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見她,瘦瘦小小,挑染的齊耳發,衛衣工裝褲馬丁靴,高中生模樣,簡單寒暄幾句,她說她三十歲了,寧夏人,遠嫁過來我們這。住的離我很近左右樓的距離。</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見她,跟一個男人一起抽煙,大口吐著煙卷,爽朗的大笑,而后我問她酒量怎樣?她答,啤酒按箱,白酒掄瓶喝。</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見她,跟另一個做銷售的男人共吃一個蘋果,我跟她講,我對你很感興趣,有空說說你的故事可以嗎?特別爽快可以啊。</p><p class="ql-block"> 農歷正月初一的生日,都說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這女人命格注定是異于常人。18歲生日當天,拖著一個比自己還大的行李箱,寧夏直奔上海,那是她向往的城市,站在摩天大樓下,看車水馬龍,霓虹閃爍,感覺一下子就到達了夢想中的天堂,死而無憾的感覺。第一天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在公園長椅躺了一夜。而后開始工作,各種工作,攢些錢就天南海北的玩,先把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坐了個遍,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沒有沒坐過的了。很多該干的不該干的事兒都做了,有很賺錢的時候,也有沒錢的時候,零下二十幾度,買不起一條秋褲,光腿穿短裙工服走在大街上,現在腿有凍傷。</p><p class="ql-block"> 我們一起去了我們這一所高中,那里有一片特別美的銀杏林,我以為她會像我一樣迷戀滿眼的金黃,透過縫隙享受初冬的暖陽。轉臉她跟我講她的初戀,她的第一次,她的好朋友,她說她所有的美好都在留在了校園里。</p><p class="ql-block"> 我們去音樂廳看同學排演,聽歌,去操場看同學打球跑步,她在那一個個點評相貌身高及腹肌,她說她談過一個小她七歲的男朋友,我下意識的推算一下,今年三十,女兒六歲,那會兒她應該也就二十出頭,那小伙十七歲,我說未成年你都下手啊,她笑笑說你不懂,那種青春的躁動,那種陽光下荷爾蒙彌漫的氣味兒是小男人專屬,成年人她沒遇見過。</p><p class="ql-block"> 我倆出去逛了逛商場,路過丙烯顏料區,她總是看了又看,我問你愛畫畫?她說是的,然后給我看她畫的各種抽象畫,像她這個人一樣,野性的美,血紅的底色,白色的抽象紋路,傾瀉而下。也有安靜的畫面像盛開的向日葵,閃亮的金黃色,特別夸張。很難想象這個風一樣的女子,能專注四五個小時去畫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p><p class="ql-block"> 我倆出去吃過一次飯,路上她跟我講她在北京動物園工作過一段時間,飼養員,養蛇,蜥蜴,蜘蛛,烏鴉,水豚,狐貍啥的,給我看了工作時的照片視頻,右臂上纏滿了各色的小蛇,她說給蛇換箱子的時候她會把胳膊藏到袖子里,怕游客害怕。我問第一次接觸蛇的時候,怕嗎?她說怕,不過還是把胳膊伸了出去,大叫一陣以后,慢慢就習慣了,而后又喜歡上了爬蟲類動物,還有蜥蜴,有一張照片是一條小白蛇,眼睛像寶石一樣,天冷的時候會鉆到她懷里。還有一只瘦小的白狐,一只肥碩的赤狐(通體都是紅色),赤狐會欺負白狐,喂食的時候她就坐到狐貍窩里,坐她倆中間,等白狐吃完再離去。還有好多細節,就不往下寫了。</p><p class="ql-block"> 談起西部開發,我說我想去那邊做室內設計,做裝修,賺錢定居。她說那是中國戰備策略,將有實力的國企撤到川渝地區,是保存經濟基礎,戰亂四起,國家在做最壞的打算。一旦川渝被攻破,那中國將徹底淪陷。我表示沒關注過這些,不知道有沒有道理。</p><p class="ql-block"> 她現在在考中醫藥師,我看了她的書跟筆記,真的不知道怎么評價這樣一個女人,那種灑脫真的令人著迷。</p><p class="ql-block"> 關于教育孩子,懷里抱著的時候只要有時間就帶她一起出去,目前除了高原地帶沒去過,至少走遍大半個中國了,去機場,她會站在姑娘背后,讓娃自己去問各種登記流程,會告訴她見到跟媽媽年齡相仿的要喊姐姐。去火車站,會讓娃兒自己過安檢,收拾行李等等,會跟孩子模擬爭辯,讓孩子堅持自己觀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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