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安陽市北關區豆腐營村,打記事的時候,就知道村西口安陽河南岸河堤里面,有一個小四合院的廟宇,母親告訴我那是大王廟。每年過年,還有大王爺圣誕的時候,母親都會蒸花糕去大王廟上供。小時候,經常放學后去河堤上玩,因為敬畏,很少敢進去大王廟里。只記得,青灰色的瓦房院里,幾棵黑褐色的樹木高出房頂,滿滿的神秘感。<br> 1982年8月初,安陽市暴雨成災,安陽河河水暴漲。緊挨河堤的豆腐營村人心惶惶。已經上初中的我,跟著大人到河堤上護堤。當時大王廟地面和河堤持平,我們看著河水忽忽悠悠上來,到廟門口就“嘩”的退下去。反反復復,河水始終沒有闖進大王廟,也就沒有漫過河堤,村里沒有進水。村里的百姓都說這都是大王爺的功勞。<br> 上世紀九十年代,安陽河大改造,將大王廟拆除,僅在原址保留了幾棵洋槐樹。再后來,豆腐營的村民在原址的東南面修了一個坐東面西的小大王廟,卻已失去了原有的風貌。每天麻將的喧囂,不知道是不是打攪大王爺的安靜。 <div><br></div> 這么多年,一直想把大王廟的前世今生弄明白,也算給后世有個交代。閑暇時間,查閱多種版本的《彰德府志》《安陽縣志》和其他人的記述,厘清了大王廟的歷史延續。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元朝許有壬(1286~1364) ,在《五龍廟碑記》中載明,安陽市西北五里,洹河北岸有五龍廟,廟下洹河水又黑又深;太原元裕之效《虞初書》記載:明昌(1190-1196)年中,風拔廟樹,印地有跡,事頗涉怪,而不知道廟之建始何時;元代路達魯花赤荀公凱霖、同知阿藍、判官毛刺真曾重修該廟,在廟前筑高臺。</p><p class="ql-block"> 多版本府志、縣志載明,五龍廟在今武官村洹河岸邊,元朝時修繕過,但不知道具體建廟時間。后因廟廢,移建于城內西北隅。經考證,即現在相州賓館后面,北門西小學家屬院內,現已無遺跡。</p><p class="ql-block"> 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安陽縣知縣馬國楨在鯨背橋,即現在的安陽橋南,建洹水龍王廟,即五龍神廟。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彰德知府李掖垣重修五龍廟,并刻有碑記。</p> <div><br></div> 五龍廟(大王廟)原廟基規模很大,因為沒有具體記載,無從查起具體布局。但,1949年安陽解放時,還存有西、南兩房各三間大殿,東屋及臨街僅存房基,廟院有明清時期維修或重建的記事石碑。廟前的臺級下(河南岸的安陽河堤),有座氣勢磅礴的石排坊,中上部面北懸刻有“大王廟”三個斗大的字體。1961年修路時,將四塊石碑及排坊拆下的石條。運到袁林東墻外保存,現在存放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說起五龍廟(大王廟)就不得不說安陽橋廟會。明、清時期,洹河中游是活躍的船運地段。四百多年前的明代,豆腐營村、安陽橋村的船家過完春節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準備起錨啟運時,為了行船平安順利,自發興起磕頭燒香祭拜龍王,逐漸演變城廟會。最初,廟會在橋南大王廟前牌坊至安陽橋南石牌坊這段路上,范圍并不大。清末民國時期,廟會移到安陽河北橋東的關帝廟。安陽橋廟會的興起,也與當地習俗有關。農歷正月十六這天,大家就要外出采摘柏樹枝,因為“柏”字音同“百”字,燒了柏枝,就寓意去掉百病。所以,許多逛廟會的人會采摘或購買柏枝,拿回家燒掉,祈求一年平安吉祥。這個民俗,安陽人稱“安陽橋遛百病”。</p> <div><br></div> 豆腐營西頭路北的老鹽場,建造貨房三十余間,占用兩畝多地,曾經是從天津衛海鹽到安陽的重要的集散地,清末民初,南大門前也曾經車水馬龍。1956年豆腐營村民用村西頭大王廟(原來的五龍廟)院內兩棵柏樹制成一船入洹河航運,次年因河水淺轉入衛河。隨著交通運輸工具的發達,洹河帆船運輸日趨沒落以至淘汰。<br> 經過多次修路、改造河堤,五龍廟(大王廟)原貌也消失殆盡,老鹽場也只有大門口兩個殘缺不全的石獅子,其它遺跡已經不復存在。但,紅紅火火的安陽橋廟會,卻成了老安陽人一代代傳承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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