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洛浦春曉/美篇號36616838</p><p class="ql-block">圖片音樂：網絡.致謝作者</p> <p class="ql-block">申城的冬季有些濕冷，這幾天連續降溫。晚上，閑遐之余翻閱《美篇》，一篇“相約在冬季”的征文勾起了我對家鄉回憶，那漫山的紅葉，凌厲的寒風和皚皚白雪，還有那飄逸的紅絲巾…夜已深.天有點冷，我拉起棉被蓋在身上，不覺間競昏昏欲睡…</p> <p class="ql-block">兒時的冬天，雪下的足有半尺多厚，一群小朋友們在雪地中追逐瘋玩。男孩們喜歡打雪仗，時而在雪野中奔跑、抓壞蛋，時而在雪地中翻滾打鬧；而她和幾個女孩確偏愛堆雪人，堆玩后還把自已的紅絲巾給雪人系上，她說這樣雪人就不冷了。</p> <p class="ql-block">幾年后，玩童進了學堂，讀了初中。她和我同班，名字叫“雪”，眉清目秀，明亮的眸子，百靈鳥般的嗓音還有那冬天里總不離身的紅絲巾格外招人喜歡。據說其父是公社一名干部，但姑娘學習認真，文靜而從不張揚。那時我酷愛語文，作文時常被老師當范文給同學們宣講。每當此時，老師總是先讓雪把我的作文朗讀一遍。好像她比作者更了解文章的內涵，朗誦時陰陽頓挫，聲情并茂。我情不自禁，一種莫明的喜悅。</p> <p class="ql-block">三年后，我們一起考入了高中。村子離高中三公里左右，每天兩點一線奔走。好天氣還行，遇到雨雪天氣還真有點不消，但每當我看到前邊雪地里飄逸的紅絲巾便不覺加快了腳步！</p> <p class="ql-block">也許我們注定與文學有緣，我時常寫一些詩歌、散文參加學校和鄉里的創作大賽，而頌讀總有“雪”來擔當，在老師眼里這好像這就是絕配，無一例外。</p> <p class="ql-block">畢業前夕，同學們依依不舍，都在忙著拍合影照，我和雪在校門口不期而遇。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對雪說：明天放學后在學校后門口等我，我…有話對你說。雪愣了一下，好像心有靈犀，瞬間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紅著臉跑開了。</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在學校后門處傻傻地等了二個多小時，“雪”沒有赴約。幾天后，行將離校，她跑到我跟前，塞到我手里一張小紙條，滿含淚花轉身離去，我不知所措。紙條1x15厘米左右，上邊用拼音寫到：xx同學，慢慢來不要著急。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放眼望去，“雪”已無蹤。</p> <p class="ql-block">半年后，雪到鄉中任帶課教師。其父做主為她定了婚，男方在異地有正式工作。那時已是文革后期，豫劇《朝陽溝》剛剛解禁，村頭的廣播里天天都在播放，拴寶與銀環的唱段讓人聽的肝腸寸斷，使我深陷痛苦不能自拔。</p> <p class="ql-block">七七年，國家恢復高考，我好像看到了一線希望，下決心擺脫陰霾，抓住近三個月的時間復習備考。功夫不負有心人，數月后我終于如愿拿到了錄取通知，村里的鄉鄰們不少人到家中提媒或祝賀。</p> <p class="ql-block">那是一個大雪沒（mo）腳的天氣，街上人跡罕至，雪的母親來到我家和我母親談及我和雪的事情。母親找到我問我如何回復。我按捺不住久久壓抑的憤怒吼到：談什么談，告訴她我有對像了！</p> <p class="ql-block">說也巧，二年后偶遇雪的妹妹，問雪近怳如何？其妹說雪過的不好，時常生氣，精神有點失常…聞言，我不免有些莫名的惆悵與自責！自已真混，當初為何不找雪深入的談一談？也許她有她的苦衷。那時既沒電話也不知雪所在的城市，我又一次深陷思念之中。有時在無人時一個人跑上附近的山頂深情呼喚：雪一一你在哪里…？</p> <p class="ql-block">時如白駒過隙，轉眼到了退休我來到了上海。一年后在一次同學春節聚會中見到了雪。雪主動向我打招呼：老同學，久違了。沒等我開口，她又熟練地朗誦起畢業典禮時我做的那首詩詞。我故意忍住笑，打斷了她的朗誦，脫口說出了藏在心頭幾十年的那句話：xx同學，慢慢來，不要著急。雪啞然失笑：還在記恨我呀？說罷把我拉到一邊，講起當年父親如何為她做主擇偶，男方父母如何承諾為她異地入戶安排工作的曲折與離奇經歷以及她婚后的不盡人意、一度精神失常等生活點滴…如今，我們已過花甲之年，往事如煙，該釋懷的總要釋懷，該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p> <p class="ql-block">同學聚會是短暫的，大家相約五年后的冬季再聚首。我便離家回滬，就是回家也是匆匆一面再沒見過雪。二年前，正值國內疫情肆虐期間驚聞雪因患乳腺癌不幸離世！小區被封，交通中斷，最終也沒能與雪見上一面。</p> <p class="ql-block">…今年冬季，又到了同學們聚首的日子。雪，你在哪里？我聲嘶力竭地喊著雪的名字，好像又發不岀聲音來。終于，我慢慢睜開惺眬的眼睛方知是一場夢。這時天已破曉，我推開窗戶向外望去，天地蒼茫一片混沌，雪花紛紛揚揚的輕輕落下，仿佛怕驚醒睡夢中的人們。我似乎又看到了遠方那若隱若現飄逸的紅絲巾，美麗而不張揚…啊！不是夢，是雪，她真的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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