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xiāng)那顆紅棗樹

閃閃的紅星

中秋節(jié)前，初中同學回綏德老家發(fā)微信朋友圈“庭前八月梨棗樹，一日上樹能千回”，誠邀朋友們到她家吃棗，配圖是院子里碩果累累的紅棗，此情此景，瞬間讓我想起自家院子里的紅棗樹。作為公安人，早已經(jīng)習慣了加班執(zhí)勤，這個中秋又和榆馬完美撞車，計劃之中的回鄉(xiāng)又泡湯了。離鄉(xiāng)十幾載，故鄉(xiāng)最終成為了窗外路過的風景，感慨“春風若有可憐花意，可否許我再少年”，讓我能回到綏德疏屬山那個叫背坬的地方。對于家鄉(xiāng)紅棗樹的記憶，源于1983年，母親在新修好的窯洞院子里栽下的那顆紅棗樹，一棵陪伴我度過整個童年生活的紅棗樹。 　　陜北的春天，感知最早的大概就是棗樹了，恰如“春來吐嫩芽，香溢卻無花”一般，棗枝上偷偷探出綠芽，慢慢長大成細細的嫩葉，伴隨而來的就是早歸的燕子，嘰嘰喳喳的落在屋檐下的電線上，似乎在宣示著自己的歸來。而那顆稚嫩的紅棗樹在母親的精心培育下，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每一天都讓你感覺到它不一樣。我問母親，棗樹什么時候開始結棗？母親說，你長大就可以吃到棗了！ 　　到了夏天，棗花綻出了黃黃綠綠的笑臉，棗香在微風中搖曳飄蕩。棗樹上，蜂戲蝶鬧，一片喧囂。而在不經(jīng)意間，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小學生。每次放學歸來，坐在門口寫作業(yè)，期盼著棗樹快快長高長大。為了保護棗樹，母親特意把它綁在天線桿上，有了依靠的棗樹，像勇敢的戰(zhàn)士，保護著稚嫩的小棗，任憑風吹雨打。 　　不知不覺間，棗樹早已長到了房頂，到了仲秋時節(jié)，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我，拿著竹竿把那顆半紅紅的給打下來吃了，剩下棗子的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不待時日也都紅透了臉。于是乎，就應了歐陽修的“秋來紅棗壓枝繁，堆向君家白玉盤”一樣，紅棗成了我童年唯一的免費水果。 　　到了冬天，落光了樹葉的棗樹頑強的挺直著自己的身軀，皚皚白雪壓彎了棗樹的枝干，用竹桿輕輕敲擊，雪屑便“撲撲簌簌”地跌落一地，砸在頭上身上，頭發(fā)眉毛便如霜染了一般。樹上的麻雀吃了一驚，它們“喳喳”叫著，竄上藍天，棗枝間就蕩漾起了我們的笑聲。笑聲直沖藍天，在云朵間翱翔著，久久不散…… 　　后來上學、成家，我們也又搬了新家，后來因為工作調(diào)動離開了家鄉(xiāng)，但是老窯洞一直都在，歷經(jīng)滄桑的老棗樹孤獨的守護著老窯洞，卻從來沒有因為缺少我們的照料而消極怠工，每年秋天總是碩果累累，可惜打棗的小男孩卻再也無法陪伴著它。現(xiàn)在雖然也能吃到許多紅棗，但是再也吃不到小時候的味道。前幾年家里翻修院子，母親被迫砍掉了那棵陪伴了我們?nèi)嗄甑睦蠗棙洌悄赣H卻在院子的角落里，又種下了一棵新棗樹。前些天，打電話說和父親摘了大概有十幾斤棗，要給我捎些來…… “家鄉(xiāng)那棵紅棗樹，伴著我曾住過的老屋，有過多少童年的往事，記著我曾走過的路，當初離開家的時候，棗樹花香開滿枝頭……”老棗樹，那是魂牽夢繞的家的記憶，時時想起門前的那株老棗樹。棗樹下，有我童年的影子，有童年的笑聲，還有父母的愛，和家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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