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的一本《中國鳥類圖鑒(猛禽版)》其中關于白肩雕的信息,圖片拍攝地主要在新疆。<br> 有人在新疆塔城路邊上就拍到了白肩雕,距離近到起飛就爆框的程度,雖有大雕之雄風,卻總是踞立樹樁,飛姿難言漂亮,一不小心還是個屁股版,難免留下滿目的遺憾與惆悵。<br> 遷徙季節,云南也可以拍到白肩雕,比如在盈江和香格里拉那帕海,不過,盈江林深樹大,那帕海天空高遠,要拍得清楚漂亮,談何容易?<br> 今年10月中旬的時候,一直主拍草原雕的內蒙古錫林浩特克什克騰旗鳥導老劉說,他那里來了白肩雕。<br> 和白肩雕、草原雕一起活動的,還有烏雕。甚至,有一天,金雕也來湊了個熱鬧。<br> 遼闊的大草原,原本就是猛禽遷徙和高飛之地。<br> 一地拍數雕,想想總是讓人心癢。<br> 老劉的家就在白音敖包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辦公樓對面,早上六點鐘從家門口出發,車外寒風呼嘯,溫度顯示已到零下12度,小河溝里早已結下亮晶晶的冰,徹骨的寒冷告訴我,這可不是溫暖的昆明!<br> 天空有數十只猛禽在盤旋,它們碩大的身軀、從容的飛行姿態,讓人欣喜而期待。<br> 對于我而言,這是一次全新體驗的車拍。<br> 開闊的草原上,猛禽在哪里集中,汽車就駛向哪里。<br> 威猛如草原雕、白肩雕、烏雕,它們不怕龐然大物一樣的汽車,但是它們也怕人。<br> 所以,拍鳥人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向猛禽慢慢靠近,距離和角度差不多了,才輕輕將豆袋置于車窗上,然后架好相機拍攝。<br> 看上去,每個人都“躲”在車里按動快門。<br> 據老劉說,今年來了三只白肩雕,在雕群中白得醒目,很好辨認。 不過,白肩雕的標志可不止白。《中國鳥類圖鑒(猛禽版)》說:成鳥“背面左右肩羽處有白色斑塊,但通常不易觀察到。”“頭后頸部有大片的淺色羽毛泛黃,可為其標志性的特征。”<br> 回到昆明,我在群里求教于草羊老師,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白肩雕過渡狀態的未成鳥羽色,特別是接近翼指的的3枚初級飛羽,目前仍是明顯的標志性白色區塊。<br> 它們雖屬鮮肉,但體型和氣質已有成鳥風范,假以時日,青澀的白逐漸褪去,全身才會變為老辣的深褐色,頭后頸部大片泛黃的淺色羽毛才會出現。<br> 成年白肩雕體長七八十厘米,體重3—4千克,翼展2米上下,是鷹形目鷹科雕屬鳥類(此處采用《中國鳥類圖鑒》的說法,“百度”說是“隼形目”,不妥),被認為是鷹科中最壯麗的物種之一,具備大型猛禽鋒利的喙和鋼鐵般的爪子,石雞、鵪鶉、斑鳩、田雞、黃鼠、野兔等等,都有可能淪為白肩雕的爪下亡魂。<br> 當然,它們對待獵物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對待家人卻是春天般的溫暖。白肩雕公鳥看上去毛手毛腳的,但在孵化時可謂模范,不會讓老婆獨自辛苦,它也會孵上一陣子。養育更是一內一外共同承擔。 來自哈薩克斯坦一處白肩雕部落的DNA檢測發現,沒有一只成年白肩雕會與自己的配偶失散,一旦結成伴侶,從無二心,我的眼里只有你。<br> 有人說它們“活出了人類向往的樣子”。<br> 拍攝現場,白肩雕雖是未成鳥,但在群雕之間,它的體型和草原雕不相上下,爭食之際,進退自如,仿佛一個村子的鄰居。<br> 它們強壯的翅膀掠過山坡,好像掀起了一股風。<br> 當一只白肩雕傲立草原,面對獵獵寒風和眾多競食者而毫無懼色之際,不禁讓人想起一句話:“自古英雄出少年”。<br> 美國著名的鳥類學家勞拉·埃里克森研究認為,鳥兒從孵化出殼開始,就有遷徙的本能,隨著春、秋季日照長短和太陽高度角的變化,它們內心感受到一股躁動,這種躁動被稱為“遷徙興奮”。即便有人工喂食,不愁吃喝,但“遷徙興奮”會保證它們擺脫留連,遠走高飛。<br> 克什克騰的白肩雕看來也是這樣,此處雖有肉吃,還有草原雕和烏雕作伴(金雕快閃了一次就再不見了),當然還有烏鴉和喜鵲不斷騷擾的熱鬧,但它們的心仍在遠方。<br> 10月中旬連續暫住幾天補充熱量后,10月18日尚能完整拍攝,19日有些恍惚,20日,白肩雕不見了。<br> 我似乎意猶未盡,還在心心念念著想拍一個正面起飛的鏡頭。<br> 明年還會來么?不知道。<br> 余生還能拍到它們動人的身影么?不確定。<br> 順其自然,自在生活,這或許就是白肩雕的從容不迫。<br> 人,或鳥,都需懂得進退之道。<br> 我轉身,踏上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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