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勝祝楊兆勇早日康復再《亮劍》2024年8月

人間正道史

策劃、撰文：黃永毅影像：馬延玲編制：史連根音樂：革命人永遠是年輕 　　勇者，楊兆勇。1962年入伍的西安兵。曾為步兵11團4連1班戰士。他在1963年10月的軍事大比武中獲得了新疆軍區刺殺第一名。 編制者語 寄托著深情的問候和祝福，現摘錄幾段作者黃永毅在《勇者勝——楊兆勇在軍營》長篇記實文學中的幾段精彩描述，讓戰友們領略楊兆勇當年在參加南疆軍區和新疆軍區軍事大比武時，力挫群雄，豪取刺殺第一名的精彩場景，這幾段文字簡潔凝練，生動感人，表現了楊兆勇出神入化、錚錚鐵骨、智勇兼備的生動形象。 讓我們在回顧他輝煌以往的成就時，更祝愿他戰勝病痛、早日康復，期望雄風再現！ 　　長篇紀實文學（摘錄） 不朽的歌聲一一《毛主席的戰士最聽黨的話》背后的故事 作者黃永毅 賽場拼殺一刺成名 1964年，是一個火熱的年代。"大比武"像一團炙熱的火球，傳遞到哪里，哪里便會燃起熊熊的練兵熱焰。楊兆勇就是這場大練兵熱潮中一位迎風劈浪，勇站潮頭的尖兵。 　　這年5月的一天，新疆軍區南疆賽區軍事比賽大會在喀什市疏勒縣陸軍4師教導隊駐地﹣《好漢莊》隆重舉行。 這天，邊塞小城《好漢莊》，兵如潮水，好漢云集。他們有來自風雪帕米爾的守卡戰士，有來自阿里高原的戌邊官兵，有來自喀什噶爾的民族子弟，有的來自塔里木河、葉兒羌河沿岸的英雄團隊。其中有步兵10團、步兵11團、騎兵3團、阿里支隊以及南疆軍區所屬邊防團等十多個團級單位。其中，步兵11團代表隊參賽的9連2班的班戰術、8連3班的射擊對抗和4連1班的對刺，以及其他一些軍事項目。 在這里，其它參賽項目的內容姑且不表，為著閱讀方便，請允許作者對刺殺項目做以扼要介紹。當然，對于當過兵甚或諳熟軍事常識的人，有贅述之嫌，鑒請原諒。 在步兵五大技術中，刺殺訓練占據重要砝碼，或者說它就是五大技術之精華版。它是培養軍人一往無前、單打獨拼精神的演示臺，充分展示軍人血性的較量。實際上， 　　它就是一場你死我活、刺刀見紅的逼真模仿秀。電視劇《亮劍》中李云龍那種令人"心驚肉跳"的練兵方法，就是這種對刺練習的早期版。 在平時的軍事訓練中，刺殺訓練分為鐵槍基本刺和木槍對刺兩種。鐵槍基本刺，多用于操典和觀摩，極具觀賞卻不適宜實兵對抗。木槍對刺，是步兵分隊的日常訓練科目。它是由木槍和護具兩部分組成。仿真木槍是由壓縮木制成，形真質堅，長135厘米，頂端有一個橡皮防護帽，便于攜帶又宜于操練。護具由護頭、護胸、護臂、護手四件套組成。一個全身披掛的對刺選手，如同一個威武雄壯的秦俑武士，也更像一個活靈活現的奧特曼戰士。 對刺比賽，特具觀賞性，也具刺激性。他的驚魂攝魄，險象環生，會使人血脈債張，熱血沸騰。這種短兵相接的較量，既像是一場接一場勝負難分的激烈交鋒，又像是一盤接一盤動人心弦的緊張博弈。 4連1班的對刺比賽，在小組賽中，經過了八輪的捉對廝殺，一路斬關奪隘，攻城掠地，取得了上乘的戰績。留在最后的，才是精彩的，排在末尾的，才是壓臺的。此一役，將決定著花開哪家，鹿死誰手。1班戰士楊兆勇是此役一枚舉足重輕的棋子。 刺殺賽場，就是一座烈焰騰騰的火爐，到處飛濺著炙熱的火花。忙碌的裁判員們，手執三角小紅旗，脖頸上掛著枚短笛，不停地往來走動，交代著什么也叮嚀著什么， 無疑給比賽添加了層神秘的色彩。按照競賽規矩，每場三局，每局三分鐘。設主裁1人，副裁2人。實施單淘汰制。勝負自然是以刺中的槍數為限。此時，那些全身披掛的選手，正右手持木槍，左手置護頭于胸際，威風凜凜地站立于界定線上，單等裁判員鳴"開始"的鳴笛發令或許是早有探秘者"預報"，楊兆勇和對手賽場的四周，早已被圍得里三匝，外三匝的密不透風，似乎有重大新聞會從這里爆出。 楊兆勇的對手是騎兵3團的維吾爾族戰士艾買提·沙依提。抬眼看去，這個民族戰士，個頭雖不算太高，但卻長得渾圓有力，兩道濃密的劍眉下，一對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陣陣殺氣。沙場較量，沒有哪個選手不是有備而來，志在摘金。楊兆勇是歷經過陣仗的，這場廝殺既是考驗，也會是雄風再現。誰都知道，刺殺是一門勇和智的結合，力和技的較量，是對選手心里和綜合素質的測試。只有搶占先機，先發制人，才能取得主動。他暗自定下決心，對氣勢洶洶的對手，先要滅其銳氣，剎其威風。倘若憑拚力氣的話，身體有點單薄的楊兆勇肯定不占優勢。 在裁判員鳴笛"開始"的口令下，賽場氣氛驟然升溫，白熱化的較量拉開了序幕。向來是兩強相遇，勇者勝。 經過幾個回合的對峙、試探，楊兆勇基本摸清了對方的套路，瞅準了軟肋。他驟然發力，虎躍而起，一個餓虎 慶祝1962年老戰友入伍參戰60周年紀念會留影 撲食之勢，大喊一聲"殺"，便撲將上去："防左突刺。"人到槍到，干凈利落。這一槍，勢大力沉，對方毫無還擊之力，直將個艾買提·沙依提刺了個仰面朝天。"得分"！裁判員的口令應聲而至。 喘息片刻，新一輪廝殺重又開始。 趁著對方馬失前蹄，立足未穩，正在調整狀態之際，楊兆勇繼續發力，發起了又一輪攻擊。人快槍更快，他來了招"騙上刺下"。他向上虛晃一槍，一個弓箭步跨出的同時，瞅準對方的下腹，猛力向上一掏，"殺"聲起，槍聲到。一聲沉悶有力的"咚"！震得艾買提·沙依提向后一個趔趄。裁判員手里的小旗旗威嚴地一個下壓，口喊"得分"，口哨既響又脆。記分牌顯示2:0。 一切都在瞬息之間，一切都在意料之內。一切都干凈利落。此時，場上人聲鼎沸，吼聲震耳。有為艾買提加油的，也有為楊兆勇助威的。 接下來的戰局，急轉直下，完全呈現出"一邊倒"的頹勢。艾買提只有招架之力，無有還手之功，完全亂了陣腳。楊兆勇越戰越勇，勢不可擋。他繼續發力，持續進攻！進攻！再進攻！時而快速直刺，時而打擊突刺，時而躍起直刺。槍槍命中，步步緊逼。對方的護胸"咚"、"咚"、"咚"連中數槍。裁判員忙前奔后，緊盯不放，拋出連珠炮似的"得分"、"得分"、"得分"的口令。 好一個酣暢淋漓，好一場緊扣心弦！好一個9:0! 這場比賽，楊兆勇獲得了南疆軍區賽區刺殺第1名，也創造了刺殺對抗單場最高得分。同時，也給1班獲得刺殺集體第一名增添了倚重的砝碼。楊兆勇霎時成為一顆耀眼的新星，在賽場內外廣為傳頌。就連騎兵團團長也緊握著他的手，一再邀請："請到3團來，傳經送寶，請你來當我們的刺殺教練。" 楊兆勇一直覺得，這一場南疆對刺競賽，是他的滿意之筆，得意之作。至今豪情滿滿，溢于言表。他在向筆者陳敘這一精彩時刻時，竟然忍不住地激情四射，躍身而起，擺開一副對刺的架勢，前后跳躍著，也快速移動著。輕盈的滑步，似疾風；矯捷的騰起，如狡狐。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似乎如臨賽場，熱血沸騰。驀地，他一個干凈利索的"突刺"，并伴著一聲突兀其來的"殺"！聲震四壁，舉座皆驚。幾個受邀訪談的戰友也詫異于他的驍勇依舊，風采不減。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了，我驚異于楊兆勇竟然寶刀不老，雄風猶在。他的一招一式，猶如當年鏖戰賽場，豪氣如許。想當年，他能在精英薈萃之地，豪杰云集之所，于刀光槍影之中，三分鐘內，九槍九中得九分，真的是不可思議。試想，這寶貴的分分秒秒該如何分享？若平分秋色的話，一分鐘就須命中三槍。其間還包括判罰的確認，"得分"、"離開"、"開始"，指令的發出，哨音的鳴笛……。這樣算來，留給他攻擊的準備和實施，能有幾何？那簡直就是一場盡 善盡美的表演秀，楊兆勇發揮得淋漓盡致，無懈可擊，完全可以載入教科書。 我不得不為楊兆勇疏勒城的出神入化而贊嘆，不得不為楊兆勇"好漢莊"的無與倫比而喝彩。 勇哉，楊兆勇！ 這次南疆軍區的軍事比賽，除了楊兆勇獲得刺殺個人第一名外，4連1班獲得了刺殺集體第一名。8連3班、9連2班和特務連偵察3班，在其他各個項目的比賽中，都取得了優異成績，且大都名列前茅。這年9月，他們又在甘肅天水（步校）參加了西北片的軍事技術競賽。 最為轟動，使楊兆勇名揚全疆、成為新疆軍區刺殺第一名的，當為1963年10月的新疆軍區五大技術考核評比競賽。參加這次競賽的有陸軍4師、陸軍8師，南、北疆軍區及其所屬團以上單位的10余支代表隊。 比賽場地設在烏魯木齊新疆軍區步兵學校訓練場，由新疆軍區軍訓部負責組織實施。自治區、軍區領導同志出席了開、閉幕式。這是一次高規格的軍事考核評比競賽，在新疆軍區的軍事訓練史上記錄下了濃重的一筆。 所謂"五大技術"，是步兵訓練的專用詞。他包括射擊、投彈、刺殺、爆破、土工作業五大技術門類。每個技術門類都制定有詳盡的量化考核標準。這樣的考核評比，自然會讓天山南北的廣大健兒翹首以待。 　　所有比賽分隊，都安營扎寨在步校后面的戈壁上。盡管這里是草木不生的沙礫碎石，只要駐扎了部隊立馬就會變成"沸騰的軍營"。一排排國防綠的帳篷，連成一片，構成了一座座方方正正的營寨，鱗次櫛比，蔚為壯觀。這里是訓練營地，也是比賽場地。"團結、緊張、嚴肅活撥"的巨大標語牌，難掩龍爭虎斗的重重殺機。 "奔騰急，萬馬戰猶酣！" 這里天天旌旗獵獵，沙塵滾滾；這里天天吼聲震天，廝殺吶喊；這里天天刀光槍影，子彈橫飛；這里天天隆隆爆破，硝煙彌漫；這里天天龍騰虎躍，捷報頻傳。 這里是賽場，這里也是戰場。這里在練兵，這里也在演對抗。他們是對手，他們也是戰友。這里集中著一批鐵血男兒，這里活躍著一隊熱血士兵。他們是新疆軍區一支支的訓練尖子排、尖子班；訓練先行者，佳績創造者。眾多的投彈能手、刺殺能手、爆破能手、以及神槍手、神炮手們集中在這里，一決高下；各路的五大技術標兵匯聚于此，試比高低。他們肩負著使命，懷揣著自信，各顯神通，爭奪桂冠。這里將進行一場場的龍虎斗，這里將上映一幕幕的驚險劇。 步兵11團代表隊，由4連1班、8連3班組成。它是一支精悍的小分隊，這里聚集著一幫富有個性的士兵，他們是師團訓練的尖子班，在多項軍事比賽中，都獲得過優異成績。這次，他們又肩負著重任，代表師、團，走進了 1962年入伍參戰60周年紀念會前排演 激烈角逐的賽場。率隊的是團參謀長張玉厚（后任新疆軍區步校訓練部部長），張參謀長是個把一心撲在連隊建設上的好首長，他一年的大部分時間，都扎根在連隊，他就是4連送不走的參謀長。團作訓股長王智倫、師作訓科代參謀，以及獲得過全軍手榴彈投擲一等獎的團特務連偵察排排長龍明德等，都擔任著這支隊伍的技術指導。 大賽如同打仗，賽前的練兵，緊張而忐忑。要熟悉地形，進行適應性鍛練，還要知己知彼，研究對手。件件工作，都得周密細致。好在張參謀長既是運籌帷幄的主帥，又是事無巨細的領頭大哥，對戰士關愛之至。王股長和參謀們會適時地進行思想鼓勵，把細致的思想工作做到床頭。新疆10月的天氣，依然酷暑炎熱，盡管伙食很好，但卻吃不進去，因為體力的消耗太大了。楊兆勇和他的戰友們，至今不能忘記，天天臨睡前，王股長會照例給每人發兩粒維生素小黃片。在當時，幾粒"小黃片"也能暖人心。股長、參謀們還有一項任務，就是"刺探軍情"，制定對策，做到知己知彼。 花開五朵，單表一枝。五大技術競賽，名目繁多，賽事頻頻。這里，只摘取刺殺對抗賽的一組花絮，呈現給您。 在五大技術競賽中，射擊看環數，投彈看米數，爆破聽響聲，唯有刺殺是看對手。只有具有壓倒一切的勇氣，才能使自己處于主動地位。它是五大技術競賽中一朵驚艷的奇葩，它是挑戰者的舞臺，勇敢者的賽場。它的激烈對抗，會讓你熱血沸騰；它的緊張搏殺，會讓你心驚膽顫。它是 軍人血性的揮灑，是戰士一往無前精神的宣泄。它是槍和槍的對峙，力和力的較量，是不見紅的格斗。 按照比賽規矩，參賽選手共分12個小組，每組10人。小組賽第一名（產生12名選手），可參加第二輪的淘汰賽。然后，12名選手又分為兩組，兩組的頭名，入圍決賽圈。進入比賽的選手，自然是經過了層層篩選，盡遣強手，盡選猛將。他們是練兵場上的強中強，是刺殺場上的猛中猛。如此壯觀的陣容，激烈的爭霸，實難一睹。 楊兆勇在這場較量中的勝算有幾何？請拭目以待。在經過了幾輪緊張、激烈的爭斗，楊兆勇斬關奪隘，一路高歌，取得了第八小組的第一名后，順利進入了第二輪比賽。在第二輪的激烈搏殺中，他又奮勇當先，挑強將于槍下，戰對手于誠服，毫無懸念地進入了決賽圈。如今，離奪冠也只一步之遙。首長的勉勵，戰友的祝賀，眾人的旺火，使他信心滿滿。這時的楊兆勇，就是一枚過河的卒子，蹬頂是他唯一的選擇。況且，爭強好勝，敢打敢拼是他的性格特征。面對強手，更能激發出他求勝的欲望。 勝利在向他招手，他在迎著獎牌奔跑。 加油，兆勇。 就在楊兆勇一路奮勇廝殺的當兒，經過賽前"分析會"的綜合判斷，對手已經浮出水面。和楊兆勇并駕齊驅，一路殺來的，是伊犁軍區邊防 x 團的一位維吾爾族戰士，名曰加帕爾。其實，加帕爾的一路高歌，已經引起了廣泛注 準備參加參軍參戰六十周年紀念會 目。對他的技術特征、性格特點和攻防路數，早已了然于胸。楊兆勇亦曾親臨現場窺視過。 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對手。攻防技術全面，力道遒勁，爆發力強。人長得也五大三粗，一個虎視眈眈的壯漢形象。咋看，和楊兆勇就不是一個當量級的。此人的缺點是，耐不住性子，容易急躁上火。針對他的性格特點，以穩克躁是楊兆勇的進攻謀略。 軍區考核評比大會閉幕式和刺殺決賽同場進行。對刺，自然是一場壓軸大戲，吊起了數千觀眾的觀瞻欲望。 閉幕式在軍區北門體育場舉行。參加大會的有軍區、自治區領導王恩茂、郭鵬、左齊、熊晃、張希欽和軍區副司令員、兵團司令員陶峙岳等。參賽的選手們，大多是第一次來到烏魯木齊，這樣盛大的場面自然是第一次經見，人人都充滿著期盼。參加大會的還有，軍區機關、軍區直屬部隊、通訊總站、軍區總醫院以及文體單位。那時，無論是軍官還是學員，都佩戴著肩章、軍銜，戴著大沿帽，放眼望去，璀璨奪目，金光閃閃。選手們，除了激動，更多的是期待和壓力。真的是壓力山大。 讓我們的目光聚焦賽場。 當播音員以清脆明亮的嗓音宣布：對刺比賽現在開始時，全場響起暴風雨般的掌聲，只見兩名全身披掛的選手，小跑著站立在指定位置。原本喊喊喳喳的場面，嘎然寂靜，一場矚目的搏殺即將開始。 按照賽程規定，對殺決賽，每對選手賽三場，每場三分鐘。以刺中的槍數判輸贏。 當"開始"的哨音響起，賽場內頓時呈現出激烈博斗的場面。楊兆勇英氣逼人，透一股凌厲的霸氣。在經過了幾招試探、幾招誘刺后，楊兆勇驟然發力，出其不意地主動出擊。他一個箭步向前，大喊殺聲！給了對方一個凌厲的打擊直刺，兩支槍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加帕爾不愧沙場猛將，一個快閃后退，迅速躲過。能躲過這勢大力沉的一槍，顯示了加帕爾進退有度，功力不淺。這樣，兩位選手你來我往，你沖我突。殺聲頻起，吼聲不斷。強強格斗，一時難分高下，經過十幾個回合的較量，雙雙的體力消耗都很大，眼看著時間快到了，楊兆勇一個走神，加帕爾快速一槍過來，槍到聲也到："咚"！楊兆勇的前胸吃了一槍。"刺中！"裁判員的手旗一個下壓："得分"！雙雙繼續糾纏，直到本場結束前，均無建樹，加帕爾1:0領先。 第二局，這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功敗垂成在此一役。這一局若能獲勝，就有翻盤的希望。中場休息時，至于領隊說了些什么，教練講了些啥，他一句也沒進去。他在謀劃著自己的策略，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失敗不屬于楊兆勇。他迅疾進入了亢奮狀態，是清清楚楚的亢奮。"知知彼，百戰不殆"，這時的他，似乎已經成竹在胸了。 重戰繼續。加帕爾持余威猛攻，一上場，就頻頻攻擊，險招迭出。楊兆勇陣腳不亂，穩步防御。勢均力敵的雙雙， 準備參加參軍參戰六十周年紀念會 來來回回過了十多招，體力的消耗很大，都喘著粗氣。加帕爾求勝心切，又發起一輪進攻。楊兆勇招招化險，陣腳不亂，趁對方力乏計窮，驟然發力，絕地反擊。迅速跨出三大步，口中大喊：殺！殺！殺！三聲怒吼，如三聲驚雷，三步跨越，如猛虎躍澗。加帕爾阻擋不及，連連退讓，楊兆勇乘其立足未穩，驚魂未定之際，"殺"聲又起，他大步一跨，直刺命中。 這是驚心動魄的一幕，這是緊扣心弦的瞬間。楊兆勇扳回一局，取得了寶貴的一分。 記分牌顯示1:1。 第三局是決勝局。觀眾席沸騰了。掌聲、叫好聲響成一片。這樣的比賽，驚險刺激！這樣的觀賞，血脈膨脹。 第三局，開局有點沉悶，誰也未貿然進攻，反倒一反常態地謹慎起來。移動碎步，互相對峙，像兩只警惕的狡狐，保護著自己。這樣的場面持續了近一分鐘。觀眾席上不安靜了，加油助威聲四起。有喊"加帕爾！加油！"，有喊"楊兆勇，進攻！"此起彼伏，一浪掀過一浪。觀眾的助威成為引燃火爆的導火索，受熾烈氛圍的感染，楊兆勇勇從中來，膽從心生，發起了猛烈、持續的攻擊。忽而騙左刺右，忽而騙上刺下，忽而打擊直刺。兩強相爭，如兩虎相斗。難決高下，難分高低，一時進入了膠著狀態。加帕爾的確不容小噓，其快速多變的移動，靈活密集的防守，都讓楊兆勇無計可施。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觀眾在欣賞中焦慮， 在期盼中等待。關鍵時刻，楊兆勇一個靈光乍現：既然強攻不能，不如賣個破綻，引誘對方上鉤。正難分難解之際，加帕爾驀然發現有隙可乘，大喊殺聲，一個突刺迅疾而至。機不可失，時不再現。楊兆勇快速后退之中，一個躍起防左反刺，如猛虎下山，如餓狼捕食，勢不可擋。這一刺，出槍之快，反應之神速，事后，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咚"!加帕爾一個趔趄，護胸發出沉悶的聲響。"命中"。裁判員又一個利落的旗子下壓動作，高喊："得分"。 整個體育場沸騰了，熾熱的氣氛被點燃了。四周的觀眾齊刷刷地站了起來，歡呼，鼓掌！吶喊，跳躍！持續不斷！兩個揭去頭盔的武士，雖如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卻依然英姿勃發，雄風不減，頻頻向觀眾招手，他們享受到了明星般的掌聲。擴音器傳出播音員滿懷激情的聲音：2:1。楊兆勇獲勝。這是激動的一刻，這是難忘的一瞬。這是被汗水浸泡的勝利，這是對頑強拼搏的回報。為了這一刻，做過多少甜美、幸福的夢。為了這一刻，付出了多少辛勞和汗水。 感謝團隊，感謝戰友。 在比賽結束的第一時間，陶峙岳副司令邀請楊兆勇和他的戰友們到他家里做客。新疆軍區盡管將星云集，可上將只有兩名，一曰王震、一曰陶峙岳：中將也是兩名，一是王恩茂、一是郭鵬。陶上將于1949年9月25日，率10萬國軍官兵通電起義，為新疆和平解放和兵團建設作出了 卓越貢獻。楊兆勇和他的戰友們于翌日到位于八樓的陶副司令員家里做客。對于這班新兵們來說，簡直不可思議。這因，上將和列兵，這中間有著多大的差距，又隔著多么漫長的距離，足以讓這班新兵們心潮起伏。 楊兆勇奪取刺殺第一名的電波，迅速傳遍了天山南北。第二天，新疆軍區政治部主辦的《新疆解放軍》報朱德題寫刊頭）一版頭條通欄大標題是：新兵楊兆勇刺殺第一名。自此，楊兆勇成為一個響亮的名字。 時間是1963年10月。這年這月楊兆勇剛滿18歲。當兵也才一年另兩個月。他是虛報了一歲，才當上的兵。所以說，是"新兵"，恰如其分。 讓我們為18歲的新兵喝彩。 楊兆勇取得新疆軍區刺殺第一名的同時，4連1班在建制班五大技術考核評比中，同樣取得了可喜的成績。不但取得了刺殺第一名，手榴彈投擲平均62米，在軍區五項全能選手的前六名中，竟占了四名。在全疆部隊中，名列前茅。 考核評比結束后，軍區在八樓會議室召開了總結表彰大會。軍區領導王恩茂、郭鵬、熊晃、張希欽、徐國賢等領導到會祝賀，并給取得名次的先進單位和先進個人頒發了獎狀和獎品。發給個人的獎品是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雙管圓珠筆。 當張玉厚參謀長，王智倫股長率隊回到阿克蘇軍營時，高煥昌團長率全團指戰員，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儀式。歡迎 的隊伍排到團大門200米以外的橋頭，全團司號員列隊高奏迎賓曲："嗒一嗒﹣滴答﹣滴一"，楊兆勇受到的是英雄般的待遇，如此的歡迎儀式，是破例的。若干年后，晉升為中央委員的新疆軍區司令員高煥昌，借去北京開會之機，在西安南門城樓召見了當年享有盛譽的團演出隊、籃球隊和大比武的代表時，楊兆勇自然名列其中。轉業到阿克蘇地區的原作訓股老股長王智倫，旅游來到西安，特意看望了他。 比武分隊回到阿克蘇后，應駐南疆部隊的邀請，楊兆勇到南疆各地進行巡回表演。他走遍了駐莎車、葉城、澤普的軍營。當來到步兵10團時，該團團長以商量的口吻征求楊兆勇的意見："我們'二對一'行不行"？楊兆勇爽快地答應"沒問題"。這是因為團長心里清楚，如若單挑，是找不到對手的，二對一不失為增強觀賞性、提高對抗性的好主意。這樣的戰法，楊兆勇此前也曾遇到過。至于兄弟團隊的士兵有多能、水有多深，他的心里并沒有底。藝高人膽大，他能坦然面對，自然心中有數。不過，俗話說，好漢怕的四只手，楊兆勇能不能戰而勝之，隨行人都懷揣忐忑。 賽場在10團的大操場擺開。不用說，這會是一場轟動全團的競賽，所有的圍觀者，自然會一邊倒地吶喊助威。楊兆勇是經歷過陣仗的，坦然面對，毫無懼色。雙人組合，東道主自然會盡遣精銳，強強搭配。兩個虎視眈眈的選手，上得陣，立即發起一輪強勁的攻勢。楊兆勇經過幾招試探， 基本掌握了對方的虛實。一般來說，只要兩槍一碰，力道的大小便會一清二楚。二對一，得先揀弱者挑，這是起碼的。當他把對方兩人調動到一線時，楊兆勇出其不意的一個騙左刺右，隨著殺聲吼起，靠右的一聲"咚"響，對手應聲中槍。旋即，被裁判壓住了槍，退出。場上形勢驟變，成了一對一，楊兆勇自然應付裕如，只一個有力的反左突刺，便奠定了勝局。不過，這位選手，的確不同凡響，據說先前曾是廣州軍區某部的刺殺冠軍。他的這一槍冷不防橫空出世，斜刺而來，竟穿襠而過，戴著防護頭的木槍，竟洞穿了楊兆勇的前襠后股。要命的是，傷及了陰囊。楊兆勇霎時如電擊一般，麻酥酥、熱辣辣疼痛難忍，好像一只跳獨舞公雞，身不由己地打著轉圈。 人在瞬間的爆發力，到底能有多大？楊兆勇說，兩個旗鼓相當的選手，只要憋足了力氣，兩槍碰撞，幾百斤的力道在瞬間爆發，"咔嚓"，兩支木槍便會立馬斷為兩截。壓縮木的木槍，其硬度不比鐵制器的小。就在這場比賽開始時，楊兆勇一個有力的大步跨出，左腳的解放鞋立馬就崩裂了一道口子。比賽結束，團長讓軍需部門在庫房給楊兆勇換了一套新棉衣和一雙解放鞋。楊兆勇載譽而歸。 回團后，團給予楊兆勇記三等功一次；軍銜晉升一級，由上等兵晉升為下士；年終并被評為五好戰士標兵。在團隊，他是一個響當當的戰士，榮榮耀耀的兵。 　　功夫是怎樣練成的 楊兆勇或許天生就是塊當兵的料。他喜愛軍營，喜歡操槍弄炮，喜歡打打殺殺。他是有幸的。時代成全了他的參軍夢，軍營賦予他一段光彩奪目的生活。 1962年，他光榮應征入伍。讓他想不到的是，這支部隊當年征收的是應急兵員，說明白點，就是準備打仗的部隊。而且，其中的一部分已經開赴到中印邊境地區，正在進行臨戰前的適應性鍛煉。戰爭一觸即發。因此，他急急地托人找派出所幫忙，改了戶口本，虛報了一年零四個月的年齡，才穿上了綠軍裝。 這是一支有著光榮傳統的部隊，他"生在井岡山，長在南泥灣，轉戰數萬里，屯墾在天山"（王震將軍語）。這是一支屢建戰功的部隊，長征路上灑熱血，南泥灣花兒獻模范。轉戰西北戰胡馬，高唱凱歌進新疆。這是一支在王震將軍領導下的英雄鐵騎，他流淌著紅軍的血脈，延續著 八路的傳統，發揚著猛打、猛沖、猛追的作風。在團隊的榮譽室里，楊兆勇看著一面面浸透著烈士鮮血的紅旗，一頁頁凝聚著先輩英勇業績的事跡，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暗暗下定決心：好鐵才打釘，好男才當兵，當兵就要當好兵。 他被分到了2營4連。這是一個有著光榮傳統的連隊，曾被上級命名為"夜老虎四連"。"夜老虎連"的兵，就要有虎的威猛剛毅，虎的迅疾神速，個個生龍活虎。17歲的楊兆勇，走進軍營才兩個月，就接受了迫在眉睫的戰火考驗，在中印邊界槍聲驟起的日子里，他不僅向連隊首長遞交了請戰書，還劃破手指，寫了血書，表示了參戰的強烈欲望。只是不堪一擊印度軍隊，太不經打，我們僅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清除了入侵的印軍據點，收回了被占的領土，并宣告主動停火、后撤。楊兆勇親眼見證了南疆各族人民山歌水笑迎親人的動人情景，也親自參加了熱烈歡迎中央慰問團慰問子弟兵的歡樂場面，更加激發了他苦練殺敵本領的決心。 其實，激發楊兆勇練武熱情的，是一場不經意的刺殺訓練。 一次，連隊進行模擬實戰對刺演練，代理1排長梁學田(59年的甘肅兵）接連刺敗了幾名戰士。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楊兆勇，心里不服氣，提出要和梁排長比試比試。當他披掛整齊地和梁排長較量時，只幾個回合，便以三比零敗下陣來。現場，大家又一次地為梁排長叫好，也有說楊兆勇不自量力。楊兆勇本是個不服輸的性格，幾句風涼話，更 激發了他再戰的勇氣。此役開始，楊兆勇一上場就氣急敗壞，決心"雪恥"，發起了猛烈攻擊，一個快速直刺過去。不承想，梁排長凝神靜氣，一個防左反刺，不容分說地又將楊兆勇一槍撂倒。他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因為，梁排長的這一槍勢大力沉，穿著護具的他，左胸都隱隱作痛。一旁的戰友們除了哈哈大笑，還專揀楊兆勇痛的地方戳，說什么的都有。楊兆勇在回憶時說："那時，我真的是羞愧難當，臉都沒地方擱！好幾天悶悶不樂。"臨了，梁排長還丟給他一句話："小伙子，好好練，刺殺不是靠的出蠻力！"梁排長是什么人？別人都明白，就楊兆勇不清楚。先不說力氣，論飯量，全連沒有不服氣的。一次在生產地澆水，炊事班送去了六個人的飯，結果讓他一個人吃得精光，還喝完了一盆湯。這樣的排長好惹嗎？班長張樂義（59年的甘肅兵）看出了他的心思，連續好幾個晚上熄燈后，坐在大楊樹下和他談心。班長既鼓勵他的勇于挑戰，敢于爭先，又指出他要不怕挫折，不怕失敗。給他鼓勁、加油，提高勇氣。最后，班長拍著他的肩膀說："兆勇，你是個好兵，你會成為一塊好鋼的，相信你會為咱們班爭氣的。"班長的話，解除了他的疑慮，消除了他的負擔。從此，練兵場上添了名不怕苦累的愣頭青小伙。 從此，楊兆勇著了魔似地苦練軍事技術。 在班長手把手的指導下，在同志們的幫助下，楊兆勇苦練殺敵本領。"從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爬起來"，這是 窩在他肚子里的話。 當楊兆勇向筆者講述他刻苦練武的真情實景時，不由令人感動，令人欽佩。這是一段煉獄般的考驗，這是一條用汗水鋪成的道路。我甚至感慨，他的成功之路，何其艱辛。他的領獎之旅，又何其漫漫？但是，他絕不是為了成名，也不是為了領獎。"練！練！練！練好本領上前線"，一直是他萌動著的心跳。 楊兆勇艱難地拼搏在汗水滴答的操場上。 練武，是意志的考驗，是毅力的比拼，更是心靈的決戰。要練腰功、練腿功。練體力、練臂力。練前進、練后退。練騰躍、練竄起。動若猛虎，狡若警狐。這既是對體力的挑戰，更是對意志力的檢驗。面對這些項目，楊兆勇天天反反復復，日日千錘百煉。練踢功，他在沙坑里練弓箭步，踢得沙塵彌漫，踢得小腿腫得和大腿一樣粗。綁沙袋，兩條腿的腿肚子上綁著兩只沉重的沙袋，行不寬解，坐不松帶。反而，不綁的話，倒會栽跟頭。 古人練武聞雞起舞，楊兆勇一樣地廢寢忘食。或夏日，或冬夜，每到凌晨四點鐘左右，趁著大家還在熟睡，他悄悄地爬起來。月光下，晨曦里，在營房的小道上，一個矯健的身影在晃動。一千下、兩千下地左刺、右刺，左打、右防。左沖、右突。騰起、落下。起起落落，騰騰躍躍。他以道路兩旁的白楊樹為目標，左突右刺，一步一開弓，一槍一個坑，似乎和白楊樹有著不解的冤仇。刺得楊 樹嘩嘩響，刺得樹葉遍地落。時間長了，粗壯的白楊樹桿，被刺得傷痕累累，斑駁點點，結成難以愈合的傷疤。為此，團政治處新聞干事孟獻典專門寫了篇《白楊樹的傷疤》的長篇通訊，刊登在《新疆解放軍》報上。由此，他刻苦練武的事跡，在軍營廣泛流傳。 練武不光流汗還流血。楊兆勇至今不能忘記的是。在一次刺殺對抗中，對方的一個猛刺，槍滑脫了，穿過頭盔，刺斷了他的一顆門牙，當即血流如注。后來，血是止住了，但有好長時間吸不得涼氣，一吸，就會透心地涼。肱二頭肌是刺殺最容易受到攻擊的部位，他的左肱二頭肌的傷痛，幾乎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去了舊傷，又添新痛。刺殺、格斗，歷來是嚴酷的訓練項目，也最容易受傷。場場廝殺，楊兆勇都是被對方死死盯住的對頭。 練武的方法有百十種，就看你鐘情哪一件。楊兆勇和他的戰友們，勇于探索，勇于實踐。靈活機動，有空就練。他在樹枝條上掛張報紙，練精準刺殺。一槍刺過去，如果報紙只被刺破個小洞，證明你的力度大，速度快。如果刺飛了，或者劃破條口子，那就還需在"穩、準、狠"上下功夫。生產地駐地，有堵半截子土墻，他們在墻上挖了五個小洞，做為刺殺練習的10環"靶心"。他天天對著目標500、1000下地刺，從而練成了"指哪兒，刺哪兒"。連隊宰了豬，兩片子豬肉吊在庫房。為了體會刺刀入肉的質感，他和他的戰友們偷偷地把豬肉硬生生地刺得開了花。練刺 謝謝老戰友們的關愛 殺，即使小有名氣的楊兆勇，也忘不了張學廉的言傳身教。他是1955年的甘肅民勤縣人，曾是4連副連長，后調團司令部做參謀。他既是團里的刺殺參謀，又是體育教練，曾在廣州體院進修過。張學廉的刺殺動作，堪稱和教科書一樣規范。他的軍人姿勢，即使不在操場也是操場動作，抬頭、挺胸，昂首闊步。他曾手把手地教楊兆勇練刺殺，是他最心儀的首長。 楊兆勇不能忘記，戰友們也都記得。那是一次夜間訓練，在返回時，他想抄近道，走迂回線路，沒料想，黑咕隆咚地掉進了大糞坑，弄得個滿身臭氣。楊兆勇好斗雞，連里的同志都清楚。其實，他斗雞的嗜好，從當小學生起就出了名。他不懼單打獨斗，更熱衷"群起攻擊"。只要他扎出金雞獨立的姿勢，就可以口出狂言，放膽宣布："有多少，來多少！"再喊聲一"都上！"他真的可以在眾人的夾擊合圍之下，顯盡威風，笑傲始終。這就是楊兆勇血氣方剛的個性。 至今，讓他們不能忘卻的是，首長們對比賽分隊在生活上關懷備至。因為，那是一個吃不飽飯的年代，天天都感覺饑腸轆轆的。每頓只能吃個六七成，離飽還差一大截。比賽分隊付出的汗水，當然要大得多。為此，張玉厚參謀長想法設法給他們開"小灶"，弄些生雞蛋補充營養，而是生飲。副指導員董年升絞盡腦汁搞"改善"，用茶壺送餃子就是他的發明。因為怕班排人看到提意見，炊事班采取"快 包快送"，煮好后盛進茶壺送到訓練場。心知肚明的他們，會一一"喝"盡這些餃子。楊兆勇至今還沒有忘記，由于炊事班匆忙作業，來不及攪拌，竟在餃餡里常吃出一疙瘩一疙瘩的鹽巴來。 為了迎接軍區的比賽，也為了盡快提高楊兆勇的技藝，高團長特意調來特務連偵察班長龍明德和他的副班長充當陪練（龍明德，1960年入伍，湖南長沙人，全團有名的刺殺能手、投彈能手）。實行一人陪專攻，一人陪專防。練進攻，常常一次前進上萬步；練專防，也是后退不下上萬步。不停歇地連續進攻，不間斷地連續后退。次次都練得腰酸腿疼，大汗淋漓。他的那半顆門牙，就是在這次對抗中被打斷的。 有一種練兵方法叫"兩帶三從"。兩帶，就是帶著敵情、帶著階級仇恨練。三從，就是從難、從嚴、從實戰。班長張貴成帶領著一班戰士做戰術，一路推演到塹壕前，手指著一排排聳立著的稻草人說："同志們，這就是南霸天、這就是黃世仁，大家說怎么辦？"氣喘吁吁的戰士們，齊聲吶喊"消滅他！"、"掐死他！"，頓時，個個對準稻草人就是一頓猛刺狠揍。楊兆勇更是左刺右突，爭先恐后，直到捅得草人稀巴爛，捅得稻草漫天飛。班長還會適時地發出"刺刀捅斷了"、"槍打折了，怎么辦"的指令，并提醒：用小圓鍬砍、用牙齒咬。此時的戰士們有的手里會抓著一縷稻草，有的嘴里還會銜著一撮草。因為這些眼前的稻草人，就是"敵人"。 謝謝老戰友們的關愛 　　兵，就是這樣練的。 楊兆勇勤學苦練，迅速成為全團軍事訓練的佼佼者，刺殺技術更是獨一無二。在1963年春季大練兵中，獲得了營第一。繼而，又在全團選拔賽中榮獲全團第一。他的斬關奪隘、節節取勝的事跡，被團政治處干事孟獻典寫成了《步步高》的通訊，刊發在新疆軍區政治部主編的《最美的故事》報告文學叢書中，在全疆部隊中發行，贏得了廣泛贊譽。（孟獻典，1956年入伍，原為團政治處新聞干事，后調入新疆軍區政治部，后轉業到烏魯木齊市某文化部門，有著作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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