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最愛的野果

劉麗英

內蒙的八月迎來了人們期盼已久的雨季，今年的雨水似乎比往年更多情了些，時不時的釋放出它的真情實感。大地被滋潤的生機勃勃。新生的植物和花朵在雨水的呵護下越顯嬌艷欲滴。漫天的雨絲猶如千萬根毛筆在空中盡興潑墨，讓人們置身于水墨畫中。雨滴打在門窗上的叮咚聲，更仿佛是觸動了塵封已久的琴弦，突然彈奏出動人的旋律。昨天帶著女兒和兒子回趟媽媽家，也許是因為蒙蒙細雨中駕車，更想去瞟幾眼沿途風景，路過一大片向日葵種植地。美的醉人心田，美的不忍眨眼，美的不由驚叫。不計其數顆向日葵像一排排士兵井然有序的排列著，努力綻放著各自最美的容顏，顆顆都是精品，株株都是精華，爭奇斗艷的結果是難分勝負。最終也都是笑臉相迎友好為善。這一點我們人類遠遠不可相比。 　　吃過午飯后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兒子非要去爬山，為娘的只能是聽從服從隨從。幸好是細雨綿綿，仰望天空看到不遠處晴了一小片，帶把雨傘感覺可以勉強出發。娘三艱難的穿過三塊谷子地，來到山腳。事實如我所料，雨剛好停，于是把傘放到有標記的地方，為了輕裝上陣準備回來時再拿。無奈雨后的植物沾滿雨滴，土壤更加松軟泥濘。更何況是半米高的谷穗與夏天的雜草，鞋子沾滿了泥土，褲腿也差不多全濕了。但兒子依舊是激情滿滿的要爬上山頂，她姐姐看看衣著鞋子似乎有點退縮。當媽的絕對不能打擊孩童的熱情。整理情緒后繼續向前，山上的雜草與野花明顯低了很多，也稀疏了不少。自然擺脫了濕漉漉。這個季節與天氣正是摘扎麻麻花的好時節。扎麻麻是一種野生的調味品，過去坐月子的女人吃面條熗鍋全靠它。外形像韭菜花，只是花朵沒有那么大，顏色是正粉色，今年雨水多，山上到處都是。邊摘邊向山頂走去。雨后的天氣變化多端，或許是因為沒有風的緣故，夏天畢竟燥熱，瞬間像待在浴室里一般悶熱。兒子迫不及待的要爬到山頂吹吹風。于是我們母女倆也配合著這個眼前的小男子漢，不刻意的去摘扎麻麻花了。爬到最高處，哇！一片紅寶石般的果果盡收眼底，整體面積有一個車位那么大吧！ 我走近一看這不就是兒時最愛的豬尾巴嗎？（口語稱 Yi ba) 前幾天一個好友在朋友圈也曬了下這個果果，我特意詢問下她們叫麻花草。人家這個叫法更文雅些。停頓下算算我已經三十多年沒有見過了。清晰記得那時全村就有兩個地方長這個吃食，我今天碰到的是其中之一，而且每處生長此植物的面積最大不超過兩平米。今日頓時感覺很幸運，記憶中的圖片突然展現在眼前。順便給兒女講講媽媽曾經采摘的最愛野果。那時孩子們太多，根本等不上它成熟，稍有點紅就刻不容緩的摘下來放嘴里了。快到成熟的季節，每天要親臨現場，看看能吃幾個就趕快摘了，絕對不給下一個伙伴留著。這個紅果果外形像花骨朵，由五六瓣果肉層疊包起來，外形大小相似于極品豌豆大，看上去很飽滿，也很耀眼。熟透了的放嘴里果汁濃郁，甜甜的水水的伴隨一點黏黏的味道，不足之處是中間有籽，咬嚼果肉時有點磣牙。女兒吃一顆搖搖頭，兒子倒是沒有絲毫嫌棄。或許這就是女孩對食物的要求高于男孩吧！我卻不停的重溫著滿滿小時候的味道。 面對此情此景很遺憾沒帶手機，沒能及時拍下原生態的美，可愛的兒子非要回去給我拿，雨后的天氣，山路陡滑，不能讓兒子冒這個險，畢竟他才剛剛告別童年。索性狠心拔幾苗回去拍張照，其它采摘果實即可。在兒子千挑萬選下決定對植株茂盛，繁密之處選擇果實飽滿的拔了六苗，說是六六大順。女兒則小心翼翼的挑選上等果采摘，半小時后我們圓滿返程。回到家里著急忙慌的清洗干凈放到盤子里拍下誘人的圖片。土生土長的父母都為此感到震驚，沒見過這么多，其實是因村里大量人口搬遷，牲畜還沒享受，原生態植被沒有被破壞。我還特意百度下，學名叫中麻黃，北京市重點保護野生植物。 或許是因生活中有太多的苦與無奈，突然拾起童年的記憶，感覺很欣慰，很是興奮，就這樣滔滔不絕的記錄下，人生中的童年最美好。小時候總盼望著長大，以為成人的世界才是繁花似錦精彩絕倫，殊不知貌似風光無限的背后總有無盡的委曲與隱忍。一點點甜甜的野果似乎就療愈了一時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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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麗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