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記（寶溪～第二故鄉行）幽谷虛竹 <h3>重回寶溪</h3><div><br></div><div>一排排，一堆堆</div><div>你看那溪里的怪石嶙峋</div><div>好象許多倒下的士兵</div><div>他們在這里</div><div>守護這里的山青水清</div><div><br></div><div>多少年了</div><div>寶溪，你讓我終身難忘</div><h3>魂牽夢縈</h3><div>那歲月蹉跎的釣魚竿</div><div>那隊長呼喚出工的黎明</div><div><br></div><div>來，再一次在溪邊垂釣</div><div>再一次在村邊留個影</div><div>再一次找尋舊年足跡</div><div>再一次讓青山綠水</div><div>迥蕩我們的笑聲</div><div><br></div><div>寶溪，今天我們來了</div><div>再一次走進你的懷抱</div><div>和你親近</div><div>用相機紀錄你的風采</div><div>用歡樂將你喚醒</div><div><br></div><h3> 這首序詩是榕城朋友王江濤律師看到我發朋友圈圖文深感共鳴，欣然題詩。我很喜歡，今作美篇，特以為序</h3> <h3>干涸的河谷，裸露出奇美的冰臼河床，這是古田溪下游，曹洋寶溪方向的一段水庫底下截流后的深峪峽谷，古田溪從深山峽谷中咆哮奔騰，山高水長，飛流而下，這里古稱南路溪，著名的“龍泉飛瀑"和險橋的"箸筒"、“狗洞"就在這驚險的峽谷中穿行，歷史上這里是沿溪放流捎排運輸木材至閩江的主要通道，沿岸杉松郁郁蔥蔥，風景尤佳。由于峽谷落差大，水資源豐富，在這不到五十多公里的峽谷中建起了四座攔河大壩，四座峽谷水庫如一串明珠鑲嵌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唯美至極。四座梯級電站和此下游閩江水口大電站一起成就了古田成為全國聞名的“水電之鄉"的美譽。峽谷深處，大山之中是我四十年前插隊的鄉村。</h3><h3>暮春時節，我們再一次沿著這條溪流峽谷踏春游覽，順便回訪了那個令我魂牽夢縈的小山村。<br></h3> <p class="ql-block">“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當年的龍泉飛瀑從數十米懸崖高空跌落而下氣勢磅礴、宏偉壯觀！我身后河床中有三個很大的天然井，分別為前井、中井和后井。就是當年瀑水沖刷的結果，大概就是傳說中無尾龍出沒的地方，據說這曹洋龍井中的真龍只有當年書生余正健看見過，并和這條滿身金光的無尾龍互動對話，余才子當時向它許了愿，并實現了愿望，不知道是否真的？</p><p class="ql-block">傳說大東書生余正健和同學相約起早上京趕考，前天晚上就囑咐妻子煮早飯趕路。不想當妻子煮完飯發現米飯全部開出金燦炒的“飯花"，這是傳說中罕見密不示人的“祥瑞"。妻子馬上抱起飯甑放進樓上的倉間內，重新出門借米煮飯。余正健早上起來，不見妻子煮飯，與同學相約時間已到，只好背起行裝空腹趕路。中午時分，落單沒趕上同行的余正健又饑又餓，又氣又惱見此瀑布懸崖，心灰意冷，欲尋短見，縱身下跳，只見涯井中彩虹飛起，一條金龍將書生托起上岸，并告訴余正健，你此行金榜題名，前程不可限量。書生狐疑要金龍全部現身方可信言。結果書生看到的是一條無尾金龍。此預兆這位名臣大學士無后也。后來余正健進京果然高中進士，官至順天府尹，太子太傅，大學士丞相，余正健忠心廉政，是康熙朝中名相名臣，他因誤會妻子，數年不肯還鄉，當妻子病重時才返回家鄉，妻子彌留之際讓趕回探視的余正健上樓上倉間。余看到一存飯罄“飯花"金光燦燦依然在開放！這時才悟到妻子的賢惠。妻沒，余正健終身未再續弦。…凄美的故事好令人唏噓感動。</p><p class="ql-block"> 現在井旁最高處已經用鐵欄桿圍住，并立了一塊石碑，說當年大母親陳靖姑曾在這里搭臺為百姓求雨祈福，自己的兒子卻被蛇妖吃掉，如此悲慟故事又讓人有些揪心，……此龍井前方數里地半嶺村有一蜘蛛洞遺址，據說是當年大母親陳靖姑捉拿蜘蛛精、蛇妖、長坂鬼…一網打盡妖魔的地方，一路上流傳著陳靖姑的優美故事和典故遺跡以及石刻摩崖。</p><p class="ql-block">后世之人懷念這位大母親也是理所當然。</p><p class="ql-block"> 龍井飛瀑隨著古田溪大壩截流，龍井徹底露出她那本真面目。如果沒有雨季大壩放水，昔日壯觀的飛瀑已不可見。當年拯救書生和幫助陳靖姑降雨的龍王爺現在也不知喬遷何處?曹洋無尾真龍你現在過的還好嗎?</p> <p class="ql-block">沿溪西面一條古道是古時古田縣城至水口、福州的驛道，在村東的寶溪亭還依稀可見當年茶亭、客棧、商店的斷垣殘壁，從遺址可見當年繁華景象。</p> <p class="ql-block">就是這條彎彎曲曲沿溪流邊懸崖而行的小山道曾是古田舊城往水口方向的舊“官道"，是舊中國千余年古田人通往外部世界的“南向國道"俗稱“南路"的“古茶馬古道"。這條道上走出張以寧、余正健等一批上京趕考的古田學子而成為一代名相。當然更多的平民百姓在這條道上為生計奔走，我的祖父在清末民國初年曾是這條道上的“挑夫"，古田人稱“擔回頭"的貧苦農民。上世紀七十年代的上山下鄉運動，我曾有六年生活在這條道邊的小山村，常往返于這條崎嶇山道上…</p> <p class="ql-block">這個石門客棧的摩崖石刻上是落款依稀標明“乾隆xx</p><p class="ql-block">石門分館xxxx”</p> <p class="ql-block">走在這悠悠古道上腳步有些許沉重 ，一段往事涌上心頭， 難忘上世紀七十年代 我在寶溪山鄉六年知青插隊生活的最后一年，那一年春耕 ，生產隊安排我的農活是到五十佘里的局下供銷社擔貨擔 ，也就是挑山工。 于是全村三百余口農忙時節的供應物資 ，全靠我的肩膀挑起， 每天挑起一百斤的重擔奔走在這條出山古道上，往返翻越于高高陡峭的鐵釘崗，當年勞動報酬是十個工分，也就是一天一元伍角，五十華里百斤挑擔也就值一元伍角人民幣。 那年冬天恢復了高考， 我走出了這條古道，走出了大山，重回學校…</p> <p class="ql-block">我們沿著村邊的一條小路行進到峽谷底端。啊，多么熟悉的河床河谷，五十年代古田溪電站大壩截流前，這里波濤激湍，洶湧澎湃猶如長江上游的虎跳峽般的奇絕驚險，兩岸石崖刀削斧砍般的神奇造化。這里的石壁有傳說中陳靖姑抓妖時留下腳印足痕…</p><p class="ql-block">那些年住在山上的我和知青同學在這峽谷中用自制的電魚機捕撈過魚，夜晚拿著手電和松明火把沿著河邊往山澗邊抓一種俗稱“滑凍"的蛙類…艱難困苦的生活今天回憶起來仍然覺的青春是多么美好！</p> <p class="ql-block">這條南路溪由于電站大壩的截流，河床得到徹底的裸露，就像美麗的少女徹底的裸身出鏡，使我們能夠近距離地一睹她那迷人的風采。看見了嗎?河床上數百個冰臼美侖美奐，猶如少女優美的曲線給我們的視覺產生震撼和沖擊。據科學家考證冰白是古冰川作用下古冰川氣候環境的直接產物和重要遺跡，是冰川融水攜帶冰碎屑、巖屑物質，沿冰川裂隙自上而下以滴水穿石的方式對下覆基巖進行強烈沖擊和研磨所形成的石坑，因其形態很像古代舂米的石臼而得名“冰臼”。冰臼地貌據說是很稀罕的，南路溪寶溪村這段冰臼群的發現具備冰臼典型特征，是距今200－300萬年前第四紀早期古冰川運動存在的有力證據。</p> <h3>福建緯度低，又廣泛存在第三紀至侏羅紀的孑遺植物，如刺桫欏等，證明第四紀福建這地方沒有形成冰川，否則這些喜暖植物不可能存留，古田附近最高的山峰海拔也不過1400米，因此不可能存在冰川遺跡。可眼下這里實實在在地擺著數百“冰臼 “，讓她成為千古之迷？</h3><h3>冰臼石頭上有些特別形狀的圓坑，口小肚大、周圍規則，大大小小、深淺不一、像一個個巨大的石臼，還有一些洞穴，里面像個迷宮，石頭的形狀自然也是可以令人們生出許多想像的。希望縣里的“謀事者"好好考察一下這里豐富的旅游資源，把這里“養在深閨人不識的“千古冰臼”大美女介紹給世界。歡迎大家來我的第二故鄉旅游觀光，訪古探幽。</h3> <p class="ql-block">望著如此蔚為大觀的冰臼石林，不禁使人詩興生發，虛竹有了這樣的感懷</p><p class="ql-block">冰 臼</p><p class="ql-block">水落石出</p><p class="ql-block">巨大的石塊 或橫躺 或倚靠</p><p class="ql-block">石面上 有眾多大大小小的石臼</p><p class="ql-block">有的呈圓形 有螺旋狀的條紋和裂隙</p><p class="ql-block">有的在石塊側面 凹進成半圓柱狀</p><p class="ql-block">一位朋友說 這不過是滴水穿石</p><p class="ql-block">沒什么稀奇 更沒什么可看的</p><p class="ql-block">一個愛石的 為收藏而失望了</p><p class="ql-block">我看過一些資料</p><p class="ql-block">這些石頭在此等我已億萬年</p><p class="ql-block">相對于石頭上的刻痕 我是</p><p class="ql-block">它身邊流走的一粒沙子</p><p class="ql-block">哦 請不要追問它的名字 也許</p><p class="ql-block">它不需要名字 它知道</p><p class="ql-block">在未來的什么地方 會有一個人等它</p> <p class="ql-block">虛竹對著冰 臼遐想:</p><p class="ql-block">·天上云端·</p><p class="ql-block">月亮女神的酒筵</p><p class="ql-block">白云任風消遣</p><p class="ql-block">眾仙盡失醉態</p><p class="ql-block">天庭的歡歌</p><p class="ql-block">飄溢玄穹</p><p class="ql-block">東海龍王爽意虬舞</p><p class="ql-block">龍爪印嵌入冰晶</p><p class="ql-block">文曲星縱情揮毫</p><p class="ql-block">遺落筆架凹硯</p><p class="ql-block">谷神后稷挪步鉛沉</p><p class="ql-block">回府掀翻漏斗和舂臼</p><p class="ql-block">弼馬溫信馬由韁</p><p class="ql-block">天馬蹄印連綿</p><p class="ql-block">精衛睡意襲來</p><p class="ql-block">滿袖圍棋無從拾撿</p><p class="ql-block">呂洞賓色膽酒借</p><p class="ql-block">落個嫦娥淚下漣漣</p><p class="ql-block">歡喜佛袒胸露襟</p><p class="ql-block">水磨腔漸成呢喃</p><p class="ql-block">玉帝笑臥花叢不見龍椅</p><p class="ql-block">卻呵斥赤腳大仙踮起腳尖</p><p class="ql-block">觀音菩薩不勝杯杓</p><p class="ql-block">輕揚柳枝玉露點點</p><p class="ql-block">妙計心來傾倒凈瓶</p><p class="ql-block">眾仙之醉態鎖進人間</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彈指一揮間</p><p class="ql-block">又是三百萬年</p><p class="ql-block">南路寶溪冰臼</p><p class="ql-block">驚現世人眼前</p><p class="ql-block">劍溪桂影斑駁</p><p class="ql-block">水波瀲滟</p><p class="ql-block">那是月亮女神的酒筵</p><p class="ql-block">任山風消遣</p><p class="ql-block">天上神仙</p><p class="ql-block">歷歷可見</p> <p class="ql-block">大自然巧奪天工的藝術之手雕刻出這南路寶溪谷底由巖洞、石林、群峰、峽谷、石臼群等奇特瑰麗的典型花崗巖地貌，甚是難覓，堪稱一絕。</p><p class="ql-block">青山、綠水、花香、小草，沁香濺玉，陽光飛揚，波光瀲滟，洋溢祥瑞，山風和爽，飛瀑驚鳴，水花四濺，溪水清冽，歡樂跳躍……</p><p class="ql-block">我們沿著迀回盤旋的河岸石道，在河床上奔跑，雀躍，歡跳，高歌…仿佛回到了當初青蔥年少…</p> <p class="ql-block">“億年大觀地下藏，怪臼巖洞仙跡留”。我們在河谷中流連，河床奇石，險峻通幽，清澈的泉水叮咚吟唱，曲折的石徑或上行，或下行，或倚巨石而過，或背石而穿，或委身而行，或別有洞天，上有疊石交錯，滴滴答答的水流由溪澗流出，穿石而過，下有溪水奔流歡騰，石底下或黝黑一片暗溪一條，或縷縷光圈耀目，或露一缺口…有石皆勝跡，無石不傳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寶溪河投的奇特景觀，象形石形態萬千，姿態各異，栩栩如生，奇峰峻峭、峽谷清幽，奇峰異石，組成了奇妙河谷奇石風光畫廊。</p><p class="ql-block">下午時光，我們沿溪而上，前去探訪離別四十余載的第二故鄉一一寶溪村。</p> <h3>寶溪，我回來了，終身難忘的地方！多少回魂牽夢縈，多少回黎明時刻驚醒依稀傳來生產隊長出工的呼喚…繞村而行，當年繁華的三路街(村中心)邊上的舊居已為瓦礫廢墟…河邊的魚桿握在手中已不是當年的那桿魚桿…歲月磋跎，逝者斯夫，望著熟悉的村莊田舍。虛竹不禁熱淚漣漣……<br></h3> <p class="ql-block">日落溪頭添暮色</p><p class="ql-block">回牛隱現澀青蔥</p><p class="ql-block">九章論語心中摞</p><p class="ql-block">耙碾犁鋤空用功</p> <h3>四十年前赴農村</h3><h3>革命理想高于天</h3><h3>粗糧寄托平民愛</h3><h3>陋屋遮攔細雨穿</h3><h3>歲月艱難磨意志</h3><h3>鐮鋤笨重舞山川</h3><h3>清香泥土銘心味</h3><h3>美妙風光腦海鐫</h3> <h3>?深山荒村來扎根</h3><h3>?紅書伴我度芳華</h3><h3>?晝揮汗水滋禾麥</h3><h3>?夜夢娘親拭淚花</h3><h3>?壯志豪情歸幻境</h3><h3>?炊煙茅屋送流霞</h3><h3>?蹉跎往事今一笑</h3><h3>?霜鬢夕陽品酒茶</h3> <h3><br></h3><h3>村西有一塊巨石，石下有一處湯洋溫泉，當年溫泉滾滾，熱氣騰騰的景象讓人們追憶。村民信心十足，有等開發，僻為旅游休閑騰地。湯洋林上有一處險石頂蝙蝠洞，曾是當年游擊隊南路支隊活動據點。</h3><h3>村前小溪邊的野生草莓枝藤繁茂，果滿枝頭。當年年少充饑時我們叫它“臭苞"，如今老大不小了依然貪吃不厭，香甜可口。</h3> <h3> 青春插隊寶溪村</h3><h3> 眼低楚 心高婺</h3><h3> 小少不知愁當讀</h3><h3> 插秧收谷</h3><h3> 挑云修路</h3><h3> 征衣汗無數</h3><div> </div><h3> 三路村街言融融</h3><h3> 庭前重逢如故</h3><h3> 河邊魚桿已非彼</h3><h3> 故居門閭情不住</h3><h3> 彈之遲暮</h3><div> 后生笑問</div><h3> 客來何處？</h3> <h3>飄搖欲墜此山墻</h3><h3>曾著少年頭上霜</h3><h3>星下捻燈觀世界</h3><h3>風中昂首唱天堂</h3><h3>庭前翠柏依山植</h3><h3>門上歪詩隨意長</h3><h3>歲月無痕君莫信</h3><h3>一層流蝕一蒼桑</h3> <h3>再見了，我可愛的第二故鄉！<br></h3><div>寶溪，我會再次回來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