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對面的燈光

老曹

作者：老曹美篇號： 2686549文字、圖片：（原創） 　夜漆漆，風呼呼，樹木急速地搖動，雨點不斷拍打著窗戶，陽臺窗上的玻璃全在嘩嘩嘩地淌水…… 此刻，已是晚上六點鐘。我站在自家陽臺上望著對面的那棟三層小樓，久久凝神樓里那唯一亮燈的六個窗口…… 那是一所規模不大的初級中學，亮燈的應該是兩間教室，教室里坐滿了學生。因為有其他建筑物擋著，我只能看見半截的小樓，也就是那亮著燈光的六個窗口（見圖）。 現在，校園里所有的樓棟全部漆黑，也只有那六個窗口還亮著燈。每天都如此，這六個窗口開燈最早，熄燈最遲。清晨七點燈就亮了，熄燈都在晚上七點左右。即使每個周六，那燈也得亮半天，一直要延續到十二點過后才結束。 ——我猜，那大概是初二初三年級的班級吧，或許他們要沖刺。我也習慣了，打從今年夏天搬進這個小區，就一直特別關注對面的那棟小樓，嚴格說，是在關注對樓的六個窗口！ 今天是個周末，按說周五是要提前放學的，一般下午四點就散學，五點鐘校園里應該就沒有了學生。何況今天還有臺風，在臺風到來前兩天就預報預報再預報，結果臺風“康妮”是昨天半夜越過臺灣海峽登陸上海的，因此從凌晨狂風暴雨就一直瀉到現在……而對樓教室里的那些孩子也依然像往常一樣準時到校，從清早到現在，伴著大雨，他們，她們在教室里坐了整整一天！ 此刻，我想，風雨中的夜晚，不知道會有多少家長還站在學校門口踱步、仰頭、守候；也不知道會有多少老人像我一樣立在自家陽臺上凝神遠眺；更不知道會有多少孩子依舊被電動自行車載著穿梭在“家培”的路上…… 六點半鐘，教室里開始有人起立，走動。 六點四十五分，教室里走空了一半人。 六點五十五分，兩間教室各剩下三五個人。 七點整，最右邊窗口最后排有名男生背起書包，教室熄了燈。 七點十分，有一位女生站起，理書包，而后走到另一課桌的同學面前。又五分鐘，她們雙雙手捧作業本走向前面（窗簾擋住了，我看不見）。 七點二十，最后一間教室熄燈。? 我透出一口大氣，但依然還站在陽臺上。因為我也是家長，我也是教師，我也曾經接送陪護過兩代人！ ——窗外，風呼呼，樹搖搖，雨潑仍如瓢…… 突然，我想起了兩句名言： “一切要從娃娃抓起”。 “絕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那今天的情景，該是這名言的最好實踐。 接著，我又想起了另一句震耳欲聾的口號： “世界上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教不好的先生”！ ——我顫微，我體會，我也焦慮：難道人都能一樣，智力會無短長？ 自然，我又記起了上世紀七十年代寫滿農家土墻上的標語：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 ——眨眼半個世紀已經過去，孩子苦不苦？教育窮不窮？教師傷不傷？我從來沒有去研究考量，只是一天天就這么按部就章踏踏實實地走到了今天。 但是今天，年古稀，臺風里的雨夜，讓我想起了起很多很多…… 噢，陽臺對面的燈光啊，也許今晚會使我睡不著…… 于二零二四年十一月一日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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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對面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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