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段金泉 <p class="ql-block">題目借用德國詩人海涅的詩句,同時也是門德爾松譜寫的一首名曲。</p><p class="ql-block">今年5月,“為人民歌唱——人民藝術家郭蘭英從藝90周年系列活動”在廣州舉行。我雖無緣欣賞這場盛會,但腦海里卻浮現出六年前在人民大會堂觀看郭蘭英專場音樂會的盛況。翻檢出當年記錄的文字,耳畔仿佛傳來那繞梁的余音。</p><p class="ql-block">我本是一個缺少樂賦、不諳音律的粗人,會唱的歌曲僅是一些經典的傳統民歌,還有在特殊年代流行的紅歌,以及在連隊當兵時吼唱過的軍歌。雖然如此,但并不影響我對音樂的喜愛。</p><p class="ql-block">回味與音樂相關的記憶,的確也觀看過一些名家的演唱或上檔次的晚會。我曾在國家大劇院欣賞過高品質的新年音樂會。那優美的旋律,讓人感動,令人陶醉。那些聲名顯赫的大腕歌唱家,有的早已功成隱退,有的至今仍活躍在舞臺上。他們每個人的演唱,似乎都可以用文字來作點記錄。遺憾的是,即使在青年時代,我似乎并不熱衷于追星,不喜歡做那些簽名留影之類的事。我認為,一個被觀眾喜愛的歌唱家,他所演繹的不僅僅是純粹的演唱藝術,而是他能帶給觀眾一種健康愉悅的情緒,這大概就是音樂的魅力吧。</p><p class="ql-block">2018年12月22日晚,凜冽寒風中,我來到人民大會堂東門入口處,排隊接受嚴格的安檢后,依次通過寬敞的前廳進入一樓會場,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找到了位于正中靠前的座位。室外冷風嗖嗖,室內溫暖如春。環視會場,一樓座無虛席,二樓也有不少觀眾,據說當晚觀看演出的觀眾達6000多人。</p><p class="ql-block">8時整,演出開始。舞臺背景大熒幕上,投影出晚會主題:“為人民歌唱——中國樂派聲樂大師郭蘭英藝術成就音樂會”。隨后,滾動播放著眾多歌唱藝術家為郭蘭英音樂會錄制的視頻,以及他們的衷心祝福與崇高敬意。</p> <p class="ql-block">郭蘭英年逾九旬,她四歲從藝,六歲月登臺,在80多年的藝術生涯中,演唱了眾多膾炙人口的經典作品。為中國民族歌劇表演體系的建立和民族演唱藝術的發展,做出了開拓性的貢獻。她演唱的《南泥灣》《繡金匾》《我的祖國》《一道道水來一道道山》《人說山西好風光》等,人們耳熟能詳、傳唱不衰,堪稱中國民族歌曲的經典之作。她演唱的歌劇《白毛女》《竇娥冤》等,成為一座藝術豐碑,高高聳立在中國歌劇藝術殿堂。因此,郭蘭英被稱作新中國民族新歌劇、民歌演唱的奠基人,她用大半個世紀的藝術生涯,探索了中國聲樂學派的藝術道路。她的歌聲,為一代代觀眾所喜愛。我在上初中時期,她演唱的《我的祖國》《南泥灣》《繡金匾》《白毛女》等歌曲,常在學校課間休息時播放。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對民歌最初的認知,就來自于郭蘭英這些深入人心的歌曲。</p><p class="ql-block">音樂會由山西省委宣傳部、中國音樂學院主辦,郭蘭英藝術發展基金會承辦,著名主持人陳鐸、李梓萌主持。在序曲《我的祖國》的優美旋律中,郭淑珍、李光曦、胡松華、贠恩鳳、鄧玉華、李谷一等幾位老藝術家登臺,向郭蘭英老師獻花致敬。</p><p class="ql-block">音樂會全場分為香自苦寒來、蘭為王者香、我為人民唱、尾聲幾大部分。其中,贠恩鳳、李丹陽、王二妮聯唱的《南泥灣》,閻維文的《人說山西好風光》、雷佳的《白毛女》、萬山紅的《竇娥冤》、呂繼宏的《汾河流水嘩啦啦》、王宏偉的《看山看水看中國》、張也、劉和剛的《走在小康路上》,博得了觀眾喝彩。吳碧霞、魏金棟、方瓊、王麗達、王慶爽、曲丹、王喆、王莉、李暉、黃訓國、于海洋、高鵬、龔爽、張永林、翟麗英、馬曉歡等歌唱家,先后演唱了郭蘭英老師的經典曲目。老中青三代歌唱家通過對作品的師承演繹,闡釋郭蘭英熔鑄在中國民族聲樂事業中的精神財富和輝煌業績,用歌聲展現出對郭蘭英老師的崇高敬意。來自中國歌劇舞劇院的青年女高音、著名主持人陳紫妍,與多位藝術家共同演唱了郭蘭英老師的代表作《婦女自由歌》以及電影插曲《李雙雙小唱》,用真摯的情感和歌聲向郭蘭英老師致敬。</p> <p class="ql-block">音樂會上,主辦者精心策劃了一個頗有新意的環節:每位歌唱家演唱前,熒幕上都會播放郭蘭英老師演繹該作品時的經典唱段。《白毛女》中不屈不撓的喜兒、《小二黑結婚》中追求自由的小芹、《劉胡蘭》中寧死不屈的劉胡蘭……郭蘭英老師塑造的每一個人物形象,仿佛跨越了時空,走進了觀眾的心里。</p><p class="ql-block">毫不夸張地說,這是一場名星云集的民歌藝術盛宴。藝術大家的精彩演出,讓觀眾在欣賞名家名曲、享受大美藝術的同時,思緒也隨著歌聲、隨著投影,進入郭蘭英老師所經歷過的不同時代,感受到這位老藝術家為人民而歌、與時代同行的風采。一場音樂會,能匯聚如此繁華的名家陣容,見證了郭蘭英老師的人格魅力。</p><p class="ql-block">音樂會進入尾聲,郭蘭英老師再次出場,和張也、王宏偉、劉和剛一起演唱《我的祖國》,將晚會推向了高潮。演唱結束后,她向熱情的觀眾表達了衷心謝意。觀眾掌聲雷動,現場氣氛熱烈。這掌聲,是觀眾對“人民藝術家”的愛戴與崇敬。受這種氛圍感染,我急忙用手機拍了幾張郭蘭英老師和幾位年輕歌唱家聯合謝幕的照片,甚至喊了兩聲那位演唱陜北民歌而出名的王二妮,她當即微笑著向大家揮手致意。</p><p class="ql-block">從戰火硝煙中走來的“人民藝術家”郭蘭英,從藝80多年,留下了一大批獨具特色的經典作品。告別舞臺后,她又置身于中國音樂事業的教育、傳承與發展之中,為培養更多的民歌新人而不懈怠。她說:“黨和政府授予我‘人民藝術家’的稱號,我感到很光榮、很自豪,這是對我們千萬文藝工作者的肯定。文藝和國家的命運緊緊相連,國家好,我們就好。”</p><p class="ql-block">“國家好,我們就好。”郭蘭英老師發自靈魂深處的人生感悟,高大上卻很接地氣,值得深思。人生行旅,猶如音樂的跌宕起伏,既有悅耳動聽的高山流水,更有凄婉哀傷暗礁濁浪。生活在一個美好的時代,我們可以盡享這五彩繽紛優美樂曲。獨坐窗前,看如銀月色,就靜賞一曲這飛揚而深情的旋律吧:“乘著這歌聲的翅膀,親愛的隨我前往,去到那恒河的岸旁,最美麗的好地方,月亮在放射光輝,玉蓮花在那兒等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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