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早在很久以前,中嘴堡就是一個山美水美的地方。站在中嘴堡的正北方樅木嶺處俯瞰整個中嘴堡,它就象一匹低頭淺飲的駿馬佇立在中嘴堡的東南方。而現在被稱為小村母親河的藍河則象一條玉帶一樣半包圍著整個中嘴堡,讓它三面環水。馬頸處的一汪二十多畝水田享受著從大灣和麻地Y兩處自然流出的山泉水的寵溺,田里長滿了紅浮漂,自由自在的小魚無拘無束地在水田里游動著…同樣堡上的幾十畝稻田也享受著這股山泉水的寵溺,山泉水汩汩地流淌著,從梁子上的老堰溝流經魚塘灣過小丫口流到大田后,由上而下灌溉著整個堡上的稻田,根本不用擔心插秧時節無水整田的事,那時堡上的人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生活雖然清苦,但簡單幸福。</p> <p class="ql-block">早在一九三二年,中嘴堡距離糧店天燈堡很近,曾被形象的稱為“三步街”,加之那時的馬頸坳處的馬頸沒有挖斷,地理條件得天獨厚,森林茂密。賀龍革命老前輩曾利用“近可攻,退可守”的地理優勢,先后兩次駐宿中嘴堡,在劉安和父輩劉自倫的舊廂房處設為軍部指揮所,并在我祖父劉明耀的老堂屋里召開了群眾會,向老百姓講述革命道理,宣傳紅軍的紀律和政策。</p> <p class="ql-block">在一九五五年十月十八日的一場撼山改河的運動中,為了治理藍河根洪患,開啟了挖斷馬頸的工程之路。然而,由于資金和技術的缺乏,這項工程在當年的十二月被迫停工了。停工后,看到挖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地方,那時小隊的農戶又自發組織起來,在一九六一年和一九六二年期間開荒拓田恢復耕種,原本可以收獲幾十挑稻谷的大田卻復改成簸箕般大小的一個個小田,現在想想都好辛酸和無奈…后來又組織人力和物力多次繼續開挖,終于在一九七零年把灌溉中嘴堡整個堡上稻田的山泉水挖斷,于是中嘴堡就成了靠天吃飯的等待者。為了解決灌溉問題,甚至到陶家胎上面去砍大杉樹,等到漲水時把砍伐的杉木放水運回來后鑿成木槽,又從挖斷的馬頸上面架木槽引水灌溉,于是在那時第一次挖了堰上的堰溝,起初因靠里有條堰溝,外面是人行路,又是人工所挖,道路很是狹窄,若兩個人碰頭經過,還需面對面抱著才能通過。于是在大搞“三自建設”時,又集全村的勞力,第二次修繕堰溝和拓寬外面的人行路,但因堰尾這段是粉花石路段,水流經那里,已滲漏完了,又不得不去找白善泥或黃泥巴用光腳溜平壓實后滲漏現象才得以緩解,但這還是難以解決整個中嘴堡稻田的灌溉問題,于是又從龍燈口處引水架過水澗,來解決中嘴堡下壩稻田的灌溉問題。但每逢下大雨,估計漲大水之前,就要去拆除過河澗,即使是半夜三更也不例外,這樣很是麻煩。</p> <p class="ql-block">那時中嘴堡來了許多駐隊干部,比如安海清、趙太平、趙世清、席學廷、席湘廷、張天學等。只有趙世清這個老干部把中嘴堡人的吃飯問題記在了心上,多次向當時的小村公社領導反映,并幫我們小隊爭取到了一部柴油機,安放在那時的杉樹園子的羅漢竹處的塆溝里,離河水很近,于是又開啟了抽水灌溉模式,柴油機塆塆的地名也就由此而來。</p> <p class="ql-block">后來,為了長期解決中嘴堡堡上稻田的灌溉問題,趙世清老干部再一次幫助我們向上面申請了一車灌溉用的膠管和架空的鋼管,這樣才結束了中嘴堡靠天吃飯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因為挖馬頸坳,張耀武他們在梁子上的老屋遭遇放炮的損毀,并嚴重威脅到人身安全。那時,為了避免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他們就在現王東成老屋基的旁邊挖的防空洞內去躲避放炮帶來的危險。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后來他們被迫搬到了麻地Y居住,但現在防空洞的舊跡仍依稀可見。</p> <p class="ql-block">馬頸挖斷后,給我組的村民生活和生產帶來了極大的不便。首先是出行問題。那時原本不需要爬坡上坎就能到達的麻地丫,卻要在原道路被毀壞后,經堰溝、黑洞塘才能到達馬頸坳處的河口,然后再經過背當門才能到達目的地麻地丫進行生產。后來河口到背當門這段又因被洪水沖毀,每逢下大雨,河里漲大水時,人畜都會被困在中嘴堡,哪里也去不了,造成耕牛因饑餓挺而走險摔死,人被大水沖走淹死的悲劇…</p> <p class="ql-block">聽我媽回憶,記得我剛出生的第二年,正值犁田插秧的季節。為了給犁田的耕牛準備青草,我媽到麻地丫上面割完草回來時,河水暴漲,已經是一條大河了。那時挖馬頸坳的負責人楊有強看到我媽背著青草往中嘴堡方向去,他對她說:“這么大的水,你往哪去?”,且建議我媽到麻地丫上面劉自乾家借宿生活幾天,水消了再回中嘴堡。但我媽想到還在吃奶的我就回答他說:“到臺灣去”,她毅然冒著生命的危險,經潘家梁,過堰塘堡,到新田河壩處趟水過河,繞村坊大園子回到了中嘴堡,從那以后“小臺灣”的地名就傳開了。</p> <p class="ql-block">其次是過河難的問題。特別是我們上學的時候,在春天和夏天,河里不漲水的時候,可以趟水過河。但每遇河里漲水放學時,老師就會牽著我們的手,拉著我們過河,到了秋天和冬天,河水冰冷時,起初就用石頭搭成的石步代替趟水過河。但是,一旦河里漲水,石步就會被淹沒。最后,只能冒著冰涼刺骨的河水趟水過河。上岸后,雙腳會凍得通紅通紅的那種感覺現仍記憶猶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來,人們開始在河面上搭建木橋。但是,每逢發大水,木橋仍然會被沖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樣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們,直到一九九二年,在我的申請下,才在黑洞塘和馬頸坳處,政府幫我們修建了兩座鋼絲橋,我們的過河難問題才得以解決。</p> <p class="ql-block">雖然過河難的問題得到了解決,但我們交通難的問題又接踵而至。以致于本組在麻地Y居住的劉安榮,劉安才,劉安福,劉安永,張文武,張耀武以及村坊二組在堰塘堡居住的冉崇勝,冉國恒,冉國勝,冉志祥,冉志敏,冉志謙,冉隆慶,潘年位,潘國武,潘國玫,潘順明十六戶人家不得不因交通不便的問題相繼搬離原居地。雖然他們的原居住地與集市隔河相望,但生活和生產物資除了肩挑背馱沒有別的運輸方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們的相繼搬離,讓中嘴堡的人深有感觸,于是在劉安和、劉安斌、任均程三人的組織下,集中了堡上勞力,用人工挖通了從老秧田到保管室(現蒲光順房子)處的主公路和到戶支路。但是,河里那段公路每逢漲水就會被沖毀,這樣交通就會被迫中斷。</p><p class="ql-block">二零一四年,我們又借助扶持企業的東風,把中嘴堡的土地整體出租的方式租賃給硒源山茶業公司建立有機生態茶園的方式,在現在的老秧田處修建了一座平板水泥橋,從而解決了困擾我們多年的運輸難問題。</p> <p class="ql-block">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中嘴堡的這些陳年往事又有多少人還記得呢?從馬頸坳開挖至今,已經將近七十年了。因此,我們在改變自身環境的同時,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才能讓上一輩受過的苦,下一輩不再繼續承受下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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