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又到板栗成熟時(修改版)

樊啟金

參賽榮獲二等獎 參賽作品線下專家評審為銅獎 又到板栗成熟時 原創:樊啟金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又到板栗成熟時，心中不禁涌起對過去時光的深切懷念。每當看到市場上新上市的板栗，讓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滿山遍野的板栗山林，那些兒時撿板栗的情景，那些少年時代的往事，一幕幕如放映電影一樣浮現眼前。 每年進入九月份后，就是板栗逐漸成熟的時期，一般自家山上的大紅苞板栗最先開始成熟，農家都會乘早爬上樹，用長竹竿打下板栗曲子，弄回家放在通風向陽處堆放幾天后，可自然開嘴板栗從外殼里脫離而出，要是等不及也可用棍棒按著板栗外殼，用砍鐮或小錘子砸錘而出。 板栗果實屬堅果類，其營養豐富，既可涼曬幾日后放冰箱保鮮生吃，也可蒸熟曬干保存，還可直接炒熟而食。其味香甜可口，滋陰補陽，是極品保健食品。板栗的外殼如同堅硬的盔甲，披著刺人的鎧甲，形似小刺猬的周身，不可直接用手拿，稍有不甚就會刺傷手指或身體各部，而且會遺落很多小刺入肉，很是刺痛惡癢。因為一般板栗樹林生長在大山里，樹下長年陰暗潮濕，非常適合山蚊子的生存環境，所以蚊子個大且數量之多，用成群結隊形容毫不夸張。如果讓它們叮咬幾口，即刻會起幾個大紅包而又惡癢難忍。因而，無論是爬樹打板栗者，還是在樹下撿板栗的人，都需要頭戴草帽，身穿長衣長褲，最好戴上手套，撿板栗曲子還需手拿一個鐵夾子，也可用自制的竹夾子，以免刺傷或被蚊蟲叮咬。 板栗樹喜歡溫暖濕潤的氣候，對土壤的要求不嚴，但以土層深厚、排水良好、地下水位不高的砂壤土最為適宜。此外，板栗樹對光照的要求也比較高，充足的陽光有利于其正常生長和結果。因土質原因及生態環境限制，我兒時三里崗鎮周圍板栗山不是很多，大部分分布在尚店的崇山峻嶺上。離我的住居地較遠，那里也沒有熟悉的人家。而與我們鎮周邊接壤的京山縣三陽鎮的小阜一帶，山高林密到處都生長著成片板栗樹林，滿山遍野品種最多的是人工稼接的大紅苞，還有很多自然野生的小茶板栗。每當學校休假時，媽媽都會要我去大山里撿板栗，有時也會帶上弟弟們。一般都會去小阜的屈山村舅舅家(鄧卓寶)，然后由舅媽或與我同歲的小舅舅(鄧卓財)和年齡相近的表妹們，帶領我們到山上打和撿板栗。后來二姨姑(鄧卓喜)也嫁到了那里，就又多了一家撿板栗的去處。 每到板栗成熟時，我都會自報奮勇地去舅舅家，不光是因為能撿到好多板栗的吸引力，而是還能吃到舅媽用板栗碎粒摻著大米煮的飯，吃在嘴巴里格外香甜，感覺象過年一樣的美味佳肴。在那個貧困的連飯都吃不飽的大集體時代，那是一種怎樣的美餐享受啊。舅舅家也是很貧窮，那時還寄人籬下，而舅媽對我們卻傾其所有，還會踹糯米糍粑招待我們。運氣好時，還會撿些山上的龍爪菌炒給我們吃。總之，我的舅媽一家人，憐可自己省吃儉用粗茶淡飯，也要想方設法讓我們吃好吃飽，使我們在幸福快樂里，時常懷念那些美好時光，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感謝生命中遇見的所有親人們。 那時候，我們最期待的就是上山撿瓦板栗。每當山風吹動樹枝，板栗從樹上掉落，發出‘啪嗒’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栗香，讓人陶醉。有時晚風會吹落下許多瓦板栗，早上就會撿到很多掉在地上果實飽滿的板栗了，也就收獲碩果累累。而且,那些自然成熟脫落的板栗不長蟲易保管。于是，那些天里小舅舅帶領我們在山坡上歡聲笑語，仿佛置身于一個自然的游樂場。我們一邊嬉笑玩耍，一邊在樹下認真尋覓掉落的板栗，撿拾的過程中，板栗的香氣與笑聲交織成了那個秋天最美的記憶。 人間自有真情在，回首往事動人心。在舅舅或姨姑家吃過午飯走時，他們還會送些自家產的大紅苞板栗，要我們帶回家給父母們嘗嘗鮮。那份親情及奉獻精神感人至深，無形中溫暖著我們的身心，讓人沒齒難忘，甚至影響著我們日后的生活和工作。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讓我們在成長的過程中也學會如何接物待人，正確處理好家事與公事，使我們受益終生。在那個物資極為匱乏的年代，撿回的板栗既是我們兒時最佳的零食，更是讓我們度過糧食短缺饑荒難耐的時光，給我們留下一段段記憶深刻的回憶，伴著我們走過快樂的童年。又到板栗成熟時，當年撿板栗的歡樂與艱辛，如今的回憶帶來的是滿滿的幸福感和對生活的珍惜。 今年年景好，是板栗大豐收的一年。由于產大于銷，因此，今年板票價格一般般。所以，好多自產和承包戶主都馬虎打下板栗后，有很多不起眼的就散留樹上了，到了成熟期后，就會跟掉橡子一樣，不時會掉些樹下。在我們鎮邊有一大片早些年人工栽培的扳粟樹林，現在正是盛產時期，每年承包戶收獲后，都會有好多老人婦女們前去撿瓦扳粟，今年也不例外。 好多人每天都如我兒時一樣，有空就上山撿板栗，樂此不疲。見此，也讓我眼熱心動，也很想跟著去過把癮，畢竟還是學生時代撿過扳栗，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由于忙于工作和生活壓力，從此就再沒有閑情逸致撿板栗，想吃就在市場里買幾斤解解饞。如今，女兒們也都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或成家立業，我也退居二線而輕松一些，工作之余寫點生活感悟或詩歌什么的，或是釣釣魚、種種菜園、走走路鍛煉身體。這段時間單位生意是淡季，一般上午正常工作，下午休閑在家。于是午覺醒后，上山走路鍛煉身體同時順帶撿些板栗，雖然不時碰到好多熟悉的人，感覺大家都是在尋開心而已，并不在意撿多少斤板栗。正如有位也在山上撿板栗的好朋友，發在微信朋友圈上的感言一樣:“采摘板栗是件既快樂又辛苦的事兒，山上又是蚊子又是刺，胳膊，腿立馬遭殃，快閃?！碑斖恚铱匆娺@條微信后，覺得她說的很到位，撿板栗的感覺確實如此。 為了準確尋找到童年的感覺，我連續堅持了三天上山撿板栗行動，每天最多只用兩小時在山上轉悠，運氣好時能撿板栗十幾斤，有時也就七八斤不等。但是，每天都會被成群的蚊子叮咬好多口而起好多大紅包，后來穿上襯衣才稍好一點。翻山越嶺，仿佛在挑戰大自然的考驗，每一步都充滿了汗水與艱辛，山上樹下到處尋找落地的瓦板栗，都會累的腰酸腿疼走不動路。有時不小心會被板栗外殼的硬刺扎破手指，而痛疼難忍?？傊?，板栗好吃，撿拾收獲不易，深刻體會到“粒粒皆辛苦”的艱辛滋味。雖然，撿板栗是如此辛苦的活兒，考驗著我們的體力與耐心，可還是樂此不疲，收獲著果實般豐碩的成就感，也收獲著豐衣足食的快樂和樂趣。而今非昔比，我們在過好富裕生活的同時，也在意養生健身。并不在意撿多少板栗，更在意的是尋找當年的那種感覺，使人回味無窮，也樂在其中。 歷經一個甲子的崢嶸歲月，改變的是我們的容顏，不可改變的是我們心中永恒的記憶，那童年時光的美好青春永駐在了又到板栗成熟時。 2017.9.20.晚.草稿于故鄉 2024.8.25.修改于武漢波光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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