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谷濤】

濤聲依舊:

1984年，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40年整。那時是我已經(jīng)進入沈陽第三機床廠13年，這一年，對我的人生說來，是一個重要的年份，有些事情是在情里之中，有些事情是在預料之外。有人問我，是勾思？還是構(gòu)思？我看還是勾思吧，因為可以1984年為軸，把許多線段拽過來。 對于這個老廠的記憶，主要有幾件事，一是“學習鞍鋼憲法”，沒弄明白過。二是華羅庚的“優(yōu)選法”，字面理解是機器的最佳轉(zhuǎn)數(shù)和參數(shù)吧。三是曾大張旗鼓的接待過，羅馬尼亞首相齊奧賽斯庫，但是前不久聽說他死了。四是還聽說過意大利著名導演安東尼，在我國拍攝一個新聞片卻沒播，好像有人說是在抹黑我國人民。 我剛剛進入了國家高教部承認的遼寧大學自考學業(yè)，不僅專業(yè)素質(zhì)有了提高，更重要的是開拓了眼界。在遼大的禮堂里，一千多名學友在孜孜不倦的聽老師上大課，被人們稱為是“沒有圍墻的大學”也享受了一下天之驕子的感覺。 當時的語文老師趙老師，講了據(jù)說是真實的故事。“一個工廠群眾對本廠房產(chǎn)處的反應非常大，告到了市信訪局，來了以后，第二天大家約好一起去房產(chǎn)處。但是第二天大家異口同聲的說“不去了”！信訪局的同志問“為什么”？最后廠職工說：他們和他們的親戚已經(jīng)撈足了，再換一批人，還得重新開始撈！我啞然失笑！長見識了。我們當時的廠長是劉洪威，他和我沒有關系，但我們很熟悉，原因是我的導軌磨是大件精加工的最后一個工序，到了我這里，就知道當天能包裝幾種多少臺機床了。如是c618鉆塔式六角車床還是sk360普通車床？ 我廠還有個總調(diào)度，叫金敬。聽說他后來當了副廠長，再后來又聽說，他當了低壓開關廠長。他走到哪里都講自己兩大愛好。一是愛買新書，買到后就用牛皮紙包好，裝進箱子里。另一個愛好是愛京劇。不論啥時候，只要是有休息時間，一定要和其他戲友唱上幾曲。 低壓開關廠后的能人，都被南方挖機走，工廠黃了。我和沈陽日報記者李北斗共同在科技板上探索“孔雀因何東南飛”？結(jié)論就是條件和環(huán)境。 我組合式導軌磨需要三種工具，一是水平儀，二是百分表，三是金剛石。其中，水平儀的公差浮動只能在0.0016/1000毫米之間。我的組合式床身導軌磨，粉塵雖然很大，是中外參觀者必經(jīng)之路，因成型磨在我國是最先進的。特別是外國的參觀者，他們有的坦胸露腹，有的一身毛絨，有個工人調(diào)侃，這要是在森林里，我就給他一槍。他曾經(jīng)說，巴拉斯坦總統(tǒng)阿拉法特是個“混子”。 我當時的工資只有不到50元，不包括兩角錢的夜班費？包括我學徒四年工資是38元9角后還有千分之三的貢獻獎勵。我從沒有出徒就開始帶徒弟，一共帶了五個，只有最后一個王平接了班。我?guī)煾凳窏澷F。我還沒出徒，他就上樓當車間主任去了。有一徒弟叫齊鐵績他是我的月下老人，給我介紹了劉淑英，就是現(xiàn)在的老伴。他說只要將來不罵他就行了。 其實我靠的還是覺悟，如果沒有完成任務，就“七頂七”，“八頂八”，不完成任務不回家。另外，我還是個大件工段不脫產(chǎn)的團支部書記。 1982年開始記件工資了，可能為了撫服我吧，車間黨支部讓我入黨了。工廠組織部派人指導我寫入黨申請書，要求必須寫清兩點：一是端正業(yè)務的指導思想，二是團結(jié)在以鄧小平為首的黨中央周圍。 當時的我所在的大件工段，黨支部書記是李芳，說實在的我是挺佩服他的。我剛剛學徒時，他認為我是一個好材料。因為在工廠的廣播站里，經(jīng)常聽到我發(fā)表的文章，“實踐是不考試的考試，不上課的政治”。他用黑板報的形式，讓我紅遍了一角。當年就被評為這個萬人大廠唯一的優(yōu)秀徒工。 后來，他知道了我的家庭出身不好，就和別人在背后說我，“像他這樣的家庭出身，還想入黨？！ 對面的一個65屆的大學生李紀文隨聲附和，象他這樣的只能是找個，他比劃我挎筐的樣子，他們以為我聽不到，其實我耳朵好使，都聽到了。 工人施行記件工資后，工廠門口的小飯店都火了。每天中午，哥們圍在一起，一塊多錢的菜里就有肉，再要點小酒，喝得疼快，有膀大腰圓的，到下午上班時間了，也沒有人敢管。 我身旁轉(zhuǎn)床的陳師傅，給我講了兩個小故事，讓我一想到就偷偷的笑起來。一個是有一天晚上他高興了，因為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他就邊喝邊等……沒想到有個認識他的人，關心他，就上去問他，“兄弟，你啥時候出來的？”得了，好心做了壞事。我看他也不想能打架的樣，可能是小偷小摸吧。 他的家住在望花社區(qū)。有一天晚上他心情不好，喝多了，就一直向家里騎行，他也糊糊涂涂的，忘記了，就打聽，回答是還得往前騎。第二天零晨四點半到了家，最后醒了才明白過來，到撫順望花區(qū)。 和陳師傅倒班的孟師傅，有一天問我，你去遼大學習給錢不？我說不多，書錢還不到200元，他說，我那兒子，倒找他錢也不能去，因為他不是那個蟲。 我的母親為了讓我和大家搞好關系，就給揺臂轉(zhuǎn)床的大姚介紹了個對象。沒想到一個多月了沒有信，我大膽的問他，怎么樣了？他回答我說，剛剛開始看到還行，可是約會了幾次，她就是一雙“丁”子鞋。我本來就沒有嫁妝的概念，但知道要有點錢啊。 我和質(zhì)量檢查員張師傅關系處得挺好的，我結(jié)婚打沙發(fā)就是他幫忙的。那時流行一套磕，“煤油爐，高壓鍋，大立柜，小圓桌，一對沙發(fā)兩邊隔。”我還幫我弟弟在小屋里打了一套沙發(fā)。開天車的四個人我都印象深刻。一個是孫玉潔，我們曾互相追求過，因為我母親說她有點小家子氣，我們都放棄了。小曹（曹玉珊）接了我團支部書記的班。老卜，外號叫“杠頭”，一般來說，別人說的都不對！就是愛爭論。最有意思的是鄭師傅。他是苦大仇深，不會寫字，就讓他替他寫。當時的工段黨支部書記是妙翟江，他原是一個師部的通訊兵。腦筋真好使，基本上把我寫的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了。特別是“我要把樸素的無產(chǎn)階級感情，上升為高度的政治覺悟”。 早上工段開會，妙書記讓鄭師傅講話，不料講得大家哈哈哈大笑…… 他說，我現(xiàn)在這樣干，解放前也這樣干！那時候到了節(jié)假日，地主老財還給我們“打平乎那”甚至把女兒嫁給了我。一到?jīng)]有事兒時，大家都要逗他講講。 他的愛人是沈陽日報的編輯。再后來他當上了遼寧省人防辦主任。 好友加學友傅中利領一大群女人戴著口罩在噴漆工段，這里是真正的有害物質(zhì)和空氣，而且容易引起火災。他挺厲害的，好像什么書都看過。遼大老師講外國文學，他都知道！ 當時的上課時間是周二和周五的晚六點。每晚兩個小時，中間有十分鐘休息。有時我注意聽了，就成了“臺風口”周圍的同學說我講得挺清楚。有時沒有注意聽，因為睡著了。為什么？累的。有時我騎車帶孩子去了，遇到刮風下雨，更累！直睡到下課都走了。 　　對了，還有一次，孩子她母親上夜班，我忘了去接5歲的在育紅班的孩子，等到了想起來了已經(jīng)是半夜了，只剩下打更的老頭了。孩子哭著對我說，爸爸下次別再忘了，告訴你“撒謊的孩子喂狼吃”！ 為了記住學習內(nèi)容，成立了學習小組，每個周六周日就在我家。七八個人就跟上班一樣。劉橋總是第一個到。中午飯就在我家吃，我愛人做得好。偶爾做幾個大螃蟹。劉建軍愛喝酒，十斤酒的桶幾天就下去了，還有一套理論。越喝越清醒。還有個叫孫正平的。他把書拿起來。朗讀后再放下，讓我們看到他過目不忘。 在一起我們回憶，我們爭論，我們預習，偶爾到樓下透透氣。一次趕上下雨。都淋個透心涼，心里卻挺舒服？小傅挺講究，臨考試之前給我家送了五斤雞蛋。 課程安排有11科吧。 現(xiàn)代漢語，古代漢語。數(shù)學。中國文學，中國文學史。俄羅斯文學。日本文學。東方文學。文藝理論。新聞。公文。 我第一次考試連過五科，覺得考得不錯，把我母親給用好毛線，我織的大長圍脖給丟了。 我們一個車皮從開原回來當電工的楊偉光，有一次看到了他。他說他去了坦贊鐵路，得到了三樣東西，計算器，錄音機，電唱機。 我們從開原來最大的是徐衍。他為了多開點，就當了普通工。天天跟著天車運活運料。我曾經(jīng)把我沒見過面的三姨介紹了給了他。我真后悔，因為三姨太難看了。可老徐挺給我面子。他很真誠的回復了三姨。 單偉麗團委副書記。她說話比較快，單眼皮，挺會做工作的，團委組織了一個理論中心組，讓我也參加。大約有七八個人吧，71年入廠的張保鑰正在講話。他說“就象鍋蓋一樣，滾出去了就滾不會來了”。我挺欣賞，年輕人嘛，愿意探探神秘的東西。他后來被上調(diào)市委組織部干部二處當初長，有事辦事，從不接受禮物。。再后來他又被調(diào)到工商局當局長。安全“著路”。 和他同屋的還有一個副書記路遠達也是71屆入廠的。他總是跟在單偉麗身邊，看得出他很愛她。但是也能看出來，小單不愛他。再后來，我擔任民營中心主任以后，約請了三廠這些“中生代”十幾個人，他飯后拿著話筒不放，只聽清一句話，就是他的兒子都很優(yōu)秀，在實驗中學。 在里屋的團委書記高濱，是黨委委員。后來任機械局團委書記。再后來可能在大東區(qū)差出受賄，被檢查院公訴。 還有廠黨委副書記伊福田，他是小報編輯上去的，我到了黨委宣傳部，開始還到里屋找一下部長曹天紅，后來也不找了，因為都知道他的外行領導內(nèi)行。他原來是管質(zhì)量的。 但是他只知道讓我給他寫稿子，其它什么也都說了不算。這期間我收到上面的各編輯的求稿信息，就陸續(xù)發(fā)了幾篇，每收到30至近百元的稿費，發(fā)表后我都親自給黨委書記孟道遠送去。時間長了，他就在接待外地客人或外賓時，讓坐我陪，我的話讓他也很愛聽。如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xiàn)在工人愿意小食堂人滿滿的。說明我們的效率和訂單會更多。 有一次我們幾個人陪一個老太太，說是中國科學院學部委員，面對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她都不理睬，只是把一個魚頭夾到自己的婉里，告訴我們魚有百味，而且是瑩養(yǎng)價值極高。 還有一次他和沈陽第二炮兵學校的大隊長吃飯，雙方一拍即合。決定開展“軍民共建”。 為此，回宣傳部后，我就寫了一篇《論軍民共建》的文章。后來孟道遠書記就被約請到沈陽第二炮兵學校。大聲宣讀，獲得了長時間的熱烈的鼓掌。 為了感謝我的文章，大隊長事后又專門約請我，給我開了一桌。 還得說說宣傳部副部長宋緒棟，外號叫山東倔子。我在搞全廠的理想前途教育時，發(fā)現(xiàn)了七車間有個勞動模范女工，叫趙紅賓的。事跡挺感人。以往的勞動模范都是穿著樸素，能干能吃苦。可是趙紅賓的新意在于她不僅僅是能干能吃苦，而且是穿得漂亮穿得美。 她上夜班時把小孩子用被子系緊，小孩子一邊哭，她一邊干活。有時遇到陰天下雨或大雨，她就邊騎自行車，邊用牙叼著孩子小辮，趕著上班。 我的稿子寫完后，宋部長拿去給改了改。不虧是大文豪，更好了。應該是我和老宋一起把趙紅賓抬到了，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的上面。后來她到各廠講用，場場有哭聲和眼淚，個個對她的穿戴十分羨慕。 身后傳來了曹天紅部長的贊美聲，谷濤真能組織，他讓一個技術(shù)處的同學回家寫了一篇“在希望的田野上”，以回擊今不如昔的論調(diào)。 由于我的工作臺在過道上，所以除了能看到噴漆工段的傅中利領著一群女士外，還能經(jīng)常看到幾個工具庫和二樓工藝室的幾個女士。一個是張修，丈蘭色勞動大衣藏著修長的身體，30多歲吧，她天天戴著大口罩有時到門口把口罩摘了透透氣，觀察她永遠是沒有表情，我在想她回家以后看老公也是這樣？ 還是一個是小杜。她可能不到20歲吧，她到門口透透氣時，我看到她經(jīng)常穿的是一個不大的棉侯，永遠是在笑，她胖胖的小臉蛋，呈現(xiàn)粉紅色，但是有人告訴我，說她有心臟病，不能生小孩子吧，我心里在想，我能要她嗎？必竟此時我已經(jīng)是27歲的人了。 我要經(jīng)常拿一水管子跑來跑去，需要從便所結(jié)水，接到床子后面的大水箱里，水箱里有個潛水泵，開機后噴水到導軌上，以保證冷卻和光潔度，我要經(jīng)常的用銑油清洗機器的各個部件，還要在機器轉(zhuǎn)動前加入點機油，在修整底部導軌時，還要添加潤滑油。其實，各個機床都大同小異，有人笑著說，車間里可以打出油井來，這個“跑冒滴漏”的作業(yè)，就好似有人說的“地溝油” 程孟良外號叫程傻子。他當過大件工段的計劃和調(diào)度。他是轉(zhuǎn)業(yè)軍人。槍打得好！我是一個黨員了，自然也就是基干民兵了。有一次去沈陽薄板廠靶場。我從沒有打過槍，就認真聽，三點一線摒住呼吸，描準靶子下沿。沒想到五發(fā)子彈，打了43環(huán)。而程孟良打了50環(huán)。歷害！可幾年后他腦出血去逝了。太可惜了。 我門大件有兩個老施工員，一個叫李洪義。每當我的修整沙輪的角度不好了。就請他來幫忙。他個子不高，從不叫苦，每次都能修好。他干活時，吸的是七八分錢的劣質(zhì)香煙。每次來修，煙頭都扔了一地。后來他退休了，有不少小廠請他，可都是干不長。原因是他給機器做個模子，一扣上就沒有事了。 還有一個施工員叫祝景新。他的位子離工段不遠，每天都都是早起晚歸，竟竟業(yè)業(yè)。有時領導讓干啥就干啥，有時自己找活干。 沒曾想他把自己的外孫女，介紹了給我當對象。我母親看挺好的，可惜我沒有感覺。 不得不說，我母親原在遼寧省石油公司上班，是秘書科的一級科員，打字全省前三名。文革時期下到了基層蜈蚣煤場。一個拉煤的本店女工老郎給我介紹了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在鐵西區(qū)教委任小職員。我去了她家兩次，每次都是郎姨的老頭在家里接待我。他拿出來“大生產(chǎn)”的香煙讓我抽，可是每根都抽不了。因為都透氣。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都是用針扎了許多眼。事后想，其實，我的心眼慢，想辦法買幾條不就行了嗎！ 孟道遠在我被聘用市委政策研究室后，和組織部長林青寧開著車給我送到中共沈陽市委政策研究室，政研室副主任李廣俊接待了他們，沒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孟書記他們茶水沒喝，甚至都沒有坐下。而且還說，我們就一個副部長給你們送來了。 孟道遠后來專門研究股票，可惜，沒有不被套住的。 廠長劉寶麗后來去了“世行貸”。他見道我時，有點尷尬，對我說，雖然當年是廠長一元化說了算。但是你主要是為黨委那邊服務的，我也不了解你。 我其實還是挺佩服劉寶麗的，他的要“充分利用國內(nèi)和國外的兩個市場，兩種資源”發(fā)展我們的事業(yè)。是我非常認同的。 劉寶麗挺辦事，機床股票發(fā)行后，他專門給我留了一張股票，后又經(jīng)過增股，讓我賺了一次。我從市人市局購買的木蘭股票，不僅僅是一分沒賺，連本金都沒有了。所以我下決心，未來堅決不玩股票。一是心沒那么大，二是覺得浪費時間不值得。 不過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原計劃處長郭久祠，以權(quán)謀私貪污了200多萬元，這在當時不是一個小數(shù)。后來被執(zhí)行了死刑。沒想到多年以后，我坐在了沈陽市技術(shù)市場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專門負責全市200多個大中型國營企業(yè)“新產(chǎn)品，新工藝，新材料”的免稅，只要我蓋章。就可以免稅。權(quán)力真大啊，但是我嚴格把關，一絲不茍。我心想如果共產(chǎn)黨員都像我這樣，共產(chǎn)主義可能實現(xiàn)就快了。 說到了廠組織部長林青寧我們之間還有一段。我被招聘到黨委宣傳部后，先借到組織部參加“整黨辦”工作。在此期間，我上傳了一條信息，即沈陽第三機床廠關于整黨中的動態(tài)。被機電局組織部全文發(fā)表，下發(fā)各單位。 在此期間，我還大膽的以整黨辦的名義，在廠俱樂部搞了一次演出。什么“九一八朗誦”，什么“反動派鎖鏈下的婚禮”，什么偉人孫中山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什么“葉挺的囚歌”還有舞蹈繡紅旗…… 如果再向前推六年，有一次在禮堂里，六一兒童節(jié)，給職工表演節(jié)目，我的小兒子三歲也登臺朗誦，他背著小手，有板有眼的背誦了 《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北宋.蘇軾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近千名職工都聽到了，有人問，這是誰家的孩子，背誦這么長的詩啊，有人說，是宣傳部谷濤的，嘿！真給我提氣！ 俱樂部郭代表廠工會，獎勵我的小兒子一挺大的玩具飛機，可把兒子樂得前仰后合的。 本以為林青寧這么了解我，我上得是不應該快些？可事后有人偷偷的對我說，林青寧對漂亮的女孩感興趣。每天都要關起門來，和她們嘮嗑，嘮透了。這個女孩就是基層的支部書記或副書記了。 每年的3月5日都是毛主席提出向雷鋒學習的日子。今年的3月5日，廠團委提出圍繞“共產(chǎn)主義星期六義務勞動”活動。 我寫了一首打油詩。原文基本上是這樣寫的： 蘭天白云，串串笑聲 張張笑臉，是啥原因？ 讓人們喜在眉梢？是啥原因，讓人們樂在心田？ 因為我們是青年突擊隊員！ 把一車間的再置品擺放得整整齊齊， 把二車間的齒輪搽洗得干干凈凈， 把三車間的工具呦磨得賊亮賊亮， 這真的是一個火紅的年華。這真是一個火紅的時代！ 這篇文章由廠工會廣播站郭淑巖反復播放，并去了沈陽廣播電視臺。 后來，郭淑巖成了沈陽廣播電臺交通臺的節(jié)目主持人。 沈陽音樂學院的指揮，趙敏捷領著一群到大件體驗生活。他們剛剛走進大件，就集合了20多個約40--50歲的老太太，唱了三首歌。啊！竟然是童音，真好聽！ 后來有個老師幫我寫歌曲，我就以“火紅的時代，火紅的年華，我們是青年突擊隊員”為題，寫了歌詞。然后他譜了曲子就完成了。 我旁邊的刨床的李景文師傅，是部隊復員的，他歌唱得好，“一支小小的竹排江中游”唱得和電影沒有啥區(qū)別。 他也寫了一首歌詞，“我愛我的龍門刨”歌詞有兩句話我還清楚的記得，“機器開起清晨的節(jié)奏，馬達催響進軍的號角” 幾天后他們在我廠的俱樂部匯報演出，我的歌在中間唱的，先報作者，我是作詞者，大家先鼓了掌，唱后又給鼓掌。 李景文的“我愛我的龍門刨”獲得了更多的掌聲！！ 事后穿越時空在想，那時真的沒有環(huán)保理念啊，其實當時三廠還是有要求的，比如床頭箱的燥音可能不能超過85分貝。如果超過了，年檢要罰分，甚至是要停業(yè)整頓的。 珍貴的準考證 高教部承認的畢業(yè)證書 證書發(fā)得晚了一些 床身工藝加工傳遞：木型好友劉橋木型是怎么回事？——鑄造——其中，有三點我們都知道，一是工人招的都是農(nóng)村的臨時工經(jīng)常出沙眼，二是工人渾身都是黑的，只有牙是白色的。（日本已經(jīng)產(chǎn)業(yè)升級用精密鑄造了）三是我們鑄造完馬上就拿走，好比吃“熱燒餅”，沒有釋放的時間。——到組合式龍門銑——到龍門刨——精刨——組合式床身導軌磨——導軌磨——配“鞍子”其它的裝配——電腦系統(tǒng)（日本進口） 進入裝配工段后，才是真正的單臂導軌磨，只有一個老師傅藏師傅在干活。他從來不講價錢，工作竟竟竟業(yè)業(yè)，我曾經(jīng)在工廠的小報上給他做了長篇專訪。我走后，有人說他是累死的。 知青上山下鄉(xiāng)50周年系列紀念活動，在開原市靠山鎮(zhèn)狼洞溝主人朱豐的花果山舉行。為了建設后青年點，現(xiàn)已用象牙山知青之家替換。 和我一個車皮回來的還有王棟偉，他先在三廠四車間工作，后在門口當了經(jīng)警，再后來就經(jīng)常在勞動公園，中山廣場，萬泉公園等處唱紅歌跳忠字舞。 他曾經(jīng)和我們說過一句話，因為前不久他去了日本，他說日本有四句話“人多是禍，質(zhì)量是命，時間是錢，顧客是上帝。他稱贊我的宣傳口號。在廠內(nèi)，我的產(chǎn)品代表三廠，在國外，我的產(chǎn)品代表中國。過去曾當過廠長的張漢東是我現(xiàn)在的微信好友。 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趙紅賓沈陽第三機床廠七車間勞動模范 據(jù)說，鄧小平曾用贊美的語言，三次提到了“傻子瓜子”………。 ??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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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谷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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