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家的底色</p><p class="ql-block"> 作者陳默</p><p class="ql-block"> 長篇小說連載</p><p class="ql-block">扉頁上的話:靠勞動取得的財富,永遠是任何社會和諧的音符。</p><p class="ql-block"> 第一章</p><p class="ql-block"> 新中國的曙光 曾經滿滿的裝滿那三間石矸房,父親歷史的腳步,母親山河的心情,伴著那幾聲老牛的哞叫聲,和鐮刀斧頭碰擊聲,構成了鄉村牧歌,一曲七十年。</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四年,中國發生了一件另世人驚嘆的奇事,滾滾長江忽然間斷流!一月十三日下午四時,長江泰興段滔滔江水忽然無影無蹤。大船小船擱淺,魚蝦在泥潭中掙扎,還有許多古董奇石也顯露出來,更奇怪的是前一夜兩岸的老百姓幾乎人人都做了一個夢“鬼壓床“。人們紛紛趕來觀看,一些人紛紛下河撿財。</p><p class="ql-block"> 有一個老人攔住了自己的兒子,同時呼喊讓人們趕緊上來。有人上來了,有人認為他是大驚小怪。兩個小時后,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隆隆的轟鳴聲,緊跟著滾滾的江水以雷霆萬鈞之勢奔涌而來,那些河床下正忙的不亦樂的人瞬間無影無蹤,大江依然東去。</p><p class="ql-block"> 這一年在黃河北太行山下的一個小山村,一個孩子的出生也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有人說:“這陳家老二是個人物?!坝腥苏f:“肯定是一匹烈馬。”那一年是馬年。</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個只有三十余戶八十多人口的小山村,它就像太行山的一個階梯,下了階梯就是平原。</p><p class="ql-block"> 村小,可是歷史悠長,村中間的一棵老槐樹叫國槐,沒有人記得這棵樹是什么時候栽的,只記得祖祖輩輩傳說,漢朝開國皇帝劉邦曾經在這棵樹下歇過腳。所以這棵樹取名“國槐“,這個村就叫“國槐村?!?lt;/p><p class="ql-block"> 到了北宋末年太原失守,抗金名將宗澤圍攻太原。大軍路過二十里外的漢高城村,因正值暑伏,人饑馬困,部分兵士病倒了,宗澤派人尋水,有村人領路來該村取,國槐村人打開井蓋,幫人取水,并在水桶上飄了一些槐葉,不料喝了竟然好了。后北宋滅亡,一代名將含恨而死,宗澤名下一名文官逃此居住,繁衍生息,這位官員既是文人也是經商能手,他帶領全村人忙時種地閑時經商,北上太原西到鄭州,他還以槐葉槐米為主制藥救人無數,特別是眼病百治百好,外村人也有槐樹,也曾效仿,可是沒有效果,方知用此村樹需此村水。久而久之人們發現,此樹頗神奇,採花用葉??到ǎ钦壑Ρ厣徍Ω泶?。</p><p class="ql-block">如今在該村還能拾到漢瓦宋幣。更重要的是,該村是紅色老區,從抗日到解放都有革命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一九五四年的七月二十日上午,正是三伏酷暑,在太陽的照射下,萬物都好像罩在一個大大的蒸籠里,霧氣騰騰。</p><p class="ql-block"> 老槐樹卻像一個慈祥的母親,輕輕地搖動著樹枝,把清涼送給樹下開會的全村人。</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毛主席提出“孤立的、分散的、守舊的、落后的個體經濟限制著農村生產力的發展?!睘榱烁淖冞@一狀況,國家在農村實行了,農業合作化運動。</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以自然村為單位一個小自然村為一個合作社。村里人叫小社。全大隊六個村,就分六個合作社。</p><p class="ql-block"> 國槐村是革命老區,有一家富農,一家中農,其余都是貧下中農,他們對黨無線忠誠,對黨的政策那是全部理解堅決執行,就連那家富農,人家也是積極響應。上級一宣布成了互助組,他們全村人立馬執行,上級說成立合作社他們雷厲風行,家家都把自己犁耬鋤耙鐵鍬鋤頭拿出來,把牛羊牛馬牽出來。</p><p class="ql-block"> 村頭那個破爛的小院一間堆滿了農具,另外三間拴上了牲口。雖然那剛剛到手兩年熱乎乎土地他們真有點舍不得,可是沒有一家說一個不字。</p><p class="ql-block"> 村里的幾個領導人,按物定價,做為社里入社資金,總資產核算后,按人推平,再按各家的出資情況該得的得該出的出。</p><p class="ql-block"> 會計王二在一家家的報金額,他一字一頓恐怕人們聽不清楚,可是人們還是吵吵鬧鬧,有的說自己家的農具少了一個,有的說自己家的毛驢作價低了。</p><p class="ql-block">社長陳天,一邊聽著報數,一邊聽著大院里的傳來的聲音,那是他的妻子白水蓮的呻吟聲,雖然她把聲音壓的很低,壓的只有一墻之隔的村里開會的人都聽不見,可是陳天每一聲都聽得請清楚楚,這是他們的第三個孩子。老大是個男孩,取名陳平,第二胎是個女孩,父親覺得有了地還有一頭牛,雖然還是不那么飽肚子,可是不管稀稠不管黑窩黃面,不再斷頓,就給女兒取名陳甜。</p><p class="ql-block">一聲啼哭傳來,那聲音特別的響亮,隨著風的搖動,黃黃的槐花如雨一樣落了一地,樹下開會的人一起朝那房間望去。</p><p class="ql-block">陳天起身對大家說了聲:“我看看就來?!边呎f便大步往屋里走去,陳義家的老五奶朝著他的背影喊到:“聽這哭聲就是一個折騰的命。”</p><p class="ql-block">國槐村呈瀑布勢北高南低,每逢雨季雨水從上到下奔騰飛下,如真龍下山。</p><p class="ql-block">陳天家住的大院,是全村人最大也是最好的院,坐北朝南。原是富農陳允德的老院,這家富農德高仁厚,原先也是只有幾畝薄地,因這允德弟兄三個,兩個都在解放前歿了,將房地都歸在他名下,這樣就夠上了富農的條件,村里人沒有為難他,只是把他家的房子分了,地也分了。</p><p class="ql-block">這院大約有五十米深,上房五間,全是青石到頂,上邊起脊青瓦,兩邊三間都是沙石頭墻,房頂是白矸碎石鋪定,二門沒有大門只有兩個半人高的石墩。二門兩邊兩個兩間房,出二門就是一個大廈,靠西邊是一間小屋。兩扇漆黑的大門。</p><p class="ql-block">解放后分田地,把這一院房分給了七家,上房當中和西邊一家,東邊一家,兩配房兩家,二門過道,西邊一家,東邊是牲口棚,大門口那一間又一家。</p><p class="ql-block"> 陳天家住在西邊的三間小屋里??磕线呉婚g有一堵墻一個小門,鋪了兩張床,還有一個灶臺。</p><p class="ql-block"> 當中那一間,最好的家具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分給的一個紅色榆木方桌,桌牙刻著鳳凰回頭看牡丹,兩張靠背紅椅子,這桌子椅子與整個屋子極不相稱,就像要飯的拿了一個金碗。那桌子下面是一個荊條編的簍,簍里面捺些黃橙橙的麥秸,麥秸上放著白光光的雞蛋,老母雞經常在那里靜靜的堅守,大約二十多天后就會有一個個小雞出來。他們吃了白水蓮喂的小米野菜,也成了家里換油鹽的主要來源。那墻上掛了一副劉備招親長中堂。最南邊那一間還喂了一頭老黃牛,好在現在已經入了社。</p><p class="ql-block">陳家祖輩上也做過生意,被稱為懷商,十幾匹馬一字排開,馱上“許良的竹筍、上莊的姜,下期城的黑礬、柏山的缸。”出大塘走晉城,換回來山西的小米醋和杏花酒。他們的馬隊一回到上邊的霍口村,人撂下馬鞭就走了,霍口村的人趕緊卸鞍喂馬,一點也不敢怠慢。陳家閑時經商忙時干地活,生活也算是過的亮堂,陳家就在屋里外的茶棚村祠了一個老墳,占地一百畝畝,三面靠山一面朝南通通達達直奔縣城。據說這墳兩邊的三個村,覺得壓了他們的風脈,可是原家實力雄厚誰也不敢說話,就讓風水先生看了,風水先生就給兩邊的村起村名東石匣西石匣,將前邊的起名火焰口,說是:“東挾、西挾、火封口?!卑瘟嗽覊灥娘L脈,這一招還真是靈驗,從那三個村改名后原家的生意逐漸衰落。</p><p class="ql-block">到了民國三十二年,村里人出外逃荒要飯有的家絕了后,有的家在外地安了家,所以只留下三十戶人家。</p><p class="ql-block"> 陳天三歲喪母七歲喪父,跟著哥嫂生活。妻子白水蓮娘家在離十五里的白家村,她姐妹兩個,遭年景前,家里斷了頓,經人介紹,父親把她送到了陳家的做童養媳,帶著大女兒白光英去山西逃荒。</p><p class="ql-block"> 陳天最能理解的就是:“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因為他覺得解放前他真的腰一直是彎著的,他七歲就在李封煤窯拉托,長長的黑黑的低低的行道,一個孩子拉著沉重的煤簍,在一步一步的前行。父親說:“解放了,咱就像拉馱出了井,一下子直起了腰,沒有想到我們還有站起來的一天。”</p><p class="ql-block">陳天進了屋站在當中屋問了聲:“他姨,可好嗎?”</p><p class="ql-block">他姨就是白水蓮的姐白光英,她解放前隨父母山西逃荒,母親餓死他鄉。他們父女逃回來后,常來妹妹家走親戚。住在大門口那一間小屋的陳尚賢,是一個全村里唯一的有文化的先生,他是一個獨生子,父母雙亡,孤身一人。經老五奶介紹二人就成了家。因為陳天叫他:“他姨”村里人就隨口叫她:“</p><p class="ql-block">他姨”那陳尚賢后來成了國家教師。</p><p class="ql-block">他姨告訴陳天說:“是個男孩。”</p><p class="ql-block">妻子白水蓮躺在床上,汗水把頭發粘在了臉上,她用微弱的聲音說:“沒事,趕緊去開會吧?!?lt;/p><p class="ql-block">做為妻子他最能理解的就是,丈夫對村里的公事,遠比家里的私事要緊的多。前兩個孩子,他都在區里開會,這個他能回來問一聲,她就很滿足了。他姨她指了指在地上玩的陳平陳甜說:“你把他們兩個帶出去,我給水蓮做點吃的。”</p> <p class="ql-block">《家的底色》長篇小說連載。</p><p class="ql-block">內容簡介:一個紅色仁厚和睦的家庭,可是在錢的面前,卻產生了裂變。就像作者在開頭寫的滾滾江河,把那些貪婪的不勞而獲人永遠淹沒了,靠勞動獲得的財富永遠是社會和諧的音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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