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盡遠是一個古村,盡遠古村是我每年都要去幾次的地方。 </p><p class="ql-block"> 城東出發,沿著209國道往麻陽方向行駛到黃金坳,轉036縣道東行幾公里就是盡遠古村了。 </p><p class="ql-block"> 盡遠古村不遠,從我的住處到盡遠古村僅半小時車程。 </p><p class="ql-block"> 盡遠古村卻很偏,這里沒有寬闊的柏油馬路,沒有精美無比的現代別墅,沒有熱鬧的商業街,沒有如織的游人,實際上是根本看不到幾個人的古村落。這里只有不規則的布著青苔的青石板寬窄小巷道,這里只有靜默的斷壁殘垣,這里只有安靜的民居。這里的民居有的是看不出年代的黑乎乎的木板房,有的是明清時期的青磚豪宅,還有兩棟民國時期的別墅院落,間雜著近些年村民進城務工掙錢后返鄉修砌的磚房。這里的雜物間里安放著我熟悉的卻少用的或者早已不用的農用工具,這里的空氣里還飄蕩著我熟悉的雞糞鴨糞牛糞等農家肥的味道。 </p><p class="ql-block"> 每一次的到來,我都會遍游這里的每一條巷道,都會為每一棟古宅駐足,都會在每處殘垣斷壁下靜默,都會在我熟悉的農具前懷想。每一次的到來我都會靜聽這巷道偶爾發出的輕短的腳步聲,我都會欣喜于田園犬漫不經心的吠聲,我都會愜意于竹林那邊的簡約的問答,我都會守著黑板壁上慢慢變紅慢慢拉長的光影。守著此刻,感受此刻,守一刻光陰,獲一份寧靜,與盡遠作短暫的相擁,與俗世作短暫的剝離,讓內心寧靜,讓思緒飛揚。 </p><p class="ql-block"> 盡遠古村和大湘西所有的古村落一樣,留守在這里的只有少數孩子和老人,記錄在我鏡頭里的也都是老人。這些老人大都有個共同的特點:戴斗笠。他們有的頭戴斗笠手握鐮刀,有的頭戴斗笠扛著鋤頭,有的頭戴斗笠挑著擔子。最經典的還是赤膊老頭,戴斗笠,穿拖鞋,穿大短褲,被曬得黝黑的脖子上搭一條被汗汁浸染的變色毛巾,如果把那雙拖鞋換成草鞋,我會以為我回到了四十年前的家鄉。這些斗笠老人要么來回走動在田間地頭,要么勞作在自家的菜園子,要么整理著自家的房前屋后。 </p><p class="ql-block"> 記得前年的秋天,我來到盡遠古村,剛擺好車,就聽到清脆的“啪”“啪”聲。我下車,尋聲而去,原來是一戴斗笠的老頭在荷塘邊的曬谷坪里打黃豆。攀談中了解到,老人八十多歲,孩子們在外打工,自己和老伴在家,干點力所能及的農活,種點田供自己吃飯,種點地吃菜不花錢,不累卻充實。老人搖晃著手里的長竹竿,輕輕揚起,重重拍下,干燥的豆莢在他的棍子下破開,金黃的豆子從豆莢里歡快地崩出來,然后滾到一起,黃燦燦的。看到滿地飽滿的黃豆,老人心里的甜全寫在了臉上。此情此景,我倍感親切,因為,做過這個活的,有我的奶奶,有我的母親,還有我。只是,我們家里打黃豆的,不是竹竿子,而是自制的打黃豆專用的簾耙子。 </p><p class="ql-block"> 喜歡去盡遠古村,因為盡遠和我工作地距離僅三十分鐘。喜歡去盡遠,因為盡遠古村黑板壁上的光影里有我童年的記憶。喜歡去盡遠古村,因為盡遠古村里明清老屋的磚塊瓦礫里有我祖輩的智慧。喜歡去盡遠古村,因為看到盡遠古村的斗笠老人我就看到了我的父老鄉親。 </p><p class="ql-block"> 盡遠,我一定還會再來的,因為盡遠不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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