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午暢游駱馬湖文弱書生 <p class="ql-block"> 駱馬湖邊的湖濱公園，原來是江蘇省第七屆園博會的會址，以“精彩園藝，休閑綠洲”為主題，在開幕的時候省里組織來參觀過一次。這次與同學周日去安徽賀喜路過宿遷，當地故知渲染湖上活蹦亂跳的湖鮮，故而當午故地重游一番。</p> <p class="ql-block"> 公園大半已經轉型為濱水游樂場所，沙灘上營造了一大片造型別致的沙雕；浴場上三三兩兩大人在人造沙灘上清理垃圾，相必是開學了，平時戲水的孩子們的身影和笑臉已經回到了校園；海洋世界倒是不時有游客進出，都是大人帶著年幼的孩子。門口站著幾個身穿防曬服的婦女，手臂和臉上的皮膚黝黑，一看就是長時間在湖上風吹日曬的“船把式”。</p> <p class="ql-block"> 剛剛停下打開車門，一股熱浪就撲面而來，眼鏡片就短暫地模糊了。海洋世界門口一位船娘也立即走過來 ，聽她熱情的介紹，坐她家的船和景區價格一樣，但到湖上可以讓我們自己駕駛，游玩的時間也適當長些，甚至還接受定制線路，價格可以商量。而且一再強調她家的游艇不是野船，也是經過政府批準的正常經營，更不會隨意宰客。</p> <p class="ql-block"> 看著她的一臉誠懇，而且景區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制止她的拉客行為，我們相信了她，也接受了她的船價。她高興地騎上電動車，緩緩帶著我們走進了景區，在湖邊的小樹林里的小碼頭上，把我們交接給他的丈夫——同樣皮膚黝黑但很陽光的大個子男人，又騎著電動車哼著小調回去了。妻子負責拉客，丈夫負責開船，妥妥是個這個夫妻店！</p> <p class="ql-block"> 船主兼駕駛員十分健談，對當地政府是贊不絕口。原來政府為了解決失地農民的就業，出臺了一個特殊的政策，每家每戶都可以在正規的碼頭安排一名游艇駕駛員工作，還允許每戶自己購買一條二十座以下的游艇一艘，掛靠在景區的旅游公司，每年繳納三萬五的管理費，自行在特定的區域接待散客去湖上游玩。聽他對三萬五不屑一顧興奮的語氣，看得出來生意很好，每年賺的一定不少！</p> <p class="ql-block"> 湖面上碧波萬頃，水質據說是達到了二類，可以直接飲用。駕駛員的技術的確很棒，游艇在他的手里不但飛快，還做出了許多驚險的動作，大家緊張的抓緊椅背的扶手，不時發出陣陣驚叫。幾個大男人的心也被攪的癢起來 ，一個一個躍躍欲試。船主倒是沒有食言，在空曠的湖面上當起了教練，不一會兒就培養出一船的游艇駕駛員。特別這位淡定的帥哥，可能是全國唯一的不會游泳的船員！</p> <p class="ql-block"> 船主很快就和我們熟絡起來，自小就生活在湖邊，談起湖里的事來自然如數家珍。從湖里有幾十種魚，最好吃的是鱖魚和翹嘴，說到不單是魚，蓮藕和菱角也很有名，再說到駱馬湖是個有靈性的湖，對貪官來說就是“落馬湖”，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貪官就是高升的再遠，也跑不掉湖名的詛咒，你看張新實、繆瑞林，不過仇和有點可惜……</p> <p class="ql-block"> 船主顯然是個“老江湖”，見時近中午，話鋒一轉，告訴我們湖中有幾座島，絕對的原生態，上面的小飯店專做湖里的湖鮮，那叫一個原汁原味！看他表演的繪聲繪色，原本就去島上吃飯的我們也就一拍即合，當下就談妥加幾百大洋船費，讓他送我們去最近的一個島上去打打牙祭。協議一達成，他立即站上船頭，指揮徒弟輪番駕船駛向駱馬湖深處，儼然當起了甩手掌柜，是個動嘴不動手的船長了。</p> <p class="ql-block"> 游艇在碧綠的水面上犁出一道白色的浪溝，船員們在和師傅在交流著駕船的心得，而我卻端坐著不動聲色。享受著陽光下迎面吹來的風，呼吸著潮濕空氣里的清新，眼里只有茫茫遠處的那一片蔥綠，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就如身處海子說的那樣：“活在這珍貴的人間，太陽強烈，水波溫柔。”</p> <p class="ql-block"> 船長親自站到了駕駛臺，原來游艇駛入了一條狹長幽深的水道，就是南方水鄉所謂的“湖蕩”！不知是炫技還是為了繞開水道里成片的浮萍，游艇輕盈地左躲右閃，有點狼奔豕突的感覺。響聲驚起一只只覓食的白鷺，優雅地飛得很高，然后又滑翔落在遠處的浮萍上。而野水鴨則一個猛子扎進水下，等我們遠去又冒了出來，伸長脖子向我們尖叫，仿佛抗議我們侵擾了它的家園。</p> <p class="ql-block"> 一個小碼頭出現在眼前，顯然前面是個小島，船長麻利地靠上岸，我們魚貫跳上碼頭，碼頭的旁邊有棵大柳樹，柳樹下豎著一塊大石頭，上面刻著“戴場島”三個大字。一眼看去，除了這塊石頭，島上沒有刻意綠化和美飾，和普通的宿遷小村莊一般，因為島上以漁為生，空地處散落著漁網和漁具，和無孔不入的絲瓜攪在一起，反而顯得更加雜亂，的確是個與世隔絕的原生態漁島！</p> <p class="ql-block"> 碼頭對面是一家漁家餐廳，連個招牌都沒有，只有一個煙囪冒出圍墻，標志著是個飯店。進了院子，里面倒很開敞，居然有十幾個包間。幾個人跑到廚房張羅著點菜，我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先研究了一下高煙囪的大柴火灶，又撿起幾個正在晾曬的小魚小蝦干放在嘴里嚼著玩味，嫌著院里空曠曬的慌，反正飯菜還要有一會兒才好，干脆一個人出門散散步。</p> <p class="ql-block"> 戴場島很小，小漁村也只有兩排十數戶人家。樹很多，都是高大筆直的水杉，籠罩著房屋，蔭蔽著小路。天氣很好，天高云淡，陽光也有了幾分溫柔的感覺。島上的空氣，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潮濕悶熱、粘粘糊糊，反而有清風吹過，透著一股舒爽和明朗。墻角一棵石榴，掛滿了碩大的果實，好像在提示我，雖然夏日炎炎，但秋天，已經在趕來的路上！</p> <p class="ql-block"> 轉過墻角，林蔭下一家門前的水泥路上圍著一群人。走近一看，原來地上支著一張小桌，四個老人在打著撲克牌，一群鄰居在旁圍觀。看的比打的人多，看的也比打的還投入，不停地大聲幫助分析、支招。打牌的人年紀不小，力氣也不小，撲克牌甩在桌子上“啪啪”直響，打的正是全國流行的“摜蛋”。看似與世隔絕，其實小島上的人潮的很吶！</p> <p class="ql-block"> 再往前走，走過沒幾戶人家門前就到了湖邊。湖灘邊的樹蔭下也有一場撲克牌桌，不知什么緣故，卻沒有一個觀眾，四個人猶如下圍棋般安靜地對弈。我抑制住走過去看個究竟的沖動，遠遠地注視著他們，不忍打擾，同時一種羨慕油然而生：閑適和慵懶，就如風花雪月般的難得，甚至是可遇而不可求……</p> <p class="ql-block"> 靜靜地佇立著，腦海卻仿佛在時間里踱步，那遠遠近近的途中，恍惚既有年少的笑，也有老去的嘆；有風吹過，翻開了花白的發梢，也吹動了籬笆上艷黃的絲瓜花；其實，停下來認真地與花朵相處幾分鐘，就得到了難得的清靜；生活中最好的狀態，是適合自己，自己能夠沉浸。這時我才理解某位作家講的那句：“其實沒有必要聽風講，這朵花怎么樣。”</p> <p class="ql-block"> “菜都已經上了桌，就等你開飯了！”同伴找了過來，拉著我趕緊往回走，路過牌桌，沒有一個人抬頭打聲招呼，他們對外人好像司空見慣了。洗手時看到盆中的魚只剩下一小半，想必大多數已經上了我們的餐桌，剩余的依然快樂地游來游去，唉！做魚兒真好，可以無憂無慮，沒心沒肺……</p> <p class="ql-block"> 柴火灶做出來的飯菜就是香！單是那條大白條，有四五斤不談，用鹽腌制以后再清蒸，潔白的蒜瓣肉透著點紅色，嚼在嘴里細膩而又勁道，滿口的香咸；還有那盤咸鴨蛋也頗受歡迎，不咸不淡剛剛好，蛋黃隱隱溢出些許金黃的油脂，吃在嘴里沙沙的帶著濃香，幾杯酒下肚，一盤就見了底，只好又上一盤。</p> <p class="ql-block"> 酒足飯飽，滿足地打了個嗝，端起一杯茶，享受著小島上短暫的午后時光。想著外面打牌的那些人也都被家人叫回家吃飯了吧？也想起了《人民日報》上看到的一句話：時光跌跌撞撞，季節來來往往，所得，所不得，皆不如心安理得。</p> <p class="ql-block"> 應我要求，回程專門繞到嶂山閘看看！從水面上看，大閘愈發顯得雄偉壯觀，二十八個閘門一字排開，汛期已過，上游沂蒙山區的客水漸漸減少，緊閉的閘門鎖住了波平如鏡的湖水。而這些閘門一旦都打開，每秒可以下瀉五千多立方的洪水，二十多個小時就可以將這國內第九大淡水湖的水放光！而下游，就是我們老家的新沂河，每年秋季的行洪時的恣意汪洋，就是這座閘門放下去的洪水！</p> <p class="ql-block"> “一定要把淮河治理好！”眼前這浩大的水利工程系統就是對偉人號召幾十年來的不斷踐行！沂沭泗流域治理工程的竣工，徹底制服了肆虐多年的沂蒙山洪。</p> <p class="ql-block"> 游艇緩緩加速了，湖邊鱗次櫛比的塔吊和建筑的剪影在慢慢后退，一座新城正在崛起！圍繞省里園博會的契機，宿遷市規劃建設的濱湖新城經過近十年建設，已然大勢已成，在湖上看起來蔚為壯觀。省第十屆園博會會址就在港城，我倒是有幾分期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