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飄逸的馬家倒溝

牛子

一、出發前，30分鐘回到從前 鬧鐘調到6點15分，6點就被我家帥哥喊醒，洗漱收拾15分鐘搞定。6點45就到達上車點:華爾街對面加油站。我原本是想喊帥哥把我丟在二醫院對面，然后走過去，時間剛好合適。 早到也有早到的好處，順腳去平政橋溜達溜達，沿河可以直接走到五一廣場。彼時，天還沒有大亮，河兩岸還有明燈高懸，倒映在水中，也有一點朦朧的小景致。當然，這條小河既沒有秦淮河的人聲鼎沸，也沒有烏鎮烏篷船的槳聲燈影。 有的不過是一條記憶中一直比較干凈和清靜的普通小河。岸邊已經有人晨跑，為什么晨跑的多是瘦子？明明胖子才應該跑步嘛。 這是不是跟同學們喜歡的科目就使勁練習，而不喜歡的科目真心不想學，同理？瘦了還想瘦，胖子無所謂鍛煉？也許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對。 因為這多出來的30分鐘，突然就想往前面多走幾步看看。賣肉類蔬果的已經在案前忙碌，挨著的是保健治療店，治結石黃斑啥的，種類還挺多。當年這個位置可是扎啤店，大大的玻璃杯，得捧起來喝，我在新疆又看見了這種大號玻璃杯，感覺親切。 過一條小馬路，就該是30多年前我開第一個店的位置，如今被圍墻和高樓代替，那一排低矮的門面也許早就消失殆盡。幾十年過去，我一直沒想到要去看看，那個小館子，是我第一次喝酒就喝一瓶的地方，也是我曾經留汗也流淚的地方。也許我還是一個膽小的人，不敢去直面一些舊了老去甚至消逝的人和事。 真正的放下，就是可以云淡風輕的直面。 不懂煮飯做菜卻去開了一個餐館！早餐賣米粉、油條、豆漿、包子、稀飯；中午炒菜涼菜；晚上稀飯、干飯、炒菜、涼菜；每天早上4點起床發米粉熬湯料，如今想來真是佩服我自己，當初也不知道如何熬了那么久的，這就是我為了友誼付出的代價，同時也從中悟出一個道理:不要去碰你不熟悉和擅長的領域。 幾十年過去，該放下了。坦然面對，事物的發展與改變，是必然的。釋然了。不想吃早飯的我突然有了胃口，轉身去了一家米粉店。一兩牛肉米粉，吃出了二兩的分量。 老板與一外地青年閑諞。 “老板，你這個二兩米粉好多呀！比我們那里的螺螄粉多了去了，我們那的螺螄粉看著一大碗，實則量少?！贝_實，我這個一兩里面3坨牛肉呢。 “你是廣西哇，米粉是我們綿陽才有的，必須給你整巴適，不然二回想起就說我不好，沒給你吃好。你們經常去桂林玩不?” “我們本地人不去。老板兒，你曉得哪里有酒賣？我想買綿陽的酒回去?！?lt;/p> “綿陽本地莫啥酒哦，綿竹有綿竹大曲……（話語跳躍)你要去哪里耍??？”老板我好懷疑你不是綿陽本地人哦。 “我們本來四個人約起去西藏的，有兩個放了鴿子，還有一個也打了退堂鼓，我準備一個人去德陽成都轉一圈呢?！蔽覜_動地想說去平武耍嘛，也可以買糧食酒。其實去一個地方最好是去小地方，大城市都是大同小異，想想作罷。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不要強加于人。 我打算去喝點豆漿，老板說有綠豆湯，哈哈，綠豆還是整個兒的。嗯，糖是足的。 　　二、車途中 快捷的高速，一個半小時就抵達目的地。何老師帶隊，以前約過我一次，那時不合適。這次正好想出去撒野放風，果斷報名。買保險，提醒大家注意事項，嗯，是個靠譜青年。 我跟何老師認識是在我書店，他買書，戶外人的全副武裝，好奇地多問了兩句，果然是同道中人。 每個團隊，久而久之會有形成不同的特色。有的喜歡在車上或路上交流美景，有的交流美食，有的交流拍照，還有的交流養花種草，也有都交流的。當然，八卦也有。何老師這個隊伍交流怎樣種蘭草、野百合。蘭草要吃肥，根要透氣，不要澆水太多；野百合要斜身探出頭去找光，不要把它強扭進來……聽到他們如此用心，相比我的清水式養法，實在慚愧，感謝我的花兒們不棄之恩。 聊到要不要拼命去高海拔登頂?何老師是對自己有清晰認知和評估的，感覺自己不行，果斷拒絕。這點我很佩服他，因為這是我的軟肋，別人一喊，我就想去嘗試，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小伙伴王哥，蠢蠢欲動想去高海拔徒步，何老師勸他，慢慢來，記住，55歲開始爬山受限，65歲，70歲，可能有些戶外保險都不能買了。倒是說起一個72歲大爺，身體好的很，想參加徒步群，很多群不敢帶他。還有一位大爺天天四萬步，太膩害了。 同時，也給我這個退休老人提了一個醒:好山趁早去爬，好吃的也要趁早，比如北方的烤羊，馕坑的那種，脆脆的。 “我們老年人就耍點老年人的，不要去冒險……”他悠悠吐出一句。舉例說某個小女生，被大家拖死狗一樣弄上山頂，人家在朋友圈說:“小小某某山，輕松拿捏”。 這大概就是大家熱議的“精裝的朋友圈，一地雞毛的生活”吧。 　　三、浪漫的馬家倒溝 馬家倒溝，我在徒步群里看過照片，在我印象里是溝深谷狹，路是在亂石里攀爬，架木梯子和鋼絲繩在石壁邊過，感覺又野又險。 沒想到，剛進路口，霸氣搶眼的飛蛾藤迎面撲來，像一掛一掛玲瓏可愛的小瀑布，飛花流紫。 柔柔的，像有只小手撓到了你心底的癢癢處。太喜歡! 遠遠望去，很容易誤以為是一大片喇叭花。近看，你會發現飛蛾藤的笑臉，是那種一覽無遺的燦爛，無數根藤上的無數朵，你不要想數清楚究竟有多少朵，因為每一朵都是一只展翅欲飛的蛾子。相比喇叭花家族的自由散漫、隨意鋪陳，飛蛾藤家族更顯得修飾有度、隊伍整齊。 不知紫緞誰裁出，九月秋風似剪刀。 像一匹匹紫色的錦緞，一塊塊花布，一掛掛瀑布，這面坡掛寬一點，隔那么遠又一掛，那面墻又可能窄一點。各自為政，又相伴相依。一條溝，就是它們一大家族。 誤入紫花深處，惹不起，也躲不過。享受這樣霸氣的躲不過。 坡上是紫色，一陣風過，紫花飛舞，我們在落滿紫花的路上穿行，心里美得不行，腳步也變得輕盈，小伙伴們的歡聲笑語“叮叮當當”跌落在路邊，滾進草叢，滑落潭水中，濺起一圈圈漣漪，仿佛又回到美好的少年時代。 小花朵隨風飄落在石頭上，碧潭邊，石縫里，美得像幅畫，你不忍打擾和破壞的美畫。我撿拾了一朵，放在指間，那就是一枚好看的戒指。 馬家倒溝，沒有哪一個時節趕得上此時的美了吧？路的高處是飛蛾藤裝飾，多得讓我懷疑是有人專門栽種；路的左右兩邊是老茶樹，正開著淡黃的花朵，花蕊是黃黃的。這個茶花到冬天還有，茶樹應該是栽種，反正一路到牛棚子都是。 如此華麗麗的一條溝。紫花搖曳，碧潭飄雪，各種大石頭聚集。 能干的小伙伴們尋到一方天然大餐桌，我們十幾個人圍不完。大家（除了我帶的月餅）拿出各種美味路餐，科學哥的梨子和鹵鵪鶉蛋，攝影師王哥的提子還有肉，何老師的烤肉，還有花生、獼猴桃、鹵肉……桌子大得要在上面走過去吃對面的美味，我是蹭吃蹭喝安逸了。除了林子里的鳥叫，不知誰還放起了音樂。 這樣又干凈又美的就餐環境，算不算是一場秋天的盛宴呢？ 溝的盡頭便是上山，我因為著急回一個電話，吭哧吭哧干到半山，松軟的泥土和落葉，還有林中鳥叫，雖然累，但確實享受啊。路遇三個專業摘果子的，扛了摘果網子，真是想一網打盡呀。 到了牛棚子，垮塌的牛棚子，被白色的野花包圍，我查了一下，這種白色的野花也是飛蛾藤的一種。在快到牛棚子的半坡回望，你會發現對面的山尖是真的尖，這是北川山的特色之一。環境極好的牛棚子，膽大的如果在牛棚子露營，可享受山中別墅的待遇。 這條溝，在這個季節奇怪的是溝的上半部分是干的，看修的過溝墩子，夏天應該有水，水是從中部流出。而溝口，有大瀑布，有深潭，有化石。我眼神不行，看不到，朵朵一找一個準。何老師幫我尋了三個，我只想帶一個的，卻犯了選擇困難癥?！岸紟Щ厝グ?，送人也挺好的。” 這就是何老師送我的大禮，不，重禮，累得我要命。小伙伴們笑的不行，確實有點瓜。背重石頭回來。我應該向朵朵學習，拍茶花嘛，拍一朵就好。撿石頭嘛，撿一個就好。做人不能太貪心。 嗯，謝謝今天的小伙伴們，攝影師王哥，大廚師科學哥，出口就是詩的魚哥，徒步大神朵朵，好學何老師，公園里的糖畫姑娘，做自己的五歲孫兒奶奶，還有幾個可愛而名字不熟悉的姑娘，教會和分享給我很多東西，在此一并謝過，期待下次同行。 牛子 202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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