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山村有故園，</p><p class="ql-block">多年無人住，</p><p class="ql-block">等我再來時，</p><p class="ql-block">一園草木樹。</p><p class="ql-block">不見舊時痕，</p><p class="ql-block">夢斷荒草路，</p><p class="ql-block">站在門外看，</p><p class="ql-block">凄涼又孤獨。</p><p class="ql-block">有園情所牽，</p><p class="ql-block">無花香如故，</p><p class="ql-block">憶此苦與樂，</p><p class="ql-block">等閑秋又暮。</p> <p class="ql-block"> 曾經十九歲嫁入絳縣邊緣的一個小山溝溝里，十五年里，經歷了一個孩子到成人的變遷，生兒養女，教書育人……</p><p class="ql-block"> 貧苦的日月里， 常常在家庭瑣碎中充滿憤恨，分家只有這依山而筑的幾間土房子，一口沒有鍋蓋的鐵鍋鍋，幾雙筷子幾個碗，一塊坑坑洼洼的案板，一把沒有把的切菜刀，幾苗白菜半罐面…怨公婆只管大哥家的三個孩子，而很少管我們。公婆常給人說，小媳婦能干，還有娘家扶助，能放了手。那時我心里想，既然你管大了人家三個娃，老了就讓人家照顧你去。</p><p class="ql-block"> 一晃就是幾十年過去，老人老了，我也日漸成熟，經歷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始終相信，善良的人永遠會得到上天的眷顧，從前的失去，老了您用不同的方式讓我得到恩惠，一次次榮譽：“最美家庭，好媳婦，” 給了我莫大的安慰和鼓勵，養老送終，我也盡了最大努力！</p> <p class="ql-block">枯藤老樹昏鴉，</p><p class="ql-block">小橋流水人家，</p><p class="ql-block">古道西風瘦馬，</p><p class="ql-block">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p><p class="ql-block"> 去年初春二月，帶領聞喜攝影界兩位大咖和鄰家小妹回到老家大山里尋找古道、三縣界碑（絳縣、聞喜、垣曲），進到村里早已沒有往昔，分外凄涼，只看到守村的三個鄉親，安度殘年。</p><p class="ql-block"> 走出去的人雖說是政府移民搬遷，給了那么一點點錢，卻拆了房子，因而即使回來也沒有了家，只能頓足自家院落前望而嘆息……闊別已久，偶爾回村，但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上過大山了。</p><p class="ql-block"> 順小路而上，原來的山路早已布滿荊棘，爬過艱難險阻，眼前重顯千年古道，青石光滑，滿是歲月的痕跡，仿佛又看到故人來來往往，粗衣補丁，背著扛著，去垣曲趕集、或更遠的河南經商。也仿佛聽到了兵荒戰亂，馬蹄聲聲，青石板上也曾血跡斑斑……</p><p class="ql-block">爬到山頂，山風呼呼，登高望遠，村莊房屋兩兩，安靜蕭條，再嘆一聲：唉，我貧瘠的家鄉??！為何就成了這般的模樣？</p><p class="ql-block">好在功夫不負，終于找到了三縣界碑，靜靜的矗立在山的窩窩里，時過境遷，據說過去高大的界碑在2014年重換成了現在的小碑，但還是三面三棱，各刻有鮮紅“聞喜、垣曲、絳縣，國務院等字樣，頓時肅然起敬，轉一圈，三步就跨過三個大縣。猶記當年，常常帶領我的小學生上山玩耍，那時候這里是一片空曠，孩子們圍著大界碑轉圈戲嘻：我在垣曲，你在絳縣，她在聞喜。童聲翠語，笑意洋洋！也曾在溝底流水的涵洞里，背誦著秋天的第一課：天那么藍那么高，高高的藍天上飄著幾朵白云……</p> <p class="ql-block"> 今年初夏，老鄉垣曲請客，村民們匯聚老家，大多數院里都沒有了屋子，滿目滄桑，被留守的鄉親種上油菜，花落了，依然芳香。</p><p class="ql-block"> 每個院里都有一家人的故事，似乎還有孩子們長大的聲音。每次回來思緒留戀往返，多想再回到這片貧瘠的土地過著簡單的養兒育女的生活，每個階段都有它的不盡人意，生活的苦澀總相依相隨。</p><p class="ql-block"> 再進村莊，還能找到家的感覺嗎？</p><p class="ql-block"> 只有鄉鄰有事，鄉親們才能重回故里，就著一抹槐香，談笑風生，留守的大哥在院里的疙拉角角割上一把韭菜，撿拾一袋野蘑菇，家鄉的那份親切、那份熟悉，總會如影隨形，這份深深的家鄉情懷，永遠無法割舍。 </p><p class="ql-block"> 這么多年在外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時間是一把殺豬刀，一晃而過，一代一代在我們眼前去了，數年以后，這里終將會是我們每個人的歸宿，再過些時候，也許一切都沒了記憶，一切的一切都沒了蹤跡，只有大山還在四季風里亙古不變，小河里流水潺潺……一切的一切都融進了每個人生命的延續，留在后代們體內的血液還在奔流不息，日夜兼程。若干年以后，以后的以后，故地重游，鄉音、鄉情、鄉村、鄉親……只有在另一個世界相聚，再續一段故鄉的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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