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暨南美四國游日記之一（11.14～15）

周民鋒

1、 　　11月14日下午，早早地去了浦東機場。今年4月便報名的南極南美之行，終于到了實操的階段。 　　今晚從浦東機場出發，前往巴黎轉機，然后飛往巴西的里約熱內盧。 上海至巴黎段，我們乘坐法國航空AF111航班，波音777-300ER機型，22:15起飛。次日的當地時間6:00多抵達巴黎戴高樂機場。由于有7小時的時差，實際飛行將近15個小時。 在機場候機的時間里，開始寫以下的文字。 這是一次歷時25天的行程。在時間上，相當于一般是兩次的行程。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按照慣例每天完成一篇游記。反正，努力且盡力吧。 2、 　　在年輕時，走出國門，去世界各地看看，只能想想而已。 15年前，臨近退休時，出國旅游似乎成了不少人都力所能及的事了。 于是，我們決定，爭取每年去一個國家，以豐富退休生活。先去了澳大利亞，因為它是大洋洲的主要國家。然后是埃及，因為它的歷史最悠久。 那時，開了一個博客，取名為“人生即旅行”。 我的意思是，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一場累積數十年的旅行過程。不過，由于它充滿了不可知、不可控的事件，如果過于執著于由此帶來的得與失，便會失去欣賞這場“旅行”過程帶來的價值和意義。 而在退休之后，便可以直接將旅行（旅游）看作人生的重要事件了。雖說此時的旅游多半是計劃的結果，且有可控的過程，但是，人們更加津津樂道往往是各種意外，風景意外的美、偶遇熟人的意外開心、甚至做夢也想不到的其他意外。 如果說，后一種旅游（旅行）是狹義的、是一般意義的，那么，前一種旅行則是廣義的、值得加以引申出去的。 一年一年下來，我們也去了不少國家。有時，一年里走了還不止一個國家。累積起來，已經去了澳洲的、歐洲的、非洲的、亞洲的、北美洲的國家，唯獨還沒有去過南美的。 于是，先是在博客上有了上百篇的游記。博客不流行之后，改寫美篇。再是幾年下來，美篇上的游記也已有了200多篇。 不過，對于去南極，多年來一直感覺只能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除了財力上的顧忌，還因為那時的興趣似乎只想多了解一些各國不同的文化，而南極不是一個國家，那里沒有人，除了科考隊員。那里是地球上僅剩的純粹的、即無人的、卻仍保持著史前狀態的自然。即便要去，也應該在對人類生活的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 孔老夫子曾說，“不知生，焉知死。”這句話的原意跟旅行無關。不妨引申一下它的含義，那就是：不了解有人類生存的世界，也就不可能更深地領悟沒人能夠生存的世界。這是另類的對“生”和“死”的解釋。 幾年前，聽到去過南極的幾位朋友談到南極之旅，無不大加贊賞，認為非去不可。 眼看我倆年齡漸大，體能難免有所下降。漸漸的，有了時不我待的念頭。 每年春天，無論旅行社，還是游客，都是籌劃去南極的時機。今年也是。 3、4月間，看到優陽旅行社推介的這個項目。發現它有幾個特點。 （1）不僅去南極，還連帶玩南美四國，其中有自己一直向往的馬丘比丘。 （2）去南極必經德雷克海峽，而該海峽的風浪之大，往往令人談之色變，從而將它定義為從凡間進入神圣世界必先經受的磨難。而此項目是去時郵輪，回時飛機。既能夠讓人嘗到艱苦，也可省去重復的體驗。 （3）較之乘客數百人的大船不同，這艘萬噸郵輪的游客僅限140人。這樣，可以保證在南極時有多次上岸的機會。 （4）這是一艘新船，由于其所屬的公司，在極地航行界頗有名聲。這次航行，是它第一次被華人全包的郵輪，因而可以享有一定的優惠，又可減少在船上活動中起因于語言不通的困難。 于是，就在一周的時間內，4月16日，我們做出了決定。交了定金，選了艙房。7個月以后，跟阿特拉斯公司的這艘世界航行者號去南極，去南美四國。 　　此刻，飛機在離巴黎戴高樂機場還有1小時路程的高空。 3、 　　我們的南極暨南美四國之行，在地圖上畫出了一個巨大的U字形。從南美東邊的巴西城市里約熱內盧開始，向西去看伊瓜蘇大瀑布。然后，向南去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接著，再向南，抵達阿根廷最南端的城市烏斯懷亞，在那里登上世界航行者號。 需要用兩天的時間才能跨過900公里寬的德雷克海峽。這是一個東西兩側分別有太平洋和大西洋夾峙的海峽。這也是一個將人類生活的溫暖世界的北方與無人生活的冰雪世界的南方分割開來的海峽。 在南極的行程，將有8天。在南極大陸的北部，有6天的時間。 然后，乘坐飛機離開南極，北上重返人類世界。目的地和新的起點都是智利的蓬塔阿雷納斯。 擁有狹長形國土的智利，就像是地圖上帶箭頭的路標，引導我們直接向北。 下一站是秘魯的印加文明的多處遺跡：庫斯科、馬丘比丘、圣河河谷，等等。 然后，是去亞馬遜原始森林，體驗叢林生活的味道。 這樣的行程盡管只是走馬看花，這條U形弧線卻很漂亮。因為，它巡游了南美大陸，觸碰了神圣的南極洲。 　　北京時間15日中午12:00多，巴黎時間當地早上6:00多。飛機準時滑行在戴高樂機場的跑道上。 據說，這趟航班出發時的正點率不到20%，而抵達終點的準點率基本上都是100%。 按理，轉機也要重新過安檢。 以法國人的性格，有點隨意；以現代法國人的做事水準看，又很認真，且人性。 旅客走安全檢測門時，檢查人員與旅客基本沒有身體接觸，不像在浦東機場安檢時要被從上到下的摸個遍。當他看到我的褲袋突起，便要我自己掏出里邊的東西。一般來說，看到是紙巾包，都是揮手讓走的。這次，紙巾包被他拿走了。我正在想，難道這也要收走？我剛要走，他叫住我。原來是他將紙巾包放到另一邊的機器上過了一遍后要還給我。 這邊的傳送帶分出了兩路。一路在旅客近處，到了傳送帶的盡頭時盡可取走；另一路在檢查員的近處，他會打開每一個行李，掏出里邊的水杯，不管有水沒水，都放進這個機器里檢查一遍。即使是塑料瓶里裝著有顏色的液體，只要機器沒意見，檢查員都會還給旅客，不像在浦東機場，往往是讓你自己丟掉。 4、 　　天下真的是所謂無巧不成書。就在排隊過安檢時，突然有人認出我并叫了我，還走過來擁抱了我一下。 我在幾秒鐘的茫然之后，想起他是大學和研究生時期的同學。他是武漢人，畢業后一直在廣州工作。后來，我曾去過廣州、深圳，也去拜訪過他。現在，我們將在同一個大團去南極和南美四國。不過，他在從香港出發的A組。 我倆匆匆在過安檢口之后拍了照。 5、 　　大團的總人數是140人。這是根據離開南極時乘坐的小飛機僅限70名旅客定員決定的。那時，將有兩架飛機載我們飛走。 140名游客分別從北京、上海、香港三地出發。 在浦東機場時，領隊小孫統計人數時提到B組和C組。在巴黎機場時，來自香港的A組隨后抵達。原來說要在里約熱內盧才能匯總的游客，提前聚齊了。 小孫說，從此以后，他只帶領C組的成員。看來，B組的來自北京，而B組的部分成員在上海跟我們一起飛巴黎的。 在南極時，是140人的大部隊一起活動。不在南極時，將分四個團隊行動。 　　這是戴高樂機場K43登機閘口附近。 　　等候轉機的時間很漫長，大約有4個小時。 　　上廁所的途中，看了一下物價。 這幾種帽子的價格，從19.99歐至44.90歐不等。若干年前，在英國巨石陣的景區商店里買過一頂帽子，10英鎊。 　　這幾款頭頸枕的價格是39.99歐至54.99歐。 6、 　　還有一件出乎意外的事情，是關于我們在海上航行者號上的艙房。 4月間交定金時，我選了501房。以為這個房間既可以看前方的風景，又可以看右邊的風景。不久，看到有視頻里說，去南極坐郵輪要選低層的、位于中間的房間。因為，相對來說，那里受海浪影響的顛簸程度比較輕。 于是，我趕緊去換成533號房間。 然而，在巴黎機場集合時，小孫宣布了各人的艙房。他說我們的房間是626。盡管有疑惑，也想必有緣由，便沒有立即質疑。 空下來之后，去問小孫。他回答說，我們預定房間的時間比較早，艙房沒法定下來。雖說現在給我們換到6層樓，但是房型沒變。 　　接著，我又去問一直跟我們保持聯系的信旅公司的業務員小劉。 他說，這是給我們升艙了。626號房是迷你海景套房。 　　這是我們原來訂的陽臺房。 升級后的套房多了一個房間，里面有一張沙發。沙發打開后是一張床。所以，這是家庭房。套房的面積要比陽臺房多3個平方米。 在一個團隊中，個人報名與他人拼房的不少。顯然，套房不適合作為拼房。也許，這是給我們升級的一個理由。 不過，我們還是中彩了。 7、 　　10:43，在機艙里坐定。 從巴黎至里約日內盧段，乘坐的同樣是法國航空的飛機，AF484航班，波音777-300ER機型，10:40起飛，當天下午當地時間18:10抵達里約機場。由于巴黎跟巴西有4個小時的時差，實際飛行近12個小時。 　　這趟航班有免費WiFi可用。不過，流量很小，只能傳送文字，不能看圖像。聊勝于無吧。 　　飛機上送餐時，來了一位實際上年齡已經不小的“空姐”或“空嫂”。看她的肢體和面容，年輕時想必是一位活潑可愛的法國女郎。 她滿臉笑容地問我們選擇哪種餐食。可惜我聽不懂。她沒有不耐煩，反而蹲下來繼續對我們說。倒是旁邊那位香港游客張開俠義之嘴幫我們解了困。 對著那張始終笑顏如花的臉，敏敏忍不住要給她拍照，她立即抬起手，擺出一個Pose，額頭上打著卷的劉海更顯出幾分調皮。 　　當地時間晚上18:00多，飛機降落里約熱內盧機場。 出海關，取行李，走出機場的這個門。 　　這位是在巴西的地接導游。 到車上后，他自我介紹姓張，是移民巴西的第二代華人。由于從小生活在巴西，熟悉的是本地的生活方式，講得流利的是葡萄牙語。他的漢語講得還不錯，發音基本上都對。他說是從小在家里學的。不過，他認識的漢字僅限于自己的名字，以及“東西南北中發白”。 他口中的里約，是巴西第二大城市，第一大旅游城市。700萬的人口，卻有接近20%的人住在貧民窟。那些來大城市找活路的人，在貧民居住的地區，如果能占到一塊地，就可以用不同方式蓋房子。然后，有政府提供的飲用水，有自己動動手就可以非法獲得的電。這兩項都不用花錢。 于是，不可避免的問題是治安比較亂。偷需要技術，搶只要有力氣和勇氣。 他說，他家曾經被偷過。小偷堂而皇之在他家呆了20分鐘，將所有可以換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所以，他再三提醒我們，千萬要小心。尤其是手機、首飾掛件。 　　他說，我們住的酒店在富人區。那里的治安要好很多。 　　我們A、B、C三組的140名游客及領隊都住在一個酒店。忙亂中難免出錯。 當我們拿著515號房間的門卡，開門進去，里面卻已經有先我們一步的同團游客。 重新換過門卡，升到12樓07號房去了。 　　我的那位廣州同學在餐廳為我們留了位置。 　　我們的身后，有一位歌手，撥弄著吉他，唱著歌。 　　這是我們完成25個小時的飛行后，在南美大陸的第一天。 2024.11.15.23:29 于里約日內盧Radisson Hot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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