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逢佳節倍思親”,是王維詩詞中婦孺皆知的名句,在我身穿軍裝的那些日子里,每逢過節,總會有不少戰友想家,甚至會哭鼻子。我和我的戰友們脫去軍裝后,則是每逢“八一”必思軍。思念戰友們一起走過的日子,懷念當年部隊的首長和戰友。懷念部隊駐地的風土人情。</span></p> <p class="ql-block"> 24基地報話站女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近日,十年的通信兵生涯時不時地在我腦中閃現。曾記得,我和40多名來自東風和新疆農二師的戰友,于1969年年底入伍到達了新疆庫爾勒新兵連。三個月的新兵訓練盡管充滿了挑戰與艱辛,仍然感覺時間過得飛快。新兵連生活即將結束時,迎來了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佩戴領章帽徽的儀式。這標志著我們即將成為一名真正的解放軍戰士。緊接著我們會被分配到各個團(站)以及醫院的各個崗位。其中有六位戰友將被分配到通信總站當通信兵。</span></p> <p class="ql-block">69年冬一起入伍的5位戰友2018年再相聚</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當時的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對部隊工作充滿了好奇,至于自己想從事什么工作,似乎很迷茫。再說即使明白了自己想干啥,也不知道組織上讓干啥。何況:“革命戰士是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政治教育已經深入骨髓。我被分配到了通信總站的通信連當話務員。</span></p> <p class="ql-block">初至云南,鋪設通信電纜是全體通信兵的任務</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六人都是從“東風”(部隊代號)入伍的,普通話基本合格。而有的戰友會有很重的鄉土音,記得有一個山西大同的戰友,雖然經過了較長時間的普通話訓練,“昆明”,二字的發音始終達不到標準,怎么聽也是“孔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大同戰友經過更刻苦的訓練,“昆明”終于不再被改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時候沒有如今的科技手段,業務訓練基本靠口口相傳,以老帶新。直到5年后我們才有了用于普通話訓練的一臺電子管錄音機。經過短暫的訓練,由老兵帶著我們開始值機了。機器是一臺100門的磁石交換機(俗稱總機),單機則是那種帶搖把子,要電話首先需要搖幾圈的電話機。</span></p> <p class="ql-block"> 同班戰友</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半年后,根據軍委指示,部隊由新疆搬往云南尋甸回族彝族自治縣。這個時期,部隊的任務是自建營房。記不清在當地村子中的大廟里住了多久,為了盡快展開工作,還沒等自建營房完全晾干,就搬了進去。機房是一棟活動木板房,此時我們也“鳥槍換炮了”,100門的磁石交換機,換成了200門的供電式交換機,打電話不用再使勁轉動搖把子了,而是摘機(拿起送受話器)即可和總機接通,但雙方通話仍需要話務員用塞子鏈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當時有一幅流傳甚廣,影響很大,表現女通信兵的油畫《我是海燕》,因畫作象征著女通信兵勇敢面對困難和挑戰的精神,而備受女兵們喜歡,便貼在了機房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這棟木板房里拉開了我們為部隊做通信保障工作的序幕。這種木板房,既不隔熱又不保暖,而且還十分潮濕。現在回憶起來,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么艱苦的工作環境,戰友們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呢?怎么沒有一個人抱怨呢?通信技術的發展相對是比較快的,大概是1975年,實現了市內(基地內部)電話自動撥號,也就是說,短途的電話不再需要話務員轉接。此時,電話分隊便一分為二,成立了自動電話站和長途臺,我有幸成為了24基地長途臺的第一任臺長。也是在這一年,我們搬進了正規的營房——報話站大樓。</span></p> <p class="ql-block"> 通信女兵在報話站大樓前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70年代,出于保密的要求,軍隊只允許用代號,因我們駐地在云南,和昆明軍區的長途臺成為了友鄰臺。昆明軍區長途臺呼號為“東海”,按照屬地管理原則,我們被賦予的呼號是“渤海”,“北京”是北京軍區長途臺的呼號,“東風”是我們另一個基地的代號,也是該基地長途臺的呼號。那時候的通信和今日實在不可同日而語。長途電話的通話質量根本無法保障,我們話務員接轉長途電話,只占整個工作量的三分之一,這三分之一是,填寫《長途電話登記單》,需要記清楚主叫單位電話、主叫人姓名、職務;被叫單位電話、被叫人姓名、職務;電話登記時間,接通時間,通話時間等內容。一個長途電話的接通往往需要多個長途臺密切配合,十遍八遍接不通是常態,很多時候是要交給下一個班的話務員繼續努力接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最頭疼的是另外的三分之二,——替用戶傳話。“東海,我是渤海,請接北京”,“北京,我是“渤海”,請接“東風”。這是我同我的戰友們曾經的工作狀態。而傳話時的狀態是腦、手、口并用,恨不能有三頭六臂。左手使勁按住耳機,右手作記錄,口中需要不停地重復著主叫被叫的通話內容,然后將主叫的話傳給被叫,將被叫的話傳給主叫。難度還在于不能錯一個字,也不能隨意增加或者減少一個字。部隊的干部戰士,來自五湖四海,遇上個不會說普通話的,腦子就得加速運轉,將方言變為普通話轉達給對方,那就難上加難了。傳話時需要可勁喊,一句話往往要喊好幾遍,對方才能聽清楚。也許我現在的咽炎也與那時的用嗓過度有關系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夏季的一天,是靳國平和一個新兵在值班,我走進機房時她正在給用戶傳話,只見她嘴里重復著主叫說的第一個問題,同時將使勁按住耳機的手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二個問題,她伸出了兩根手指,第三個問題,她便伸出了三根手指。我心想,千萬別再有第四個問題了,她嗓子都開始嘶啞了,但還必須把這個電話處理完才能喝水。而且按著耳機的手如果再伸出一根手指就無法按緊耳機了,一旦耳機按不緊,對方的話就更聽不清楚了,傳話任務將無法完成。我一直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的動作頗感好笑,聽著她逐漸嘶啞的聲音,又覺心痛不已。她完成電話的傳話,剛端起水杯喝水時,又來了電話,只好又將水杯放在了一邊。</span></p> <p class="ql-block">這張照片我們的軍帽還是男款呢,74年才換上漂亮的無沿帽</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每天坐在機臺前的六個小時里,眼睛必須時刻盯著交換機面板,耳機緊緊地壓在耳朵上,兩手始終提著電話接轉塞子。當時上級領導要求我們接轉電話要零秒響應,(用戶拿起電話,就能聽到話務員的應答聲)“提塞準備法”就是我們戰友中的智多星,“小老頭”為了達到零秒響應琢磨出來的。通信連、報話站基本年年都是“四好連隊”,毫不謙虛的說:我們“渤海”的軍花們絕對是功不可沒。</span></p> <p class="ql-block">報話站主任趙方昭在長途臺檢查話務員訓練情況</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當回憶起那段時光,就會想起那些可親可敬的戰友,我們曾經一起成長,一起奮斗。如今,我們雖然分散在五湖四海,但那份情義依然如初,那份回憶依然清晰。每當回想起那些日子,心中都充滿了感慨和懷念。</span></p> <p class="ql-block"> 2018年24基地通信兵在保定聚會合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文中部分圖片來自網絡,特對原作者表示感謝!</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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