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林“秋之獲”征文】NO.2 走在雨中(小小說)

音樂心情LISA

美篇昵稱：音樂心情LISA美篇號：60358393圖片：封面圖片來自網絡，感謝致意！P.S.原創文學作品，請勿對號入座！請勿抄襲，轉發請注明出處！ 　　又是一年的秋季，很意外地，在大學同學聚會上，南希再度見到了趙云杰。一種久遠的溫暖恍惚地扯疼了她的心，原來她的心里一直存在著一個影子，揮之不去理還亂。云杰的神情他的模樣在夢境里曾讓她癡迷萬分，然而在現實里他無非是自己引發想象的憑借。可是她卻思念他，思念他的聲音他的浪漫還有他指端流瀉的激情。 在青碧碧的藍天下，那漫天飛舞的黃葉像是那會跳舞的蝴蝶，在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背景里優游。水光瀲滟，波紋蕩漾，水面上含著團團柳葉的倒影，那是寒氣尚未侵入的江南的秋。遠處瑟瑟的綠影和濃濃的血塊是青山與夕陽的結合以及仿佛青天銜著碧水愈要羞澀地別過臉去的情狀。孤零零的香草搖曳著美麗但卻瘦弱的腦袋，是在等那靈河岸上癡情的神瑛侍者來澆灌憂愁的水，然后還她一生的淚嗎？… 也許注定這是一個美麗而哀愁的故事…… 　　大學四年，彼此對對方都很有好感。南希喜歡看云杰踢足球、打籃球、打排球，尤其喜歡看他寫的散文和詩歌；云杰喜歡聽南希唱歌，她的嗓音美妙極了，每次都會聽得如癡如醉。 他們互相喜歡，一起去郊游，看電影，在操場散步，甚至可以撐著一把傘甜蜜且悠悠地漫步在雨中，任飄忽不定的雨絲打濕他們的頭發，然后對各式各樣的事情品頭論足，可又從不捅破那層窗戶紙，依然那么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彼此最初的那份戀情。 畢業后，云杰決定去英國留學，并且那里還有他伯父留給他的大筆產業在等著他去打理，他希望帶南希同行，然而被南希婉拒了。她只想在國內發展，堅信如果云杰愛她，就一定會回來找她。臨別時，云杰把新買的百合花藍絲巾圍上她嬌嫩白皙的脖子上，她的臉微微泛紅，如胭脂醉。云杰深情地吻了一下南希，“等著我，頂多三年，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南希的美麗，她的語言，她的聲音，即使她沉默時的姿態，都會令云杰陶醉。在以后的三年里，彼此都不知未來將發生什么，然而三年過去了，云杰卻失約了。如果愛情可以用“曇花一現”來形容的話，那么南希與云杰之間的愛情大概有些類似。南希是多么留戀，是多么不甘，云杰曾經占據她的夢好久好久，哪怕之后在跟男友最幸福的日子里，只要一閉上眼，云杰的身影仍會依稀地出現，只是略微少些罷了。她無法解釋這種感情，但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是云杰，促成她答應了苦追自己整整一年的男友，因為，她等云杰等得快崩潰了。 而這次意外的見面，令南希感到不知所措。面對云杰，像從前一樣，像多少次夢見他一樣。她凝視著云杰，眼神里有好多問號，仿佛在問，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頓了一下，云杰深深嘆了口氣：“也許三言兩語，每一個字都載不動，太多思念；三言兩語，都意猶未盡，惹更多悵惘！南希，我為三年前的失約向你道歉，因為三年前，我不幸遇到了一次事故，是一位女同學不顧自身安危救了我，而在她的身上卻留下了永遠的傷疤。后來她告訴我，她愛我。我無法抗拒她的那份癡情與執著……親愛的南希，請你原諒我，好嗎？”…… 南希說不出一句話，任何言語在如此的表白面前都會顯得無力蒼白。她惟有不停地喝水。 過了一會，云杰說：“還能讓我抱抱你嗎？”南希慢慢走上前去，緊緊地擁抱著他，云杰也把她抱得那么緊。她不能不感受到他的沉靜中蘊藏著滾燙的火，一種與世俗相違的熱情。 南希解開了衣領，藍色的百合絲巾，迷人醉心的體香，云杰感覺她整個身體都在述說一種語言，在等待著他。狂亂的心緒終趨平靜，黑沉沉的陰影已化為烏有，所有的情調如同壁爐中靜靜閃耀的火焰，慢慢地，慢慢地向上躥爍。南希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心動的感覺，卻發現原來它一直沉靜而執著地駐守在內心深處，在與云杰相見的那一瞬間洶涌而至。 在這一次的見面里，南希終于深入地了解到云杰在異國他鄉所發生的一切，也都明白了彼此迄今為止的人生，負荷了那么多風塵，那么多孤獨憂傷。他們義無返顧地向對方的心靈更深處走去。他們的心靈為對方而敞開，熱烈地擁抱對方，裝載對方。 抑或這樣很好，像《廊橋遺夢》中的男女主人公羅伯特與弗朗西斯卡的故事一樣，再美麗的焰火在綻放之后，也會落到堅硬的土地上。而堅硬的土地在容納它的瞬間，讓它感到了碎裂的疼痛。他們是上帝稍有些任性的孩子。他們終究不愿意是《失樂園》中的久木和凜子，完全被本能的欲望裹挾而去，當激情一旦在生命中盛開，激情與生命便休戚相關，命運與共。他們挑戰自己，卻無法突破自己，所以他們的歸宿只能存于他們的神往。 就這樣，云杰和南希說了一夜的話，他們發誓要做一對最好的朋友，在事業上互相幫助，好像升華了自己。可彼此心知肚明，那是自欺，也是欺人。 　　一周后，云杰打電話問南希能否去機場送送他，南希說當然可以。在登機前的那一刻，南希竭力忍住本該狂奔不止的淚水，久久地望著云杰的臉，然后仿佛自言自語：“錯過的愛，也許是最難忘的，自己總是“錯過”，錯過花滿枝丫的昨日，又要錯過今朝，今朝，依然要重復相同的別離。走吧，走吧，或許這樣比什么都好，因為曾經最美麗的初戀曾經回來過”…… 凝望著云杰遠去的背影，南希的心中再度升起了祝福，她知道有一種花該讓它枯萎，枯萎才是它的至善至美。另一種花將因此嬌艷明媚。 日子還是這么過著，每一個日子在南希仿佛是蒂熟而落的瓜，卻還有些許苦澀。但想一想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并不見得人人想有便有，她就聊以自慰，且小心翼翼地珍藏。亦正像極了由齊秦演唱的一首經典老歌《走在雨中》：也許，往事說不盡，就像山一樣高，好像海一樣深，甜蜜迤邐…透過歲月的微光，仿佛聞到了一縷淡淡的，永遠不會消逝的芬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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