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啦

人生若只如初見

昨晚一個小朋友發信息給我說—開學了喲。這是這么多年來我收到的第一條和開學相關的信息，這短短的平淡無奇的四個字，卻出奇的讓我從昨晚到今晚一直心生感慨，心緒難寧。 在微涼的秋夜，一任思緒逆流而上，時光倒轉，那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片段，都在腦海中悄然無聲的定格。 　　前蘇聯偉大的作家馬克西姆.高爾基在其自傳體三部曲中寫過《我的大學》，而我連高中的校門朝上還是朝下都不知道，更妄提如今已經泛濫成災的大學了。本文的主題是開學，于我而言，也只能寫寫與我的小學和我的初中開學時相關的記憶了。哈哈，是不是有點悲催? 　　說到我的小學的開學，和如今小學開學一樣的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只是當時都是二八大杠的自行車為主，現在是電動車、摩托車、汽車一應俱全。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學費，那叫一個便宜。雖然只有二三十元錢，但幾乎每個學期每個班級都會有好幾個學生的學費還沒交，或者還沒交齊，常常要到學期快要結束時才能還清學費。 　　拿到新書后，我通常會猛吸幾口沁人心脾的墨香，然后就迫不及待地一口氣將語文書看完，再用最快的時間將書中的古詩背會。欣喜的是，每個學期都會有一兩首古詩我早就會背了。到了五六年級，開始有了地理、歷史，我的閱讀習慣也隨之改變，雄偉壯麗的大好河山，驚心動魄的歷史事件，無不深深地吸引著我。從此以后，歷史、地理、語文成了我在教科書中閱讀的主選，也成了我閱讀興趣的源泉。許多時候，在許多同學，尤其是女生因小心翼翼的用報紙、掛歷包過書皮，至學期結束，每本書依然簇嶄如新，我的書已經沒有不缺頁的了，甚至有的已經不見蹤影。都說積習難改，說來也神奇，自從我親自在書店買了第一本書后，我便蛻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愛書達人，我想敝帚自珍是起初最重要的原因吧。 　　差點忘了小學開學時，一個只能存在于那個年代的場景。報名的那兩天，學校周邊隨處可見搬著板凳的家長、學生，蔚為壯觀的場面總會讓我聯想到看露天電影。每次開學時，我都會在心里羨慕初中的學生，因為他們不需要自帶板凳，而且課桌也比小學的好，有隔層可以放書本。 　　突然想起一個有必要濃墨重彩介紹的小學“名人”。提起這哥們，當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出意外的話，和他同時期讀過書的至少有十屆同學，以及老師，哪怕是時隔這么多年，提起他，就算記不起他的名字，也都會清清楚楚的記得他的外號，以及和他相關的一些趣聞掌故。他的外號很別致，張揚個性。“二三五”就是他霸氣外露的外號，如果對他不了解，看到他的外號，我會首先想到元朝時普通漢人的境遇，他們沒有名字，元朝當局只讓他們用數字編號，最著名的例子就是朱元璋的父親叫朱五四，祖父叫朱初一。有點扯遠了，還是說說這個哥們純數字外號的由來吧。話說這哥們上學第一天回去后，家人滿懷期待的問他老師教了什么，他興奮、驕傲、響亮的回答道:“二、三、五”，估計當時一定有其他人在場，要不也就不會有后來的家喻戶曉。 據說上學后許久，在家里他還是經常會叫他媽媽為姐姐，叫他姐姐為媽媽。由于其天賦異稟，經常在新學年的開學后，他就換了一批新同學。這哥們一年級讀了三年，二年級讀了兩年，三年級讀了三年，讀到六年級時，資歷比有的老師還要老，呵呵!初中讀了沒多久就輟學了，不無遺憾的結束了校園生涯，卻留下了一個激蕩歲月的傳奇!我想曾經和二三五同學過，也會讓許多人在往后歲月的某個場合被不經意的談起吧。 　　這幾天經常在廣播中聽到現在的大、中、小學生都熱衷于拼裝備，什么ipone，ipad，蘋果電腦把我苦逼的校園裝備渲染得不堪回首。如果記憶沒有偏差的話，整個校園生涯我只用過一個文具盒，倒不是因為我使用得當，保養得好。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文具盒在二年級時，因一言不和不小心惹惱了一個女漢子，被她摔得粉身碎骨。至此，我也不敢再買文具盒，怕重蹈覆轍。 除了文具盒，小學時期其它文具我倒是從不缺少，而且也不用花錢。那時初中離我家只有幾分鐘的路程，每到星期天我和我的小伙伴就會去初中的垃圾堆，那個垃圾堆在我看來就是一個小小的寶藏，我們幾乎沒有空手而歸過，每次都能找到一些鉛筆頭，半塊橡皮，還能寫的圓珠筆芯，運氣好的話還能撿到一兩張一毛的紙幣。回去后用小木棍綁好鉛筆頭，就可以讓它發揮余熱了。作業本也沒買過，是初中隔壁的一個供銷社友情贊助的，那時，許多散裝的零、副食都是用白紙或土黃色的紙包裝的。于是那些散落的紙張被我撿回去后，用棉線簡單的縫制，就成了我的作業本。后來初中畢業，我依然喜歡買兩張整張的白紙裁剪、裝訂，然后可以信馬由韁的在上面寫“文章”的提綱、草稿了，這種感覺就像沒有條條框框的生活，自由、愜意。想想從前的我竟然也算是一個勤工儉學的好孩子! 再說說書包吧，平生用過兩個書包，一個是一、二年級使用的，上面有媽媽繡的不太工整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早已辜負這八個字的我，一直很羨慕那些初中的同學可以背草綠色的書包，感覺很“正規”。到了五年級后擁有了屬于我的第二個書包，是媽媽用給我做褲子剩下的布料做的，讓我倍感欣慰的是這個書包比較大，可以平整的擺放《讀者》、《青年文摘》、《海外星云》等大開本的雜志。 　　光陰如水，不知不覺間就流到了初中這條小水溝。我和我的苦逼文具帶著新鮮，帶著好奇，還有一些緊張，一些憧憬開始了我的初中生活。 在報名時，我又見到了似曾相識的收費名目，那就是“電化教學”。從小學就一直在捐款、集資，起初很多同學和我一樣，都以為是電話教學。被忽悠了那么多年，直到初中畢業也沒看見什么電化教學，甚至什么是電化教學都不明白。 　　報名的那兩天，人依舊很多，卻不見了板凳大軍的身影。那時，竟然會有種卑微的自豪感，咱終于不用帶板凳上學了。小學時的羨慕也變成了現實，初中時的課桌有隔層，可以放不少書本，再也不用亂糟糟的堆在桌上了。自我感覺真的方便多了，可是沒多久，我便發現這個隔層的使用率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高。這個隔層倒像一個沒有封口的百寶箱。大家都更樂意將大部分的書本規則的堆放在課桌上。上課時，那些規則的書本就成了很好的掩體，老師在講臺上只能看見一個個只露一小臉的同學。稍不留神，同學們就開始了“明目張膽”的地下活動，因為隔層里有他們的鐘愛，可能是可口的零食，可能是新奇的玩具，還有可能就是好看的課外書，中槍的同學有沒有? 　　分好班級，就要分座位了。我心懷忐忑，暗自思量，不知老師要賜一個大家閨秀，還是一個小家碧玉給我，還是要派一只恐龍嚇唬我。就在我的小心臟瞎蹦噠之時，晴天一聲霹靂，災難降臨了。尼瑪!這位老師就是一個很三俗的貨，竟然分了一只哥們給我。當時，我又在心里默默無語的背了幾句“三字經”。當時，真的很想嚴肅認真，義正辭嚴的斥責他:“初一的學生是要過六一兒童節的，我們還是兒童。還很單純幼稚，哪來的什么男女有別，你特么是三俗，還是老封建啊?真該洗洗腦了!”這個不為人知的哀怨陪伴了我至少兩個星期才緩過來，每每想起都有一絲小小的遺憾。后來我也知道了，在我們那里上了初中都是男女分開坐的，不像影視作品中，尤其是城里初中都是男生和女生同桌。原來，農村的封建思想是深入到社會生活方方面面的，就算是學校也不例外。 　　剛剛開學沒幾天，一向細心的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幾乎沒有同學使用書包了。騎自行車的同學，喜歡把書放在車簍里或夾在后座;步行的同學大都是把幾本書放在超市的購物袋，或者是衣服、鞋子的手提袋里，不注意還以為是逛街回來的上班族了;還有一小部分直接抱在胸口，或夾在胳膊下，看上去酷酷的，還有那么一點“大學生”的味道。 　　新的學期，新的開始，新的氣象。大掃除也是每個學期開學時的固定節目。此時就成了那些成績不好，但不算叛逆的男生難得的表演時間。教室、操場、廁所到處都是他們忙忙碌碌的身影，一個個揮汗如雨卻干勁十足，通常不出意外，每個學期就是此時和學期末會得到老師難得的表揚。 　　到了初中，學費就像芝麻開花節節高，六年級還是四十幾，初一一下子就到了一百多，初中三年也是每年漲一百，到初三已經漲到了三百多，重點不在這里，而是每個學期都會有那么幾個男生在報名時“不小心”將學費丟失。起初，我也為他們可惜，默默地同情他們。直到有一天，我從一個丟錢的同學那里親耳聽到的事實的真相，讓我對他們不得不“刮目相看”。現在我說出來，看到這篇文章的朋友，又有幾個不會將信將疑?他說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故意將學費整丟的，冒著被父母打罵幾次的風險，就可以瀟灑一學期了。我想問的是，你們怎么能下得了手，狠得下心的?因為那時，幾乎每個農村家庭都是靠天吃飯，土里刨食的。 　　與開學有關的記憶就此戛然而止，因此打開的有關同學、有關老師、有關校園的記憶的閘門久久不能關上。天真爛漫的時光，潔白無瑕的友情，青澀朦朧的情愫，都是只能憶不能回的過去。我相信到下次寫這些系列時，又將是一次美妙的經歷。 最后想對那些正在上學的小盆友們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們喊冤叫苦的現在，是許多人夢寐以求回不去的曾經，包括若干年后的你們，好好珍惜，好好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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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