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從2024年7月30日奶奶摔跤腦出血進ICU的那一天起，到今天9月8日已過了39天。這39天，我的心情像一架長長的高速運轉的過山車，恐懼、害怕、擔憂、焦慮、不舍、希望、平靜、感恩等情緒交織在一起，反反復復，上上下下，叫人的心時刻提到嗓子眼，無法平靜。</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9月17日中秋節，奶奶從臥床不起、高燒不退，吃不下東西，幾次險象環生到可以拄著拐杖行走，可以自己吃飯，偶爾還可以幫媽媽摘點菜……一點一點慢慢好起來，現在別無所求，只有感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恐懼、擔憂</p><p class="ql-block"> 2024年7月30日下午，外出的我正準備回家，路上媽媽發消息告訴我弟弟有事在新建，可以捎我回灣里。人在路上，心已經飛回家里，盤算著在灣里住幾日，再陪奶奶回鄉下老家小住幾日，這愜意的小日子想想就可美啦。幾天前和奶奶視頻，她就滿心歡喜地嚷著在大伯家住幾日就帶我回鄉下。見我毫不猶豫地一口應下，視頻那頭的她笑得比花還燦爛。</p><p class="ql-block"> 可惜，天不隨人愿。“奶奶摔跤了，在醫院。”弟弟的一條信息，讓我原本雀躍的心瞬間跌到谷底，只剩下害怕、驚恐、慌亂不已。心里一邊祈禱一邊改道直奔醫院。等我緊趕慢趕到南昌市第二附屬醫院時，奶奶已經進了神經外科ICU。大伯、爸爸、堂哥、表哥、弟弟……一大家子人神情焦急地守在ICU外，等醫生來報告情況。</p><p class="ql-block"> 弟弟告訴我，奶奶是午睡醒來時頭暈眼花天旋地轉，突然栽倒在客廳的，扶起來后不一會兒就嘔吐，但是好在人還是很清醒，自己喊著不來醫院，說休息一下就好了。大伯、哥哥明白情況緊急，沒敢耽擱，打了個電話給爸爸、弟弟，立馬就送醫院來了。</p><p class="ql-block"> 不一會兒，神經外科ICU值班醫生何主任來了，喊我們家屬進去ICU旁邊那個問診室。在那個只有幾平米的小房間里，我經歷了人生的至暗時刻。</p><p class="ql-block"> “病人顱內還在出血，情況不容樂觀。”神情嚴肅的何主任扔出了第一顆“炸彈”。</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要么手術要么保守治療，現在看來，手術是死，死在手術臺；不手術也是死，因為她顱內一直在出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奶奶生氣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一）</p><p class="ql-block"> 愉快的周末疏忽而去，我，又又又要去上班了。因為上班的地點離家二三十公里，周一早上又要早起早讀，所以一般是星期天傍晚回。</p><p class="ql-block"> 平時都麻溜地回了，但這個周末很特別。奶奶出院之后，一直嚷嚷著要回鄉下，想著鄉下沒人貼身照顧，且醫療條件不行，離醫院又遠。大伯爸爸哥哥等人統一口徑就在縣城大伯家和我家來住，堅決不許回鄉下。在大伯家住了十幾天后，中秋節剛好輪到來我家住。難得和奶奶過周末，和奶奶去樓下散散步，聊聊天都是特別的美好，磨磨蹭蹭就是不想走。</p><p class="ql-block"> 最后捱到六七點實在是太晚了，不得不回去。奶奶站在門口目送我下電梯，本來是十分溫馨有愛的畫面，結果因為我沒有吃晚飯就走，奶奶立馬板著臉，邊數落我邊叮囑我路上小心。我嘴上應著，心里卻樂開了花。</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2024.10.2</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奶奶哼起了歌</p><p class="ql-block">? 在縣城待了三個月的奶奶終于可以回鄉下了。</p><p class="ql-block">? 早在兩個月前，奶奶就不止一次地請求回鄉下老家看看。老人家年紀大了，再加上這次一摔，故土情節更加深重。架不住老人家的哀求，大伯、爸爸說去一天不住傍晚就回，奶奶像個小孩一樣撇著嘴很不高興，表示一天時間太短還不如不去，村里許久未見的小伙伴都見不著也說不上話。弟弟出了個主意，奶奶眼前一亮，他說那天喊奶奶的小伙伴一齊到家來，問題就解決了。誰成想，奶奶聽了眼皮一耷拉更不高興了，拄著拐直接回房間，心里肯定在說這出的啥餿主意。</p><p class="ql-block">? 眼見奶奶越來越硬朗，在家里可以脫離拐杖行走，剛好國慶小長假也來了，大家都有空。奶奶被準許回鄉下住一星期，奶奶雀躍起來了。這兩日，奶奶就忙著收拾她那屈指可數一個小袋就裝下了的衣服，今天傍晚洗澡是哼著歌洗的，吃過晚飯也哼起了歌，在客廳看電視也時不時哼上兩句。媽媽還特意跑房間告訴我奶奶在哼歌，我莞爾一笑表示早就聽到了，因為她太高興了。她的高興<span style="font-size:18px;">表現在行動上，</span>洋溢在臉上，更是燦爛在心田上。</p><p class="ql-block">? 經此一難，重回故土，奶奶的高興藏都藏不住。</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小老太的快樂回鄉記</p><p class="ql-block">? 盼望著，盼望著，回鄉的日子終于到了。</p><p class="ql-block">? 人逢喜事精神爽，天還未亮小老太就起來了，東西是早就收拾好的，飯也是早早吃好的。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等我們大家都吃好飯，收好東西。許是高興，這期間奶奶沒有一點不耐煩，就在椅子上坐著，微笑著看我們走來走去，嘴里又哼起了歌。</p><p class="ql-block">? 磨磨蹭蹭九點半才出發，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小老太有點著急了。估計直到踏進電梯坐上車的那一刻，她那顆急吼吼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p><p class="ql-block">? 也是神奇，平時暈車的小老太竟然破天荒沒暈車，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的風景左看看右看看。等到老家的風景一點點映入眼簾，小老太楞神了，匆匆閃過的樹林、山野，轉眼即逝的農田、河道，如同一根長長的箏線，拴住小老太那顆迫切的心。</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晴朗的天空，偶爾會有飛鳥驚掠而過的蹤跡；高的矮的房屋在山坳里坐落有致，方的圓的稻田縱橫曲回；''雞鳴桑樹顛''的鄉音仍在，''把酒話桑麻''的親切猶存。故鄉的一草一木，還是那樣頑劣生長。故鄉的一山一水，還是那樣寧靜安詳。</span></p><p class="ql-block">? 故鄉還是以前的故鄉，人也還是那些人。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何魔力讓小老太魂牽夢繞。明明只是三個月，下車的時候小老太卻說好像半年沒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到家后， 一群人圍著的關切寫在每個問候的人臉上。噓寒問暖，端茶倒水，或許這就是小老太回來的意義之一。</p><p class="ql-block">? 腳踩一片黃土地，一見如故，因為故鄉還是那個故鄉，小老太也還是那個樂觀的小老太。</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4.10.3</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問候</p><p class="ql-block">? 奶奶回鄉這兩日，村里的人聞訊都來問候。開口第一句不約而同：“您老人家這下要一百二十歲喲”簡單的一句話，村里人的淳樸和美好盡顯其中。</p><p class="ql-block">? 問候的人里有同一個家族的親戚，更多的是同一個村無親無故的鄉里人。他們有的是一大早趕來的，有的是從地里干活回來拐進來看一眼的。</p><p class="ql-block">? 媽媽買了喜糖，大媽買了橘子，來了人就發幾個，寓意大吉大利，平平安安。</p> <p class="ql-block"> 2025.3.15</p><p class="ql-block">? 福橘</p><p class="ql-block">? 油菜花爛漫的晴好春天，</p><p class="ql-block">? 回老家探望奶奶，</p><p class="ql-block">? 曬太陽閑聊期間，</p><p class="ql-block">? 93歲的后山奶奶拄著拐杖，</p><p class="ql-block"> 來給我88歲的奶奶送橘子??</p><p class="ql-block"> 橘子還藏在兩只衣兜里。</p><p class="ql-block"> 這哪里是橘子呀，</p><p class="ql-block">? 分明是兩個老人家</p><p class="ql-block">? 樸實無華的友誼。</p><p class="ql-bloc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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