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靖/散文涿州范陽 <p class="ql-block">《艱辛的讀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谷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親病逝那年，我才讀小學三年級。哥哥說家中窮的叮當響，哪還有錢讀書，不如做些農活，減輕一點家庭負擔。于是，我哭得淚人似的，去學校搬回了陪伴我三年的小木凳，過早地結束了讀書生涯。那天，陽光特別燦爛，我的眼前卻一片灰暗，感覺中一切事物都失去了色彩。</p><p class="ql-block"> 此后，我成天干著沉重的農活，可無論如何也割舍不了對書的眷戀。起初，我把書放在枕旁，每晚都要拿出書本撫摸一遍，看上幾頁。每到此時，哥哥就會在隔壁的房間呵斥，催促睡覺。由于書迷心竅，我總是不予理會，遲遲不肯關燈。直到有一天，我怎么也找不到枕旁的書包了，才知道哥哥真的動了怒，給我來了個“釜底抽薪”。沒有了自己的課本，我便四處借書，一有空隙就貪婪的去讀。為了阻止我讀書，哥哥常常冷不防地從我手中把書奪走，撕得稀爛，任我如何哭鬧，都無濟于事。做為一家之主的哥哥，怕誤了做活，怕點燈費電。“人老數輩不識字不也好好的活著！某某讀了十幾年書還不一樣回家種田？”大我十幾歲的哥哥，頑固的像塊石頭，一看見我讀書，便嘮叨他的“讀書無用論”。</p><p class="ql-block"> 我和哥哥打起了“游擊”。為躲過他的監視，我把電燈吊在蚊帳頂上，用報紙包扎起來，再在報紙上扣一個小洞，然后把書迎著小洞里射出來的光亮，一行一行地讀，等過足了書癮，把電燈再恢復原樣，書往枕下一塞，滿足地進入夢鄉。在“鑿紙偷光”的幾年里，我不但讀了初高中的一些課本，還閱讀了很多的報刊雜志和部分中外名著。為了加深記憶，我把收集來的香煙紙縫成本子，記了很多有趣的故事，美妙的語句和詩詞。當時我并沒有自學的意識，只是懷著對書的至深情感去讀去寫，而這幾年卻為我后來學習打下了良好的基礎，香煙紙上記下的東西，為我后來寫作提供了寶貴的資料。</p><p class="ql-block"> 哥哥結婚后，和我分了家。我再也不用擔心他阻撓我讀書了。可晚上坐在床頭看書的的習慣我卻怎么也改不了。每每如此，總會覺得床鋪是那樣的溫暖，燈光是那樣的柔和，夜晚是那樣的寧靜和安詳。一書在手，上下五千年，縱橫八萬里，任憑思維和想像在空間遨游。讀至夜深，枕書而眠，聞著書中散發的墨香，舒適，愜意。即使有夢也是甜的，美的……</p><p class="ql-block"> 夜半有夢書作枕！這是讀書人閑適，浪漫的寫照，而對于我，更多的卻是求知的無奈，讀書的艱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