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看——土耳其游記混合之地（－）

紫竹

混合之地（－） 小亞細亞在地理上，是個混合之地，土耳其這個國家也是。 ——帕穆克（土耳其本土作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 國內的旅行社推介土耳其旅游，都會以“浪漫”作為其賣點。2023年7月12日至8月11日，我們用一個月時間，在土耳其走了一圈：從伊斯坦布爾出發，經伊茲密爾、塞爾丘克、卡斯、安塔利亞、馬拉蒂亞（內姆魯特山）、尚勒烏爾法、特拉布宗、安卡拉以及番紅花城，再回到伊斯坦布爾，逆時針的一個大環。 也許情商不夠，實在說我并沒有突出地感受到它的“浪漫”，倒是真切地體驗到土耳其身處混合之地的復雜與多元。 　　土耳其是歐洲國家還是亞洲國家？ 扼守著博斯普魯斯海峽的土耳其，擁有歐亞兩個板塊的陸地，也因此經由其間的跨海大橋連接著歐亞大陸，它北臨黑海，南瀕地中海，是連通兩大內海的重要通道，其地理位置非常特別。 97%的國土處在亞洲大陸的土耳其，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是歐共體成員候選國，2005年開啟了加入歐盟的談判進程，而時至今日，卻仍然不得其門而入。它是有著伊斯蘭標簽的北約成員國，是歐洲的異類，也是亞洲的一個特別存在。 土耳其人自稱是源自東方的突厥人的后裔（也有說他們并沒有突厥人的基因），認凱末爾為“國父”。 從其文明發展建國歷程來看，赫梯文明，古希臘文明、伊斯蘭文明、古羅馬文明，融合浸染交織于此；希臘人、波斯人、羅馬人、哥特人、奧斯曼人、突厥人、蒙古人，輪番混戰踏足于此；拜占庭帝國、奧斯曼帝國，更替迭代稱雄于此；到上個世紀二十年代，凱末爾終結奧斯曼帝國建國土耳其，定都安卡拉，也結束了奧斯曼帝國時期君士坦丁堡與伊斯坦布爾雙名共存通用，將君士坦丁堡正式更名伊斯坦布爾。 凱末尓建國后在國內推行世俗化改革，圣索菲亞大教堂圣母瑪利亞懷抱基督的畫像四周，裝飾著穆罕默德的阿拉伯文金字大圓盤，讓不同的宗教同處于一室，土耳其開啟了一個快速發展與世界融合的階段。 現今，圣母懷抱耶穌的畫像，已經被特制的垂幔遮蓋了起來，大街小巷隨處可見頭巾遮發身著長袍的女性，每天每天的祈禱時刻，就有男人略帶哀愁的呼喚聲從遍布的清真寺宣禮塔傳出，裊裊縈繞在城鎮鄉村的上空，除了首都安卡拉，你能明顯地感受到今天的土耳其，正在伊斯蘭化的路上，愈走愈遠。 浪漫是一種情懷，需要背景，卻無關地域。 文明是一種理念，需要情懷，但與浪漫無關。 2023年7月12號 出發啦，去土耳其！， 滿懷期待呀，從做著各種行前攻略和具體事項開始，終于等到了今天——啟程的日子。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傍晚該登機了。 登機口的工作人員早已到位，乘客們排著長長的隊伍等著登機，可登機口通道的門卻遲遲沒有打開，而且也不做任何說明，上前詢問工作人員，他們表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登機。 隱隱的一絲焦慮襲來。 我們的第一程是飛北京大興，中轉停留三個半小時，第二程從北京大興飛伊斯坦布爾，如果第一程延誤時間太長，趕不上第二程飛機，整個行程就將延后，落地伊斯坦布爾的停留時間也少了一天，所訂客棧也就浪費了一天。等待中不安開始蔓延，排在我們前面的一個女生轉過身跟我們說，她是上午飛北京，第二程跟我們同一趟航班去伊斯坦布爾，不幸的是，她今天飛北京的航班，已經被改簽了幾次，一整天都沒有飛機能到北京，現在這趟航班是她能趕上第二程飛機的倒數第二班了。 顯示屏終于給出了起飛的時間，但是按這個時間起飛我們確定是趕不上下一程航班了，而這一班飛機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還有超過十個人跟我們行程完全相同。 經過這一次遭遇，在北京轉機的陰影又濃了幾個色度。 簡短的商議以后，我們第一時間選擇了取消這趟延誤的航班，趕緊退回到值機大廳，在柜臺辦理了取消航班的手續，同時四個人分頭行動；查航班信息，跟南航協商改簽，等候之前交付托運的行李返回等等，盡最大可能爭取今晚能登上飛往伊斯坦布爾的飛機。 好消息，南航最終同意給我們免費改簽今晚土耳其航空直飛的航班（這個單程機票就貴過我們往返四程中轉的機票），只等行李返回辦理相關手續。時間在流走，行李遲遲沒有返回，拿不到返回的行李，就意味著我們不能辦理下一步的改簽手續，再拖下去就趕不上土航的航班了。我們終于開始投訴，在行李等候處投訴，分別打電話投訴。嗯，投訴效果很明顯，有人對講機跟行李處聯系，有人過來跟我們解釋，行李終于返回來了。 拿到行李，我們馬上提交改簽申請，然后直奔土航的值機柜臺，等候航司審核通知……，辦完值機手續的時候，值機柜員對我們說：你們趕緊去，航班已經開始登機了。又是一路飛奔，免排隊優先通過，于午夜時分，我們終于登上了土航直飛的飛機，行程得以完整繼續。 焦慮中等待了幾個小時，最終有了圓滿的結局，激動啊，好運眷顧了我們！ 回看整個過程，南航客服為乘客著想的理念以及態度，值得贊賞，而白云機場行李部門對返回行李的懈怠行為，著實讓人不可接受，若不是我們及時投訴，整個行程就真的延誤了，好在機場對投訴應答較快，及時解決了問題。 7月13號伊斯坦布爾（?stanbul） 一覺醒來，飛機降落在土耳其伊斯坦布爾阿塔圖爾克國際機場（機場代碼：IST）。 伊斯坦布爾歐洲區的老城區，是這座城市的歷史中心，我們預訂的客棧就在這里，它距離幾個重要的景點只需步行幾分鐘，生活氣息濃郁，交通便捷，非常方便游覽出行。因為是在早上到達，還不能入住房間，我們把行李交給房東以后，出來慢悠悠吃個早餐，便開始了此行的尋訪溜達。 從客棧出來，經過小小一段很陡的居住區街道，步行幾分鐘就到了君士坦丁競技場，即現在的蘇丹艾哈邁德廣場（Sultanahmet Square）。 　　首先見到的是廣場南端的一座方尖碑，這座建于公元10世紀的方尖碑，與埃及方尖碑完整使用的阿斯旺花崗巖不同。其材質是方塊石灰石，它的外表原本裝飾著鍍金銅片，早在1204年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期間，被十字軍剝走了鍍金銅片，只留下了斑駁的碑體石質核心部分，也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這塊殘缺的方尖碑。 　　往北不遠處，則是建于公元前478年的著名的希臘古代青銅祭壇——蛇形柱（The Serpent Column），據有關資料介紹，它是由希臘-波斯戰爭期間（普拉提亞戰役中）波斯人的鎧甲和武器熔化制成的。這根8米高的柱形祭壇，由三條蛇身纏繞形成柱體，頂端是三個蛇頭頂著一個純金的碗，它最初立于希臘的德爾斐神廟，后來被君士坦丁大帝轉移到了這里?，F在我們看到的只是蛇身纏繞造型的柱子，蛇頭上頂著的金碗在第四次十字軍東征期間失竊，而蛇頭被“砍掉”的故事則有著不同的流傳版本。 下面的第二張照片，是目前伊斯坦布爾考古博物館里，保存著的一個殘缺的蛇頭，它是這根蛇形柱頂上三個蛇頭其中的一個。 　　再往北看過去，就是狄奧多西方尖碑，它原本豎立在埃及盧克索的卡納克阿蒙神廟，公元四世紀晚期，羅馬皇帝狄奧多西一世將它運到了君士坦丁堡。這是一座用整塊花崗巖制成的方尖碑，可惜從尼羅河運過來時斷裂損壞了一些，尖碑上有很多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大意是紀念埃及第十八王朝法老圖特摩斯三世大約公元前1455年在幼發拉底河對米坦尼的勝利。， 方尖碑的大理石基座四個面上都有浮雕，是運到君士坦丁堡豎立的時候雕刻的，上面描繪了狄奧多西大帝時期的競技場場景。 　　競技場北面更遠處，有一座綠色拱頂精巧玲瓏的八角形噴泉小亭子，這是德皇威廉二世噴泉，整體在德國建造完成，于1900年分解運輸至此組裝完成。它的建造是為了紀念1898年德國皇帝威廉二世對伊斯坦布爾的訪問。 　　由君士坦丁競技場改建而成的蘇丹艾哈邁德廣場，將原來的地面抬高了很多，所以現在看到像蛇柱、狄奧多西方尖碑，都是“陷”在地面以下而立的，其實，它們所立的地面，才是當年競技場的地面。 耶萊巴坦地下水宮： 在我們的認知里，蓄水池，能滿足需求，蓄足夠量的水就是一個標準的好蓄水池。見過很多形式的蓄水池，簡單實用是最常見的，即使有裝飾，也是很簡單的。 伊斯坦布爾的耶萊巴坦地下水宮，出于戰爭考量于公元六世紀中期建造，是拜占庭至奧斯曼時期的一座重要的地下蓄水池，平常為王宮提供日常用水，特殊時期則為整個城市供水。 這個蓄水池儲存水量可達10萬噸，一眼望去，巨大的地下空間就像一片石柱森林，粗大的科林斯石柱兩兩之上建有半圓拱，每四根柱子之上建筑一個小穹頂，全部336根石柱，支撐著其上用小磚塊砌成的連接成片的小拱頂，構建了這個空間巨大的城市地下蓄水池。 　　池子里留有淺淺的水，變幻著顏色的燈光映照著清澈透亮的水體，水面倒映著整齊排列的石柱與穹頂，虛實鏡像構建出一條條規則有序的通道，牽引著人們的目光由近及遠深入這隧道的盡頭；而時明時暗的燈光效果配合著水中設置的人形塑像，更魔幻了這神秘的地下空間，好似進入了幽暗的古堡，每一根石柱的后面，都隱藏著不可預知。 水宮最內側一角，有兩根石柱的底座很特別，其造型是美杜莎的頭像，這蛇發女妖一個頭頂向下，一個橫側著臉，石雕形象豐滿明晰，只是一直沒有弄明白這樣擺放設計的真實用意。 　　一座蓄水池，硬是被設計建造成了一座藝術宮殿。 觸摸這濕潤冰涼帶著流水刻蝕時光痕跡的石柱，一千多年前的蓄水池建造理念及其工藝，著實令今天的我們驚嘆不已！ 托普卡帕宮(Topkap? Palace)： 托普卡帕宮是奧斯曼建筑風格的老皇宮，從15世紀到19世紀將近四百年的時間，奧斯曼帝國歷任蘇丹都工作、居住在這片花園宮殿里，其建筑群布局功能非常清晰，各自獨立又連接，所處地理位置優越，占據著這片海岸岬角的最佳視角，憑海臨風，左望博斯普魯斯海峽，俯瞰金角灣，右觀馬爾馬拉海，隔海峽對望亞洲片區，大有一切盡在掌中的氣場。 現在作為博物館，開放參觀的部分，展示了大量的瓷器、武器、畫作、書法原稿及珠寶等等文物。 7月14號伊斯坦布爾圣索菲亞大教堂(Aya Sofya)： 圣索菲亞大教堂始建于公元532年，是歷史上君士坦丁堡的第三座圣索菲亞大教堂，之前的第一座毀于火災，第二座毀于暴動，這第三座近些年也一直都在修繕中，目前開放的部分僅限于被改造為清真寺主廳的一樓。 　　作為東羅馬帝國在君土坦丁堡的主教堂，歷任帝王都要在這里加冕。其建筑設計風格、藝術水準都是令人稱頌的傳世經典，隨著拜占庭帝國的衰亡，奧斯曼帝國時期大教堂變成了清真寺，但仍然留存了其內精美的壁畫，使之成為了基督徒和伊斯蘭信徒共有的宗教博物館。 　　而今，教堂正前上方壁龕墻面上那幅圣母瑪利亞懷抱耶穌以及兩側基督教義相關的壁畫，已經被布幔遮住了，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留在此處，目前來看，它即使是被布幔遮住了，終究是還在的。 　　主廳出來到門廳，左轉去往出口的第一道門背面上方，圣母的畫像還在，昏暗的墻面上瑪麗亞面朝出口的門洞，看著每一個從這里出去的人們的背影，而走出去的絕大多數，都沒有覺察到她的存在。也許正是處在這樣隱蔽的位置，她才沒有被遮擋，雖然只是一個個的背影，終究她還能見到走過的人們，如果有人在最后這個門洞來一個轉身回望，其目光也許會與圣母略帶憂傷而又平靜的眼神相遇。 　　有很長一段時期，圣索菲亞大教堂里，耶穌與安拉曾共處一室，不同宗教信仰的人，在這里都能得到心靈的慰籍。 從藍色清真寺的北門看過去，燈光映照下的圣索菲亞大教堂，端莊典雅，古樸厚重。 錫凱爾（sirkeci）火車站 我們這一輩人都看過電影《東方快車謀殺案》，它所講述的故事，就發生在歐洲曾經的東方快車上。這趟豪華列車的始發站是巴黎，隨著它在歐洲大陸的行駛線路不斷延長，最終整條線路的終點站到達伊斯坦堡，也就是現在的伊斯坦布爾曾經的錫凱爾火車站。 電影背后的東方快車，曾有過輝煌的時刻，1918年11月11日，著名的一戰停戰協議，就是在其第2419號車廂內簽署的。1977年5月19日，巴黎至伊斯坦布爾的列車到達終點站——錫凱爾火車站，東方快車也走完了它的歷史。 如今這個火車站已經廢棄，部分房屋改成了餐廳，溜達至此，在老車站的站房前廊拍拍照，似有幾分準備搭乘東方快車離去的舊時情懷。 　　既分割又連接歐亞大陸的博斯普魯斯海峽，游船在海面上穿梭，海鳥在天空中飛翔，岸邊游人如織，非常熱鬧。 　　坐在岸邊吹了一會兒風，景象豐富且富有生氣，不過游船的煙氣排放，對周邊空氣明顯是有影響的。當然，在海峽上乘船一游也是必須要體驗的。 當游船在博斯普魯斯海峽迎風駛近奧塔科伊碼頭時，就看見了那座精美的小清真寺，它緊挨著具有現代感的連接歐亞大陸的博斯普魯斯跨海大橋，優雅地立于海岸邊。 待船一靠岸，我們就奔著它走了過去，這就是奧塔科伊清真寺（邁吉德大清真寺Büyük Mecidiye Camii）。與其他的清真寺不同，它的建筑設計，引入了歐洲的巴洛克風格，外立面的石塊石柱，雕刻著或簡或繁各種圖案，完全不像印象中清真寺的外觀，只是那兩根高聳的宣禮塔，提醒著人們這是清真寺。 此刻，它淺米色的外墻被夕陽染成了金紅色，這金紅又落入深藍的海里，隨著風在海面上蕩漾閃爍出一片片碎金，在暮色天穹的襯托下，格外精巧美麗。 7月15號伊斯坦布爾國家考古博物館： 土耳其的土地上有太多的故事，從古至今，各種文明更替、融合、分隔，逝去的清晰可見，后來者也抹不去歷史走過來的痕跡。 博物館館藏的眾多物件，正是土耳其歷史的見證。東西太多，歷史太長，不是幾張照片所能表達的，能從其中看到一些存在過的影子，就算是有了觀展的記錄了。 藍色清真寺： 夜幕四合，燈光亮起，我鏡頭下的藍色清真寺，展現出美麗的粉紅色、桔紅色。 　　蘇丹艾哈邁德清真寺，也稱藍色清真寺，據說是因為其內墻大面積裝飾著藍色彩釉的瓷磚而得此名。 外觀藍色清真寺，除了那六根標致性高聳的宣禮塔之外，它與一路之隔的圣索菲亞大教堂有幾分形似，雖然它融合了伊斯蘭建筑風格，但仍然是拜占庭風格的圓頂建筑。進門而入，主廳前由回廊三面連接成寬大的內廣場，其主建筑祈禱大廳，雖然內部裝飾風格迥異，但穹頂、拱廊結構也與圣索菲亞大教堂有幾分相似。 沒錯，圣索菲亞大教堂卓越的建筑美學風格，征服了不同信仰的人們，使之成為了后來的伊斯蘭清真寺建筑的設計模板。 盡管其精神內涵不同，也并不能阻礙他們對于建筑形式之美的外在效仿。從這一點來看，其包容性還是有的。 　　這就是當年（1453 年）被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攻破的傳說中拜占庭帝國最后的堡壘——狄奧多西城墻嗎？ 7月16號塞爾丘克（selcuk) 清晨去機場，朝陽初升，映照著城市和丘陵，映照著歷經千年的古羅馬引水槽，映照出天地一片嫣紅。 新的一天，城市已經醒來。 　　暫別伊斯坦布爾，飛行一個鐘到達伊茲密爾，在機場提取了預定的車，然后開車一個鐘到達了塞爾丘克的客棧。 塞爾丘克的街頭，男人們都很悠閑地泡在街頭小巷，玩各種字牌游戲或者喝茶聊天，女人們都在哪里干什么呢？ 　　白鸛高高地站在路邊燈桿上、墻頭上自己建造的房間里，不懼烈日的暴曬，俯瞰著也屬于它們的城。 此時這座城市已經被曬得有些暈了，真的熱。 塞爾丘克愽物館： 塞爾丘克現在是土耳其的一個小鎮，古希臘時期它是著名城市以弗所的一部分，其博物館藏品均為以弗所的文物。 博物館并不大，藏品卻精美珍貴，均為世界級的寶貴遺存。 阿爾忒彌斯神廟，以弗所古城內最著名的神廟，可惜現場只留一根后人拼起來的石柱立于一片荒蕪之中。 　　走進博物館，你能看到，希臘神話傳說中的諸神，聚會一堂，仿佛在神聊，你能感覺到，在土耳其山海之間，在這偏居一隅的小小展館里，遙遠遙遠的故事，正繼續著…… 7月17號塞爾丘克 以弗所Ephesus： 從塞爾丘克開車，不過幾分鐘便可到達背山面海的古城——以弗所。據稱以弗所是世界上最大也是保存最完整的一處古羅馬遺跡。 天主教認為這里是圣母瑪麗亞最后的居住地，其故居就在離這片古城不遠處的山腳下。 以弗所的歷史可追溯至公元前十五世紀，至公元前十一世紀，由古希臘人開始建城，逐漸成為其在小亞細亞的一個大城市，再到古羅馬時期進一步擴大，成為其亞細亞省的省會，被譽為“亞洲第一個和最大的大都會”，我們現在看到的以弗所，基本都是古羅馬時期的遺存物。 因為擁有地中海港口而興盛，也因?？谟偃鴶÷?，曾經繁榮昌盛的城邦漸漸湮沒無聞，最終被掩埋成為一片荒涼的山丘野地。至今，以弗所也只挖掘出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出現在后人面前的這一部分，也足夠讓人感受到當時的奢華繁榮。 塞爾蘇斯圖書館（The Celsus Library） 公元117年始建的塞爾蘇斯圖書館無疑是以弗所的驕傲，該館鼎盛期藏書約1.2萬卷，被稱為羅馬帝國第三大圖書館【第一大圖書館是位于現在埃及的亞歷山大利亞圖書館（Library of Alexandria），第二大圖書館是現在土耳其的帕加馬圖書館（Library of Pergamum）】。 建筑分三層以科林斯柱式支撐，外墻壁龕內嵌有代表智慧、知識、思想和仁慈的女性雕像，目前留置在這里的雕像是復制品，原件被運到了維也納，現在我們看到的門廊立面，也是后來仿制修復的。 建造如此精美又有規模的圖書館，從一個側面也可以看出，古羅馬人對于通過讀書學習獲取知識來構建人的思想體系的重視程度。 曾經，以弗所不僅是世界最富有的城市之一，還是哲學思想、文化藝術交流發展的中心城市之一。“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便是出生自以弗所王族家庭的著名哲學家——赫拉克利特。 奧古斯都門： 　　石塊鋪就的寬大的克里斯特街道（Curetes Street)兩側，哈德良神廟(Temple of Hadrian)、圖拉真噴泉(Trajan Fountain)等等建筑一字排列，雖然屢遭劫難損毀嚴重，依然能感受到其精美，也反映出羅馬帝國時期以弗所的奢華繁榮， 露臺屋(The Terrace Houses)： 露臺屋，以弗所古城里的民居，這樣的民宅格局，應該是當年的豪宅吧。 　　房屋地面上拼貼鑲嵌的馬賽克畫。 以弗所大劇場(Ephesus Theatre) 這座圓形劇場最初由古希臘人建造，觀眾坐席的石階環繞舞臺依山勢層層向上，面向大海，經羅馬時期擴建以后，可容納觀眾達到2.5萬人，整個建筑氣勢宏大。我們到達的時候，看見樂池內擺放著整齊的椅子，舞臺上也放置著演出設置的裝置，直到今天，土耳其人仍然在此地舉辦各種文化或者競技活動呢。 　　一條通往出?？诘膶掗煹牧_馬大道，帶給了以弗所繁華榮光的歷史，時過境遷，這輝煌已湮滅在這條大道失去終點的荒蕪的盡頭。 　　透過斷壁殘垣，你可以讀出它曾經的繁華：神廟、議事廳、醫院、圖書館、大型劇場、噴泉、街道民居、商鋪市場、甚至妓院、澡堂、公廁，還有直通出海口碼頭的寬闊的羅馬大道……，但其實細數以弗所的歷史，也是歷經戰亂，其輝煌的過往亦飽含深層的痛苦。 這里是古希臘，亦是古羅馬，這里就是以弗所。 7月18號卡斯(kas) 開車從塞爾丘克到卡斯，行車時間五小時，車游山海風光。 　　地中海海岸線上精致小巧的卡斯，是典型的海濱度假小鎮，在夏天不論天氣多熱溫度多高，都擋不住前來度假的游客。 查看了當地日落時間是晩上八點半，到達的時侯尚早，我們就在小街上晃一晃，待八點鐘來到海邊安迪菲勒斯古劇場看日落，才發現天邊一片桔粉色，日頭已經落下了山。 在卡斯古劇場看中地海夕陽的想法，變成了看劇場看晚霞，坐在劇場的臺階上，吹著偶爾飄過的那一絲絲地中海的風，也挺愜意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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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邊看——土耳其游記 混合之地（－）

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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