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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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行 少小離家老大回，古稀之年再回故鄉，感慨頗多。 中元節小兒子開車載著我和老伴，一行三人回到如今已漸行漸遠的老家 —— 山西省翼城縣南梁鎮凸里村。 想六十年前的家鄉，土地貧脊、房屋破爛，缺衣少穿、食不果腹，人們在貧窮中奮斗拼搏、改天換地。多年來，每次回家都能感受到家鄉的喜人變化。父母百年之后回家的次數少了，感覺到的變化卻越來越大了。如今的凸里村土地肥沃產金，戶戶高墻大院，家家都有汽車。連街道也美化香化，寬敞整潔，一派欣欣向榮的鄉村喜人景象。 踏上故土，看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無不引起我無限的懷舊與追思…… 一路走，一路拍，一路思，一路敘，一路看，一路贊嘆…… 看不夠的故鄉，嘆不夠的變化！ 無論何時，故鄉的風都是甜的，故鄉的土都是香的，故鄉的人都是親的。母親，兒子又回來看您啦！回到故鄉，就像兒時倚靠在您的臂彎，倍感幸福和溫馨！ 　　我的故鄉凸里村歷史悠久、文化底蘊很深厚。我們凸里村位于山西省翼城縣南梁鎮武池村西南，因建有唐侯丹朱虛塋（假墓：為防盜墓而設）平地凸起而得名（翼城方言將凸念為niao）。凸里村附近有中賀水泰岱廟、南梁古城遺址、翼城大河口遺址、石四牌坊和木四牌坊、棗園——南撖遺址等旅游景點，有隆化小米、不老莓、翅果油樹、銀耳湯、翼城十大碗、魷魚湯等特產。光聽聽這些旅游景點和特產的名字，你就知道我的故鄉多么令人心動神往了吧！ 　　以前村北有個巨大的土堆，高達幾十米，當地人叫土垛堆。從我記事起，就覺得它高的不可思議，具體是什么來歷，當時誰也說不清楚。兒時曾經無數次爬上爬下的那個高高的土堆，不知何時被推倒攤平了。如今，這里早就變成了一戶戶人家安居樂業的地方。那土堆，只能留存在記憶深處了…… 正因為有這巨型土堆，我的故鄉被稱為“凸里”村。 今日中元節，為祭祖回到故鄉，重回朝思暮想、生我養我的地方。 　　看到老宅院，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與興奮，兒時的記憶，成年的夢想油然而生。 　　走進老宅院，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與興奮、傷感與失落。兒時的喜樂、青春的夢想猶在昨日；慈愛的母親、年邁的父親無從覓得。猶記得幼年時父母為衣食日夜操勞…… 　　看到這青磚灰瓦的北房，心中酸楚涌向心頭，想當年，父母一生清貧，一直住著茅草房，常年漏雨，好生無奈！ 　　我看眼里愁在心里，我高中畢業趕上十年大學關門，無奈在縣城電影站放映電影、制作幻燈片維持生計，月薪十九元。 　　后我和同班同學老伴結為伉儷，她在小學任教，我倆省吃儉用，東借西湊，歷經艱辛為父母蓋起了一座嶄新的磚瓦大北房，當時在村顯赫一時。 　在蓋房期間，多虧老岳父為建房木料伸出援助之手，至今十分感激他老人家。 　　父母在新房中心情舒暢，安居樂業，安度晚年。村里鄉里鄉親都羨慕不己，說他們有對好兒媳。 　　看這老宅院，又記起往日歸來總能看到父母親在門口早早等候，而今只有留守在此的內弟快步走來，喜迎我們回家。 　　感謝內弟悉心守護著老宅院。看到院中的仙人掌已經開花，我一下想起兒時不小心被它扎破了手，疼得放聲大哭，母親一邊心疼得幫我拔除小刺一邊安慰我的樣子，一下子浮現在眼前…… 　　院南墻那棵核桃樹經年累月，但至今仍根深葉茂，果實累累。可撿拾核桃的樂趣早就一去不復返了！ 　　茅房邊的那棵花椒樹幾經春秋，今年仍掛滿紅紅的果實。一家人摘花椒曬花椒的苦樂已成過往！ 　　老宅院很大，足足有半畝地之多。還記得，愛美的母親每年都要在院子里種草養??花，父親則熱衷于侍弄各種蔬菜瓜果。如今，看到內弟種植的絲瓜、茄子、辣椒、西紅柿等，恍惚間又回到了多年前…… 　　當我看到眼前那紅彤彤的石榴時，不免覺得臉紅。想當年兒時淘氣嘴饞偷偷去鄰居家摘人家石榴，結果讓父親知道后，美美的挨了一頓揍，至今記憶猶新。 　　下午時分，我去看望堂兄，我們從小長大，兄弟七八個，在一個鍋里挍稀稠，如今大多己故，只剩下我堂兄弟三人了。 　　走進堂兄院子，柿子樹上果實累累，掛滿枝頭，喜煞人了，美中不足還末成熟，若紅了我非吃兩個不行。 　　看這青澀的柿子，一下想起當年饑餓之時，因沒米下鍋，只好挖野菜充饑，到西河沿坡上摘柿子吃，又苦又澀，吃酸棗野果，有時還拉不下，痛苦難耐。 　　看到堂兄身板硬朗，八十多歲人了仍然紅光滿臉、談笑風聲，十分樂觀。畢竟年令不饒人，身患糖尿病，耳朵也背了。 　　我從堂兄家出來，去村子里轉轉，村子變化真大，今非昔比，家家高墻大院，青磚紅瓦，一家賽過一家。 　　每家不僅院子大，而且門也相當大，汽車、拖垃機，三輪車可長驅直入，讓人羨慕不己。 　　對面這家是我出生的地方，三間茅草南房和一間半東瓦房，可惜原貌早己不復存在。當年，我村大隊給我家批新宅基地，我們就搬了出來，我大爺家在此建了新房。 　　我還有個堂弟就在附近，這也是我們趙家一大家子原來居住的地方，當年幾十口人，都擁擠在這里，繁衍生息。 　　剛進大門，面目全非，堂弟在原地址拆了重建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院，滿院鮮花盛開，窗明幾凈，好不氣派。 　　老宅院，這里有我太多的記憶——喜怒哀樂悲，酸甜苦辣咸，都曾在這里一一上演過。這種情感，難以描述，刻骨銘心，其中滋味，唯有自知！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好端端的家突發奇變，堂弟媳婦身患疾病，臥床不起，見我們來了，硬撐身子坐了起來。 　　堂弟身體也不好，耳背頭暈，常失去記憶，一出門便會走失，找不見家門。見我們來看他，點了個頭便坐在大門口一言不語，讓人心酸。 　　從堂弟家出來行走在兒時常去的果園，可惜果園早已不在，但路兩旁的花草惹我注意，當年的狗狗草，殺豬菜、死不了等，依然生長如初，茁壯成長。 　　看到這綠油油小草，不由地想起當年放學后，提上筐子去果園，田埂上割草喂豬，喂牛，喂羊，喂??免，常常不小心，劃破了手，好幾天好不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堂妹家，堂妹和我如同親兄妹，當年在三間隔兩房住著，從小長大，沒打過一次架，拌過一次嘴。 　　堂妹兩口過得風風光光，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田里花果成片，收入頗豐，家中養的葡萄格外誘人，見我們去了，妹夫一家人踩著挮子給我們摘??葡萄。 　　我們離家六十余載，我兒時的玩伴大多己故，現在的年輕人大多不認識，“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僅管如此，依些感到故鄉的溫暖和溫馨。 　　光陰似箭，人生如夢，幾十年光景彈指一揮間，從啼哭的嬰兒變成古稀老人，但思念家鄉的情思卻一點都沒改變，葉落歸根，江河向東，祝愿我可愛的故鄉越來越興旺發達，蒸蒸日上，朝氣蓬勃！ 　　再見吧！我可親可愛的故鄉，我還會回來的！ 　　本版撰文攝影編輯制作 趙炳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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