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陶谷成</p><p class="ql-block">攝影:陶谷成</p><p class="ql-block">地點:瀏城百成苑自娛書屋</p><p class="ql-block">時間:二零二五年四月三日</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源頭路遠夾清溪,河底沙明凈濁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江海狂瀾盡東倒,卻輸瀏水尚能西。(劉善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每當我站在大溪河與小溪河交匯的中嘴古渡口,極目望眺,瀏陽河水由此九曲西去,流入湘江。初陽照射河面,波光粼粼,反射出柔和的水線細紋,靜靜的伴著山林、原野、田園、竹舍的和鳴,就象慈祥的老母親昵地看著回家的孩子,發出甜蜜的笑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忽如間,好像耳邊傳來船工“咳喲咳喲"拉纖的號子,船到平緩水深處停下,斢汗(注)的船工放開粗獷沙啞的嗓子,用山歌情調,唱起《瀏水棹歌》,我仿佛回到了瀏河的起源,回到了農耕的童年,回到了故鄉的祖屋,回到了兩河一渡迎三賓的曾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兩河交匯的河口沒有橋,一只渡船往返三個渡口,來回穿梭,從早到晚,忙著接送過河的鄉親客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小就聽大人說:千條河,萬條江,條條江河向東流,唯獨家鄉的這條河反著由東朝西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曾經的大溪河和小溪河都挨著石壁開辟了窄窄的山路供人行走。瀏陽河與大溪河在雙江相向連線對接的北岸,有一條沿河古道從縣城通往東區,沿著炭棚、古港、沿溪、官渡、達滸、東門,一直通到白沙千秋,可達瀏陽河的源頭大圍山北麓;從東南方向流入雙江口與瀏陽河匯合的小溪河,從大溪河與小溪河交叉的中嘴渡口上岸,沿東岸也有一條山路通往楊潭、高坪、石灣、蔣埠江、小河(田心)、陳家坊、上洪到雙坑,可達源頭大圍山南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兩條支流從同一個山頭出發,分道揚鑣,走到最后,又在同一個地方匯合成瀏陽河,依然由東西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雙江小溪河入口西岸塔下渡口上岸,是一條通往我的祖居石滸陶家大屋的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大溪河沿途,少年的我步行大致走完了白沙至瀏陽縣城段全程(雙江至縣城為瀏陽河段)。因為官渡至古港一段的古道是經沿溪、三口黃崗橋走汗路,官渡至永和到古港的這段大溪河水道,是后來退休賦閑開展騎行運動,騎自行車補上的,小溪河沒有步行走過,但也是通過騎車幾次騎行了全程。只是騎小溪河是近十年的事,沿河古道早已消失,我們是沿公路騎行的,有許多地方沒有沿河道修路,繞了不少的灣,才把小溪河連接起來,這個騎小溪河的全過程,應該是比河道的里程拉的更長了幾十公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總之,無論是大溪河,還是小溪河,兩岸青山相對出,沿途四季景各殊。</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注:斢汗,瀏陽方言歇氣休息的意思。</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由東向西流的瀏陽河源頭大圍山,度過了我的童年,那是一個大圍山還沒有通公路的年代。我的記憶中,至今還儲存著孩提時小小的足跡,深深刻在大圍山至雙江石滸這條路段的鮮活影像。影像在回憶的重現中,還總是透著春天山花爛漫的香氣。稚嫩的腳步,行走在古老的山道,從走得酸痛難受,舉步艱難,蒙太奇式的過渡到了今天杖國之年,反而步履穩健,輕松地依然行走在曾經的路上。只是多了今昔的無數回顧感慨,積了成年后的太多自以為是,增了成熟后的武斷愚頑,添了過多對往后的愿望與設想,再找不回童年的天真活潑,天馬行空,純潔無瑕,無憂無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離縣城最近的大溪河、小溪河交匯點雙江口,遲遲地待到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才在兩河上建起水泥大橋,才修路通車,但我依然止不住心中的激動與高興。家鄉終于天塹變通途,告別了“兩河一渡迎三賓”的古老歷史。</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離市區最近的鄉下老家,也漸見擺脫“有山山無樹,有水水無魚”的困境,脫貧致富,走向希望。</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看自己的故鄉,就象孩子眼里的母親,雖然樣貌平凡,但就是覺得母親是天下最美的美人,依戀中,充滿了敬愛勝于父親的情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橋未建車路末通時,通往家鄉的路都是千年古道,狹窄崎嶇,我不惜腳力,不顧勞累,步行三十余華里,經常回老家看望親友,祭掃先祖;橋建了,車路通了,起初還里泥沙路,天晴塵土飛揚,天雨泥濘難走,仍興趣不減,更加頻繁地馳車行進在家鄉的路上;慢慢泥沙路改成了水泥路,變成了油砂路,路好走了,人也老了,反而棄車用騎行的方式,作為一種運動,每日往返于家鄉的路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既便疫情期間,也沒停下腳步,每早騎車至雙江濕地公園,憑欄佇立水岸,看家鄉的日出,看朝霞暉映瀏陽河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一代又一代人腳步重疊的路上,足跡到處,塵封了多少平凡人同樣可圈可點、可歌可泣的故事。但奶奶在河邊浣紗洗衣的身影,依然不時在我記憶中清晰地出現;路邊那棵千年古樟曾殷勤地扯住爺爺的衣角,要他暫停忙碌的腳步,在樹下歇歇。我知道,祖輩們創下的基業財富,早已煙消云散,后人無有繼承,可是,我從來沒有忘記,身上完整地繼承了他們的基因,血管里流暢著和先人同樣的鮮血。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從那里來,最后的歸屬是在那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走過千山萬水,有些人打小去到遠方,身在他鄉,終老不能落葉歸根。每個家族都為愿后人有遠大的理想,建功立業,揚名天下,光宗耀祖。只是多數人如爾等,開初創業,出外謀生,稍待不久,念家思鄉,九九歸一。這也是大多數人的歸宿,雖不能成大器,但可使故土生生不息,繁榮家鄉,昌盛地方。否則,都去了外地發跡,冷落了自己家園,讓留守老人形影相吊,望眼欲穿,荒唐之極,難見青年回歸,豈不悲哉?</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愿通往家鄉的路上,川流不息,車水馬龍,人們爭相奔跑。那是我們心中共筑的理想之路,那是一條山花爛漫,共同享有的,無限美好幸福的康莊大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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