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母親姊妹兄弟一共九人,還健在的有母親和白姨娘(姨夫姓白),白姨娘在他們姊妹里排行最小,我們也叫白姨娘為碎姨娘,碎姨娘家住甘城子村,我們也叫碎姨娘為甘城子姨娘。</p> <p class="ql-block"> 這次回家,我陪母親去甘城子看碎姨娘。出發前,母親說去甘城子太遠了,開車怕累呢,我說三十多公里路程不遠,看完姨娘我們可以當天返回。</p><p class="ql-block"> 老姐妹倆一個九十歲,一個八十一歲,見一面少一面,沒有子女陪同,她們自己已無法主動見面。所以母親還是非常高興地隨我們去甘城子看碎姨娘。</p> <p class="ql-block"> 以前見碎姨娘,大多是碎姨娘來到我們家,或者在舅舅家。我自己來到碎姨娘家,這應該是第四次,而且都是近幾年開車來的。</p><p class="ql-block"> 小時候印象中碎姨娘家很遠很遠,在山溝深處,要去碎姨娘家并非易事。后來自己上學工作成家有了自己的事,去碎姨娘家就排在了日程之外。再后來,買車了,村村通公路修到碎姨娘家門口,銀昆高速路從碎姨娘家旁邊通過,走碎姨娘家也成了說走就走的簡單事,但一般都是母親想去的時候,剛好我們在老家,帶母親去甘城子看姨娘就容易成行。</p><p class="ql-block"> 這次,就是這樣一個機緣。我從北京回來陪母親幾天,母親的身體還比較硬朗,又趕上天氣晴好,秋景迷人,開車奔跑在流暢的村道上,路旁或是被劈開的丘陵,或是哨兵一樣的樹木,放眼望去,梯田層鋪,禿山橫亙,成熟的玉米高粱在秋風中絮語……母親也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臉上露出自在的神情。</p> <p class="ql-block"> 車子在山路上跑了好一陣,我突然冒出一句,我碎姨娘家也是夠遠!不料這一句翻開了母親記憶深處的故事,母親想起了半個世紀以前碎姨娘出嫁的那天,吃完酒席送親的娘家人步行回家,從甘城子到黑城子,一道道溝,一道道坎,四舅母的一雙小腳丈量了三十多公里的山路,嘴唇干裂結滿了血痂。我感覺,四舅母快要被那段路吃掉。母親是大腳,長長的繃帶和母親的腳纏繞沒幾次,就被解放了,所以母親走那段山路比四舅母輕松了許多,她說有幾次,她都想背起四舅母走路,回家后的四舅母躺倒多少天緩不過勁來。我問母親,新娘子是怎么去的?母親說,娶親時借了幾頭驢,送親的人可以換著騎,還不是很累,往回走時,牲口不給借用了,他們就步行回家。</p> <p class="ql-block"> 母親又記起碎姨夫有一次從甘城走到我家,坐下來問誰要珍珠瑪瑙呢,亮出了滿腳水泡。碎姨夫的幽默我還是有些印象的。</p> <p class="ql-block"> 往日山路的沉重也好,輕松也罷,今天都已成為故事,平鋪在順暢的村道上,慢慢的被時光忘記。</p> <p class="ql-block"> 很快我們的車子開到了碎姨娘家門口,碎姨娘已在門口等待多時,看到車子開到門口,碎姨娘扶著行走輔助器上前迎接我們。</p> <p class="ql-block"> 姐妹倆手拉手,一會長話短說,一會短話長說,嘮個不停。</p> <p class="ql-block"> 我站在院子里向外看,大門口就是平坦的公路,又站在大門口向遠處看,甘城子高速路口就在不遠處。</p> <p class="ql-block"> 吃完表弟媳婦給我們做的蕎面條條,兩位老人在依依不舍中告別。</p> <p class="ql-block">返回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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