獲得了師黨委及官兵的一致好評。轉業回地方后，父親被分配到大連市政設施管修處（現道路修建總公司）任工會主席，在任期間與職工同甘共苦以身作則，連續幾次把單位分給自己的房子讓給一線職工，以至于市管處在評選先進時，打破了由道路清掃一線職工包攬先進的慣例，在職工們的強烈要求推薦下，我父親連續三年被授予大連市勞動模范的光榮稱號。離休后父親仍積極參與社會活動，關注社會問題及群眾疾苦，先后向大連電視臺新視點、夕陽紅，大連日報、大連晚報等媒體投稿，反映老百姓的生活問題和改變市容市貌的建議，“吳老又來稿了”，當時大連市的眾多媒體都知道我父親的名字并做過相關的報道。 我曾問過父親，您一生政治生涯坎坷，經歷蹉跎，為何總是積極向上，樂觀豁達？父親告訴我：你記住一句話，“心底無私天地寬”！父親已經離我而去八個年頭了，但“心底無私天地寬”這七個大字不時浮現在我的腦海里，讓我一生受益，終生難忘！父親，您在天國還好嗎？您現在是否在和先您抵達的戰友、鄉親們把酒言歡，回顧一生，高歌暢談？我想起了在您八十大壽時我寫給您的那首詩，那是對您一生的高度總結和贊嘆：一生風雨多坎坷，八十春秋一揮間；軍旅生涯錘意志，轉業地方做貢獻；喜得老母賢內助，持家養子重勤儉；言傳身教育兒女，雙男已成棟梁材；光榮離休仍忙碌，關愛社會佳話傳；快樂充實身康健，不輸壯年似神仙；祝愿老父永年輕，自信再活二百年！父親，您在我心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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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無私天地寬 ?—清明祭父有感

吳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