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山林老，——生日札記萬元 <p class="ql-block">凌晨起了個早，下半夜沒睡安穩，老想著把打了幾天的腹稿寫成文字。</p><p class="ql-block">早早地忙完早事兒，《你是秋風我是云》一氣呵成寫成美篇文章，很快被加精上首頁，閱讀量還不錯，點贊、打賞、評論也頗為滿意。</p><p class="ql-block">早飯當然晚點了，不過簡單。夫人去寧波之前做好的包子一只，凍在冰箱里妹妹送來的玉米一只，一個雞蛋再加一杯牛奶，留守小城的老頭子全天吃的任務完成了三分之一。</p><p class="ql-block">吃飽了不想家，但別人不能不想：記得今天是一個朋友的生日，微信中發了一嘴生日快樂。</p><p class="ql-block">其實，生日于我沒多大的意義。</p><p class="ql-block">農村出生鄉村長大，小時候家里孩子多，能吃飽不挨凍，父母巳經比尋常人家努力了。出生后滿月和周歲估計是辦了酒席的，不過我當時乃嬰兒對我毫無意義，至多親友鄉鄰們酒足飯飽后的抱一抱，說幾句諸如”長得狗(壯實、好養活）”、“這小子長大了有出息”之類的祝福和恭維話語。日常中不逢十的閑生日，父親從不記得，母親總會在早起生火燒早飯的時候，煮幾只雞蛋，涼水浸過后放入碗中，兄妹們每人一只，我的那只放入書包中，待到中午放學時與鄰村的好朋友一人一半分著吃。</p><p class="ql-block">我出生在1962年，那年頭江蘇南黃海農村還是缺吃少穿的，挑河挖溝大搞農田水利工程建設是父母的艱巨任務，父親一年之中有小半年吃住在幾十里外的河道工地，母親5年之中生了我們兄妹3人，很是辛苦。直到我7歲之后家中日子才漸漸好了一些，每年孩子們生日那天中午，母親再忙也會給全家人煮一鍋手搟南瓜面(因為白面少，面條中會摻加大量的南瓜)。</p> <p class="ql-block">我的10歲生日沒人給我過，20歲時進入軍校讀書，每天讀書讀得頭昏腦脹的，再說不是節假休息日學生是禁止出校門的，食堂宿舍教室三點一線的日常生活早忘記了自己生日了。結婚生女后，30歲、60歲是妻子操辦的，親戚朋友來了一、二十桌，大吃大喝了一場。60歲那年，妻子跟我商量要給我買條紅短褲穿著，我拒絕了：大男人的，穿那玩意兒干啥！</p><p class="ql-block">今年63歲生日那天，按小城民俗，得找個朋友請去吃一天的飯，俗稱“過關”，我這人生性怕給別人添煩，生日那天早晨跟妻子說算了，找個理由跟朋友說一聲不去了，今天注意一下不要碰碰刮刮的平平安安就好了。</p> <p class="ql-block"> 自從有了智能手機，微信群中常常有親友曬出生日宴的視頻或照片。大家自然是跟風一大堆的祝福話語，其中總有幾個生性豪爽的發紅包，在滿屏的花瓣雨和感謝聲中，熱鬧的氣氛也進入高潮。我覺得網絡的儀式比在飯店中擺上幾十大桌的酒宴還有意義。</p><p class="ql-block">我總覺得生日的意義大概也是一大家子多個好氛圍，再是給孩子找個機會吃個蛋糕，而且今天的孩子也不是很喜歡吃蛋糕了，雖然鬧著要吃蛋糕，真把蛋糕買來了，他們吃兩口也都吃不下去了。</p><p class="ql-block">很多人老講生活要有儀式感，喜歡聽好話的人生日那天滿屏都是祝福語、唱生日贊歌，可這兩點都是我不多追求的，我這么多年很多時候都忘了過生日了(但夫人和女兒以及母親的生日每年都是提前幾天就記得的）。</p><p class="ql-block">與朋友交流朋友也說記得住的就是媽、媳婦、孩子，有時候父親的生日父親說不過大概就不過了。</p><p class="ql-block">父親總是這樣的，沒有什么大不了的。</p><p class="ql-block">人不要太在乎儀式感，因為很多時候儀式感這類意義感都是自己給自己加戲，自己給自己把戲加多了就會有種錯覺，覺得自己特別重要。</p><p class="ql-block">現代化社會最大特點是什么？就是所有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真的所有人都可以被替代，這個世界少了誰照樣轉，少誰都是一樣的。</p><p class="ql-block">所以很多時候不可被替代的感覺都是自己哄自己開心，可能大致上重要一點的就是對你的父母、對你的配偶、對你的孩子，也就是重要一些而已，也不是絕對不可以的。</p> <p class="ql-block">我一直說人活一世有時候不要給自己太多的意義感了，因為過去追求意義感的都是貴族、都是精英、君子，甚至連匹夫都算不上。</p><p class="ql-block">也不多說這些了，反正生日快樂，生日那天有吃有喝有祝福，一家人和和睦睦其樂融融的生日就快樂了，但是也就那么回事，我們堅持每天都快樂才是真快樂，有人說快樂一天是一天，也沒錯。</p><p class="ql-block">幸愿一生同草樹，年年歲歲樂于斯。</p><p class="ql-block">尋常百姓人活一輩子就這一輩子，每天都是單獨的一天，每天都快樂一天，不要為了追求什么太多的所謂的意義，更不要每天為了油鹽醬醋、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鬧得全家空氣緊張，就會讓自己人生過得不那么快樂，那反而是沒有什么意義的事情的。</p><p class="ql-block">(圖片選自萬元影集)</p><p class="ql-block">?</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