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富平縣大崗村小學六四級畢業師生合影留念,1964年7月10日。</p> <p class="ql-block">后邊兩位,猜猜哪個是我?</p> <p class="ql-block">遺憾!沒給老同學來個正面照!</p> <p class="ql-block">小學同窗六年,一別再見已是60年矣!</p> <p class="ql-block">《一張老照片 濃濃同學情》</p><p class="ql-block">大崗人2024年11月1日</p><p class="ql-block">一天,視頻電話響起,我接通手機,只見一個小文友說:“李老師您好,有人要給您說話。”這時,只見電話的那頭換了頭像,是一位皺紋爬滿額頭的老年婦人,她滿臉含笑的說:“您好!不知你還認得我不?”我基本上已經猜出她是誰了,因為之前小文友東星向我提起過她。我說:“要是在大街上,我肯定不認識您,但是現在我知道您是誰,您是當年大崗小學六四級的同班同學程彩霞呀!”她笑呵呵的說:“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呀,聽說你改大名了,我只記得你的小名,李忠福同學。我想邀請您來我家做客,您能來嗎?”我說:“能來,沒問題!”“那就明天吧,我和東星在家等您!”我回家來都是住在縣城的哥哥或弟弟家,明天正好有一些事情要回村上,就說:“那好。不過我一圈事情辦下來,轉到您那里是最后了,可能要晚一些。”她說:“沒關系,您先辦自己的事情。不過最好早一些,下午來我家吃飯。”</p><p class="ql-block">就這樣,第二天,我駕車從縣城向鄉下駛去,先是拜訪一位朋友,然后去村上的公墓給我的父母親送寒衣,再回到村上看望自家的親人,去村委會拜訪老朋友……一圈下來,等我好不容易問到她家,已是下午五點。她熱情的把我接到她家說:“你能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還拿什么東西呀!”我說:“多少年了呀,我怎么能空手來呢?”她把我迎進她的家中,讓我落座在廳里的一個地桌旁,然后一邊沏茶一邊說:“老同學呀,自從64年小學畢業,再也沒見過一面啊!多少年了啊?”是啊,自從64年小學畢業,我考上初中,再去當兵,然后轉業退休,截止到今年2024年,60年了,整整一個花甲子,比半個世紀還多十年啊!我說:“是啊,從小學畢業到現在,整整60年了,我們真的是從當年的小同學,變成了如今頭發花白的老同學了啊!”兩人相對,相互凝視著對方滿頭花白的銀發和滿臉的皺紋,萬分感慨的自語道:“老了,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哪!”她問我:“你今年多大歲數?”“七十四。”她開玩笑說:“你屬兎,比我年輕,我屬虎,長你一歲。”我說:“歲月無情啊,六十年的光陰把我們這些當年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和小男孩兒都變成老太婆和老頭子了!”</p><p class="ql-block">之后,我們回憶起了當年許許多多有趣的往事,談起了一個又一個為我們代課的、讓我們如今更加敬重的老師,談起了一個又一個面孔熟悉又模乎的同學以及他們的近況,回憶起了一件又一件男女同學劃線分桌或互借鉛筆橡皮的趣事。這時,文友小東星來了,他說:“老姑,你那件寶貝,還沒給李老師看吧?”老同學起身回房間拿來一個小鏡框,遞給我說:“老同學,你看這是什么?”我把鏡框接端在手里,眼睛頓時發亮,一張黑白的老照片,頂端有一行白字寫著:富平縣大崗小學六四級師生畢業合影七月十日。這是我們小學的畢業合影照,真是珍貴啊!老師們坐在第二排,校長陳登俊老師居中,還有一位為同學們燒水的工友呢。女同學們蹲在前面一排,男同學遞次站在后兩排。雖是一張黑白的老照片,但那猶如花朵般綻放的張張小臉蛋兒,記錄著我們少年時代的絢麗和燦爛!由于搬多次搬家,我的那張早已不知所蹤。我趕緊打開手機,將這張珍貴的老照片翻拍珍藏。這張老照片,更加使我思緒萬千。我就曾經給我愛人談起過關于這位女同學的一件往事。今天,我真不該、卻又實在忍不住當面向她再次提及那件事情。此事并非有趣,說起來更是令人心情沉重。我和彩霞同學同是大崗村人。,她是大崗六隊澗郭堡,我是大崗二隊大崗堡。那時我們應該上三年級,一九六零年吧。一天,全校的師生在老師的帶領下,到校外東南方不遠的一個娘娘廟院里,參加批斗大會。進了廟院,正廟堂前是一個不高的土臺子,可能是因為學校的小學生們個子比較矮,安排我們都坐在臺前的正中央。我也記不得當年是拿著小板凳還是半塊磚,或者就是趷蹴著(蹲著)。在有人宣布大會開始后,只見兩個年輕小伙子,一人扭著一個胳膊,押著一個不得不深深彎著腰的人走上來。突然有人振臂高呼:“打倒反革命分子雷保書!”群眾跟呼:“打倒反革命分子雷保書,”全場雷動,“打倒”之聲,一浪高過一浪。以前聽過老貧農的憶苦思甜教育,今天這場面、這陣仗兒,我們這些十多歲的小孩子們,誰也沒見過呀。我當時頓感渾身發緊、頭皮發麻,心情非常驚恐。突然,人群中發出“哇”的一聲哭叫,聞之非常凄慘。側身一看,是我們班的程彩霞同學。在“打倒”聲浪的間歇中,她的哭叫聲更加使人刺耳。很快,有老師把她領離了批斗會場。當時我想,她肯定是被這場面嚇著了!</p><p class="ql-block">看到她當時那種被驚嚇的面孔,我心里也產生出一種莫名的同情。事后才知道,那個押上臺被批斗的反革命分子,原來是她的舅舅。從此,我便老記得她有一個反革命的舅舅,直至今天。她說,有個反革命的舅舅,對她影響委實不小,多次罹及到她的政治生命,直至成年,還有人抓著把柄說:“斗爭她反革命的舅舅時,她還哭了……”我覺得,在共產黨建立政治政權的初期,階級斗爭無疑是十分必要的。但對于這位老同學在孩提時代受到階級斗爭的驚嚇和之后政治的不公波及,我始終是同情的。如今,她的舅舅早已過世,一切猶如云煙,成了往事,現在談及起來,她也是云淡風輕。但這次對此事的提及,對于我對這位老同學的認知,卻是一個震破三觀的逆襲。以前只知道她有一個反革命的舅舅,今天我才知道,她才是一個真正的、紅色的革命后代!她的爸爸在解放前就參加了革命,解放后還擔任過旬邑縣的縣委書記。你說,她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紅色的革命后代呢?</p><p class="ql-block">如今,她已是一位70多歲的老人,但是她的身體非常好,什么三高都沒有,健康樂觀,樂善好施,還經常干一些較輕的體力農活兒。她的兒子還是一個鄉黨委書記,也是個革命的接班人呢!</p><p class="ql-block">和老同學要說再見了!他和東星給我包了一大包花椒和花椒葉子,還有一大吊子足有二、三斤的大肉。她說:“今天在家等你一天,本來是要叫你在我家吃頓餃子的,誰想到你來的這么晚,也剛吃過飯。那你就把這肉帶回去自己包吧!”實在推辭不過,我竟然把老同學家的大肉也給帶走了。回家明天花椒煮肉包餃子,麻里帶香,情深意長!</p><p class="ql-block">小學同窗六年,一別再見已是60年矣!人生幾個花甲子,真情卻在花甲外呀!其實,我帶的不是花椒和豬肉,我帶的是從小學一年級至今66年來老同學的粒粒真情和一大吊子友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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