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喜歡你

小魚

這是2月25日的事了呢，我總是感慨時間是飛毛腿，我只是一個愣神，它就從我的身邊悄悄地溜過去，等我想捉住它卻連它那飛揚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一丁點兒…… 因為我的同學老徐，我第一次發現石頭的美好，然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石頭不會說話，但在它的默默無言中卻一遍又一遍訴說著只有我或者是只有你聽得懂的故事。我記得有一首歌詞里有：“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這樣歡快的旋律，它的語言也總是這樣悅耳動聽，娓娓道來。 因為喜歡，有相約去“秘密基地”覓石的，也有雨過天晴就在河灘上找尋的，當然還有老徐那樣“愛到骨子里”頂著烈日也要去“過把癮”的，難得的下雨天后的陰天便是愛石人的“狂歡季”，更是排除萬難也要去河灘上走一遭。我們去的次數甚少，付出的時間也無法和那些“老石友”相提并論，所得到的石頭自然遜色他們許多，感慨著什么時候“石緣”才會降臨，甚至連做夢都會夢見撿到美麗的石頭。眼饞的時候，只能買，荷包緊的時候只能“愛而不得”。我們最渴望的仍然是自己撿，原因嘛，老徐的表述特別到位：“就象親生的，和撿來的?！?，自己生的，怎么能不愛呢？ 二月的這個周末沒有雨，但我們的“線人”說，“修河堤，有貨?！保液屠闲毂阆笮岬搅缩r花開放的“蜜蜂”，一早從景洪奔赴橄欖壩而來。 盛況的開挖河道，我遇見的石頭…… 　　當然要記錄一下呢！用老徐的話說，我是“五年磨一劍”，這一天終于“石運爆棚”，“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我“親生的”！孕育五年才生出來的，我必須、一定要大聲地昭告天下。 我一直都是注意力不集中的人，一群人撿石頭，我也可以做到一塊也看不到。我總是流連于江水的盡頭，河岸的風景，那翻滾的浪和水邊嬌艷的小花，被困在小水池里的螺螄和小魚兒，都比被泥巴包裹到“面目全非”的石頭更容易吸引我的目光。我覺得我和別人一模一樣的認真、專注，但那僅僅是我覺得。我幾年的經歷是：背一堆石頭，河邊一個舍不得扔，回到家一個要不成，都想不明白，我為什么傻里巴嘰，手提肩扛把它們帶回家？ 我們下到河灘，因為修河堤，住附近的石友已經在撿了，他們很喜歡夸張地發出：“啊！”的歡呼雀躍聲，這里才，啊……，那邊又??！又有人神神秘秘作裝包抬走狀……，天，我是啥、啥、啥也沒有看到??！ “線人”告訴我們，“你們去那邊撿，那里挖機在作業，剛剛挖出來的應該會有好石頭！”。我們便向著挖機的方向，一路走過去。有水堵路，繞；有泥濘，踏過去；有亂草縱生，直接扒拉開。離挖機還有100米吧，有石頭堆，有被“撿石人”踩來踩去走出來的水溝邊的路，有潮濕的沙……我一腳便踩在它上，用手扒了扒，露出白色象浮雕一樣的兩個“蘑菇”，“噢，好象有戲呢！”，我自己不敢確定，石頭又太大被埋在泥和沙下面扣不出來，老徐還在遠處沒跟上來，于是就守在附近瞎轉悠。終于老徐來了，“老徐，幫我看一下這塊石頭怎么樣？”，她也扒拉了一下，“好象可以，看不清?！保竦谜娴耐ι睿覂啥紱]把它拿出來。趕巧一個橄欖壩石友路過，很熱情幫我們拿出來又蹲著伸到溝里洗去污泥。 “哇……”，終于得見廬山真面目，真完美，幫忙的大哥也嘖嘖稱贊，“不錯不錯，這樣看著是個人物，好好讀一下看看。”。 好的，放個小石頭壓著，證明它有主了，老徐不放心，“今天人多，你還是用袋子裝起來。”，“我今天沒帶袋子，只帶著雙肩背包，因為都撿不著……”，我說。還是幫忙的大哥給了我一個，“我走了，今天石運不佳。”，他瀟灑轉身，只留給我們一個背影。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我把它扛回了家，拍照、拍視頻都費勁，還好當時兒子放假在家呢，老徐說象個獅頭，那且稱它《白獅》，至于以后，解讀了再說。 　　挖機一直在工作，其他的石友會在石頭放下來的瞬間盯住石面，一下子沖上去搶奪，在我看來，這只是一種釋放天性的快樂，一次又一次從河里挖起又放下，并沒有太大收獲。挖機師傅調了頭轉向另一邊去作業了，他挖出來的那一堆石頭鮮艷的暴露在陽光下，水光的加持讓石頭更有生氣和活力，我們趕緊向前，尋找有沒有獨一無二的“珍寶”。 色彩斑斕，紅、白、黑、黃、青，卻只是一堆普通的石頭，圓的、方的、扁的、大的、小的、不規則的，大家都在看，卻也都一無所獲。 運氣來了真的是擋不住??！這塊又是踩在我腳下的泥濘里，從渾水中掏出來的，覺得型好看，洗了洗，扔包里了。于是有了它，就象此刻此景，聽著雨落下的聲音，又到《野生菌》的季節，我們云南人的快樂開始了。 　　它也是。在水里，金黃的可愛，也扔包里了。從此，我有了《小黃魚》。 　　這個，看型象佛，又丟包里了。我們去到了小陳會長的店，一位愛石的前輩一眼定乾坤，《鼠》，我經費充足了，給它做一個長尾巴的底座，它不就是鼠弟嗎？ 　　我站在石頭堆上，放眼一看，這個小東西躺在那里，在一眾石頭里熠熠生輝，我小心翼翼爬下去撿了捏在手里。 　　這塊石頭光滑可愛，老徐說，夠老，隨便上點油就會很美。我是百分之百信她的，于是收入囊中。它仍沒有名字，光滑有型也就夠了。 　　順手牽羊，一堆，紅的、白的、奇型怪狀的。 　　我們每次撿石頭的第二個環節就是去“線人”小陳會長的店里賞石，他是勤奮的撿石人，經年累月讓他擁有山一樣數量的石頭，而且，山一樣的石頭堆里還有這個、那個、那么多個值得細細品味的石頭。我們又迷失在他的石頭里了，贊美聲是未經思考就直接從喉嚨中發出來的…… “這個……” “這個……” 太神似了！太有意境了！太美了！巧奪天工啊！大自然是多么優秀的一位雕刻家、美術家呀！ 我還沒有從石頭的迷糊里醒過來，我們就在暮色里回到了我的樓下。背、提，抱，一個也不能少的把它們通通帶回家。 　　洗、擦干，賞玩……實在是愛不釋手呢！ 我在河灘上對小陳會長說，這塊石頭，是我今天撿到的最得意之作。我在一眾石頭里一眼看到了它，是因為顏（耀眼的色），卻在把玩后更覺它的優秀，它有“指甲紋”，（在地質學上，“指甲紋”被稱為“李四光環”，只有硅質的礫石，才有可能出現指甲紋，請大家注意，這并不是說硅質的礫石就一定會出現指甲紋，它當然有它形成的獨特的原因，那就是——冰川運動。這也屬于大自然的饋贈。）打燈“透”，天然有型似“如意”。 我撿的，愛不夠，還有，我還有小陳“漏”的。 我們對著小陳會長的一眾石頭驚嘆不已，一臉艷羨的流口水時，這些可是一磨再磨，嘴巴說干了才從他“手指縫”中流出來，被我據為已有的“我的石頭們”。 　　《少女》還是《七品芝麻官》？ 　　《梳頭發的女孩》 有一點點春困，有一絲絲淡淡的憂傷，有羈絆有不舍有對未來無法預知的困頓，有一條陜而長的路，一直走一直摸索卻始終不見出口……把“小石頭們”盤活的時候，我瞬間明白了喜歡的意義，它是一束光，照進我的生命，點亮黑暗，世界一下子絢麗多彩起來……所以，這才是它的意義呢…… 品又無限可品，意又無限可能，看見它們，我還愁個毛線，困頓個狗頭呀！ 　　《大眼蛙》 “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lt;/p> 我的《大眼蛙》在那呢，這一天又一天的雨，是不是應該去聽取蛙先生樂章的季節了呢？ 我無法擁有一片稻花香，還好我一直擁有這可愛又有趣的碧玉大眼蛙。 　　《神仙魚》？《山水》？《化佛》？ 　　笑嘻嘻的《刺猬》，或許因為它，我才愈發發現我自己親生的《鼠》也一樣優秀。 　　《八爪魚》 　　《十全十美》 數字“10”，喻意當然很美好，“十全十美”，它來自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然雕琢?！?0”的圓不夠圓，而且它的圓上有一“缺”……不完美才是完美，不是嗎？媽媽總是告訴我，照著心里想的捏個人，臨了，噢，塌了一塊，其實這難道不是于我而非彼的“記號”嗎？ 　　我說看不出真的是看不出來啊，此刻如果是狄仁杰會問，“元芳，你怎么看？”。于是，我的小伙伴們說： 《一坨沙皮狗》？《沙丘》？《波浪》？有意思，有點意思喲。 　　《坐禪》 石頭用底座和燈光加持了一下，它本優秀，喻意悠遠，《坐禪》，有佛光，有袈裟，有木魚，有天路……完美！ 　　《小白龍》 認真品一品，就會找出答案。 “神龍見首不見尾”，石頭的魅力又又又一次令我折服，初見這塊石頭，只是覺得它完整而又是黑白配色，很有點意思，但也僅限于此，我無法悟出其中深意，于是把它隨手丟棄在陽臺上的花架上。好友從小姆指大小的石頭上讀出了“熊貓”，并興奮地宣布，她終于擁有了一塊“熊貓石”，讓我深受“刺激”。這一夜，我輾轉反側始終不能成眠，不甘心地跳起來，從陽臺上把它翻出來，放吃飯桌上，小椅子坐起，翻來覆去看，顛來倒去瞄，一會近品一會遠觀，一下正著看，一下反著來……“咔噠”，果然，大力出奇跡。 　　我的分析圖，是不是挺抽象？但它可不就是“一肥龍”？ 　　小石頭的快樂……我擁有一小波挺有意思的“小可愛”，它來了，它們來了！ 　　《牛爺爺》 　　讀出了《小白龍》，這同樣丟棄在陽臺的石頭也又不甘地回到了我手里。有如神助哇！動畫片《大耳朵圖圖》里的《牛爺爺》和它適配度100％。 好神奇的大自然的神來之筆，徐老友說，“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牛！”。 　　《燈泡人》 我不知道這塊石頭要怎么恰到好處給它一個名字，《燈泡人》？爭取不做電燈泡，活成內涵豐富，外沿飽滿的《小錦囊》？ 小石頭的快樂真的很簡單啊…… 　　《二師兄》 第一眼看見它，我覺得是川劇《臉譜》，從某個角度看我又覺得它是一只憨態可掬的《大熊貓》，但楊老師看了說它是《二師兄》，好吧好吧，豬有什么不好呢？ 　　“熱愛可抵歲月漫長”……是二月的石頭，到了七月我才找到敘述你的方式，舍不得不去記錄你，害怕我沒有能好好描述你。我不是富有的人，我卻擁有了一屋子的“獨一無二”，我還沒有活到滿頭銀絲，為了追求熱愛，我那怕是奔跑也追不上那悄然逝去的時間的流。我記得楊絳先生有言：“淺淺喜，靜靜愛。深深懂得，淡淡釋懷。”，好象為了你，我愿意，那怕千千萬萬遍。 　　附：石頭皆為瀾滄江水沖石，我們美麗的瀾滄江孕育出來了各種各樣的奇石美石，大化、畫面、黃臘石、石器、化石……我不是專業的，我愿意欣賞它，淺淺喜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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