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瓊崖到東北（四）——海南四十三軍后代東北重走烽火路

張寶勝

（續四） 四戰四平，舉世聞名。四野戰史，青史留名。成仁有志花應碧,殺敵留紅土亦香。英雄高碑來作證，?蕩氣回腸天地蒼。 四平戰役紀念館紀念章 四平保衛戰——三道林子戰斗遺址 四平保衛戰——三道林子戰斗遺址背面 六縱（43軍）后代聆聽軍史專家講戰斗故事 ?三、跌宕起伏的四平攻堅戰（三戰四平） 山東七師從1945年10月參加山海關保衛戰開始，到1949年四平保衛戰，再到1947年的三下江南，夏秋冬季攻勢，親歷了東北解放戰爭一系列的主要作戰。 四平攻堅戰，是東北民主聯軍夏季攻勢中最重要的戰斗，也是民主聯軍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的城市攻堅戰。這場戰斗，打出了第六縱隊十七師“攻堅老虎”的威名，打出了東野六大戰術的“四組一隊”戰術。“東野三調十七師”的佳話，從此留傳于世。 四平紀念館軍史專家張宇明老師在講三道林子的作戰情況 　　所謂“東野三調十七師”，是指東北野戰軍總部三次調十七師脫離六縱的指揮，由東野總部直接指揮作戰，列為攻堅總預備隊的殺手锏部隊。第一調就是四平攻堅戰，第二調是錦州攻堅戰，第三調是天津攻堅戰。我們在《從瓊崖到東北（一） ·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一文中已經講述過三調十七師天津攻堅的情況。天津的攻堅，十七師作為總預備隊，打得不是很艱苦，原因是其他兄弟部隊打得好，輪到十七師上的時候，最困難的戰斗已經打完了，十七師撿了個便宜。然而，四平攻堅戰這第一調，則是啃最難啃的骨頭，打最難打的仗，方顯出了十七師攻堅的能耐。縱觀六縱的歷史，筆者以為四平攻堅戰、博白活捉張淦、海南島戰役，是128師最精彩的三大陣戰，打出了特點，打出了歷史紀錄，打出了解放軍的威風。 先說一下廣西博白活捉張淦的戰例。本來林彪根據四野二局的偵通情況，偵知白崇禧的大將第三兵團司令張淦南撤的位置在博白，于是通知四十三軍，電令四十三軍派一二七師三七九團負責奔襲抓捕。誰知奔襲抓捕張淦的任務被一二八師三八二團搶了先。三八二團團長并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而是發現敵情后，立即主動奔襲博白，從后門打進了張淦的司令部，搶了個先機，把張淦抓走了。據一二七師軍報記者于振贏的日記記載，當天下午他到三七九團團部遇見團長和政委，盡管有美國罐頭吃，團長卻悶悶不樂，原因是三八二團搶先把張淦抓走了，而三七九團接到命令，卻沒有完成任務。當林彪在四野前指看到四十三軍已抓到張淦的電報時，情不自禁地從座位上直接蹦了起來。林總歷來已沉穩而著稱，喜不行于色，怒不表于情，突然當著下屬從座位上直接蹦了起來，可見林彪關鍵時刻也是性情中人。反映了活捉張淦在林彪作戰棋盤上謀篇布局中的份量之重要。后來的實戰證明，毛澤東在大迂回大包圍殲滅白崇禧集團的運籌帷幄中，活捉張淦，是打掉其第三兵團的兩大主力——鋼七軍和四十八軍的關鍵一步。活捉張淦，趙浩然團長主動捕捉戰機，偷襲成功，一二八師干得漂亮。 再說海南島戰役。有許多文章說，四野的部隊到海邊以后，害怕大海，特別是知道三野的部隊金門作戰失利后，普遍存在畏戰的情緒。這個說法是后人渲染的結果，并不是事實。因為當年通訊手段落后，部隊團以下的指戰員根本不知道三野的部隊有金門作戰失利的事情。凡動搖軍心的戰例，是不會傳達的。在部隊里，哪一級應該知道什么情況，什么時候知道，是有嚴格紀律的，不應該知道的，一般不打聽，也不允許打聽。四十三軍團以下的指戰員骨干，從山東到東北，從江蘇到東北，歷經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的考驗，從東北打到南海之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畏艱險，不畏困難，是勝利之師。大家的信念就是積極練兵，相信上級，相信群眾，決心不怕犧牲也要解放海南島。當382團魯湘云副排長首創木船打敗軍艦之戰例后，四十三軍指戰員害怕軍艦，不知道如何打軍艦的畏難情緒一掃而光，所有部隊都嗷嗷叫，爭先恐后地報名先鋒部隊。當383團副教導員劉安元率領的護航隊5艘土炮艇，渡海抗擊國民黨軍艦，6小時打出1500多發炮彈（戰防炮），擊退敵軍艦，成功掩護128師主力船隊登陸海南島，5艘土炮艇自己無一傷亡，創造了人民解放軍利用原始木帆船成功渡海登陸作戰的戰爭奇跡。128師登陸后，從4月17日登陸，到22日的黃竹美亭作戰，以7個營（382團、383團各3個營，384團1個加強營）的兵力，在敵我戰斗陣地狼犬交錯，戰場態勢處于包圍與反包圍的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在127師4個營（379團3個營、381團一個加強營）的支援下，擊敗敵21個營（131師1個營、153師2個營、252師6個營、151師6個營、暫編13師6個營）（127師4個營在風門嶺一線阻擊敵153師6個營、163師3個營，在花場與128師合圍暫編13師6個營）。打出了第四野戰軍威風。 最后言歸正傳，說說四平攻堅戰。 四平攻堅戰從6月14日總攻開始，到6月30日結束，歷時半個月，實際分為兩個階段。 開始的作戰方針是集中力量打四平，占領交通樞紐，孤立長春的敵人。后來情況發生變化，國民黨軍援兵分別從長春南下和從沈陽北上，救援四平，林彪又決定圍點打援，通過運動戰消滅敵援兵。再后來，援兵沒有打成，四平也沒有完全攻下來，林彪審時度勢，及時撤退，避免了在不利條件下繼續作戰的態勢，結束了四平攻堅戰，從而結束了為期50天的夏季攻勢作戰。因此，三戰四平有一個跌宕起伏的過程。 1947年6月2日，東北野戰軍擬攻四平。林彪決定由第一縱隊首長李天佑統一指揮一縱和遼吉縱隊（鄧華縱隊）共6個師及“東總”直屬炮兵5個營攻打四平。6月6日調六縱十七師參加四平攻堅戰，擔任戰役總預備隊，歸第一縱隊首長指揮。命令第二、第三、第六縱隊和部分獨立師負責打援。因第十七師從六縱調出歸一縱指揮，總部又撥獨立第二師歸第六縱隊指揮，南下打援。 打援各部隊的部署如下： 以第三、第四縱隊（欠第十一師），第六縱隊（欠十七師）、獨二師于西豐、西安、葉赫站（四平東南）及頭營子（西豐正西）等地，部署打擊沈陽方面經中長路東側來援之敵。以第二縱隊一部位于開原附近，主力置于四平以南之泉頭、三十里鋪一線，正面阻擊由沈陽沿中長路北援之敵，以南滿獨二師進入開原以南中固一帶牽制敵人。獨一、獨二、獨四師、東滿獨立師、西滿騎兵師擔任牽制長春敵軍和阻擊長春南援之敵的任務。 第六縱隊接受任務后，6月8日由煙筒山地區向東總指定的位置開進。13日，第十六、第十八師先后到達四平西南近郊孤榆樹、蓮花街、葉赫站一帶。獨二師進至西豐正西頭營子一帶。第十七師進至四平城東北地區，后轉往城東南近郊杜家大城、梨樹背一帶待命。 小孤榆樹 　　第一縱隊首長根據四平守軍的防御情況，決心首先殲滅鐵路以西之國民黨軍，爾后再殲滅路東之國民黨軍，具體攻擊部署：以第一縱隊第一、第二師附山炮、野炮、榴彈炮88門，于四平西南海豐屯、新立屯方向實施主要突擊；遼吉縱隊3個師于四平西北，第一縱隊第三師于四平以東作輔助突擊；第六縱隊第十七師集結于四平東南四家子、杜家大城附近，為攻城總預備隊，準備隨時加入第一、第二師所在地區作戰，擴大縱深戰斗，并準備堵擊可能從四平向東南方向逃跑之國民黨軍。 　　6月11日攻城各部開始掃清外圍，14日20時對四平發起總攻。當夜第二師（即113師）突入鐵路以西市區；次日，第一師（即112師）也在第二師左翼突破。但進入市區后，遭到敵人頑強抵抗，并集中主要力量反擊突入市區的第一縱隊主力。經3天的激烈戰斗，第一縱隊一師和二師的部隊傷亡極大，喪失了繼續攻擊的能力。 　　16日，第十七師奉令調第四十九團（382團）進至海豐屯，以一個營接替第一師第三團突破口陣地，并歸該師指揮；第五十團（383團）接替第二師第六團新立屯陣地，并歸該師指揮；第五十一團（384團）同日晚進至靈神廟一帶，防敵突圍，并作為師的預備隊。 即我六縱十七師，16日奉命參加作戰，歸一縱指揮，接替一縱的兩個突破口。17日投入戰斗。經17、18、19、20、21、22、23日的連續攻擊，取得極大的進展。林彪先后3次致電十七師予以嘉獎和表揚。第一次是6月20日上午，林彪電稱：“本日八時來電收到，你們作戰成績甚好，甚慰，望以堅決之行動與周到之戰斗準備，使用黃色炸藥，殲滅敵人。已令十六師來四平參戰”。 第二次是20日晚，當得知十七師活捉了陳明仁的弟弟特務團長陳明信后，林彪立即發出嘉獎電。“（一）自你們加入四平戰斗后，我方戰況進展甚佳，望繼續發揮你們的長處，以又機智又堅決的動作，達到全部奪取路東敵人的陣地。（二）敵特務團長陳明信，希嚴加看守，防止逃脫”。 林彪第三次電令嘉獎第十七師稱：“23日六縱電悉，十七師進展甚佳，致慰，望堅決繼續全部殲滅此敵”。 前面第一縱隊的兩個師在總攻的頭三天就喪失了繼續進攻的能力，而十七師卻為什么能連續攻擊敵人，克敵制勝呢？法寶在哪里？ 首先是四組一隊的戰術，即每個連的突擊隊，都由“爆破組、火力組、突擊組、支援組”這樣的四個組別組成。這些組別在戰斗中協同作戰，爆破組負責破壞敵人的防御工事，火力組提供火力支援，突擊組負責前沿突破，支援組提供彈藥后勤支持和人員補給。這個戰術通過精細的任務劃分，提高了戰斗效率和一線人員的生存率。這個戰術在四平攻堅戰中被十七師運用的爐火純青，具有很強的攻擊能力，是重要的戰術法寶。該戰術系十七師指戰員首創，師長龍書金上報東野總部，最后由林彪、劉亞樓總結推廣為東野六大戰術原則之一，成為了解放戰爭期間第四野戰軍創立的一種專用于攻堅的進攻戰術。 其次是充分運用炸藥的威力實施爆破。即連續爆破，炸鐵絲網、炸障礙，打開通道，炸碉堡、炸樓房、炸頑抗的敵人、炸死拒不繳槍的敵人，是128師克敵制勝的法寶，在四平攻堅戰中大顯神威。 如17日晚，第四十九團（382團）奉令肅清城垣前沿陣地，擴大突破口。一營二連沿圍墻內側向北攻擊，由九道街逼近女子學校，用炸藥連克地堡7個，俘敵20人（躲碉堡內的大部分敵人被炸死）。第一連由正面向磚窯之地堡群攻擊，因攻擊道路與突破點選擇不當，進攻受阻，傷亡很大。次日（18日）拂曉，團長李丕功以第三連替下第一連，繼續組織對該地堡群攻擊，三連接受一連失利的教訓，經周密準備后開始攻擊，連續炸毀17座地堡，殲敵50余人，三連無一傷亡。僅余大地堡未攻克（第二天也炸掉了）。又如敵軍部大樓西北角之數座樓房之敵作決死抵抗，與我逐屋爭奪，在十七師猛烈火力與連續爆破的打擊下，敵占據的樓房一一被摧毀。殘敵最后退守于一座樓房內，拒不繳槍，乃繼續實行連續爆破，將敵全部毀滅于樓中。 又如19日當晚，五十團（383團）二營向中央銀行對面的電信局守敵發起攻擊，五、六連占領了樓下，敵工兵營仍在樓上頑抗，拒不繳槍。當即裝好炸藥，令攻入的兩個連撤出，實行爆破，守敵與樓均被毀滅。23時，將該處占領。 又如，20日由西面攻擊的四十九團（382團）三連以勇猛的動作占領了敵軍部大樓西面突出部的樓下，敵仍據樓上與我反復爭奪，攻擊部隊即裝好炸藥，將部隊撤出，實行爆破，將敵殲滅。該樓起火后，殘敵向東突圍，被第五十團（383團）截殲，三營生俘第七十一軍軍長陳明仁的胞弟陳明信（特務團團長）。余敵進入蓋溝工事內頑抗，亦被炸滅。至21時，第十七師全部占領核心守備區。 因此，十七師的炸藥攻堅威力堪比火炮。 6月24日，中央軍委毛澤東致電林彪羅劉：“八天作戰占領四平一半，你們決心再以一星期時間殲滅四平之敵，占領此戰略樞紐極為正確，四平占領不僅對我軍建立攻堅信心關系甚大，而且對全國正在斗爭的廣大群眾是一大鼓勵”。 6月24日，林彪接到毛主席的電報后，立即調整東總的作戰部署，電令：“（一）南來增援部隊，昨日已進占尚陽堡、開原之線。（二）我軍決以六縱隊全部，鄧縱及第三師統歸洪、楊、劉指揮，擔任繼續攻城，一縱直及一、三兩師擔任打援，準備在運動戰中大量殲滅敵人，一縱（缺三師）本日應進至下三合、雙廟子之線待機，準備依明日情況繼續南進，一師應進至雙廟子，二師應進至下三臺。” 　　六縱司令洪學智接到林彪的命令后，即令六縱各部迅速進入市區接替第一縱隊的任務，組織部隊繼續向鐵路以東地區進攻。 24日拂曉，第十八師五十二團（385團）三營攻至萬壽街占領敵突擊營據守之大白樓及其以北部分地區。沿長樂街向北攻擊之該團一營亦進至共榮大街以南。第十七師第五十團（383）向慶安路、東一馬路以西發展。25日上午，即全部控制該地區，午后與第五十一團（384）取得聯絡。24日黃昏，因第五十二團傷亡較大，發展遲緩，縱隊令第五十三團（386）由第五十二團右翼向北發展，求得分割殲滅共榮大街之敵。并令第十六師第四十八團（381）在天橋以北突破，以求分割敵人，打破敵道東防御體系。但因該團準備不足，傷亡很大，未達到目的。 是日，縱隊令進至共榮大街以南之第五十二團于18時30分攻占天橋。該團攻擊數次均未奏效。第五十三團沿益興大街向北發展，進至益興街與萬壽街十字路口被敵阻住，數次攻擊未獲前進。 同日下午，五十團（383）與五十一團（384）協同向一馬路以東攻擊。第五十一團首先突破，但第五十團因準備不足，突破口選擇不當，攻擊未成，后從第五十一團之突破口投入，占領一馬路以東二馬路以西地區。第一縱隊第三師（38軍114師）攻占了南一馬路天主教堂，造成繼續發展的有利條件。 25日10時，東總通報：沈陽北援之敵先頭部隊24日上午已進至前、后馬士堡、馬千總臺一線；長春南下之敵進至陶家屯一帶。 26日，六縱召集各師師長開會，決定當晚向中央緯路猛攻，翌日黃昏殲滅據守該地之敵。決心以第五十三團（386）與第四十八團（381）并肩沿北一緯路攻擊前進，至南七馬路后再折向西攻擊；第十七師（第四十九團（382）重新投入戰斗)沿南一緯路向東攻擊，進至南七馬路亦折回西打；第五十四團（387）一個營及第五十二團（385）一個營向宜和大街以北攻擊，相機攻占共榮大街向東發展；第一縱隊第三師消滅南二緯路以南之敵。是日晚10時，各部開始攻擊，進展甚微。 6月26日，東總電示：“（一）目前我軍對四平采取佯攻方針，吸打增援。（二）十六師本晚應停止攻擊，并準備以后參加打增援”。 同日，東總作了具體部署：“（一）敵援敵部隊昨晚已達昌圖車站、南城子之線。（二）我軍決在運動中殲滅敵人一兩個師。（三）望將十六師抽出，移葉赫站待機。（四）鄧縱在休整中之兩個師，應向昌圖前進，準備繞到敵之左側后牽制敵人。（五）對四平每晚仍須進行有力佯攻，以便吸引敵之增援部隊。”此時，林彪根據敵情的變化，已決定將四平攻堅戰的作戰方針轉為圍點打援。 依據東總上述指示，第六縱隊首長將攻四平之部隊部署作了調整：第十七師第四十九團接替南一馬路以東二緯路以北、南一緯路以南、南三馬路以西之第五十、第五十一團陣地，該兩團撤至海豐屯、小邊休整；第十八師第五十三團位于南一馬路以西、宜和大街以南、萬壽街以北；第五十四團兩個營位于宜和大街以南，東與第五十三團相接，西至鐵道，其主力在老爺廟；第五十二團撤至程家窩棚休整。第十六師第四十八團一個營接替天橋西北遼吉縱隊第二十一師第六十三團陣地，其主力移程家窩棚。遼吉縱隊第二十一師第六十一團在城內休整，第六十二團在三道林子，第六十三團在鐵道以南。第三縱隊第三師第九團在南二緯路之天主教堂以南；第八團位于扎葫蘆泡；第七團位于康樂大街以南至前桲林子。炮兵留兩個營，余去西安。同時，令各部進至指定位置后構筑工事，制定每日佯攻計劃。 為在運動中殲滅增援之敵，東總集中第三縱隊，第一、第四縱隊(各欠1個師)，第六縱隊第十六師和獨一師共9個師的兵力，準備殲滅右翼援敵新六軍。 28日18時，東總電示：“目前我軍方針為消滅敵人有生力量，你們目前須一面佯攻四平，誘敵前進，同時須準備必要時以全力或主力脫離四平，參加四平以北或以南運動戰，目前須進行此種具體準備，以便能隨時出動，參加運動戰”。 29日黃昏，敵南線之先頭部隊已進至虻牛哨（離四平約10公里)，擔任打援之第二縱隊已轉至四平以西之大洼，第一縱隊轉至楊木林子。第六縱隊接到上述電令后，決定采取緊急措施：各部立即連夜迅速隱蔽自市區內向外撤出，為防敵發覺后向我襲擊，要求各團應組織好后衛掩護。令第十七師自城內撤出轉移至半拉山門一帶；第十八師轉移至哈福屯一帶；遼吉縱隊第三師除以1個營控制三道林子外，其余撤至八面城歸建；第一縱隊第三師撤出歸建；第四十八團歸回第十六師建制，縱直移至三門莫家。遵照東總關于放棄四平的電令精神，6月30日拂曉前，第六縱隊指揮的各師順利地撤出四平街。? 奉命南下打援的第十六師（欠第四十八團），29日進至葉赫站以南，配合第一縱隊主力圍殲敵新六軍第十四師的先頭部隊。師令第四十七團進至楊木林子北山阻擊該敵。第四十七團三營進入楊木林子陣地后，即發現敵在正面山上構筑工事。當日下午，敵以1個營的兵力連續向該營陣地進行10余次攻擊，并以炮兵、空軍助戰。第四十七團沉著抗擊，給敵人以很大殺傷，將敵擊退，當晚該敵即縮回孤榆樹、蓮花街一線。 30日拂曉，在第一縱隊統一指揮下轉入進攻，第十六師奉令首先向孤榆樹、蓮花街以東之敵攻擊，敵不支而退，該師即在孤榆樹、凹灣一帶集結。 7月1日，敵第十四師第四十團及保安三十一團集結于劉家屯、李家背一線。為殲滅該敵，第十六師奉令進至石咀子、楊麻子溝一線作攻擊準備，當日15時開始攻擊，第四十六團二營首先奪取了342高地；第四十七團攻占了張家西溝一帶山地，并俘敵百余人。此時該敵之部署已紊亂，各部即繼續攻擊，將敵第十四師第四十團二營追殲于全家溝、李家背之間。劉家屯之線之敵開始向西南潰逃，各團即繼續追擊。第四十六團二連追至田家窩棚時殲敵170余人；該團另兩個連追至飯牙口，殲敵百余人。戰斗即告結束。此時，敵左翼兵團已抵近四平，其右翼兵團被殲滅一部，主力已收縮，打援任務即告結束，第十六師奉命歸建。 　　六縱十六師比十七、十八師撤出戰斗晚一天。 四平攻堅戰歷時半個月，東北民主聯軍共殲敵1.7萬余人，將敵壓縮于四平市東北一角，未全殲守敵。我東北民主聯軍傷亡1.3萬人。可謂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在這次攻堅戰中，第六縱隊各師是逐次投入縱深戰斗的。十七師在攻擊敵核心守備區的戰斗中，表現得無比英勇頑強智慧，以炸藥爆破開路作克敵制勝的武器，將敵據守的工事、樓房一一摧毀，把拒絕投降的敵人炸死，創造了以一個營打一條街的經驗，受到林彪的三次嘉獎。比如，382團在奉命從一縱一師三團（38軍112師336團）的突破口進入四平的時候，并不著急使用全團的兵力，而是只使用一個的營兵力，三個四組一隊，英勇機智地克敵制勝，徹底改變了一縱的打法，使林彪十分高興，予以及時嘉獎。十七師雖無比英勇，但在激烈的攻堅作戰中，因我軍缺乏炮兵的支援，僅靠步兵沖鋒肉搏，付出的傷亡代價是巨大的。半個月的作戰中，十七師先后傷亡2134人，接近一個團的戰斗骨干。其中干部傷亡217人，大部分連隊傷亡近半，有的連隊最后僅余20—30人。傷亡干部217人，這意味著什么? 在部隊滿員的情況下，每團有36個戰斗排，全師共有108個戰斗排，即第一線負責作戰指揮的正副排長有216名（未包括師直、團直、營部的警衛、偵通部隊的排級）。傷亡217人，意味著216名正副排長全部傷亡還不夠，可見戰斗之殘酷。然而實戰中，炮彈不長眼，仍有部分連以上干部和非戰斗排的干部傷亡，因此戰斗排仍有部分排長幸存，但絕大多數都掛了彩（受傷）。 當年四平攻堅戰中，犧牲的英烈很多，至今有多少英名存世？根據四十三軍軍史的記載，四平攻堅戰的英模共有76人。其中128師66名（382團17名，特功2名；383團33名，特功5名；384團16名，特功4名），127師3名；129師7名。六縱隊在四平攻堅戰評出的76名戰斗英模，與四平保衛戰所評24名戰斗英模相比，多出了52名。說明戰斗更激烈，克敵制勝更有力，英烈更多。 四十三軍軍史所記載的具體名單如下： 1、王連恩（烈士）。第三八二團三營營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犧牲（時任三營營長)，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英雄”稱號。1945年保衛麥收，曾連續打垮敵4次進攻。1946年4月長春戰斗，他帶領七連直插敵心臟，打垮敵防御體系。1947年2月城子街戰斗，殲敵1個炮兵連，負傷不下火線，配合兄弟部隊全殲守敵。2、李玉嶺（陵）（烈士）。第三八二團三營副營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犧牲，第十七師授予“戰斗模范”稱號。3、劉梅村。第三八二團一營三連指導員。在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帶領連隊鏖戰5晝夜，連續5次完成攻堅任務，打垮敵1個團兩個營，攻進敵七十一軍軍部，俘敵400余人，對整個戰役起了重要作用，榮立特等功。第十七師授予“模范指導員”稱號。1949年9月出席中國人民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1950年9月出席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戰斗英雄代表會議。4、鄭洪恩（烈士）。第三八二團副連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奪取敵由重機連防守的大樓。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榮獲英雄獎章一枚。在1946年4月長春戰斗和四平保衛戰中作戰勇敢，被選為“頭等戰斗模范”。1947年密什哈戰斗，他帶一、三排深入敵心臟，在敵我兵力懸殊情況下，堅持戰斗10余小時，打垮敵人7次反沖鋒。于吉林南鋼匠溝戰斗犧牲。5、荊玉庫。第三八二團衛生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他搶救包扎50多名傷員，兩次負傷不下火線，并代替負傷的通信員完成通信任務。第十七師授予“包扎英雄”稱號，立一特功。6、王相亭（烈士）。第三八二團三連三排七班戰士（爆破組長）。山東人。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連續完成4次爆破任務，并帶領突擊隊控制了軍部大樓和小青樓制高點，壓制了敵人的反撲。第十七師授予“爆破英雄”稱號，榮立一特等功。1950年4月在海南戰役新村港戰斗中犧牲，任一連排長，時年28歲。7、王永慶。第三八二團二連連長，山東惠民人。1947年2月城子街戰斗中，在攻打太和堂戰斗中表現無比英勇顧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任“劉大文排”排長，三次完成主要任務，曾突破敵各種障礙，打下大院殲敵一個連，機動靈活完成任務，直至負傷不能參戰為止。在攻克天津的作戰中任副連長，他帶突擊排首先沖進海光寺大樓，殲敵300余人，繳獲坦克5輛。1950年4月海南玉包港登陸戰斗中犧牲，年僅24歲。第一二八師追認為“戰斗英雄”。8、劉善學。第三八二團五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斗中，在最困難、緊張的情況下，連續5次完成爆破任務。1948年1月黃家山戰斗犧牲，第十七師追認為“爆破英雄”稱號。9、于亮。第三八二團二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爆破英雄”稱號。10、梁景其。第三八二團二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11、李振福。第三八二團二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12、常友（烈士）。第三八二團一營機槍連戰士（爆破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20日下午2時，臨時從機槍連調到三連，增援三連攻擊敵七十一軍軍部的大紅樓。常友先炸掉了兩個地堡，送第三包炸藥到紅樓下，拉響導火索，沒有爆炸，出了故障。常友又再次沖上去送第四包炸藥，結果被敵人擊中腹部，但他仍用最后的力氣完成了拉開第四包炸藥導火索的爆破任務，炸碎了大紅樓的突破口，而光榮犧牲。戰后，常友被追認為共產黨員，第十七師授予“爆破英雄”稱號。13、王文厚。第三八二團八連副排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模范”稱號。14、郭大光。第三八二團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15、尚殿均。第三八二團炊事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16、關永慶。第三八二團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爆破英雄"稱號。17、崔兆臻（貞）。第三八二團三連炊事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他負傷仍不聲不語搶救傷員，通過各種地形時，運用各種不同姿勢搬運，以盡量減少傷員的痛苦。第十七師授予“搶救英雄”稱號。1947年2月城子街戰斗，他冒著炮火在深雪中來回爬著搶救傷員，怕將傷員擰了，把傷員背在背上用皮帶捆上向前爬。（382團17名，特功2名）18、楊國棟。第三八三團一連戰士。1947年三下江南耿家窩棚戰斗，冒敵猛烈炮火沖鋒，他率領一個組沖進敵陣地，打亂敵人并迅速殲滅守敵。1947年四平攻堅戰中犧牲，被評為“特等功臣”。19、那愛林。第三八三團一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連續完成兩次爆破任務，炸毀市政府大樓，全殲守敵。被評縱隊為“特等功臣”。1949年11月于粵桂邊博白戰斗中犧牲。（128師師史記載為那慶林383團3連戰士）20、劉長久。第三八三團一連戰士（機槍手）。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特等功臣。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21、林德云。第三八三團一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工作模范”稱號。22、王義學。第三八三團二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23、段來銀。第三八三團二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24、趙殿功。第三八三團四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25、劉傳彥。第三八三團五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攻打中央銀行時，他第一個登上大樓，迫敵連長自殺，用機槍擊斃4名敵人，并守住大樓，一直堅持到戰斗結束。第十七師授子“戰斗模范”稱號。26、楊洪森。第三八三團五連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斗中，在攻擊電報局時，他帶領爆破班連續完成二次爆破任務后犧牲，第十七師追認為“爆破英雄”稱號。27、顧來元。第三八三團六連副連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率部隊強攻，直搗敵核心工事，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28、楊洪杰。第三八三團六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特等功臣。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29、劉貴先。第三八三團三營七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攻打敵軍部時，敵人放水，將部隊沖散，他用機槍掃射打垮致1個營。榮立特等功。30、張明星。第三八三團七連戰士。1947年初三下江南作戰中，工作一貫積極苦千，被評為“工作模范”。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自己負傷后，還不顧一切搶救其他傷員。第十七師授予“搶救模范”稱號。31、高希凡。三八三團七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斗中，攻打敵軍部時，爆破員全部犧牲，他自動搶著去送炸藥時犧牲。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模范”稱號。32、熊儒元（烈士）。第三八三團七連戰士。在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完成幾次艱巨任務后犧牲。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模范”稱號。33、張希凡。三八三團七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斗中，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34、王日才。第三八三團八連副班長。1947年德惠戰斗，他帶領一個班隨坦克沖鋒，拿下地堡后，全班只剩下3個人，他所在的班命名為“王日才斑”。1947年2月被第六縱隊授予“戰斗英雄”稱號。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犧牲。35、趙拓元。第三八三團八連排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攻打敵軍部時，指揮全排爆破，最后自己親自上去送炸藥，壯烈犧牲。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英雄”稱號。36、王俊德。第三八三團九連連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身先士卒，帶頭沖鋒，第十七師授予“英雄連長”稱號。1947年12月萬金臺戰斗中犧牲。37、徐孟元。第三八三團九連班長，在1947年分水嶺追擊戰和四平攻堅戰斗中，因能走善打，第十七師授予“鐵腳英雄”和“戰斗英雄”稱號。38、崔傳德。第三八三團偵通連戰士。19叫7年6月四平攻堅戰攻擊市政府、中央銀行及車站時，冒著敵人的炮火搶教傷員。第十七師授予“槍救模范”稱號。39、王貴春。第三八三團偵察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冒密集的炮火完成架線任務，自己負傷后，還背下幾名傷員。第十七師授予“戰斗模范”稱號。40、左林周。第三八三團三營營部軍醫。為了照顧傷員，兩天不吃飯，將自己的被子給傷員蓋，自己的細糧給傷員吃。在德惠和四平攻堅戰等戰斗中，親自包扎了100多名傷員，被稱譽為“傷員的母親”。1947年6月四平戰斗中犧牲。第十七師授予“工作模范”稱號。41、崔陸德。第三八三團炊事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工作模范”稱號。42、張振奇。第三八三團宣傳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工作模范”稱號。43、趙松遠。第三八三團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44、高錫元。第三八三團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45、徐孟久。第三八三團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模范”稱號。46、高春山。第三八三團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模范”稱號。47、石好遠。第三八三團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模范”稱號。48、李景成。第三八三團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工作模范”稱號。49、蘇仁德。第三八三團炊事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工作模范”稱號。50、高志賢。第三八三團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模范”稱號。（383團33名，特功5名）（384團16名，特功4名）51、侯常柱。第三八四團一連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他帶領全班打垮敵人7次反沖鋒。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1947年10月口前戰斗負傷不下火線。尖山戰斗，機智勇敢，抓住敵哨兵打進連部，活捉連長。1949年廣西北海戰斗中，率領一個排打到海邊敵陣地，通過政治攻勢，爭取300余敵人繳械。累計立5大功。?52、劉宗文。第三八四團一營二連副排長。1947年雙陽戰斗中，率3名戰士與敵進行肉搏，他與敵軍官摔跤，將該軍官打死，榮立特功，為肉搏四勇士之一。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犧牲。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英雄”稱號。 53、馬文友。第三八四團一營二連副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率2名戰士與敵進行肉搏犧牲，為肉搏四勇士之一。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英雄”稱號。54、朱世昌。第三八四團一營二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與敵進行肉搏犧牲，為肉搏四勇士之一。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英雄”稱號。55、徐世昌。第三八四團一營二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與敵進行肉搏犧牲，為肉搏四勇士之一。第十七師追認為“戰斗英雄”稱號。56、蓋春山第三八四團三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爆破英雄”稱號。57、孫立俊。第三八四團一營三連排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榮立特功，獲毛澤東獎章。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58、張榮軒。第三八四團一營三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榮立特功，獲毛澤東獎章。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59、紀善良。第三八四團六連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爆破英雄”稱號。60、南鳳賢。第三八四團六連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61、石德隆第三八四團六連副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斗中，一人攻入敵核心工事，第十七師授予“虎膽英雄”稱號。62、肖玉林。第三八四團七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斗中，救出負傷的干部、戰士多人，獲英雄獎章一枚。第十七師授予“搶救模范”稱號。63、滕亞君。第三八四團八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斗中，進攻敵軍部大樓時，爆破員全部傷亡，他自動報名送炸藥，他現學現送，完成兩次爆破任務并負傷不下火線，榮記特等功，獲英雄獎章一枚。第十七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64、楊德山。第三八四團九連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六縱隊授予“戰斗英雄”稱號。65、王廣桂。第三八四團。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六縱隊授予“戰斗英雄”稱號。66、孫茂林。第三八四團衛生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第十七師授予“一等工作模范”稱號。127師3名：1、賈殿軒。第三八○團七連副連長。在四平攻堅戰的最后階段，他擔任排長。他率領一個排堅守楊木林山頭陣地，鉗制敵人，打垮敵人大小11次沖鋒，陣地始終堅持，我只陣亡3人，創造了1：27的模范守備戰例。榮獲東北民主聯軍總部英模獎章。2、王建國。第三八一團六連班長。在1947年四平攻堅戰中，4次深入敵陣完成偵察任務。連續3次冒猛烈的炮火完成爆破任務。戰后授予“戰斗英雄”稱號，榮獲東北民主聯軍總部英模獎章。3、劉文秀（烈士）。第三八一團六連班長。在1947年三下江南于家大院戰斗中榮立二大功。四平攻堅戰，身負重傷在昏迷中仍然指揮全班作戰。他領導的班榮獲“尖刀班”稱號，他本人榮獲東北民主聯軍總部英模獎章。在1950年海南戰役中犧牲。129師7名：1、朱英珍（烈士）第三八五團二連班長。1947年2月城子街戰斗中帶領全班沖鋒，繳獲敵人輕機槍2挺，火箭炮1門，沖鋒槍17支，俘敵7名。四平攻堅戰，排長犧牲他自動代理排長指揮作戰。授予“戰斗英雄”稱號，他領導的班命名為“英珍班”，立四大功。1947年在吉林外圍作戰犧牲。2、王玉清（烈士）。第三八五團二連戰士。1947年五家子戰斗與敵坦克遭遇，他反復爬上坦克，并炸毀輪帶。第十八師授予“反坦克英雄”稱號，立二大功。1947年四平攻堅戰中犧牲。3、馬秀閣。第三八五團五連衛生員。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冒著敵人的火力封鎖，搶救了50余名傷員，榮獲“模范衛生員”稱號，立三大功。4、施寶泰。第三八五團五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作戰中，負傷不下火線，堅持完成任務，第十八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5、吳金升。第三八五團五連戰士。1947年6月四平作戰中沖在前面，協同戰友打下大白樓。第十八師授子“戰斗英雄”稱號。6、寧洪志。第三八五團五連戰士。在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第十八師授予“戰斗英雄”稱號，立三大功。?7、劉興池第三八五團五連班長。1947年6月四平攻堅戰中帶領全班堅守陣地，打垮敵人8次反沖鋒，榮獲“戰斗英雄”稱號，他領導的班命名為“興池班”。 　　當年時任第六縱隊第十七師師長的龍書金將軍（55年少將），解放后曾寫過一篇《回憶四平攻堅戰》的文章，言簡意賅，高度地概括了十七師參加四平攻堅戰的來龍去脈。文中還披露了李天佑司令員（55年上將）來到龍書金的指揮所，詢問十七師總攻的時間。當李天佑司令員看到敵人工事被炸得滿天飛時，興奮地說：“你們部隊好歷害呀。”這是李天佑將軍發自內心的對十七師鮮為人知的稱贊。龍書金師長寫到： 1947年的四平攻堅戰6月14日正式打響，一縱和七縱擔任主攻，我們六縱第十七師單獨調來，駐在四平北邊的山崗上為預備隊，后來轉移到南面的靈神廟一帶待命。兩天后，一縱第一師、第二師由于在鐵路西攻城戰斗中傷亡較大，指揮部決定調我師參加戰斗。我師首先2個團投入戰斗，第四十九團歸第一師指揮，第五十團歸第二師指揮，師部帶五十一團駐靈神廟及以西待命。又經過一晝夜的戰斗，指揮部又決定我全師投入戰斗，接替第一、第二師陣地，先以第四十九團接第一師陣地向北突擊，繼以第五十團接第二師陣地向路東警衛，向北突擊。接戰后，我師即改變了第一、二師的打法，他們是一個團打一條街，我們用一個營打一條街。并充分利用地形地物大膽地發揚穿插戰術和孤膽作成精神，展開和發揚火力與敵人在巷戰中拼搏爭奪，一房一街地前進著。四平守敵很頑固，他們憑借鋼筋水泥工事連續向我發起反擊，但由于我軍不斷的投入預備部隊，加之，戰士們英勇頑強，粉碎了敵人的連續反擊，我師在進攻時充分發揮了“四組一隊”的作用，頻頻向敵人進行攻擊。在四平攻堅戰中，我們的大小包炸藥發揮了巨大的威力，攻擊時，掩護組上去扔一陣手榴彈，拋小包炸藥，炸得烏煙瘴氣，敵人看不到我們，爆破組就借著煙霧上去把大包炸藥送到敵人工事的前面，工事炸開后，突擊組沖進去用機關槍和沖鋒槍進行掃射，把殘敵肅清，緊接著后續部隊依次跟進，突破口越撕越大。19日打到敵人核心工事前面時，我集中了第四十九團和第五十一團的主要兵力，并肩擺成尖刀陣式往里插，這樣后備力量比較大些。第五十一團從核心工事北面的大街向東打，第四十九團在西南面也向東北打，一直插到核心工事前，第五十團在核心工事東面，最后將核心工事包圍。我們利用了一段時間準備，將部隊的武器彈藥進行了補充，選好突擊點，大約11時半左右，李天佑司令員來到了我的指揮所，問我什么時間總攻？我告訴他12時。12時前，我先打電話問部隊準備好沒有？回答說：準備好了。12時整我下達了攻擊命令，北面第五十一團，從東北角向西南打，第四十九團從西北角向東南打。李天佑司令員看到敵人工事被炸得滿天飛，興奮地說：“你們部隊好歷害呀。”大約不到2小時，核心工事即被我占領，生俘敵七十一軍特務團團長陳明信等近2000人。這次攻擊四平，戰前我師進行了戰術研究和討論，吸取了打德惠時沒有打好的教訓。注意發揮了戰術上的作用，我全師上去后，奮戰13晝夜，遵循了這些戰術原則，攻擊和突破很快，在解決核心工事后，我師與其他兄弟部隊迅速向路東插過去，戰士們遇墻掏洞，逢屋炸墻，與敵人展開激烈的巷戰，于21日進入路東作戰。以后由于沈陽敵軍北上增援四平，我軍才手30日撤出成斗。四平攻堅戰一共歷經半個月，在這次作戰中，我師傷亡了三四千人，戰斗結束后，沒有負傷的只有2000千多人，東北軍區將9個警衛團的第一連（包含軍區警衛團）補充了我們師。以后，我們這支善于攻城巷戰的部隊參加了錦州、天津的攻堅戰役，并擔任了攻城巷戰主力之一。 四平戰役紀念館在英雄廣場的西北角 （待續五）2024年10月8日星期二 0時15分?（14500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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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瓊崖到東北（四）——海南四十三軍后代東北重走烽火路

張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