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因為手機沒電，母親攆到地里喊：“吃飯了，別摘了。中午2點的席別耽誤了。”會芳還奇怪，“耽誤就耽誤了，大不了不吃了。”母親白了她一眼，“大伙忙了一中午，包了好多包子。有肉的有素的，新鮮出爐干嘛不吃。” </p><p class="ql-block"> 會芳收拾一下地里的工具，提著一筐花椒跟著母親往家趕去。</p><p class="ql-block"> 大棚里早都坐滿了男男女女，會芳先一步回家洗把臉，就著急慌忙地出去座席。巡視一遍大棚里的桌子，好像都坐著人，她找了一個臨邊桌子，有對門的嬸子跟六爺，還有前巷的兩個妯娌奶奶。一個臨時加塞的高個子叔叔。</p><p class="ql-block"> 兩個奶奶比會芳大不了多少，也就是10來歲的樣子，她們在村子里排行大。二奶奶看著加塞進來的叔叔打趣地說：“你是狗嗎？從哪兒鉆出來的？”對方一邊吃著手里搶來的包子，一邊笑著說：“我是狗，你就是母狗，不正好配對。”二奶奶翻著白眼說：“滾一邊去。”高個子叔嘿嘿地笑著，自顧自地吃得更歡實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菜還沒上桌，一鍋包子就熟了，各家的媳婦都拿了個碗先給自家桌子拿了些過去。先是女人上手，男人們看著吃不上也就跟著過去從籠屜里搶。幾個家近的生怕吃少了，就拿了些包子兜在衣裙里揣家去。那些個親戚朋友還等著上席呢！可等來等去，肉包子早就沒了，素的也所剩無幾。</p><p class="ql-block"> 看到這樣的場面，主家著急地說：“有些亂套了，屋里還有兩桌客人呢，只剩下素包了！”看著主家無力的模樣，會芳看看自己拿來的一個破了皮的包子，吃著都失去了滋味。</p><p class="ql-block"> 身邊的前巷的二奶奶，看著她手中的素包，就給她塞了一個肉包，她看著這個肉包都不好意思吃，就順手給了主家，讓她招待客人用，主家也沒客氣。會芳都深覺得今天就不該來，二奶奶又遞給了她一個素包，她也沒吃，吃了兩口菜就離開了。</p><p class="ql-block"> 也許這就是農村的生活，大家都如此也就見怪不怪，素質在人面前只不過是最虛偽而不切實際的事，吃飽了不餓，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則。太斯文的人反而成了異類、傻瓜。</p> <p class="ql-block"> 就算如今的生活不缺少吃的，可能熱熱鬧鬧坐在一起搶東西吃也是難得，他們才不管素質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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