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我們的小十妹香焦 <p class="ql-block">說說我們的小十妹</p><p class="ql-block"> 我們是在文大后，恢復高考第三年考進來的，十年浩劫后，百廢待興，學校基礎設施很陳舊，很破敗，寢室很逼仄。一個房間住進了十個同學，九個是應屆畢業生考進來的，八個年齡相當，小十妹最小，也是應屆畢業生，卻比我們小兩歲。別看她年齡小，高考成績卻最高，接近滿分了。別看她年齡小，學科成績好。我們不得不服這個小十妹了。從小十妹身上，我們得出“智力和年齡不成正比”的結論。</p> <p class="ql-block"> 小十妹是從我省北部的一個貧困縣考進來的，她家是城里下放戶，她卻絲毫看不出城里姑娘的樣子，眾所周知，那個年代的下放戶，社會地位和經濟狀況都是低到塵埃里了。她也就妥妥一個農村女孩的模樣和品性。她的穿戴很樸素（我不忍心用“土氣”這詞兒），生活用品很簡單（我不忍心用“寒酸”這詞兒），可她就是學習好，性格好。</p><p class="ql-block"> 學習好對別人來講是她個人的事兒，只會引來羨慕和夸獎。可性格好，對她身邊的人來說，可是福氣加幸運。她是個“好說話”的人，對同學的求助，都是來者不拒，毫無怨言，一幫到底。她的境界和謙卑，我這個做姐姐的都自愧不如。</p><p class="ql-block"> 她的謙卑和她成長的環境有關，她說她長這么大，去的最繁華的地方就是家里的縣城，那是媽媽去縣城看病帶上了她，她被縣城的繁華吸引了，左顧右盼忘了走路，還挨了媽媽訓斥。如今，考到遼西第二大城市求學，她的謙卑都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了，她的自律看著讓人心疼。她說話行事唯恐妨礙著別人，她的節儉程度也可列全校榜首，學校的水房24小時向學生開放，用水不限量。學生都“嘩嘩”地用水，唯獨她用很少的水洗衣服，集體的資源她也舍不得浪費。這是美德，可在水房里眾多“嘩嘩”洗衣服的學生中，顯得很獨特，常會吸引不解的目光。</p><p class="ql-block"> 遠親不如近鄰，在寢室里，感情深，走的近的一對對同學，大都是床鋪挨得近，或床對床，或上下鋪。我和小十妹不是上下鋪，也不對床，可她卻幫了我大忙。</p><p class="ql-block"> 學校的設施很陳舊，封閉性也差，那個年代還沒出臺宿管的管理模式，校園呈半開放狀。這就給校外的壞小子以可乘之機，常有壞小子在女廁所附近轉悠，尋機偷窺，滿足變態心理。有撞到壞小子的女同學，被嚇得不輕。上廁所成了我們的心理負擔了，我們都得結伴去廁所。白天還好，夜里就麻煩了。我還是個愛起夜的人</p><p class="ql-block"> 我有意識地控制攝水量，可半夜還是會被尿憋醒。看著一覺到天亮的室友，想到自己起夜的習慣，我都恨自己了，都把這習慣認作“毛病”了。白天可以結伴去廁所，深夜，當我被尿憋醒時，看著室友睡的正香，哪忍心，哪好意思叫醒人家陪我去廁所，去那個恐怖的地方。不找人陪吧，我一個人借十個膽也不敢去那里啊。離家赴外地求學，電子專業高深的教材沒難倒我，夜里如廁卻成了我最難解的大課題。</p><p class="ql-block"> 憋的難受，輾轉反側，滿地亂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后選中了“好說話”的小十妹。我輕輕地捅了捅她，熟睡中的她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了我，我指了指門口，她就明白了，二話不說，起身穿衣，從上鋪下來，陪我去了廁所，那個恐怖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有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從此，她成了深夜陪我如廁的專員了。深夜內急，我不用輾轉反側了，只輕輕碰碰她，她就翻身下床……</p><p class="ql-block"> 小十妹毫無怨言，我卻過意不去了。放假回家，和媽媽說起這難事。媽媽說：“別總麻煩人家了，你用臉盆吧。”從此，我每到深夜內急時，便用臉盆解決了。這個大課題算解決了。</p><p class="ql-block"> 小十妹最小，卻是最早確立戀愛關系的室友。男朋友是她高中老師的弟弟，這老師操心弟弟的終生大事，在班里為胞弟物色對象，并為弟弟準備兩個備選，一個是最漂亮的“校花”；一個是她——學習成績最好的“學霸”。弟弟重才輕色，最后選中了“學霸”。她名花有主了，畢業不久就走進了婚姻的殿堂。</p><p class="ql-block"> 婚后，夫妻互相扶持，互相成就，比翼雙飛。小十妹花甲之年，在省城教育行業教師進修領導崗位上退休。</p><p class="ql-block"> 小十妹的一生是學有所成的一生，是人生贏家，她贏在了學識淵博，為人善良。她的一生使我想起了漢朝賈誼的一句話“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p> <p class="ql-block"> 畢業42年后，作者焦萬霞（網名香焦）和小十妹（左）合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