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再次走過依傍在富屯溪邊的江濱公園,已是舊貌變新顏了,曾經(jīng)上下兩層的場所,隨著濱江大道的開拓,已被填平,那過去在筑在現(xiàn)在“四鶴呈祥”雕塑下的住所,也早已伴著舊城改造的的進(jìn)展被拆除了,而在我記憶中,那搧舊屋通往江濱公園,沉重的拐木大門,仍掩映在我的記憶里,我縱然再蒼老下去,那兒時跨過的那道門檻,仍橫在我的心中。</p><p class="ql-block"> 每次走近這座公園,我的目光總不由自主地,找尋著那搧木門,甚至在確定了那門的位置后,循著路徑,又在打量那棵植在公園涼亭旁,分叉生長著的楓楊樹,捕抓著當(dāng)年上樹摘采樹上結(jié)出的那長串果實(shí),靈活面又敏捷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那時,每每要跨過那道通往那公園的門檻,身后總甩不開的跟著緊趕慢跑的小妹,不時氣喘吁吁地喊道:“等等我,想甩掉我,哼,回去告訴老爸,你就得被打屁股!”,小妹小我七歲,天天跟著我時才四歲,這是威嚴(yán)的父親交待給我的任務(wù),到那都得帶上她。</p><p class="ql-block"> 尤其,到了夏天,午后家里十分悶勢,便會跨那道門檻,古往那棵刀叉的楓楊樹下,借助那樹冠撐開的濃蔭,雙腳搭在另一頭的樹桿上,而腰身靠在這頭的樹桿上,微微瞇上眼,聽著濃密樹葉的縫隙,被輕風(fēng)掠下的蟬鳴,打上一會兒小盹,不知那有多愜意,而小妹都在一旁的石上坐著,一聲不響,見我睜開了眼,便就摧促道:“哥,上樹吧,給我摘幾串那樹上結(jié)的果穗,我好編成一個綠色的項(xiàng)鏈來。”。</p><p class="ql-block"> 我唬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道:“咱爸不讓我上樹,讓他知道了,回去要挨打的。”,她那圓溜溜的眼睛一轉(zhuǎn),嘟著小嘴貼近我的耳旁,嬌嗔地說道:“我不說,他怎知道?只是,你得小心點(diǎn)。”,我便兩手一抱樹桿,雙腳一蹬,便到了頭頂上的樹叉上,一手扯著枝條,一手摘著一串串的果穗往下扔,她便摘下頭上戴著的小布帽,沒真地接著,不一會就喊道:“哥,夠了,你快下來吧。”,在我下樹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將一串串楓楊樹的果穗,穿成了一條項(xiàng)鏈直上脖子上掛著,然后張開雙臂一路邊跑邊跳,興高采烈地低聲叫道:“瞧我,這個戴著綠色項(xiàng)鏈的小女孩,將來一定會當(dāng)成一個幸福的新娘!”。</p><p class="ql-block"> 我刮著臉皮,擠著鬼眼說她不知害躁,她兩手往腰上一叉,從鼻孔里發(fā)出聲來:“哼,大人不都這樣,女孩長大了,就得作新娘,這也奇怪嗎?!”,真讓我無語,似乎她那嬌嗔的語聲,依然還在楓楊樹的濃蔭中穿透著,只是,那已不是當(dāng)年的那棵分叉的樹了,而是由另一棵筆直的枝桿所替代,那在夏天里結(jié)出的一串串果穗,仍是那么的翠綠,吶喊的知了,還那么不知疲倦此起彼伏地嘶叫著,可我,卻己邁出了不相協(xié)調(diào)的衰老步伐。</p><p class="ql-block"> 真不知道,時間跑到哪兒去了,那終日板著面孔的父親,不知不覺中,已離開我半個世紀(jì)了,母親也在今年的六月,年邁體衰歸回了天國,那曾經(jīng)屁顛屁顛跟在我身后的小妹,她的外孫也已上了小學(xué)三年級,可那搖曳在風(fēng)中的楓楊樹,一如當(dāng)年樹冠如蓋,只是,過了這個秋天,它將落去葉子,成了光禿禿的一棵枯樹,但它依然倔強(qiáng)地生長著,待到來年,便會再萌出一樹綠蔭來,讓我刮目相看。</p><p class="ql-bloc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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