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探親之旅十三（626鄭州）

舒馨

太原到鄭州440公里左右，我們前一晚抵達。鄭州是我們歸程路過的城市，考慮到父親已經咳嗽好幾日，迫切想要回去吸氧治療，我們更是不敢耽擱，計劃用半天的時間去河南博物院看看之后就抓緊時間繼續趕路。而表姐表姐夫也因為有事急著趕回，買好了當天下午的高鐵車票。半天，打卡河南博物院。這里是中原地區。中原在黃河的襟抱中，北峙太行，南接漢準，西踞伏牛，東引齊魯。這里沃壤無垠，是遠古先民賴以生存的樂土，是華夏民族形成發展的策源地。這里最早被稱為“中國”。 中國的文字源于甲骨，出于河南殷墟。中國的哲學源于周易，成于東周楚國（今河南）的老子。中國的姓氏源在炎黃，根在中原。數千年來，20余個王朝在此建都，洛陽、開封、鄭州、安陽，名都相望，城垣相疊，文化厚積。所以，我們有必要在這里了解中國。 河南博物院1927年創建于開封,1961年隨省會遷至鄭州。我們目前看到的館是1998年建成的，相比于之前看到的山西博物院、大同博物館、青州博物館，它的外觀設計并沒有太多出彩之處。據說，它的建設靈感來自于登封元代觀星臺、黃河、“天圓地方”等理念。的確，近些年來新設計的一些大型公共建筑帶給我們更多視覺沖擊力，如果拿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標準來衡量，它或許在當時是有“影響力”的吧。目前，河南博物院共有十六個展廳，分布在四個樓層，有館藏文物17萬余件。 當我們穿行在其中時，感覺整座建筑就像一座路徑分岔的迷宮，在令人目眩神迷的展品間我們早已辯不清方向，在線性的、樹狀的、網狀的鏈接中，它們就是百科全書。不過，就像學者沃爾特.本雅明在《開箱整理我的藏書》一文中所說，之所以需要一個圖書館，看重的不是圖書里的內容，而是人與書相遇的過程和書本身的命運。獲取書的過程中，“每個回憶、念頭、感覺以及書籍的全部細節一同形成了一部百科全書，其精髓是一本書被收藏整理的命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博物館里的這些物品不也正是如此嗎？那些久遠的歷史紀錄時間讓我們逐漸喪失對于時間的感覺，那些過于精美的物件有種脫離現實的虛無與超脫，漂浮在不同時間與空間的切片被某個主題統一在一起，偶爾聽到講解時，你還需要發揮“想像力”才能抵達...... 丹江口水庫——亞洲最大的人工淡水湖。它位于河南、湖北、陜西三省交界處的河南南陽淅川縣。這里也是舉世矚目的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水源地。在丹江口水庫西岸的淅川縣倉房鎮，原有一座佛教寺院香嚴寺，它分上、下兩處，上寺在山上，下寺則在順陽川中。四十多年前，這里修建了丹江口水庫，淅川縣有名的“四十五里順陽川鎮”由此變成了一個水下世界。 1977年夏，淅川縣一連數月滴雨不見，莊稼枯萎，田地干裂。這已經是南陽地區持續干旱的第三年。這年秋天，嚴重的旱情使淅川縣的丹江口水庫極度枯竭，甚至連被淹沒多年的龍山山脊都露出了庫區的水面。有一天，兩個漁民正在水庫岸邊像平常一樣撒網捕魚，當他們開始慢慢收網時，魚網突然變得出奇地沉重。當兩個漁民費盡全力將魚網小心翼翼地拉上小船時，出現在眼前的一切把他們驚呆了：漁網拉上來的居然是一兜黑乎乎的銅器。其中，有銅簋、銅壺、銅盤…… 1977年10月的一天，幾個社員又在下寺龍山南端意外地發現了一座被水不斷沖刷且破壞嚴重的古墓，并在岸邊水中撿到了一些青銅器和玉器。頗具文物保護意識的公社領導，一方面把這一情況馬上匯報給了縣里的文管會，一方面派有關人員前往墓地收集散失文物，并指定專人保護岸邊現場。1978年5月，當丹江庫區水位再次下降時，文物考古人員對下寺附近的龍山山脊以鉆探的形式，進行了全面深入的調查。結果發現這一帶的地下古墓星羅棋布，排列有序地分布在龍山崗上，極有可能是一處春秋時期的大型墓地。這一年，淅川下寺古墓群居然發掘、清理出了數以千計的楚國文物。考古隊在這個墓群共發掘了墓葬25座、車馬坑5座。其中貴族墓有9座，陪葬有成套的青銅禮器和玉石等質料的飾物，根據 2號墓出土的平底鼎上面的銘文“王子午擇其吉金”和“令尹子庚民之所敬”等字，專家判斷墓主是楚共王和楚康王時期的令尹子庚之墓。 在M2號墓中，一套形制相同、大小遞減的青銅鼎更是令人激動不已。因為，這些鼎內的銘文都涉及“王子午”三個字。 銘文中全面記錄了王子午一生的功德，大意為：楚康王某年元月丁亥這一天，王子午選擇了精美的黃銅，鑄造了禮器升鼎，用來祭禮祖先文王，用來乞求長壽。王子午的實際職務叫令尹。所謂令尹，就是楚王底下的最高長官，相當于后來的宰相。按照古代禮制，鼎是國家權力和個人身份的象征，在禮器中處于首席的地位。一旦刻上名字就不能隨便送人。除享用終生外，死后還要陪葬在自己的墓中。所以，發現了鼎的主人也就等于找到了墓主。 在此地的挖掘，于是，有了我們今天在博物院看到的這一件件國寶：鎮館之寶——云紋銅禁：禁為承置酒器的案幾，其器身以粗細不同的銅梗支撐多層鏤空的云紋，12只龍形異獸攀緣于禁的四周，另12只蹲于禁下為足。整體設計精巧絕妙，造型瑰麗莊嚴，紋飾玲瓏透，是一件極其完美的藝術珍品。也是我國迄今為止發現最早的失蠟鑄件。學界原先認為中國失蠟法工藝源自印度。但云紋銅禁的出土，將中國失蠟法鑄造工藝的歷史向前推進1100年，由此，學界認為失蠟法鑄造工藝至少在2500多年前的中國就已相當成熟。 銅禁在傳世器和考古中都很少發現，目前出土的銅禁全國共7件，其中河南博物院珍藏的這件體積最大、時間最早。你看那飄蕩的朵朵祥云把銅禁裝點得騰云駕霧，似夢如幻，飄然欲仙——此為醉酒之幻覺乎？此是酒中有仙乎？在它的精美面前，我們唯有失語。 同年出土的M1墓中與王子午鼎極相似的垂鱗紋銅升鼎。 這是王子午鼎，是楚國特有的一種束腰平底鼎，此器造型精美合度、氣宇軒昂，其剛健挺拔的姿態、繁縟生動的裝飾，充分反映了楚文化特有的魅力。器內壁及底部有銘文14行84字。大意為：王子午自鑄銅鼎，以祭祀先祖文王和進行盟祀。我施人民以德政，因而受到尊重，望子孫后代以我為準繩。 龍耳虎足方壺，它高大壯美，銅壺口沿上裝飾花冠，透雕精美的蟠虺紋，壺頸兩側用龍形怪獸做成雙耳，底部有兩只虎形走獸承托器身。通體除腹部為素面外，其它部位均裝飾大片的焦葉紋和細密的蟠虺紋。其造型飄逸灑脫，動靜結合，已成為楚系青銅器中最具代表性的器物之一。 銅浴缶（盛水器），銅鼎，亦為淅川楚國墓地出土。 神獸：1990年出土，同為淅川地區的楚墓。神獸造型怪異：龍首、虎身、龜足、蛇尾，張口吐舌，正側首凝視。龍鳳紋飾遍布全身，以翠綠色的孔雀石鑲嵌而成。采用青銅分鑄方法分別澆鑄完成，神獸主體造型上隨意拆下，又能重新組合起來，且不露絲毫痕跡。通體鑲嵌的孔雀石，更是讓整個器物顯得碧綠華貴。據揣測，神獸的用途，可能是懸鼓用的鼓架，也有可能是編磬架。 這件春秋時期的青銅禮器——蓮鶴方壺，壺蓋之鶴，既是蓮上之鶴，又歸納了春秋時代青銅禮器之總的風格與趨向，被譽為“時代精神之象征”。蓮鶴方壺1923年在河南新鄭春秋鄭國國君大墓出土。此壺原為一對，其造型和花紋裝飾及大小幾乎完全一樣。現一件藏于河南博物院，另一件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1949年冬，蓮鶴方壺等河南古物被打箱運抵重慶機場，馬上就要登機飛往臺灣。在此千鈞一發之際，解放軍如神兵天降，救下了蓮鶴方壺！后來，一尊底部稍有殘缺、高近126厘米的蓮鶴方壺被調到北京故宮博物院。自此，兩尊蓮鶴方壺分置兩處。 “婦好”鸮（xiāo）尊，九大鎮館之寶之一，目前中國發現最早的一件鳥形銅酒器，商代晚期文物。1976年出土于殷墟婦好墓，因內壁有銘文“婦好”二字得名。婦好作為商王武丁的妻子，生前曾參與國家大事，主持王室的盛大祭祀典禮。在武丁對周邊方國、部族的一系列戰爭中，婦好多次領軍，征戰沙場，戰功卓著。考古發現，婦好墓隨葬品極為豐富，多件青銅器上發現有鸮形紋飾，還有6件鸮形玉佩，不僅顯示了婦好地位的顯赫和武丁對婦好的寵愛，更是婦好能征善戰的體現。而“鸮”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鳥呢？它就是古代對貓頭鷹類鳥的統稱。在商代，貓頭鷹被視為智慧的象征。晝伏夜出的習性、無聲的飛行、銳利的喙爪使其擁有了勇猛、威嚴的形象，令人敬畏、崇拜，被視為神鳥。這件尊通體滿花裝飾有蟬紋、夔紋、云雷紋等八種之多，繁縟富麗的線條和立體造型巧妙結合，把這個夜的使者塑造的更加神秘瑰麗。 同為婦好墓出土的夔足方鼎、獸面紋銅瓿。 魁偉的婦好銅方尊、帶蓋的銅方斚（酒器） 高大雄渾的婦好銅方斚。 在原始先民的想像中，看得見的感性世界和看不見的理性世界是合二為一的，他們更多是靠感官去感知世界，因此，他們的直接經驗在某種意義上比現代人更為豐富和復雜。尤為突出的是其神秘的、獨特的、綺麗的藝術特征延續了十多個世紀，也營造了中國早期文明的特征和極為濃厚的神秘氛圍，象征著當時王權與神權至高無上的地位。 當時，宗教和禮法的神圣化，主導了青銅藝術的造型及紋飾的神秘意味。在所認同之物中，突出圖騰性質的物象。如，饕餮紋就極具宗教意味，這種怪獸有首無身，形態丑陋，具有一種不是自然物的怪物形象。 這件四耳銅鑒出土于2005年的上蔡縣郭莊楚墓。這座墓地的發掘也很有故事。2005 年春節那會兒，上蔡縣郭莊村的村民猛地聽到一聲巨響，在覺得不是炮仗炸了之后，他們很快就認定，肯定是盜墓賊又來啦！住在文化古縣的上蔡人警惕性很高，馬上報了警喊來警察。相關部門很重視，迅速確定了墓穴的位置，還和文物保護部門一起進行了搶救性挖掘。挖著挖著，考古人員猛地察覺不太對勁——這兒的盜洞多得很，明顯被多次盜挖過，可主體墓室卻沒受損；并且墓穴規模特別大，單是最上面的封土層就有 2 米厚。第一層墓室剛能看清楚的時候，一測量，大概長 15 米，寬 17 米，不管是古代啥時候，這都稱得上是個大工程。雖說有好多被盜掘的跡象，可墓室里留下來的文物還是特別多，光是青銅器就有多達上千件，另外還有金箔、玉器之類精美的陪葬品。 稍微懂點考古學和歷史的人或許都清楚，戰國時期的墓那可是盜墓的“重災區”。好多考古專家發現古墓的時候，都已經晚了好多步，早就被那些盜墓賊給搶空啦。郭莊楚墓也一樣，有好多被發掘和被盜取的跡象，可里邊的文物沒損失多少，這到底是咋回事呢？實際上，這是因為墓穴下面有個很大的沙坑，這是一座“積沙墓”。要是盜墓賊妄圖用蠻勁打開盜洞，沙子就會一股腦涌上來，把墓穴堵得密不透風。就算盜墓賊運氣好能下到墓室里，等他們想往上爬回去的時候，也會被又滑又快的沙子卷住，找不到重心和能用力的地方，要是沒有同伴幫忙，根本就走不了，更別說拿著東西跑掉啦。 而且，積沙里還擺著好幾千顆石塊，大的能有 150 公斤那么沉，小的也得有幾十斤。要是盜墓賊讓積沙給吞了，那么被淹死以前，估計得先被砸個半死。并且在真正的棺槨上面，還擺著兩個假棺槨，是用來迷惑盜墓賊的。如此厲害的防盜技術，不僅讓幾千年里數不清的盜墓賊啥也沒撈著，就連來這兒考察的專家都差點被流沙給卷到地下丟了命。后來，考古發現，墓主是楚平王的孫子競漁，旁邊墓穴的是他夫人。楚平王把伍子胥的父親和兄長給殺了，使得伍子胥流落到別的國家。后來伍子胥攻占了楚國，還把楚平王的尸體挖出來鞭尸出氣。可能就是因為祖輩有這么一段死后的遭遇，才讓這個墓主人特別看重防盜墓吧！ 1978年，河南固始縣城關鎮磚瓦廠發現了一個墓，墓主人是勾敔夫人，30歲左右，她是宋國國君宋景公的妹妹，名為季子，嫁到了吳國，墓內陪葬的文物推測大都為勾敔夫人的嫁妝。墓葬中，出土了一組“番子成周”鈕鐘。 在有限的時間里，我恨不能拍下每一件青銅器物，待回去還得以在屏幕上再認真欣賞它們的美。 神話史詩電影《封神》中，許多人已經感受到了這樣的美，從紂王出征時身穿的戰甲，到龍德殿的地板、柱子，影片的服化道中隨處可見的紋飾元素，為“封神美學”增添了一份奇特的色彩。 饕餮紋、螭龍紋……這些獨特的紋飾暗含著當時社會的禮制、信仰、觀念和審美取向在內的巨大信息量。 一件藝術品，無須任何講解只以視覺感觀的直擊便令人震撼驚嘆，又有自然傳神的靈氣，這不正是藝術的生命力所在嗎？！ 這渾身鑲滿各色寶石的大象、這造型如蓮瓣的青花瓷盤、這汝窯天藍的鵝頸瓶（這也是鎮館之寶其一）...它們又在講述著誰的故事？ 1966年，在河南省密縣（今新密市）老城法海寺舊址北宋塔基地宮中出土了一批珍貴文物。特別是三座大小不同的三彩舍利方形塔，均為帶有須彌座的七層密檐式佛塔，表面皆施褐、黃、綠等釉色。 這是存放舍利的三彩匣。 這座三彩的鳥形燈座你從哪里來，我忘記拍了，但我被你的生動多姿感染。 這件北宋時期的石雕頭像歷經歲月依然栩栩如生，頭冠上的紋飾如花盛開。 鎮館之寶之一——武則天金簡：1982年5月，河南登封縣農民屈西懷在中岳嵩山峻極峰的石縫中，無意中發現了一枚亮閃閃的金片，經鑒定，這是一枚武則天金簡。這一發現可謂石破天驚，一代女皇武則天晚年的心路歷程被公諸于世。埋藏刻寫天子心跡的簡、策，曾是祭祀、封禪活動中的一項重要內容。簡、策上呈于天，是天子與天帝的“私話家語”，是國家的“最高機密”。此種“最高機密”，史家無從獲得資料，典籍難以輯載；當時埋藏詭秘，后人難以發現。 簡上刻雙鉤楷書63字，大意為：大周國主武曌（音同照）信奉道教，渴望長生不老、羽化成仙，命使臣胡超到中岳嵩山山門投遞金簡代她祭拜，乞求道教中的三官九府為自己祛病賜福，落款為公元700年七月七日。 北魏時期的田延和造像：舟形大背光，造像三尊。主尊阿彌陀佛，螺旋狀肉髻，施無畏與愿印，跣足站立。項光內緣浮雕蓮瓣，外緣刻纏枝花卉，背光上飾以火焰紋。兩側觀世音、大勢至二菩薩頭戴寶冠，身披帔帛，皆立于帶莖仰蓮座上。北魏孝文帝改制，棄胡服、穿漢裝，此時期的佛造像從相貌到服飾亦遵從現實生活。造像人物面容清瘦，氣宇軒昂，眉眼細長，嫣然含笑，一派南朝士大夫的風范，具有北魏晚期飄逸瀟灑的“秀骨清相”藝術風格。 這是東漢（25—220年）的彩繪陶百花燈。雖稍有些東倒西歪，但其制作的精美依然令你驚嘆工匠豐富的想像力。 又一尊東漢時期的文物，褐綠釉陶桃都樹。 千姿百態的陶俑 1957年12月，位于河南與湖北交界的鄧州市西北約30公里處的學莊村村民發現了一座古墓葬，并取出了部分隨葬品，出土陶器、錢幣等各類器物數十件。該墓墓室全部是用特制的彩色畫像磚筑成。這些畫像磚大小基本相同，共發現有34種不同類型。是中原地區發現的唯一一座南朝彩色畫像磚墓。這些圖案依然明艷而動人。 漢代的各種陶器。 一座陶制的莊園。 陶樓、陶糧倉。在陰曹地府里也要糧草豐裕，住高閣享榮華。 漢代篆書代表——《袁安碑》，以其獨特的篆書特征在中國書法史上占據極其重要的位置。博物館的空間里，到處都是復雜的、交叉的路徑。當我在整理這些照片，書寫這些文字時，我不斷地重新發現它們，那些出乎意料的聯絡和一些穿行其間的秘密通道，簡直就是一本打開中原地區的百科全書。 又一鎮館之寶，西漢早期墓室壁畫——《四神云氣圖》壁畫。 它以朱砂紅為底色，用白、綠、黑等顏色描繪了各種神禽異獸和吉祥圖案。壁畫四周裝飾著直線穿璧紋和云氣紋等。這幅壁畫展現了中國古代神話中的四大神獸——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的形象，以及各種吉祥圖案和裝飾紋樣。《四神云氣圖》是中國發現的年代最早、墓葬級別最高的墓葬壁畫珍品，被贊譽為“敦煌前之敦煌”。 這是出土于河南商丘永城市僖山漢墓的金縷玉衣。古代的帝王認為死后玉能夠讓尸體不朽靈魂不滅，所以用金和玉做成的金縷玉衣作為尸體保存的最高殮服，并用玉堵住人的九竅，手握玉珠嘴含玉蟬。永城芒碭山梁孝王劉武是漢景帝劉啟的親弟弟，他幫助漢景帝平定了七國之亂。 商前期（公元前1600——前1300年）獸面紋提梁銅卣、獸面乳釘紋銅方鼎、獸面紋銅圓鼎。 商后期的“祖辛”銅卣、“父乙”銅觥、“秉盾丁”銅卣...（也是酒器）、獸面紋夔足銅鼎（飲食器）、提梁壺。 西周（公元前1046--前771）的銅爵、“保”銅尊。這一時期的青銅器特點，紋飾上，商代占主導地位的饕餮紋已很少見，即使存在，其構形簡單。乳釘紋、蟬紋、各種雷紋漸次退出歷史舞臺。垂冠大鳥紋與分尾鳥紋盛行，成為斷代的主要依據之一。更重要的是新紋飾的出現，如環帶紋、重環紋、竊曲紋，與繁縟的商代紋飾不同。它們構圖簡單，線條清晰，給人以明快的感覺。 銅簋形觥、銅方觚。而且，這一時期，青銅器上鑄銘現象較早期普遍，長篇銘文數量增多，對研究西周祭祀、征伐、冊命、土地、法律制度有重要意義。銘文格式日趨規范化。 雁形銅盉、銅壺（均為酒器） 1955年，考古專家在河南三門峽的上村嶺發現一處總面積達32萬平方米的墓地。這里集中了數量龐大的墓葬，專家只發掘了其中的二百余座，就出土文物三萬多件。墓主成分復雜，有太子、有貴族，也有平民，但墓葬等級分明、規格迥異。專家確認，這里是古虢國的一處大型公墓。這兩件玉飾均出土于此墓地。 寫到這里，我有些疑惑。如果一件物品可以講述記憶與故事，那么記憶與故事有更重要或更不重要之分嗎？為什么有的記憶，比如貴族的首飾器物、上層階級的墓葬品更值得被保存，而另一些平凡的日常生活物品呢？它們是否更多地被儲存在文物倉庫里，不配來講述主人平常的故事？為什么一件酒器要制作出那么多不同的樣子？商周的等級制度在青銅器方面有著怎樣的體現？......在博物館里，當我們手指一件器物時，我們還有太多的疑問等待解答。無怪乎一位英國考古教授曾說過：今天博物館存在的目的不是給你答案，而是將你引向問題。 即便再多的好奇，以有限的智力與生命，渴求千年的知識，豈非虛妄？人為什么會對過去的東西感興趣？一位歷史學家的回答是：今天的我們為什么是這個樣子，部分的答案要從過去來尋找。人類活動唯一能留下的物只是石頭，或是自己的殘骸，但在被包裹的時間里，人與物的關系又是考察人類社會與歷史的一條重要線索——人創造了物，而物又很大程度上“包裹”了人的生活，并在“包裹”中層層構建了意義。 河南，我們還會再來，去龍門石窟、去安陽殷墟、嵩山少林寺...其實，曾經的他們與我們一樣，都在創造一個想象的世界，并生活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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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探親之旅十三（626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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