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一</p><p class="ql-block"> 《高效農藥》</p><p class="ql-block"> 據說,六六粉又叫六六六,是科學家用了六百六十六次實驗才搞成功的。</p><p class="ql-block">還有1059也是一種更高效的農藥。也是科學家用了1059次實驗才搞明白的……</p><p class="ql-block">生產隊里的包米,高粱正在“灌漿”,可惜生蟲子了,這種蟲子專吃剛剛拉出穗子的芯,沒有幾天,就會被它吃光……</p><p class="ql-block">生產隊里沒有人樂意去打藥,因為太嗆人了,又容易中毒。</p><p class="ql-block"> 我自告奮勇擔任此項工作,其實比別人的困難還多。</p><p class="ql-block">我是個近視眼,需要戴眼鏡打藥,可一戴上,不一會就有哈氣蒙了鏡片,只好停停打打,隊里也知道我干活不偷懶,就放心的讓我一個人干。一天就是幾十畝呀。</p><p class="ql-block">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舒服極了。</p><p class="ql-block">因為跳蚤不咬我了,大家都住一個炕,別人不咬,專咬我……</p><p class="ql-block">我的皮膚還過敏,一咬一大片,全是包,晚上只好不停的撓。</p><p class="ql-block">咬過的包都長出了黃色的尖,撓破了全身都是血水“樓上蓋樓”,有些是包上還咬包,難受極了……</p><p class="ql-block">因為打農藥,達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二</p><p class="ql-block"> 《笛子獨奏》</p><p class="ql-block"> 停課鬧革命時,我學會了吹笛子。</p><p class="ql-block">不會看五線譜,有弱項。</p><p class="ql-block">唱熟了的歌,曲,能幾乎不差的吹出來,是強項。</p><p class="ql-block">“氣顫”,氣力不太足,是弱項。</p><p class="ql-block">“指顫”,是強項。因為我指長指細。</p><p class="ql-block">“雙吐”,不準確。</p><p class="ql-block">“三吐”,還可以。</p><p class="ql-block">《揚鞭催馬運糧忙》,吹不完,氣力不夠。</p><p class="ql-block">《麥收時節》,只能吹好悠揚的地方。</p><p class="ql-block">《我是一個兵》,吹得尚好。</p><p class="ql-block">每到夜幕拉開,我就走出青年點,找棵大樹,在樹下慢慢地吹起來……</p><p class="ql-block">《在北京的金山上》,《北京有個金太陽》,《草原的紅衛兵見到了毛主席》,其實,一是解除煩惱,二是思念遠方的親人。……</p><p class="ql-block"> 家庭出身不好,只能是“笛子獨奏”,也可以說是“犢子笛奏”。</p><p class="ql-block">不敢登臺,那就是不敢“毛遂自薦”,只能是“毛竹自存”……</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三</p><p class="ql-block"> 《瑩火蟲》</p><p class="ql-block"> 花生,又稱落花生。隊里的社員有說“薄地高”,隊里大多把它種在山坡地上。我們那里的山坡地都是沙土地。</p><p class="ql-block"> 花生到了收獲期,隊里就組織大家去地開始拔,拔出后晾。</p><p class="ql-block">晾得干了一些,就碼垛,這樣就形成了場院。</p><p class="ql-block">有了場院,就要找看場院的人……</p><p class="ql-block"> 劉隊長說,這雖然是個“俏活”,但是你是最大公無私的,(也可能是六親不認),反正我聽喝了。</p><p class="ql-block">場院至少離村里人家四,五里地。在群山環繞中。</p><p class="ql-block"> 我沒有手電筒,住在“窩棚”里,半夜里睡不著,一只手拿著紅寶書,一只手拿著一把鏈刀。</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深夜,萬籟俱寂,我就鉆出“窩棚”,出去走走。</p><p class="ql-block">啊,有響聲,有人!</p><p class="ql-block">我慢走,響聲就慢,我快走,響聲就快,還大。</p><p class="ql-block">我停下來,響聲沒有了……</p><p class="ql-block"> 細琢磨,啊我穿的是燙絨褲子,走路兩個大腿根兒磨起來……</p><p class="ql-block"> 自己嚇唬自己!</p><p class="ql-block">又往前看看,只見遠處飛著一群“瑩火蟲”,走到近處瑩火蟲又沒啦……</p><p class="ql-block">事后有人告訴我,那叫“鬼火”,又叫磷火,可能是原來的墳地……</p><p class="ql-block">嗬!記憶深刻。</p><p class="ql-block"> 微型小說之四</p><p class="ql-block"> 《小南山》</p><p class="ql-block"> 剛到牧羊政,第二天,我們五個男生就早早起來,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p><p class="ql-block"> 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小南山,映入眼簾,大家說:我們沖上去看看……</p><p class="ql-block">其實,有山必有路,而我們是竟直的連走帶爬往上去的……</p><p class="ql-block"> 開始,大家是叫著,喊著往上去,野草,野藤刮得腿上,身上都是道道。</p><p class="ql-block">慢慢的誰也不支聲了。其實是大家都看到了山里紅。只顧自己吃了……</p><p class="ql-block">吃了半天,大家還得往上走,因為還沒有到山頂。</p><p class="ql-block"> 走著走著,又發現了更多更好的山里紅。不太酸,甜甜的,面面的。</p><p class="ql-block"> 回去以后,我說:“我倒牙了”。潘志敏說“我吐酸水了”。牛鐵明哈哈大笑了。孫忠楊到家后,吐了好幾回。</p><p class="ql-block">哈!一群小讒貓……</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五</p><p class="ql-block"> 《采蘑菇》</p><p class="ql-block"> 雨停了,村里的婦女們,挎著筐,陸陸續續的上山了。知道了啥是“狗尿苔”,啥是毒蘑菇,啥是“黃面團子”?啥是松蘑?</p><p class="ql-block"> 其實我們最愛吃的是黃面團子。因為它非常筋道,沒有肉燉也行?但就是愛生蟲子,不好晾。而松蘑沒有肉就不好吃?小雞燉榛蘑沒有肉就更不好吃了。</p><p class="ql-block"> 看到這些蘑菇如雨后春筍的出現,心情好極了。</p><p class="ql-block"> 上山采蘑菇還有個好處,就是下山后渾身上下,都干干凈凈的,因為這是山上的草給劃的。</p><p class="ql-block"> 看到了有些黃面團子,沒晾好,生蟲子了,心情糟透了。</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六</p><p class="ql-block"> 《三件》 </p><p class="ql-block"> 我們大隊有個叫馬耀的人。無論哪個隊或是誰家殺牲畜了。他肯定會到,因為他能幫忙殺,他要牲畜的“三件兒”。 開始有人連下水都給他了。后來只要有三件就行了。有人說看見他沒有煮熟就開吃了。 還有的人說話讓我們看,說他身上都是紅色的小球,打開了就是一條蟲子,說他經常吃“豆”豬肉。聽著就讓人惡心。</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七</p><p class="ql-block"> 《天籟之音》</p><p class="ql-block"> 那天晚上,我仍然是到村邊吹笛子,心情苦悶。已經夜深人靜了。青蛙停止了蛙鳴,悉蟀挺止了彈琴。有點萬籟俱寂。突然間,我聽到了天籟之音,有同學說話了,是大盤嶺的同班同學李遠鵬在拉小提琴。共產黨來了苦變甜。實在是太好聽了,我不忍打擾他。</p><p class="ql-block"> 李遠鵬多才多藝,美術字寫得也好。據說他母親是越南人。他應該叫李沅鵬。他和我們班的同學不親。和大盤嶺的一年級的同學比較親。聽說回城后,他開了兩個大藥房,另外兩個同學去了,他沒有搭理他們。好像是他自己說的,他下了好幾個支架。</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八</p><p class="ql-block"> 《貓冬》</p><p class="ql-block"> 冬天到了,我們大家的工作就是搓包米,打稻子,揚稻子,看場院,模哪里都是冰涼的。一切完好后,就是去柴河公社送公糧了,公社糧庫有人接收,管一頓飯,五個饅頭,一碗紅燒肉。我還真吃了一回。真解饞!然后就是倒糞,主要是大牲畜的,也有各家的大糞,還有炕洞土。一般要求要倒三次糞。</p><p class="ql-block"> 最后就是每晚上在隊部里嘮嗑。張家長李家短,誰家的婆婆打個碗媳婦不敢管。天南地北的啥都聊。老頭把炕燒得熱熱的,老太太們盤腿大坐,點上一個長煙袋,中年人卷起一根帶梢的“哈蟆賴”青煙,穿云吐霧……當地小孩祥子,講得津津有味,什么“四大紅”,殺豬的血,廟中的門,大姑娘的褲襠,火燒云。“四大黑”,“四大綠”……還有民間俗語“順風點煙,頂風撒尿”。</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九</p><p class="ql-block"> 《大隊長》</p><p class="ql-block"> 大隊長林景祥是個不居小節的人。他有點結巴,清瘦,經常在大隊部里活動。有時也組織知青開會。他邊開會講話邊用手在自己的褲衩里撓呀撓,可能是有蚊蟲叮咬了。記得有一次,我們二十個知青還有五七干部姚老師,他來自省工藝美術公司。他的任務主要是幫助我們完成斗,批,改。任務。其實他也是還鄉的臭老九。和他的孩子姚安徽一起來的開原。</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大隊長林景祥問姚老師,你說老人家為什么總是半夜說話,讓我們半夜游行?幸虧姚老師的反映快,喊了一嗓子,最高指示!下面有人打著盹接著喊:堅決照辦!</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十</p><p class="ql-block"> 《國有林木》</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生產隊的所有財產都是集體財產。以前壓根不知道有國有財產的事兒。那天車老板和劉文超隊長說,馬車的軸壞了。他就和會計陳國英,指導員王連恩等偷偷的商量起來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我們干活時看到了最有力氣的會計陳國英,背著一根大長木頭。晃晃悠悠的扛到隊部的院子里。開始用大鋸破木頭。有的社員明白,偷偷的告訴我,這是在遠山砍伐的國有林。是最棒的落葉松,胸徑也夠用。如果讓人抓住了,是要蹲監獄的。哎呀,我差點就叫起來。其實,對于我們這里來說,“花錢靠貸款,吃糧靠返銷”,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要人不知鬼不覺,一切都相安無事啊。</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十一</p><p class="ql-block"> 《耗子》</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戚書娟做飯時喊我,伙食長!咱屋有耗子了,你們男生都想想辦法吧。于是我就去供銷社買了一包耗子藥。突然我想起了生產隊里還有黃豆,我就去抓了一把。回來我把它炒熟,砸碎后,就往墻縫里塞。早上塞的,下午一個個的大耗子,就都晃晃悠悠往地中間走來,潘志敏同學喊起來了,我踩死了一個,我說,你不用踩。它也得死,因為它吃藥了。內臟燒得歷害。喝水得死不喝水也得死。</p><p class="ql-block"> 孫忠陽同學一天到晚的,唱樣板戲,“打虎上山”,鬼哭狼嚎一樣,不敢恭維。就是這樣。老鼠就象沒聽見一樣。</p><p class="ql-block">《12》</p><p class="ql-block"> 《老陸》</p><p class="ql-block">我被抽回沈離開牧羊政那天,雖然沒有儀式,但是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陸克漢同學,雖說他是四隊的,我是五隊的,但必竟是一個大隊。只見他在大隊部的門口。接連打了幾次空翻。有人說他犯精神病了。還有人說,其是陸克漢同學挺慘的了。下地干活不太得法,穿著膠皮鞋,讓豆楂子把前腳都快穿透了。上面只露出來個小黑點。回沈陽后,老伴和他離婚了,陸克漢的退休金都留給了和平區安定醫院。老伴自己帶著孩子回老家西安了。只有班里好人李福林照顧他去花零錢,買點煙,火才和水果。</p><p class="ql-block">微型小說之十三</p><p class="ql-block"> 《五保戶》</p><p class="ql-block"> 生產隊里唯一的五保戶姓劉。社員都知道,他太能生了,結婚不到七年,生了八個孩子,上邊動員“結扎”有人逗笑話,說就是“敲了”。緊接著,就啥活也不能干了。平時分東西或到了年底分糧食,他家按人頭,一人一份。這就是“約定熟成”了。一句話“大鍋飯”。受到了空前的保護。</p> <p class="ql-block">金大嬸的背影</p> <p class="ql-block">(山區氣候)</p><p class="ql-block">這里的海拔有多少?不知</p><p class="ql-block"> 道。但知道用的是天芯。可能是冬暖夏涼?容易引起人們的懶惰。熟話說,騾子架沿馬拉套,其實只有最需要的時候給它們加點糧食料。</p><p class="ql-block"> 而最累的是牛拉,特別是陰雨天,那牛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來。</p><p class="ql-block"> 而驢那,打死也不走路。</p><p class="ql-block"> 金大嬸有一句話,山戴帽子不晴天,意思山一擔讓雨罩住了,沒有幾天就能停的。</p><p class="ql-block"> 可謂是七九河開河不開 八九雁來雁不來 九九黃牛還不能走?</p><p class="ql-block"> 在這里只有我和戚書娟沒有當過青年點的點長,因為據說戚書娟的父親是開媱子的。其他的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都當過青年點的點長。</p><p class="ql-block"> 而我始終是個伙食長。上山砍柴我帶頭,去柴河公社磨米磨面都是我去。</p><p class="ql-block"> 金大嬸是我最喜歡的房東。她經常在和我說真話。比如,我們來時候大部分莊家已經收完。她就說你們可以搞“小秋收”,就是從已經落楊的莊家地里再找找。別說還真能找不少。</p><p class="ql-block"> 有一回她還偷偷的對我說,現在我們一個生產隊打的糧食還不如過去一個大戶打的糧食多。</p><p class="ql-block"> 她知道我是大隊宣傳報道員。就經常給我出點子。讓我真正的了解農村的現狀。</p> <p class="ql-block">?四頓記憶深刻的飯局?</p><p class="ql-block"> 前面提過,我們來這里很長一段時間,主要是吃不好,缺少營養,盡管上面對我們還是有政策的。</p><p class="ql-block"> 據我的了解,國家是按600斤毛糧,給每一個知識青年用做一年口糧的。其中還有20斤的細毛糧。我們可以分析一下,這580斤粗毛糧怎么吃。</p><p class="ql-block"> 如果是玉米,把它磨成粉,叫苞米面,基本沒有損失,但要求是,磨前玉米必須要干,否則磨中“跑水”,要減產的。因為我是伙事長,這一點是清楚的。</p><p class="ql-block"> 把苞米面做成大餅子,干活吃容易餓。高粱米飯不容易餓,但如果把高粱磨成米,去掉米糠,大約剩七成的糧食。還有負作用,許多人把胃吃傷了,甚至一輩子都不想吃了。</p><p class="ql-block"> 再說細毛糧。白面10斤不是給白面,而是給稻子,磨成大米也是剩下七成。</p><p class="ql-block"> 第一頓記憶深刻的飯局,是“打瓶乎”。</p><p class="ql-block"> 生產隊在秋收大干時偶爾“打瓶乎”,給社員們燜大米飯吃,有經驗的社員先少盛快吃,后狠狠地按滿一飯盒,再慢慢吃………</p><p class="ql-block"> 我們屬于沒有經驗的了,先多盛,可吃完后再去盛,鍋見底啦…</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印象深刻的飯局是,“驢肉餡包子”。</p><p class="ql-block"> 生產隊里死了頭毛驢,不能上報,上報了事情更大,劉文超隊長照顧我們,分給青年點幾斤肉。</p><p class="ql-block"> 記得那天是女同學給大家包驢肉餡包子。</p><p class="ql-block"> 只夠包兩鍋,第一鍋讓我們男同學先吃。知道我們嘴急。</p><p class="ql-block"> 我們男同學很快就把第一鍋吃完了。可就是擠在炕上不走。牛鐵明坐在最前面,手里拿著一張舊報紙擋著。</p><p class="ql-block">其實,我有心要走,但看大家都很堅定。只好看情況再說……</p><p class="ql-block"> 再看鐵明,差點沒笑出聲來。只見他手中擋住臉的報紙,競然開了個小縫,用一只眼睛觀察下一鍋情況。</p><p class="ql-block">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鍋我們也吃了一些。也別太不要臉了,我們只能是“興猶未盡”的走了。</p><p class="ql-block"> 真是“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啊……事后,就聽她們女生議論,咱隊男生真有意思。我都看見他們了,拿張報紙,還整個小縫………,哈哈哈</p><p class="ql-block"> 都是肚子里沒有油水惹的禍。</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印象深刻的飯局是, “十個雞蛋”。</p><p class="ql-block"> 那時的農村里的農民,平時是用雞蛋去供銷社換零花錢的。</p><p class="ql-block"> 我們五隊有個姓高的,平時,大家都看不起他,但是他還挺要強,總想有機會抬高一下自己。</p><p class="ql-block"> 于是他找到了我。想讓我回沈陽時,給他帶幾塊有圖畫的,鑲炕柜的玻璃鏡子。</p><p class="ql-block">我實現了他的愿望,小心翼翼的從沈給帶回來,按原價40元給了他。</p><p class="ql-block"> 為了報答我的付出,他偷偷地送給我十個煮熟的雞蛋。那時候,我正在患夜盲癥。沒有辦法,我只好一口氣的獨自享受了。沒等走回剛剛建好的青年點,就糊倫半片的吃光了………</p><p class="ql-block"> 回憶起那時候,真的是缺少了“人”性的分享,只剩下了“獸”性的饑餓。</p><p class="ql-block"> 若是放到現在,還不得計算一下,膽庫存是否太多啦。</p><p class="ql-block"> 第四次印象深刻的飯局是,“胖頭魚”。</p><p class="ql-block"> 前面提到過,隊里幾年不分錢,一直到了我們賣了自己養的豬崽,每個人分了20元錢,還剩幾塊,我就去了一趟柴河公社,買了一條象小孩兒一樣大的胖頭魚。</p><p class="ql-block"> 回到青年點,女同學沒放任何佐料,就做好了。</p><p class="ql-block"> 大家一人碗吃得那個香啊……若是放在現在,無論你放多少佐料,也找不到當年的那個味道了………</p> <p class="ql-block">熱氣騰騰的大包子</p> <p class="ql-block">三個真實的小故事(沈陽政協)</p> <p class="ql-block">《第一封家書》</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浩浩蕩蕩的汽車,一路北上,其中有一輛車分別把我們二年二班的同學,分別送到了大盤嶺,牧羊政和羊莊子三個大隊。</p><p class="ql-block">我們十個同學被安排在牧羊政的弟五小隊。(五男五女)</p><p class="ql-block">接待我們的是胡隊長。他把我們安排在村西頭的王大爺家里。</p><p class="ql-block">王大爺一家九口人都在院子里等我們。舉目一看,讓我們驚呆了….</p><p class="ql-block">一個小孩由王大嬸抱在懷里。一個女孩穿得衣衫襤褸。其余五個男孩"降冪排列"。都光著身子。這就是我們的房東。這就是當今中國農村的現狀!</p><p class="ql-block"> 我們從來沒有干過農活,可是如今“日落而息”。</p><p class="ql-block">每頓吃五/六碗的高粱米粥。有點小咸菜,有時連咸菜都沒有了。</p><p class="ql-block"> 許多同學都得了眼病,我也一樣。有一天收工回來,看到草房,石墻到處都長了青草……</p><p class="ql-block"> 這天夜里,我睡不著覺,揉揉雙眼,在昏暗的油燈下,給家里寫了第一封信。信是這樣寫的:爸爸,媽媽,你們好!我來到這里后,一切都好,同學們對我挺好,貧下中農對我們也好。這里是柴河繞村而過,山青水秀,有榛子,蘑菇,天天,還有漫山遍野的山里紅……"</p><p class="ql-block"> 至于生活條件的艱苦,我是一句也沒敢說,生怕二老惦念。</p><p class="ql-block">其實,在我的心里,還壓著一個沉重的負擔。就是我的家庭出身不好,前途渺茫啊……盡管我是從小學到中學的都是“三道杠”和班長,但是這樣的大起大落誰能受得了?</p> <p class="ql-block">《接生婆》</p><p class="ql-block"> 凡是出身不好的人,是都要積極表現的。</p><p class="ql-block">這年的春節到了,同學們都回家了,只有我留守青年點。</p><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小母豬下崽了。原來大家為了改善伙食,就抓了兩個小母豬。(公豬叫政,母豬叫屯)。觀察母豬下崽,不能不去面對,最先下的第一個,還帶著小皮包著,我就把它摘下來,它就跑到母豬的最前面吃奶。然后就一個跟著一個……</p><p class="ql-block">最終下了八個。最后一個啃母豬的最后的奶頭。這回我知道了什么叫"拉咂了"。</p><p class="ql-block"> 母豬生完小豬后,連著一條又長又細的帶子,我就把它掐斷了,(事后才知道那叫臍帶)。母豬生產完后。把一大堆東西自己吃了,后來我知道了叫“胎盤。</p><p class="ql-block"> 我似乎想起了,人做月子要喝小米粥的,于是我就在大鐵鍋里熬了一大鍋。老母豬吃得可香了,吃完就呼呼睡覺了。這幾天我吃不好,睡不著,總是在看母豬,生怕母豬一翻身,給小豬壓死了。</p><p class="ql-block"> 沒有想到,大年初三,另一只小母豬也下崽了。下了六個。兩豬相加一共下了十四個。</p><p class="ql-block">同學們陸續回來后,竊竊私語,青年點里充滿了歡聲笑語。</p><p class="ql-block">她們接班了。</p><p class="ql-block"> 幾天后我在郭家溝作了現場介紹!也就是講用吧。</p><p class="ql-block"> 滿月后,我和胡義華同學,借了隊里的大車,去相鄰的村里賣豬崽,一個20元。青年點的每個同學都發餉20元。隊里不發我們自己發。</p><p class="ql-block"> 剩一個沒賣出去。后來得病,大家吃肉了。</p><p class="ql-block"> 我﹣﹣挺有成就感的……</p><p class="ql-block"> 還剩不到20元錢,我就去柴河糧庫磨了米面。又買了一個十多斤的大胖頭魚。啊!久為的飯局!!</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風口浪頭煉紅心 </p><p class="ql-block"> 作者:谷濤</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一年的初春,我和潘志敏,孫忠楊三個同學,經歷一些場生與死的考驗。</p><p class="ql-block">事情是這樣發生的……</p><p class="ql-block"> 那天早上,我們正在地里干活。忽然聽到有人不斷的在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咱隊的大車掉到河里啦……”</p><p class="ql-block">原來,是我們生產隊的大車(馬拉的)從黑龍江地區買回了三千多斤的土豆栽子。風風火火,日夜兼程,在返回村里的柴河中央掉到了冰河里。</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為了解決吃飯問題,隊里已經開始了科學種田。比如為了解決玉米和大豆都高產的問題,對它們進行“間種”,或“套種”。為了解決谷子或高粱“累地”的問題,隊里要進行“輪種”,就是說每年都要換茬。這些莊稼不能在同一塊地種二年。</p><p class="ql-block"> 又如,為了提高糧食單產,引進了“晉雜五號”,“遼雜三號”,“大白鶴”,以提高高粱,玉米的高產優質問題。這次是從黑龍江地區買了三千多斤土豆栽子,也是為了改變土豆的基因,提高產量的。</p><p class="ql-block"> 大約在一九七一年的二月九日,那時候正是冰沒有化透,河沒開的時節。</p><p class="ql-block">馬拉的大車,要想回家,車老板陳家二哥翔子,是一個多年趕車的“老把式”了,按他的老經驗是“跑冰”,就是準備好精力,一股作氣加速快跑,以減少冰面的壓力。把大車趕回河的這邊。</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人困馬乏,牲口也太累了,跑到了河的中間,就跑不動了,而冰面已經軟了,于是就慢慢的傾斜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我和潘志敏,孫忠楊同學二話沒說,就一直朝那里跑去。</p><p class="ql-block"> 因為我們都知道,那是集體財產,那是我們五隊的命根子……</p><p class="ql-block">只聽到岸邊有人喊,快脫棉褲,快脫掉棉褲啊……</p><p class="ql-block"> 按他的說法,我們迅速的脫掉棉褲,一疵一滑的跑到了車前。跳到了冰窟窿里。</p><p class="ql-block"> 潘志敏同學因為個子稍矮點,在車把前又拉又拽,我和孫忠楊在后面又推又抬……這時,我喊起來了,“孫忠楊,咱倆一起抬呀”,孫忠楊說:“站不穩使不上勁啊,我的肩膀都扛腫了”,我剛又想說,咱們配合車老板一起使勁,話沒說完,我也沒有站穩,一腳踩空,“咕咕嚕嚕”連續喝了好幾口帶冰碴的河水,回頭一看,潘志敏同學肩上的水,也快沒了脖子上……</p><p class="ql-block"> 大約幾十分鐘后,不知道是人激了,還是馬的生存本能感到了危險了,只見車老板破著嗓子喊著口號,鞭子甩得“啪啪啪”直響,車終于動了,三匹累得一塌糊涂的馬,喘著粗氣,“嘶嘶嘶嘶”的打著噴嚏,吼起來,突然變成了三匹烈馬,呼嘯而起,把大車歪歪扭扭的拉出了冰窟窿。</p><p class="ql-block"> 回到了青年點,我們三個人都緊緊蓋上被子,渾身直哆嗦,牙齒打著冷顫。</p><p class="ql-block"> 女同學忙著幫我們燒炕,烤衣服,忙不停,</p><p class="ql-block"> 有的老鄉給我們送來了姜湯水,。還有的老鄉給我們送來了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老白干。</p><p class="ql-block"> 人們圍著我們問寒問暖,就像一家人一樣。</p><p class="ql-block">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此刻,我們三個同學都哭了…………</p><p class="ql-block"> 我忘記了喝了多少口河水,孫忠楊忘記了肩和胳膊肘的紅腫,潘志敏忘記了因為個矮,差點沒淹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有經驗的劉文超隊長,告訴我們,走!我領你們去看看什么叫“開河”。</p><p class="ql-block"> 呆的時間不長,只聽到有悶悶的聲音由遠及近,慢慢的河里的冰裂開了,慢慢的冰塊你擠著我,我推著你,你把我“倒立”著推到岸邊,我把你毫不猶豫的推向前方。慢慢的,冰排推著冰排,剎那間,猶如萬馬奔騰,呼嘯而過……</p><p class="ql-block">這場面,讓我驚呆了,暗想,如果這發生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有些后怕啊…………</p><p class="ql-block"> 事情發生后沒有幾天,柴河公社黨委,在我們五隊隊長劉文超家里招開了有線廣播現場會,讓我講講事情的經過。</p><p class="ql-block"> 我也沒客氣,因為為了貧下中農,為了集體財產,我們做出了自己應該有的一點貢獻,腰桿子也硬了,精神也抖擻了,文詞也來了,我就以“風口浪頭煉紅心”為題目,作了匯報。</p><p class="ql-block"> 公社的黨委書記,劉向東在總結發言時,表揚了我們為搶救集體財產的行為。最后他還說,貧下中農也要向知識青年學習。聽了他的話,我們都不知所措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終于有了回報,沒有幾天我被批準入團了。曾經寫過二十多份申請書,這么快就批準了,心情好極了。不知道是不是劉書記的關照,還老天爺的眷顧。</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換粉條》</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要說換粉條這事還得從劉文超當隊長落選開始。劉文超是個當隊長的料。有一定權威,懂農活,有決策能力。可是有人說他明年要蓋房子,用現在的話說,有以權謀私的嫌疑。林林總總,飛短流長。可這不是謠言,是他已經備好了木料,準備動工了。群眾意見很大。正趕上年底選隊長,他落選了。當然,我也沒選他。但是我們的關系還是挺好的,他的孩子專程到我家串門。我母親親自給他們炒菜,做飯。給他們吃水果。他的兩個男孩子叫大柱子,二柱子。回到牧羊政后對我說,你家大娘對我們太好了,晚上睡覺,把蘋果都塞到我的被窩里了。</p><p class="ql-block"> 新當選的隊長叫徐海山。肚子挺大,個子不高,腰上系了一根系了很長時間的紅布腰帶,舊得和黑的一樣。小眼睛卡巴卡巴的,露出一絲狡詐,讓人不可琢磨。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把劉姓的車老板祥子,派去給卸任的劉文超隊長家,上山拉石頭墊房場的地基。讓有些人覺得他還挺大方的,也讓有些人覺得他不敢碰人家。 不久他從外地高價請來了一個會“漏粉”,(做粉條)的師傅,還帶一個小工。當時我覺得,不管誰當隊長,只要是做有益于全隊的事,我都應該支持。于是,當他讓我去“換土豆”時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p><p class="ql-block"> 剛開始不知道“換土豆”有多重要。可做起來就知道了它的重要性了。因為當地農民沒有多少現金,所以就由隊里先做出來一些粉條,然后就開始按土豆的品質,用我們的粉條去和其他村的農民的土豆交換。一百斤土豆給粉條七至十斤不等。土豆個大品質好的就多給粉條,反之就少給。每次隊里的大車出去,拉了幾麻袋的粉條,回來就換了滿滿的一大車土豆。這實際上,等于我們隊就是一個加工廠。而我就是這個加工廠的交易的決策人。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從開始到最后收口,一共換了整整四車。也鍛煉了我快速決策的能力。</p><p class="ql-block"> 后來天氣見冷,不能去換了,我聽說做粉條的師傅往粉條里參綠豆,我分析肯定是他讓干的,因為粉條就在生產隊的倉庫一角。參糧食是很方便的。</p><p class="ql-block"> 從做粉條開始,粉條加工廠我們從來都沒有去看它是什么樣子,只看到從倉庫的一角就挖出來了一條小溝,小溝里潺潺的流水一直流到到村外,臭氣熏天,不知道那里的土地是肥沃了還是污染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剪字木蘭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嚴寒早上,</p><p class="ql-block">小將送糞上學堂;</p><p class="ql-block">一路之上,</p><p class="ql-block">手提糞筐汗水淌;</p><p class="ql-block">以學為主,</p><p class="ql-block">兼學別樣不能忘;</p><p class="ql-block">五七指示,</p><p class="ql-block">閃耀著燦爛陽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2年春 黑板報</p> <p class="ql-block">《好事做到底》</p><p class="ql-block"> 1972年的一個夏天,我隊女同學張淑琴的父親,來生產隊里算賬要錢。因為張淑琴已經回沈陽了,我就領著他去快計陳國英家里去算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大約是112元吧。張淑琴的父親把錢拿到手后,就要馬上返回沈陽了,那天是晴空萬里,柴河的水異常的清。河面也不寬了。看到張淑琴的父親穿了一個皮涼鞋,為了表示我們的團結,我就把他背過了柴河。</p><p class="ql-block"> 事后我聽潘志敏同學和指導員王連恩說,都看谷濤的了。王連恩說,那你為什么不會來事呀。</p><p class="ql-block"> 100多元錢,擱現在不算事,在那時候,一是張淑琴同學三年的勞動成果,二可以買個紅燈牌收音機,也是一個大件啦。</p> <p class="ql-block">(人工發電)</p><p class="ql-block"> 1972年深夏生產隊長劉文超給我安排了一個俏活,每天兩次去給水文人員,每次大約一個小時,去揺干電池,說穿了就是人工發電。然后他們用來發報。比如,“洞拐洞拐洞洞拐”,讓上面有關部門掌握我們當地的水文狀況。來的人姓魏。我們都叫他小魏。其實,最大的好處是干凈了。一是穿衣服干凈了,二是身體也注意保護了。</p><p class="ql-block">1971年夏</p> <p class="ql-block">牧羊政第四生產隊 胡濱士喂豬有個樣。</p> <p class="ql-block">汪玉蘭同學的當年的照片(左上1)</p> <p class="ql-block">我特別感謝張久山同學。記得那次我給潘志敏同學從家里背個大箱子,箱子里裝著給老鄉買的炕琴玻璃鏡子,到了柴河公社就感冒發燒上火了,張久山同學在公社醫院給我開了“金梅素”,又把用帶車把我推回了牧羊政,很快就好了。</p><p class="ql-block">這是我一直都在思念他的原因。</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回家</p><p class="ql-block"> 作者:谷濤</p><p class="ql-block"> 為了好好表現,我在青年點四年的時間里回過兩次家。第一次大約在71年春,同學們過完春節后,我回了一趟家。</p><p class="ql-block">我一手拿著五斤花生,一手拿著五斤蘑菇,回沈陽去看望父母親。</p><p class="ql-block"> 一進家門就感到氣氛有點不對,母親像似剛剛哭過的,淚痕還在眼邊,父親在一旁默默無語……</p><p class="ql-block">呆了好長時間,耿直的父親開口說,你媽媽剛剛被批斗完,被人送回來的。明天還要接著批斗。</p><p class="ql-block">我問道,“啥罪名”?</p><p class="ql-block">父親說“地主階級的孝子賢孫”!然后他接著說,“我也被貼了200多張大字報”。</p><p class="ql-block">我問道,解放時你們不都是學生嗎?</p><p class="ql-block">父親說,“現在的人,都瘋了,誰還管這些……”</p><p class="ql-block">我無語了,開始點著了爐子,默默地給他們炒花生……</p><p class="ql-block">炒著炒著,就聽到媽媽大聲哭了起來……</p><p class="ql-block">孩子,你能做到這樣真不容易,啊,啊,別人都說“我們是鬼”……</p><p class="ql-block">在家里,母親是當家人。從來都看到過母親哭過,她美麗慈祥能干!過日子樣樣事都好像都有預見,小時候常在床上,聽她和她一個遠親敬軍姐嘮嗑,敬軍姐告訴我,當年你媽媽和你四姨,就像“紅樓夢”的小姐一樣漂亮。斷斷續續的,我們知道父母親都是大連國高讀書,她和父親是上學時聽說,家鄉搞極左斗爭,兩個人就逃往沈陽,又在包米地里裝死,躲過了國民黨兵的搜索,得以生存的。我還知道媽媽在省石油當秘書,是全系統第一名的打字員。我還知道,在“四清”運動時,帶著我和剛剛出生的弟弟谷軍,下鄉去勞動,一到河水上漲,不管白天深夜去堵壩。她心地善良,經常用癩蛤蟆皮給社員治療關節炎。良好的表現很快讓她回到了單位。55年時她就開工資70元。為了不影響工作,她把我和弟弟以每月35塊錢的費用,寄放在王風起家里,每到午休,她就隔著窗戶的玻璃偷偷的看五歲的我,兩歲的弟弟…………我從小身體軟弱,因為我曾經還有個哥哥,在國民黨的飛機轟炸中死了,我又感染了肺結核,兩塊錢一支的盤厘西林,硬是救活了我。從此,我只要生病,母親就用最好的藥,白天黑夜的守著……“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我強忍住眼淚,忐忑不安的往回返</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者:谷濤</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回家,大約在七零年秋,我和胡義華同學,借光隊里去三臺子辦事的大車,回的家。</p><p class="ql-block">父母養了三個兒子,都能吃。于是我就買了150斤土豆,裝在麻袋里,下車后就往家里扛,等扛到家樓下,已經是精疲力盡。</p><p class="ql-block">當時已經是夜深人靜,為了不影響臨居的睡眠,我就轉到樓后,看到了我家在二樓的窗戶。小心意意的開始了爬墻,太傻了。</p><p class="ql-block">快夠到窗戶時,只感到天旋地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在小河沿的空軍463醫院了。</p><p class="ql-block"> 媽媽告訴我,爸爸說,你把肝摔壞了,其實是把膽汁摔出了綠水……</p><p class="ql-block"> 我說,那怎么上這么遠的地方,(我家當時住在桂林街)。</p><p class="ql-block"> 媽媽說,憑你爸爸總給人家送好塊煤,(父親當時在煤建六營工作)</p><p class="ql-block"> 你父親,給這里的大夫,護士們下跪了,不起來啊,撕心裂肺的喊“救救我的孩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吧……”</p><p class="ql-block"> 至今,每每想起此事,我都情不自禁的想喊,這就是我那個不當家的父親,他耿直善良民主,總是愛聽我們每個人有啥收獲。他每個月把開工資的錢大部分交給了母親,自己留點零花的,他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他經常去十幾公里之外的煤建六營拉塊煤,他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攆都攆不上。他到樓下劈柴一劈一麻袋,打煤坯,給我們生爐子做好準備。</p><p class="ql-block">他用他僅有的一點“小權力”,和他血濃于水的哀鳴把我從死神那里拉了回來……</p> <p class="ql-block">《四清運動》</p><p class="ql-block"> 大約在1955年,爸爸媽媽的工作又變動了,爸爸被安排到沈陽市煤建公司第六經營處,當營業員,從此,開始了大半輩子同煤打交道了。媽媽被安排到遼寧省石油公司,工作還沒來得及熟悉,就被安排到林盛堡去參加“四清運動”。于是只好把5歲的我和2歲的弟弟一起帶去。(爸爸住在公司的獨身宿舍里)</p><p class="ql-block"> 和媽媽一起去搞四清的同志還有,張申武大爺和小畢叔叔。偶爾,徐奉先叔叔也來看看。老鄉借給了我們一間廂房,并幫助母親照顧弟弟。為了感謝人家,這個老鄉患有嚴重的風濕性關節炎,媽媽收工之余,就去抓“癩蛤蟆”,把皮扒了,拿著小捏子,用酒精消毒,用紗布纏好。使她的病情不斷改善,同時,媽媽懂點藥,臨臨居居的誰有了病,她就幫助看病開藥。</p><p class="ql-block"> 我學會了用大黑鐵鍋,燜高粱米飯,燒包米桿子,淘米,放多少水,啥時候點著,啥時候撤火,從此,走上了給全家做飯的道路。</p><p class="ql-block"> 他們那時候不分晝夜的,經常干一件事兒,就是隊里的鈴聲一響,大人甚至是小孩,都拿著鐵鍬,去抗洪修壩,因為那里老是被淹,一淹收成就不好。我是困了睡,醒了就出去看他們啥時候回來。</p><p class="ql-block"> 我的膽子特別小,心地特別的善良,有一次,徐奉先叔叔他們從老鄉那里,買了一只大紅公雞,張申武大爺十分迅速的摘著雞脖子上的毛,我哭著喊著就是不讓殺,終于我沒有勁了,等他們把雞燉好了,四處飄香,我還沒有停止哭泣。更談不上吃肉啦。</p><p class="ql-block"> 媽媽常常含著淚水,深夜里,在昏暗的油燈下,給領導寫信,訴說帶著兩個孩子的不容易,要求組織給予重新安排工作。當然一起來的這些同志,也把這里的情況匯報了。</p><p class="ql-block"> 終于,不到半年的時間,這里的工作組撤了,我母親回到了省石油公司秘書科,徐奉先叔叔去了商業局,張申武大爺回去當了省石油公司的工人,小畢叔叔去了營口。</p> <p class="ql-block">《剪字木蘭花》</p><p class="ql-block">(敘事詩)</p><p class="ql-block">一九七二</p><p class="ql-block">母親微笑去牧羊</p><p class="ql-block">心中喜悅</p><p class="ql-block">老二關系可落上</p><p class="ql-block">盤錦一趟</p><p class="ql-block">大弟現狀見凄涼</p><p class="ql-block">鹽堿地里</p><p class="ql-block">插了秧苗不打糧</p><p class="ql-block">蘆葦蕩中</p><p class="ql-block">遍體鱗傷砍葦忙</p><p class="ql-block">民工抽掉</p><p class="ql-block">臭汗一身挖土方</p><p class="ql-block">身體正長</p><p class="ql-block">饑腸轆轆啃菜幫</p><p class="ql-block">膾水一碗</p><p class="ql-block">土沉底來油蟲晃</p><p class="ql-block">安全還憂</p><p class="ql-block">六地青年常打仗</p><p class="ql-block">風塵仆仆</p><p class="ql-block">慈母辦事能力強</p><p class="ql-block">早起晚歸</p><p class="ql-block">托人寫條就硬闖</p><p class="ql-block">蒼天有眼</p><p class="ql-block">速戰速決調出檔</p><p class="ql-block">風塵仆仆</p><p class="ql-block">但愿牧羊能落上</p><p class="ql-block">母子連心</p><p class="ql-block">疲倦上火全都忘</p><p class="ql-block">牧羊路口</p><p class="ql-block">大兒迎母喜洋洋</p><p class="ql-block">媽到中年</p><p class="ql-block">落落大方訴衷腸</p><p class="ql-block">社員老鄉</p><p class="ql-block">驚贊母親好氣場</p><p class="ql-block">楚楚漂亮</p><p class="ql-block">婷婷玉立透書香</p><p class="ql-block">排隊請客</p><p class="ql-block">忙壞書記大隊長</p><p class="ql-block">個個覺得</p><p class="ql-block">誰請不到臉拉長</p><p class="ql-block">盤錦牧羊</p><p class="ql-block">今日時時再回想</p><p class="ql-block">血濃于水</p><p class="ql-block">母愛之泉叮咚響</p><p class="ql-block">兒有今天</p><p class="ql-block">緬懷慈母思斷腸</p><p class="ql-block">三拜九叩</p><p class="ql-block">感恩老母在天堂</p><p class="ql-block">每每夢鄉</p><p class="ql-block">紫氣東來圍身旁</p> <p class="ql-block">有了這一步,弟弟最后當上了沈陽住宅一公司的勞動模范。最后當上了遼寧省政府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公務員。</p> <p class="ql-block">如果能穿越時空……第一,那時候天不是蘭蘭的,地不是沒有污染的。第二,那時候講斗私批修,我看到的是沒有幾個大公無私的。三,讓我們向貧下中農學習,我們除了學農活以外,還能學什么?第四,我就是當年在金大嬸家里不好意思撒尿,出門去撒,當時是寒風刺骨,留下了后來的前列腺炎,現在找誰說理去?第五,把我們下鄉的地方說成是第二故鄉,那只是懷念我的青春。第六,仔細想想這里是我透資的地方。七。從此我開始了帶病的工作。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行到哪里去了?第九,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能斗得過誰?第十,我們一個同學在墻下聊天,墻倒了,把他咂死了。沒有任何補貼,他父親含淚背著骨灰回沈陽了。哪有安全感?!第十一,有人說中國是小生產的汪洋大海,主要是指農民,知青去往大海里沖?還有人說,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鬧了半天是城市無法養活我們了。第十二,都說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要扎根一輩子,至少要60年,最后還是大多數人都回來了。其實越想越明白了,知青不滿意。家長不滿意。農民也不滿意!</p> <p class="ql-blo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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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ql-block">班長:看了你寫的這些文章,真的是好感動!知青生活一件件一幕幕在你的筆下真的是歷歷在目。我本人由于身體有病沒有下鄉,當時咱們全班只有我一個人沒走。后來在71年初就在遂川公社(現在叫街道辦事處)當了一名抗大老師,教一丶二年級小孩唱歌。到了78年7、8月份抗大小學徹銷了,被安排到了街道工廠,86年又轉到了糧店工作,直到50周歲退休。看了你的文章,知道了你的一些經歷,真是太不容易了。但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不論在任何環境下,你都是在努力奮斗,不論做什么都走在最前面!謝謝了老班長!</p><p class="ql-block">小學同學 房永秋</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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