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佛教認為寫經是一種修行,寫上一字半句后就要停下來拜一拜佛,虔誠的內心是必須的,至于寫之前的發愿,盥洗理衣、沐手敬香,亦是不能少的,寫完之后,還須念上一段咒語,而后才將寫本放置在寺廟一類合適的地方供奉起來。據說,現在的大多數寫經者不怎么講究了,這些程式很難見到了。</p><p class="ql-block"> 我小時候有為伯母抄寫佛經的經歷。伯母算不上虔誠的佛教徒,只是階段性吃素,每天早晚沐手焚香,跪拜作揖是必做的功課,這位民國時期出生的老人把這種生活內容一直堅持到“文革”生亂時。</p><p class="ql-block"> 伯母不識字,我那時上初中,白天上課,晚上就在昏黃的燈光下把她從別處借來的佛經抄本作底本,一字一字地抄寫下來,是什么經文現在已不記得,印象里好像是一些五言、七言的句子。抄寫之后,還須在下午放學后按照自己的抄本教她經文,她吟哦的曲調似乎就很單一,并不難學,我也以此為樂。</p><p class="ql-block"> 后來的寫經,是我習字,要把王體的《大唐三藏圣教序》作臨本,里面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內容就如日課一樣地要抄下來,去給先生看,寫得并不像,也不好,后來也沒有堅持下來,但這終究是一回寫經的經歷。</p><p class="ql-block"> 抄寫《金剛經》則是卸職之后的事了,不知從什么書上看到抄經能使人安靜、能使人智慧起來等等的好處,就抄寫起來。我的印象里,最初還是一頁一頁地看完了南懷瑾寫的《金剛經說什么》之后才動手抄寫的。那些時,每日晨起,便在專門的豎式宣紙本上抄寫,抄完一部正好用完一月左右的時間。</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看電視劇《雍正王朝》,曾經看到雍正抄寫《金剛經》的影像,覺得《金剛經》很是神秘,以后刻意留神,發現《心經》亦為大眾所歡喜,在很多的人的案頭墻壁,也極易看到抄寫工整的經文鏡框。讀過一些佛教方面的常識,才知道這兩部經都屬于般若法門的。藏傳的經論中說,“佛說八萬四千法門中,般若法門最為殊勝?!笨梢姲闳艚浀氖鼙姾軓V了。</p><p class="ql-block"> “般若”,也作“波若”,是從梵語翻譯過來的,是“智慧”的意思,但又不單純是漢語字義的表達,因而就還是音譯作“般若”。用字典里的話說,般若智慧不是普通的智慧,是指能夠了解道、悟道、修證、了脫生死、超凡入圣的智慧。它不是普通的聰明,而是屬于道體上根本的智慧。所謂根本的智慧,就是超越一般聰明與普通的智慧,而了解到形而上生命的本源、本性。這不是用思想得到的,而是身心兩方面整個投入求證到的智慧。這個智慧才是般若。</p><p class="ql-block"> 《般若經》的內涵以空性為主,透過對空性的了解能斷除煩惱障而得到小乘的涅槃,即聲聞及獨覺的菩提果位;也能夠透過對空性的認識,再加上福德資糧的圓滿,能徹底斷除所知障而獲得大乘的涅槃,即無上的菩提果位。</p><p class="ql-block"> 在不停地抄寫經文的過程中,有一種空靈的充實隱隱地從胸中升起,將困惑與不安漸漸地侵蝕,云霧一般地而又復歸于空靈,心里是祥和安靜的。</p><p class="ql-block"> 因為寫經的話題,似乎是在談禪了,而又墜入了寫經的目的性的誤區,其實禪亦是無論如何也不好談的,有位叫劉墨的學者說了這樣一段話,我覺得好。他說,“禪是無法談的,只要一談,就會強生分別,就會遠離禪的本質。但是,我們卻須對禪有一基本的了解,就是藝術的目的是追求自由,而當我們的生命有困惑有不安時,我們要尋求解脫,尋求覺悟,這便是禪的意義了?!?lt;/p><p class="ql-block"> 我的寫經,實在亦不想講究太多,只是一味地抄寫下去,心中的美好在若有若無中升起、消失,是排解困惑與不安也罷,是打發無聊的時光也罷,都不好再去理會它了,我只是暗暗地對自己說,還須要繼續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2024/08/1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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