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大舅</p><p class="ql-block"> 我的大舅長什么模樣,兒時的記憶已經蕩然無存。他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只有嚴厲,惹不起。那時候,我在家里擔任皇帝一職,有一次照例無理取鬧的時候,他居然以下犯上,給了皇帝一個耳光,當然這已經是六七十年以前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對我大舅的記憶的另外一點,是他是個有大學問的</p><p class="ql-block">人,在我家曾經有過一篇他寫的文章,鑲在鏡框里,在墻上掛了好多年。內容是關于給我起這么個名字的緣由,當然這個名字是他給起的。“允”字就隨了姥娘家的系統--允緒、允經、允績等等。至于為什么起個“珍”字,則引經據典,天文地理,生辰八字,家族源緣。洋洋灑灑那么一大篇,別說那個時候,就是放到現在,我也弄不大明白。</p><p class="ql-block"> 大舅的長子允緒,是礦機的工程師,那時候的工程師可是鳳毛麟角,不像現在,閉著眼睛一摸就是一個。我生平吃的第一個蘋果,就是他去朝鮮出差帶回來的,當時那種美味的感受仿佛能夠回味至今,難以言表。</p><p class="ql-block"> 次子允經,我知道的是他這個人音樂、美術、體育樣樣精通,全面發展的把式。我記憶中和他的交集是我有時候去他們學校,他的同學們起哄,讓我叫一個姓曹的女同學“嫂嫂”。</p><p class="ql-block"> 曹同學什么樣子,我也沒有印象,只記得她是該校的校花,漂亮得很。她和允經相戀八年,在那婚姻、戀愛被視為洪水猛獸的年月中,實屬難能可貴,傳為佳話。</p><p class="ql-block"> 若干年以后,二表兄從北師大畢業,回來和她再續前緣,不料想她早已嫁作人婦。兩年多的時間,李允經完全蒙在鼓里。</p><p class="ql-block"> 小時候過年的時候,一項最主要的活動,就是去大舅家。那時候,大舅已經過世,他們住到礦機宿舍,記憶中,晚上睡下能聽到火車通過的轟隆聲,還有礦機大禮堂演電影,是最讓我感到新鮮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以后,這項活動戛然而止,我當時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成年以后,才知道是由于我父親蒙難,他們怕受牽連,宣布和我家斷絕了關系。</p><p class="ql-block"> 聽我媽說:解放初期,大舅一家從農村前來太原投奔,一條扁擔,四張嘴,是隨身帶的全部家當。</p><p class="ql-block"> 我父親把一間正房騰出,讓他們安頓下來。給大舅安排工作,兩個孩子上學,以及全家的吃穿用度,全部承擔起來。</p><p class="ql-block"> 以我親身的經歷,他們當時的舉動,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在撥亂反正多年以后,我曾經設想,如果他們能主動上門,向姑姑道一聲欠,一切都可以從頭來過。</p><p class="ql-block"> 然而沒有。</p><p class="ql-block"> 我再一次看到允經的信息,是有一次不經意間,翻開辦公桌上的一本臺歷,看到介紹當代文學家李允經教授,是研究魯迅先生的權威人士,,魯迅什么研究所的所長,附有一系列的有關專著。</p><p class="ql-block"> 名字里面帶“允”字的并不太多,但是能不能和表兄聯系起來,值得懷疑。直到不久以后,看到太原晚報上連載,李允經寫的“魯迅與徐廣平的愛情故事”,一連二十五天,我才覺得很可能確是其人。</p><p class="ql-block"> 在一個親戚家,我有一次和允緒應該說是擦肩而過,我進去的時候,他剛走了半個小時。</p><p class="ql-block">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路,走得人多了就成了路。”</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我想:“世界上的路,如果長時間沒人走,也就不再是路!”。</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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