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之旅（四）

一曲長歌

一曲長歌52810502 悉尼---凱恩斯 畢竟是國際大都市，悉尼一夜，睡得舒服香沉，一覺醒來，已近五點，悄聲起床，榮凱兄業已醒，二人洗漱畢，一同出旅館轉悠，尋景拍片。最大收獲要數晨光熹微中那份周遭的寧靜與云天之通透了，外觀下榻賓館，并不起眼，不大的門面，幾何形構建，掩映于棕櫚樹與桉樹叢中，再加上鮮花盛開的場景，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自然，“空山不見人”，偶有車子進出，只聞車輪沙沙，不聞鳴笛喧囂。餐廳華麗而雅致，早餐品種較多，一番勉強的“狼吞虎咽”，輔之以鮮牛奶與水果，上午的熱量足矣！ 七點乘中巴自酒店往機場，途中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不止，主要圍繞澳洲環保與國內之比較，看不到白色垃圾，看不到裸露泥土，公民的環保意識和文明程度等等……我卻一直保持著沉默。當我們在褒獎別人、羨慕別人如此文明的同時，又在貶低、嘲諷自己的祖國及國人的素質低下，更有甚者，把中國的霧霾、污染、欠文明歸罪于人口太多！誠然，人口多底子薄是中國國情，但絕不可以以此為理由而掩蓋中國現實教育的失敗！當我們在指責別人如何如何素質差的時候，自己都對號入座了么？自己究竟做得怎么樣？一個12人的團隊，一輛敞亮干凈座位充裕的中巴車，居然不乏爭先恐后搶占座位的先生女士！閉目聽議論，匪夷思所有，我們這一行人，能稱得上是文明的人么？答案不得而知。 7時40分，抵達悉尼國內航班機場，手續雖有所簡化，但效率依然緩慢，一個多小時耗去，待機票在手，距飛機起飛僅剩下不到10分鐘了，趕往45號登機口，跑步數百米，終于在起飛前幾分鐘登上飛機，氣喘吁吁中飛機起飛，倚窗俯拍悉尼海岸，朦朧的曲線之美！少頃，漸漸地就只能看見鋪滿云朵的地表和洋面了…… 乘客們大都在閉目養神或安然入睡，我也緊閉雙目，只是難以入夢，想昨日在悉尼，隊友們已經開始瘋狂購物，而我還分毫無動呢！原本就非購物的主兒，行程逐漸在縮減去，總是要有所為的吧？至少綿羊油之類應帶點回國，否則空手回去，該如何面對為你接風洗塵的朋友與家人，還有為我此行開放綠燈的老總們？唉……想到此，不禁虛汗滲出，又一個中國特色，在我身上遠比作一篇文章寫一幅字困難得多，更莫說撳下相機快門之愜意了。 11點20分，飛機降落在凱恩斯機場，走下舷梯，環顧四周，機場不大，卻純凈的讓人窒息，事后才從地導口中得知，這是澳國唯一一家私營機場，經營的很不錯。走出檢票口，一股清涼微風撲面而來，白色的建筑，白色的云團，蔚藍的天空與青綠蔥蘢的山巒構成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凱恩斯，這個只有12萬多人口的澳國第四大城市，就這樣敞開了她的襟懷，迎接我們的到來，第一印象如此之美，兩天的行程也一定會充滿神奇和快樂的吧？ 凱恩斯的城市布局沿海岸線呈長條形，人口只相當于壽縣城關，然而它卻是澳州最受歡迎的旅游觀光城市，也是緊步悉尼外國游客位居第二的旅游目的地。這無疑得益于坐擁此地聞名全球的大堡礁和雨林國家公園。地導是位東北姑娘，姓閔名笑，初次接觸，感覺其性格開朗，具有明顯的東北人特征，小閔介紹凱恩斯，猶如說評書，字正腔圓，頗有韻味，甚是生動。談到凱恩斯的中國人，她介紹說約3000多人，因為人數并不多，所以幾乎都相識，這里的國人都是來創業的，由于中國人奮發圖強勤勞智慧，所以一般都發展的較好，她自己小兩口就是一個縮影。小閔還說，澳洲本土公民的確非常慵懶，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豐富的資源，他們不需要有夢想，不需要有奮斗，有滴就是悠然自得的生活，有的就是懶懶散散，甚至連許多鳥類也都懶得飛翔，只是滿地悠游溜達…… “今天應該是喝酒的日子吧？”我拿此話問小閔。“呵呵，聽悉尼導游介紹的？”“是的。”“那我就不重復介紹了哈，其實澳大利亞人就是那個樣子的……” 小閔所說的“那個樣子”即是有人總結出澳大利亞人從周一到周日的生活狀態：周一是憂郁的日子，因為澳國實行周薪制，每周四發工資，經過四、五、六、日的狂歡消費，不僅囊中空空，而且精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到了星期一便憂郁不振；周二是看電影的日子，經過周一的休整恢復，雖然沒有多少錢了，但是帶上家人或約上朋友看場電影還是不成問題的；周三是窮人的日子，一周所得薪水全部花光，連看電影的銀子都沒有，只能過窮人的日子了；周四是領工資的日子，這一天往往下班很早，人們領到工資，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瀟灑；周五是喝酒的日子，大部分澳洲人領到薪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酒吧喝酒，當日下午來不及，周五就成了下酒吧的大好日子；周六是狂歡的日子，雙休日，口袋里有票子，何不與家人或朋友一起狂歡？周日是睡覺的日子，經過連日飲酒狂歡，到了周日就該好好的休息一番了，大睡特睡，預備著下周的到來。這是澳國人的真實寫照么？對比一下我們的生活，實在是另一個半球的另一種狀態，加不完的班，賺不完的錢，糟踐自己生命的同時，把所有的血汗放在銀行里借給他人，借給老美…… 午飯在一家中餐館，不太地道，尚可果腹，肚子的收獲遠不及眼睛，餐館坐落在一個網球場邊，臨窗而坐，藍天白云下的綠色網球場，分別用鋼絲網隔離成數十個球場，甚是養眼，在這樣的環境氛圍中強身健體，單是這醉人的風景和清新的空氣就足以讓人百病消解了。 飯后第一站游熱帶動物園，品種無多，面積也不大，無論作為旅游項目還是純粹的動物園都難為上乘。收獲有二，一是首次看到拍攝到憨態可掬的考拉；二是看到了為數不少的鱷魚，就在整理這篇游記的前幾天，央視新聞聯播還播出一條澳大利亞凱恩斯正在訓練怎樣拘捕鱷魚的專業隊伍，以防鱷魚繁殖太多發生傷人事件。下一景點是土著人村，土著人未見一個，也未感受到多少土著文化，僅拍了幾張象征性的實物圖片，所謂的土著村，實際上就是一個商品市場。我花10澳元買了一件T恤衫，還花8澳元買了一大壺鮮牛奶請大家解渴，在這里真真切切體味應證了一把水比奶貴的傳說，與國內同等容量的礦泉水，居然賣價4澳元，而8澳元買下的鮮牛奶，至少相當于七八瓶礦泉水，我們五個人足足喝了20多分鐘，實在是一種享受！ 從土著村回市內途中，導游向我們介紹沿途植物紅樹林和甘蔗地，紅樹林是該地區防風抵浪的天然屏障，而甘蔗則是凱恩斯的第二大支柱產業，旅游和制糖業分別占該市生產總值的70%和30%，大多數種植甘蔗的為越南和老撾人，比較華人，他們的際遇和條件要艱苦的多。路見學生放學，才下午3點多，問小閔是否因周五放學相對早些，小閔答曰不是，澳洲學校上午九點半上課，下午三時放學，學習期間，主要培養學生的動腦動手能力，十四五歲就出家打工，年滿18歲以后，必須離家自立，若論書面考試分數，華人子女絕對是名列前茅的，盡管如此，大多數華人還是將子女送回國內讀完小學，以培養孩子的母語基礎。 全天行程還剩下海濱碼頭，中巴車在大街上卸下我們，得以機會瀏覽街景，原本就不大的城市，加上人口稀少及游客無多，更顯出幾分幽靜與閑適，藍天白云下的街道，處處可見各種熱帶植物，鮮花錦簇，仿佛置身大花園中，這樣的城市，雖沒有什么歷史文化底蘊，但它猶如花季少女一般，著實讓人流連忘返，倘與家城壽州作比，該是怎樣的一種結論？海邊步道，大家各自分散游玩，一個人挎著相機，隨心所欲的觀賞拍照，往遠處，碧海連天，海鳥飛翔，不由詠起王勃“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詩句來，想那盛唐時期中國海邊的某一城市，一定也是這般生動美麗的吧？碼頭近處，一艘艘白色游艇靜靜的停泊海灣，天藍藍，海藍藍，云悠悠，桅悠悠，又使人連想起范仲淹 “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郁郁青青”的洞庭美景。這里有美景，也有詩人么？不知距此不遠的凱恩斯藝術館可尋得到？看資料，這所藝術館是北昆士蘭唯一一座視覺藝術博物館，通過視覺藝術、手工藝品和設計，記錄和展示這片屬于廣闊獨特的澳大利亞和世界歷史遺產及現代文化。可惜行程沒有安排，又不準擅自獨行，博物館去不成，只能成為憾事了。今天的現代文化也就是將來的古代歷史的文化，澳洲沒有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沒有王勃、范仲淹，再過幾千年，他們就會有埃德蒙·巴頓、克里斯·瓦特森、瑟夫·庫克、洛克文…… 邊拍邊走，不經意間來到碼頭另一端，看來這里是小城人休閑娛樂的集中地，沙灘、酒吧、歌廳、咖啡屋、各種小吃，人群相對集中，卻無半點嘈雜，悠閑的人們，或一人俯身吧臺，或二人高坐吧桌，或三四人圍坐一起，幾位樂手正在調試樂器，預備著演出。我把鏡頭追隨一位金發粉裙的小女孩，時而繞著正在張羅帆船的爺爺轉圈圈，時而跑向草坪的雕塑前嬉戲耍玩……一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不一會兒降落停機坪，從機上走下一對獵裝男女，說笑著向咖啡屋走去，是一對情侶還是一對要好的同事？不得而知呢！海灘上有一塊猩紅石頭，紅漆白字，醒目異常，可惜不識外文，上面的內容，該不會是描寫不遠處那幾只靜浮海面的海鳥吧？如此富有情調的海灘碼頭，著實讓人不忍離去。前不久曾閱讀過澳洲詩人菲茨杰拉德《水面》中的詩句：“蛋殼破裂在永恒瞬間的掌中；萬物如初。但瞬間的永恒是驟變為現實的微小的點，是紛繁的“也許”和“可能”，是疾奔于海底的腳步。也是外力借以制約內部的瞬息的停頓——蛋殼破裂在它的面前：掙扎著嘰喳出世追逐起生命的全部喧囂與欲望，部分沖破整體；見到光和明朗的天，發現目標很簡單……”多么精辟而又優美的詩句喲，我亦應是那個微小的點吧？不然為什么會有“生命是宇宙大化的微塵”之感慨呢？此時癡兒，蛋殼破裂在異國美城的海邊，見到大海的遼闊與蔚藍，見到天宇的純凈與深邃，真的是“發現目標很簡單”呢！ 時間快到，收起相機健步如飛來到集合地點，見車前小商店擠滿我們的人，購物的欲望卻總也膨脹不起來。徒步晚餐酒店，街景太美，還是忍不住頻頻舉起我的D700……味道一般的中式晚餐，并不妨礙平息早已咕咕轆轆的饑腸。 下榻酒店為一花園式莊園，占地面積很大，建筑風格別致典雅，長廊曲徑，掩映在綠樹花叢中，形成一幅天然的風景畫。一個下午的觀賞游覽，使人強烈的感受到，這里每一棟建筑無不給人“建筑在生長”的印象，其建筑與環境之共生關系得到了最好的詮釋，這也是凱恩斯這座小城魅力之所在吧？ 洗澡洗衣之后，躺在舒軟的床上，舒服之極，在這里，我們將享受兩個夜晚，明天往大堡礁，一定又是一個充滿浪漫與神奇的行程吧？ 2013年10月18日 散記于凱恩斯旅途 11月24日整理于癡兒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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