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原創散文】</p><p class="ql-block"> 盛開的念想</p><p class="ql-block"> 幾場轟轟烈烈的驟雨過后,夜里不再熱了。清晨的空氣里明顯帶上了一股涼意,我知道,北京的秋天到了。</p><p class="ql-block"> 孟浩然在《初秋》里說,“不覺初秋夜漸長,清風習習重凄涼。”敘事里帶了點傷感。若論喜歡,還得是杜甫的《夜雨》,大氣,細膩:“小雨夜復密,回風吹早秋。”既照顧到了自然景象的美,也反映出詩人對自然變化細致入微的觀察與見解。我忽然發現,原來具有這種敏銳洞察大自然細微變化能力的,并非個別詩人獨有,他們整個群體似乎普遍具有這種能力。</p><p class="ql-block"> 當然,很多尋常百姓也具備這樣的洞察能力,只不過關注點不同,老百姓更偏重于關心衣食住行和柴米油鹽。君不見,每遇時令轉換的節點,總有民間的風俗、掌故與精美的飯食給我們的生活帶來巨大的樂趣?那可不是簡單的一壺茶或者一餐飯,那是群眾智慧的集中體現,在某種意義上比文人墨客的詩詞歌賦更實際,更生動,更接地氣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恰好剛看過一篇描述家鄉習俗的散文,是位女作者寫的。她說她的家鄉古縣與江西其它地區不同,有一年當中吃三回米餃的傳統習俗,清明一回,中元一回,春節一回。這跟我的家鄉立秋當天必得吃水餃,入伏必須要吃面的民俗如出一轍。她說她們家鄉吃的米餃很有些講究,得先把粳米磨成粉,和上綠色濃稠的水菊花汁, 再揉成粉團,然后捏成一個個圓形的薄皮,裹餡, 收口,用手指再勻稱地按上秀氣的花邊。蒸熟后你再看,米餃皮已完全跟水菊花汁融為一體,看上去蔥翠剔透,玉石般晶瑩。</p><p class="ql-block"> 三十里外不同俗。北方人極少吃米粉,平時吃的水餃都是面粉做皮。在長江以北的廣大區域,面粉做皮的水餃都是上至官紳下至百姓逢年過節時餐桌上的主打面食。</p><p class="ql-block"> 煙臺是魯菜發源地,吃喝上的講究自然少不了,沿襲下來,諸多講究也就演變成了約定俗成的民俗。比如乞巧節的巧果,立秋的餃子,入伏的面,都是各個時節里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有了它們,節才像個節,年也才像個年。在很大程度上,民俗蘊含和代表的是地方的鄉土人情。無論南方或是北方,水餃也好,米餃也罷,都裹著濃濃的鄉情,都是一種不折不扣地洋溢著鄉土味兒的飲食文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和許多北方的家庭一樣,我家老小也都愛吃餃子,而且包餃子在我家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兒。父親與母親一個和面,一個備餡,一個管著搟皮,一個負責包。他們專注著手里的活計,間或還會交流幾句,輕聲細語中流露的都是滿滿的欣慰……</p><p class="ql-block"> 我們姊妹幾個沒成家時,趕上爸媽包餃子,都能插上手,或搟皮,或剝蒜。結婚后離父母遠了,母親調餡父親包的場景便成了一種念想。每逢年節回父母家團聚,必定要吃一回裹滿了親情的水餃,這假期才算得上圓滿和豐足。 </p><p class="ql-block"> 這些年在北京,吃過的水餃怎么也有十幾種了,但能留下美好印象的品種卻不多。好在有個東方餃子王的黃瓜蝦仁水餃和喜家德的喜三鮮水餃能聊解我的鄉愁,只因為它們的口味與家鄉的水餃很接近,清清爽爽的。</p><p class="ql-block"> 我是不是過于挑剔了?我總這樣想。家鄉的水餃沒有五香味兒,也沒有其它附加味道,韭菜餡的就是韭菜味兒,茴香餡的就是茴香味兒,不油不膩,原汁原味,所以高級。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家鄉的人們都這么認為。只是有句話我以前從來沒說過,怕有人笑我矯情。我想說的是:家鄉的餃子著實好吃,但再好,也比不過爹媽包的餃子好。在我心里,唯有父母包的大白菜豬肉水餃,那才是純正的人間至味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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