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p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i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2, 126, 251);">(意大利語的ciao,是“你好”、也是“再見”的意思。這篇涂鴉主要記錄黑山和波黑的幾座橋,趕巧和許多國人耳熟能詳的“啊,朋友再見”這首歌原文ciao的發音一樣。于是,題目就成了“橋橋橋”。)</i></p></h1> <h1> 本沒打算寫這次巴爾干之行中的黑山和波黑,沒想到,一位老同學看了“浮光掠影巴爾干”的前兩篇文字后,給我記了“賬”,在地圖上標出我的筆尖已經抵達的地方,還剩下波黑。我也跟人家對了一下賬,說你少記了一筆,黑山。這不,都給添上了。妥了,到過的巴爾干四國全在。</h1><h1> 于是,現在我又開始對著屏幕,刷、刷、刷,選圖、碼字!</h1>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歐元店、國際連鎖餐館、簇新的教堂,還有低調的大街,便是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街景</i><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h1> 咱們先逛黑山,然后去瞧波黑。</h1><h1> 為了阿爾巴尼亞的一天游,便有了我們一行人兩次穿行黑山。第一次留下的印象不好,冒牌四星級酒店攪局,服務品質的低劣讓人開了眼。盡管大家都沒過多少年稍微講究點兒的舒坦日子,但眼睛和身體已變得挑剔、不太能湊合了。這還就真應了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話說回來,花了錢,理應享受到相應品質的服務,這點要求和期待真沒啥毛病。可有人會覺得這種想法矯情。打住,不說了,給自己留個好心情;也不上圖,給看客留個好印象。</h1> <h1><p><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晨霧中的黑山邊境小城普列夫利亞</i><span style="color: inherit; text-align: justify;"> </span></p></h1> <h1> 黑山,很小,人口跟我大國的一個小縣相當,歷史上總跟著塞爾維亞站隊。不過,現在的黑山有了自由身,十幾年前獨立,是一個共和國。首都波德戈里察的獨立廣場,就是為這個歷史變遷而建的。黑山國太小,都懶得自己印鈔票,直接上歐元。反正已經在歐盟候選國名單上,遲早都會要用這種票子,不如現在就用上,省得將來換來換去,太浪費。<br> 黑山雖然小,但要山有山,要湖有湖,要海有海。關鍵是,這兒還要橋有橋,一座激發我們這些來自社會主義陣營的外國人懷舊情愫的大橋。</h1> <h1><p><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看橋路上的風景,其實,橋看不看都不是個事兒了</i><span style="color: inherit; text-align: justify;"> </span></p></h1> <h1> 記得上大學時路過一位老師的宿舍,被他用風琴彈出的音樂所吸引, 便駐足聆聽。他叫我唱一首,他來伴奏。我很難為情,使勁推辭,最終還是唱了。我選的歌就是,“啊,朋友再見!”<br> 那時,電影《橋》剛上映不久,“啊,朋友再見!”這首插曲很快流行開來。旋律朗朗上口,歌詞振奮人心,游擊隊員在山脊上邊走邊唱,浪漫,瀟灑,簡直帥呆了。后來得知這是一首意大利歌曲,別提心中有多別扭了。</h1> <h1><p><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這就是電影《橋》里面的橋啊!只是不再是南斯拉夫的了</i><span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inherit;"> </span></p></h1> <h1> 之前在朋友圈見過曬圖,報名參團時也知道了會去看“橋”。記憶中“橋”在南斯拉夫,現如今南斯拉夫已經沒了,我也沒去細究這座讓我久久難忘的“橋”到底在哪個國家。<br> 進入黑山后,導游告訴說,第二天要去看塔拉河谷大橋,就是那座南斯拉夫電影里的“橋”。<br> 說實話,心底有一種期盼。也許這是青少年時所受熏陶的殘留;同時,還有一種惶惶然的感覺。二十多年前,南斯拉夫解體,這些曾經的一國同胞,關系處得時好時壞,時合時離,攪得世界不安生。</h1> <h1><p style="text-align:justify;"><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從峽谷邊的一個咖啡館看塔拉河谷</i><span style="color: inherit;"> </span></p></h1> <h1> 看到了橋,也就知道了電影是電影,橋是橋。電影是編的,橋是真的,也可以說是假的。<br> 這個峽谷上曾經有座橋,1940年建成,1942年就被炸了,這事兒是真的,而且是出自反法西斯游擊隊的大手筆。不過,眼前這個橋是假的。咦,慢點,明明是座橋,怎么能說是假橋呢?說橋假,是因為這不是電影故事里的橋。很繞吧?簡而言之,面前的這座橋是歷史上真實存在過的那座橋的復制品,1946年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后重建,一直使用到今天。</h1> <h1><p><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團里沒幾個人沿著大橋走到了塔拉河上方,感受一下橋面到河面的距離。據說,有一百多米深,我不大敢趴在欄桿上往下看</i></p></h1> <h1> 網上對這個橋的前世今生、與其毀與建有關的各色人等,眾說紛紜,莫衷一是。還有好事者的各種糾錯,真不知信誰的好。不費那個勁了,了解個大概就行。<br> 哪個中國人說知道或想看這座橋,就直接暴露了他/她的年齡。只有我們這些70、60、50后才會舟車勞頓、不遠萬里來到這山溝溝里,就為看一眼這座水泥橋。用今天的標準,這個橋既不雄偉,也不壯觀,其工程、實用和美學價值也無超群之處。<br> 難道來這兒就看了個寂寞?當然不會。我們看的是情懷,是對青春年華的追遡,是向那個精神生活貧乏年代少有的調味品的致敬。</h1> <h1> 峽谷兩邊的環境,已與電影里的影像有很大不同。當年也許是為了拍電影,橋周邊除了碉堡工事,沒有別的建筑。道路也很簡陋,汽車開過便塵土蔽日。現在的峽谷邊,不僅有咖啡館、餐館,紀念品商店,還提供塔拉河漂流的娛樂項目。顯然,這里不僅僅是社會主義大家庭的中國游客打卡之地,也成為了當地人的休閑場所。<br> 戰爭的硝煙已經飄散,真好。</h1> <h1 style="text-align:justify;"> 在橋上邂逅了兩個徒步小伙兒。他們是塞爾維亞人,已經風餐露宿了好幾天,準備從這里走回塞爾維亞。他倆要趕路,我和同伴沒能與他們有更多交流。望著他們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我有點怪怪的感覺: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外國人比前南斯拉夫人對這座橋感興趣多了。<br></h1> <h1 style="text-align:justify;"> 前來懷舊、緬懷的不只是我們。橋的中間位置有花,肯定是有人專門獻上的。一束鮮花,可能是無處安放,便擺在了地上。另一束是塑料的,用繩子綁在了欄桿上。材質廉價,顏色俗氣,但可經風雨,可扛日曬,久不凋謝。<br></h1> <h1 style="text-align:justify;"> 我從橋的盡頭開始往回走時,團友們提前上車趕往下一個目的地。領隊給我打微信電話,招呼我快回。我的同伴也用她的長焦對準我拍下了這張照片。要不是他倆想著我,等著我,我就只能揮揮手,高歌一曲:啊,朋友再見,啊, 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h1> <h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左上:Ostrog修道院入口</i></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右上:朝圣者,自帶鋪蓋卷,從山下走上山,以示虔誠。在此修行,少則過一夜,多則十天半個月</i></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左下:修道院頂層的馬賽克壁畫</i></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i style="color:rgb(71, 128, 244); font-size:18px;">右下:峭壁上修建的出入修道院的通道</i><span style="color: inherit; font-size: 20px;"> </span></p></h3> <h1> 穿越延綿不斷的叢山峻嶺,拐過無數令人心跳的急彎,我們抵達了巴爾干著名的東正教奧斯特洛(Ostrog)修道院。據說,這個修道院建于17世紀。看著這座位于懸崖峭壁之上的建筑,不禁驚嘆人類在信仰的驅動下所產生的巨大能量。</h1> <h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據說,這個修道院的建造者是東正教主保圣人圣巴西略(St. Basil)。上圖可見最下層用欄桿隔開的過道,通往供奉圣體的巖洞(通道盡頭的黑方框便是)。導游不推薦也不帶我們去。為何?拍拍腦袋,便可猜出個八九不離十。</h1><h1> 不過,我和一位驢友誤打誤撞,從教堂頂層順著陡直的石階往下走時,突然發現已經到了圣地入口處。來都來了,那就進去吧。</h1><h1> 這個巖洞很小,除了一位壯漢佝著身子但不失威嚴地站在那里,還有一位神父半邊身子擠坐在(顯得很短、很小的)靈柩旁,一身黑袍,須發灰白,滿臉疲憊。想必得是有一定地位的神父,才能擔任這份榮耀而艱辛的圣職。洞里不讓拍照,不讓停留。我在胸前劃了一個剛學的東正教十字,以表敬意。然后在壯漢不容置疑的目光催促下出了巖洞,前后最多十秒鐘。</h1><h1 style="text-align:justify;"> 無意間,這個本來潦草敷衍的朝圣之旅似乎變得莊重完整一些了。<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h1>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i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71, 128, 244);">趕往亞德里亞海濱時,途中路過的黑山鄉村</i><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h1> 就像阿爾巴尼亞一樣,在我讀到的文字中,黑山總被說成是一個很窮的國家。作為游客,我體會不到這一點,反倒覺得沿途山巒起伏、滿目蔥綠的景色美不勝收。我在車上都舍不得打盹,生怕閉上眼睛就會耽誤什么似的。</h1><h1> 對了,就是在前往懸崖修道院的路上,我吃到了味美無比的黑山羊肉。</h1><h1> 在接下來的24小時里,我們參觀了亞得里亞海邊的兩座古城。一座是布德瓦,另一座便是大名鼎鼎的克托爾(Kotor)。我們在克托爾老城逗留時間長一些,留下的印象也就更深。</h1> <h1 style="text-align:justify;"> 從歐洲駛來的巨型郵輪Seaborn Encore,載著世界各地的游客齊聚克托爾古城。現代人的熱情和奔放,讓這個好幾百歲的古城返老還童,活力滿滿。<br></h1> <h1> 在這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文化遺產里,中世紀的建筑比比皆是,目不暇接。其深厚的文化底蘊吸引了眾多游客,真可謂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我也因此生出心神不寧的煩躁,不停地跟同伴嘮叨,這地方得一大早來看,至少得住上一周才能看全乎。事實上,我沒有早上來的機會,更沒有一周時間。有的是與我的同伴腳步如飛,在縱橫交錯的小巷小街石板路上,快速穿行在人流中,將短暫的逗留時間用到極致。<br></h1><h1> 這里的一切似乎都與海那邊的威尼斯有關,記錄了兩岸世代的交往,從建筑風格,到人文習俗、飲食習慣都是如此。恍惚中,我覺得自己置身于另外一個世界。很想知道,眼前這一切的一切靠什么在那些彼此敵對的歲月里完整地留存到了今天?難道這里的社會主義建設沒有過“不破不立”嗎?</h1> <h1></h1><h1 style="text-align:justify;"> 從黑山去往波黑的海濱沿途,峽灣山色和水景宛如仙境。天盡頭便是亞得里亞海,也就從這里開始,我們的車開始北上,奔向波黑。<br> 哎呀,跑題跑的太遠了,還是回到文章標題中的橋吧。<br></h1> <h1></h1><h3><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前往莫斯塔爾橋途中臨街房子的一面墻,看上去有年頭了,很有味道。但是成了廢墟,時間久遠使然,還是戰爭的遺跡?</i> </h3> <h1> 離開亞德里亞海的峽灣二個多小時后,我們抵達了波黑的莫斯塔爾(Mostar)地區。</h1><h1> 這里的地貌跟阿爾巴尼亞相似,石頭山,沒有大樹,有點喀斯特地貌的意思。領隊說,這個國家除了民族紛爭,經濟還落后。是呀,看看他們的山,就知道物產豐富不到哪兒去。不過,我這邏輯好像不大順,自然條件不是貧富的決定因素。就像當年的我,生長在魚米之鄉,也有吃不飽肚子的時候。</h1>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span style="color:rgb(51, 51, 51);">剛剛踏入莫斯塔爾古城,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個畫面。雖非古建,小橋卻也風姿綽約。我們還在這座橋邊的一家餐館吃了午飯,當地風味,墨魚飯,烏漆嘛黑,讓我食欲全無,隨便嚼了幾口面包了事。</span></h1> <h1> 見到古橋之前,用來熱身的還有照片中的這座橋,擔負著把小城與山外世界連在一起的重任。緩緩流淌的Rivetva河水,怪石嶙峋的兩岸,依山而建的民居,橋上不曾間斷的車流,給這座平實無奇的鋼筋水泥公路橋增色不少。這樣看過去,不也是一道美景嗎?</h1> <h1> 這就是我們奔波萬里、一睹為快的莫斯塔爾古橋。眼前所見的橋實際上是2006年所建,而我們心心念念的那座300多歲的橋已在波黑戰爭中被炸毀。出乎意料的是,橋不是塞族軍隊炸的,而是克/穆族的一次“自殘”行動,據說,這么做為的是切斷塞族敵軍的給養運輸。克穆二族,誰干的?戰后好像沒對炸橋者予以追究。</h1>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波黑戰爭中被毀的莫斯塔爾古橋。感謝驢友楊先生在“大屠殺遇難者博物館”拍攝并提供照片</i></p> <h1> 波黑戰爭結束十年后的2006年,莫斯塔爾橋重建,殘留的石料和新采的石料混用,游客們基本難以分辨,不失為古建修舊如舊的成功范例。橋周邊的建筑和街道已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遺產。</h1> <h1></h1><h1> 波黑戰爭中,克族和穆族聯手抵抗了塞族。但在今天和平的日子里,莫斯塔爾橋和Rivetva河依舊是克族和穆族聚居地的分界線,河的一邊以克族人為主,另一邊則以穆族人為主。<br> 若不是多看了這個黑臉阿黃一眼,我肯定會忽略它守護的這塊不起眼的石碑。石碑立在克族一側的橋頭,上面用英文刻著“DON'T FORGET '93(勿忘93年)”的字樣,提醒人們這座橋在1993年被毀。</h1> <h1></h1><h1> 離古城中心熱鬧區域比較遠的街口,豎著這樣一個路標:戰爭和大屠殺遇難者(1992-1995)博物館,前方15米處。<br> 古城中有不少博物館,多為私人經營,展出內容也多與波黑戰爭有關,從視頻資料、武器彈藥,到戰時生活用品,應有盡有。<br> 這家“大屠殺遇難者博物館”也不例外。驢友楊先生進去參觀了,于是我便有了上面那張莫斯塔爾橋當年慘遭炸毀的照片。我沒去。地拉那的地堡博物館讓我很是郁悶,不想再受刺激。<br> 楊先生出來告訴我,這個博物館主要陳列了當年塞族軍隊怎樣慘無人道地虐待了8000多名穆族俘虜,這也是塞族受到國際社會制裁的重要原因之一。楊先生說,那些照片真的慘不忍睹。</h1> <h1> 這么美麗的山城曾經無法逃離戰爭的魔爪,慘遭戰火的蹂躪,經受同類相殺的血雨腥風,著實令人心痛,不寒而栗。</h1> <h1></h1><h1> 雨中的Rivetva河兩岸顯得格外靜謐,祥和。就在這條河邊,聚集了兩個族群,恪守著他們各自的民族、文化身份特征。<br> 放眼望去,東正教教堂和伊斯蘭清真寺高聳入云,克穆兩族分河而居,相安無事。但是,有誰能保證,一旦這種民族鴻溝加深到不可容忍時,他們不會大動干戈、反目為仇呢?</h1> <h1></h1><h1> 返回到古橋克族這邊,走在鵝卵石鋪就的街上,看到街兩邊鱗次櫛比的餐館、酒吧、商店,賓客滿座,生意興隆,我為能到此一游深感幸運。所有能到古城小酌一杯,品嘗美食,尋古探幽的人,都是幸運的。<br> 愿幸運長久!</h1> <h1></h1><h1> 離開莫斯塔爾古鎮,清凌凌的Rivetva河蜿蜒地陪伴我們左右,一路向北,走了很久很久。沿途山巒疊翠,云霧繚繞,郁郁蔥蔥。<br> 我們的目的地是薩拉熱窩,波黑首都,也是我們此次巴爾干之行的最后一站。</h1> <h1> 途中我們經過了幾座不知名的橋,遺憾地是,未能下車去打探一番,他們是不是和莫斯塔爾橋一樣,有著不同尋常的經歷?雖然我拍下了雨中這個城市的一個角落,但連這座城市叫什么都不知道,這便是跟團游的弊病。省心又省力,但注定會留下許多的遺憾。</h1>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從黃堡山頂看薩拉熱窩城</i><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h1> 在參觀這次行程中的最后一座橋之前,還有一些景點值得記錄下來。<br> 抵達波黑首都薩拉熱窩后,雨還在下,而且越下越大。大雨中,我們到了與薩拉熱窩機場僅有一道鐵絲網之隔的博物館:隧道博物館或“希望隧道(Tunnel of Hope)博物館”。<br> 之前沒做任何功課,除了團書上的寥寥幾句介紹,對這個博物館的了解少之又少。</h1> <h1><p><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路標:隧道博物館入口</i><span style="color: inherit;"> </span></p></h1> <h1> 雨很大,不打傘不行,也就顧不上拍照片了。加上無知,漏掉了一些很有意義、值得拍下的地點和實物,比如隧道入口處,也就是當年的一處民宅,外墻上布滿了深淺不一、清晰可見的彈孔。<br> 之所以進隧道博物館之前還拍下這張照片,是為了天天要寫的日記。</h1> <h1> 幸好,下隧道之前,游客被召集到一個大房間,觀看用當年影像資料制作的紀錄片,腦補了一下這個隧道的信息。</h1><h1> 跟現在常見的高清視頻相比,這部記錄片畫面質量不太好。但我看了兩遍,大概了解了開鑿隧道的艱辛,以及當時這個隧道對薩拉熱窩意味著什么。紀錄片沒有旁白解說,這樣也好,可以讓觀眾自己去解讀所看到的畫面。</h1><h1> 上面這幅地圖掛在電視機邊上,數字(看不清楚)用來標出薩拉熱窩1984年冬奧會的比賽場地,而紅線部分則是1992-1995年塞族軍隊圍城的實況。</h1><h1> 但是,地圖右上角沒有紅線,也就是說這個包圍圈沒有閉合。這里就是薩拉熱窩機場地區,通往“自由波斯尼亞領土(Free Bosnian Territory)”的唯一“氣口”,也是這條“希望隧道”的位置。</h1>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隧道入口處</i><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18px;"> </span></p> <h1> 從我們所觀看的紀錄片得知,隧道于1993年3月動工,四個月完工后的7月份開通,高1.6米,寬1米,長800米,完全靠人工挖鑿完成。<br> 隧道把被塞族軍隊圍困的薩拉熱窩市區與城外的薩拉熱窩機場連接起來,食品、軍用物資和人道主義援助得以進入被圍困的首都。<br> 雖然空間狹小,但隧道里面安裝了燃料管道、通信線路和電纜,使得薩拉熱窩能夠重新獲得電力和保持與外界的聯系。對于被困在城內的居民來說,隧道象征著希望和生存,因此被稱為“希望隧道”。</h1>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去隧道博物館要沿著薩拉熱窩機場走一段,中間隔著鐵絲網,上面掛著許多波黑戰爭時期拍攝的照片,這是其中最打動我的一幅</i><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h1> 在紀錄片放映室,我遇到一位薩拉熱窩當地人,圍城時他還不到20歲。我問他,塞族軍隊為何沒有形成合圍,完全切斷薩拉熱窩與外界的聯系,而留下了一個“氣口”?這位先生說,這個未被塞族占領的“氣口”地區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塞族軍隊倒是想圍上啊,但遭到了強烈的抵抗,這條生命通道才得以保留。他說,如果沒有這個通道,薩拉熱窩作為首都失守,想像不出局勢會變成什么樣。<br> 難得碰到一個當地人,特別是經歷過這場戰爭的當地人。遺憾的是,沒有更多的機會跟他交流。</h1> <h1></h1><h1> 去黃堡的路上,我們經過了一處墓地,很大很新,旁邊是穆族居民區。密密麻麻的墓碑,上面刻著亡者的生卒年份,他們大多殞于1992-1995年波黑戰爭期間。在黃堡山頂,能看到好幾個這樣規模的墓地。<br> 提到黃堡,順便介紹一下。這是一座十八世紀建的城堡,幾經毀壞和重建,如今成了俯瞰薩拉熱窩城市全景的最佳地點之一。中國游客必定到此一游,因為這是電影《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的取景地之一。<br></h1><h1> 我對薩拉熱窩的印象,也來自這部電影。此時身在薩城的我突然意識到,曾經愛看的電影,薩城機場邊的隧道,還有眼前長眠地下的亡靈,無一不指向一個悲催的事實:薩拉熱窩,一個飽受戰火摧殘的地方。</h1> <h1></h1><h1> 抵達薩拉熱窩老城,這個外表不凡的大樓引起了我的注意:肯定有故事。果不其然,這是十九世紀建造的薩拉熱窩市政廳,后來成了薩拉熱窩大學圖書館。波黑戰爭時的“1992年8月25-26日晚上,塞族罪犯放火焚燒了”這個圖書館,"200萬冊圖書、期刊和文件化為灰燼”。大樓入口處掛著一塊大理石銘牌,用英文雕刻,如此描述了這個事件,最后號召人們”切勿忘記“,要”牢記并警示后人”。<br> 波黑戰爭結束近30年,但我們所到之處都能看到沉重的戰爭遺產,感受到人們心底的傷痛和仇恨。</h1>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薩拉熱窩老城街景,都曾是《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 里的畫面</i></p> <h1> 薩拉熱窩老城是我們最后的一個行程,也是此次巴爾干之行的重點,專門來看《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的各個取景點。哎,早知道這樣,應該啟程前再看一遍這個電影。<br> 老城熱鬧非常,游人如織,根本看不出戰爭的痕跡,無論是瓦爾特時期的,還是“塞族罪犯”作亂時的,全都讓商業的繁華所取代。<br> 老城里店鋪林立,當地特產琳瑯滿目。最有名的就是銅匠街,號稱各個店鋪出售的傳統銅質手工藝品是現場制作的。不過,我在遠處并沒有聽見傳說中此起彼伏敲打銅器的悅耳之聲。<br> 我們同行的幾個倒有了一個重大發現:如果游客只是路過一家店子,里面的人最多面無表情地瞥你一眼;一旦你停下來細看店內外陳列的工藝品,他們就會立馬拿起錘子、矬子,叮叮當當地敲打起工作臺上的銅器坯子。<br> 這些人干活的樣子,還真像那么回事。</h1> <h1> “銅匠街“的銅匠,沒人時歇著,來人時敲著。這位老兄見我進店就開始了敲敲打打,還友好地讓我拍照。不過,我啥都沒買。很不好意思,讓他白敲打了一回。</h1>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我在“銅匠街”的收獲,跟上面那位銅匠的作品風格有些不同哈</i></p> <h1> 在導游的帶領下,我們在老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快速穿行,直到抵達薩拉熱窩老城的地標處。</h1><h1> 和莫斯塔爾的那座橋和那條河一樣,薩拉熱窩老城地面上的英語地標線,也是穆族和克族兩個不同民族商業區的分界線。</h1><h1> 穆族和克族在波黑戰爭中攜手對抗塞族,但是,兩個民族仍然是地理上東西分明、文化上特立獨行的不同存在。</h1><h1> 英語地標“Sarajevo Meeting of Cultures”措辭很是準確,“薩拉熱窩,多種文化相遇之地”。這句話與其說是在褒獎這個城市的文化多樣性,倒不如說呈現了各種文化之間難以彌合的鴻溝。不過,相遇了,和平共處,而不是兵戎相見,就是好事。</h1>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8px; color:rgb(22, 126, 251);">英語地標“Sarajevo Meeting of Cultures”指向兩個不同的商業區:E(東)穆族,W(西)克族,地標兩側,建筑風格秒變</i></p> <h1> 終于,終于,終于來到了本文標題中“橋橋橋”中的最后一個:拉丁橋,奧匈帝國斐迪南大公及其夫人被刺殺的橋。</h1><h1> 這座橋如此普通,如此不起眼,十六世紀初建時,這只是一座為被稱作”拉丁人“的天主教教徒們提供方便的小木橋。就是在這座橋上,釀就了把全世界投進戰爭煉獄的大事件。</h1><h1> 行刺者塞族青年普林西普被視為民族英雄,這座橋也曾改隨他的姓氏。到上個世紀下半葉,才回歸原始名字,成為”拉丁橋“。我猜想,這也許是因為巴爾干人開始認識到,行刺是一種恐怖主義行為;其次,讓全人類飽受戰火煎熬的事件不應該當作一種“正能量”永垂青史;亦或不想永遠背負”火藥桶“的名聲。</h1><h1> 這座小橋名氣太大,世人皆知,我就不多說了。(此處省去N萬字。)</h1> <h1> 拉丁橋的街對面,有一個”薩拉熱窩博物館“,展出1878到1918年的歷史。這個博物館號稱是薩拉熱窩市博物館,其實非常小,如果不一件一件地看展品,進去、出來轉一圈,一分鐘足夠。說實話,這個博物館內容簡單,展品也不豐富。</h1><h1> 博物館多,規模不大,多為私立,是此地的一大特色。以己之力,留下歷史記憶,弘揚文化傳統,倒也值得點贊、支持。</h1><h1> 在驢友楊先生的盛情邀請下,我和他一起入內參觀,也就得出了以上的印象。</h1> <h1> 這個博物館的出口備有參觀留言簿。楊先生駐足思考片刻,提筆在上面寫下這么一行字:”讓人類遠離戰爭!“</h1><h1> 寫的真好!這也是我的心聲,是我這次巴爾干四國游感受最深的一點。</h1><h1> 令人欣慰的是,這四個國家都在努力,希望早日成為歐盟成員。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人們不得不以非”火藥桶“的方式面對挑戰,解決沖突。 </h1><h1> 黑山和波黑的三座橋都與戰爭有關,導游一路上介紹景點時說了無數次的一句話就是,”巴爾干是歐洲的火藥桶“。到如今,這個火藥桶已經安靜了近三十年,但愿從此休眠,不被喚醒。</h1><h1> 這個世界稀巴爛是常態,而我輩有幸過上了幾十年和平小康日子,實屬不易。</h1><h1> 我等只有深懷感恩之心,百般珍惜才是。</h1>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相關鏈接:</b></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xsjgww.com/563q6v4o" target="_bla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浮光掠影巴爾干之塞爾維亞</a></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xsjgww.com/56cw8rdc" target="_blank"><i class="iconfont icon-iconfontlink"> </i><i> </i>浮光掠影巴爾干之歐洲的社會主義明燈</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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