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秋風劃破夜的慕色,帶著薄霧的尾羽,恣意的穿行在大街小巷,夜幕降臨到處是燈火通明,華麗而喧囂,通往我家的巷子里卻僻靜悠長,路燈發著微弱的光,臨街的窗戶有明有暗,走過去你會聽到有孩子在打鬧,有人在說著兒女不回家吃飯,又下館子去了埋怨,偶爾還有幾聲狗的叫聲。走到一處院落,推開虛掩的門,屋檐下坐著一對老人,他們是我的父親母親。父親聽力幾乎喪失,母親的一只眼睛也幾乎失明,他們說著家長里短,訴說著兒時的記憶,年輕時的干勁,還有當年他們青春的風采。父親說的最多的還是在部隊期間的事情。剛當兵時跟著首長坐火車走丟時的膽怯,出去學習的緊張和頓悟,手里按著發報機滴滴嗒嗒的興奮,還有他在山上架線時遇見當地老鄉的熱情和質樸,二十多年在軍營他和那么多戰友之間的友誼,父親在絮絮叨叨中,面容總是帶著滿足的喜悅和幸福,他這一生應該是平凡而有意義的。母親往往提起她十幾歲就當婦女隊長,帶領鄉親們挖河修堤壩勞作的場景,家人帶著我去找母親,我嘴里起了口瘡,吃奶就會哭,母親心疼的流淚的場景;還有母親在半百年紀有了外孫的滿足,她說自己的腰板一下子直了。兒子是母親這一生最疼愛和牽掛人,無人替代。母親是個女強人,她的一生都在拼搏奮爭著,從不服輸,有著一顆向陽的心,為我們老陳家撐起了一片天。屋檐下的燈并不明亮,因為父親是一輩子都要節儉的人,買的燈泡度數不高,但是正是這種微弱的光,照在父母的身上,我才深深感受到溫暖的力量,這是我浮躁繁雜過后心可以停靠的港灣,是靈魂深處停歇的地方。人常說:“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p> <p class="ql-block"> 母親有點癡呆,當她抬頭看見我時,眼里是混沌的,略停片刻就會說“俺陳衛回來了,你吃飯嗎?沒吃我給你做點”,其實母親因為老年癡呆根本做不了飯了,我告訴母親吃過了,來看看你們;父親望著我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大聲的對著他的耳朵問他做的啥飯?父親右手放在耳朵旁仔細聽了幾遍才抬頭看著我:“我不缺錢”,然后就會說:“恁媽傻了,越來越傻,啥都不會了,我腿也不好,還得看著她,怕她亂跑再丟嘍,唉,就這也中,還沒有實傻,就這吧”。是啊,少年夫妻老來伴,有母親聽父親嘮叨也是他的福氣啊。望著父母蒼老的面容我常常會想,看似我在照顧二老,實際上二老再陪伴我,陪我走過一個個艱難困苦的日子,走過四季的坑坑洼洼,走過秋冬的風雪寒夜,隨著歲月的河流,就這樣三十年過去了,迎來了明媚春光里走來的我。爹娘對我生養之恩,陪我有情,我就把余下的時光用來陪伴著他們,二老如果知道我要搬回來和他們一起生活,一起看日出日落,看新芽出長,黃葉飄落;看月圓月缺,星移斗轉,他們的臉上會洋溢著怎樣的笑容?我心滿足!興許,明年秋天就在院子里石榴樹下,有了嬰兒的啼哭和二老開懷大笑的場景,這么美好的畫面,已經呈現在我的腦海里,伴隨著祝福很快就會來到眼前,</p> <p class="ql-block"> 爹娘的家很遠也很近,遠是你心未所及,感受不到他們養你大,你陪他們到老的意義;近是因為你離不開父母,不是父母離不開你,在我31歲時遭受人生的狂風暴雨般的摧殘和折磨,在我墜入深淵前是父母托起了我的天;這一路奔來,跌跌撞撞,風雨兼程,泥濘中跋涉,二老用有力的雙臂一直攙扶著拉扯我一路前行;父母是我背后的一座大山,是我可以停靠的港灣,是我挺起胸膛的脊梁,父母就是我人生路上的燈塔,他們活著一天,我就有奔頭,就有溫暖的去處。就這樣吧,在2024秋的季節里看落葉繽紛,等雪花飛舞、盼春暖花開、蟬鳴碧綠中享受四季的輪回,凡俗人世間最簡單樸實的生活,千般萬般好,只因爹娘還在我身邊,足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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