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青城山是我最早攀登的名山,時在1962年夏天,小學(xué)畢業(yè)的少年時代。之后,數(shù)十年間多有登臨,似緣份,更是興致。</p><p class="ql-block"> 那是暑假的日子,我們幾位同學(xué),在學(xué)校大隊輔導(dǎo)員雷鳴富老師的帶領(lǐng)下去的青城山。父親支持,還給了我零花錢,在之前,讀中學(xué)的二哥便去過青城山——是步行往返的!還帶回一枝竹杖,在上面刻了“採于圓明宮”,那時,我便萌生了去青城山的愿望。</p><p class="ql-block"> 我們是從西門車站乘的班車——卡車出行。到達(dá)灌縣(而今都江堰市)已是中午,盡管酷日當(dāng)頂,我們還是向三十里外的青城山走去。記得路上口渴,竟去啃了玉米桿。</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夜,入住山門旁的建福宮,周遭寂靜,昏黯,我有些想家。不過,之后登山路上的樂見喜聞以及天師洞、上清宮的巍峨氣勢使我興奮而快活——小學(xué)生眼里外面的世界永遠(yuǎn)是奇特新異的。</p><p class="ql-block"> 那時盡管對滿目綠油油的山林生發(fā)著喜歡,但好像對那些不曾見過的亭閣橋廊更好奇:竟是樹干、樹皮搭建成的!入夜,在山頂?shù)暮魬?yīng)亭周邊還看到的人們說的“神燈”——雷老師已告訴我們那是磷火了。黑暗山谷中幾點若隱若現(xiàn)的綠光,以及身旁飛過的螢火蟲,那都是不可思議的、夢一樣的感覺。不遠(yuǎn)處還有一亭叫神燈亭——后來改稱觀日亭了,而今,“神燈”安在哉?上清宮回廊木樓的住宿也是特別的,久不入睡,夜半,窗外雨打樹葉。</p><p class="ql-block"> 我們下山時多作跑步,也會停下來四顧看看,那時還不懂得寄情山川,但,卻記住了“青城天下幽”。歸去后,時常回想,竟然寫下了平生第一首詩:</p><p class="ql-block"> “新雨潤山石,流泉彈清音。</p><p class="ql-block"> 仰望高峰下,一路草木青。”</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青城山在我年少時便留下了美好的記憶,可謂一次大自然的“啟蒙”。“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鐘情山水的意識影響了我的一生,哪怕是在不識“旅游”,“游山玩水”還是貶義詞的年代,我一直在乎游歷山山水水和名勝古跡,且樂此不疲。我以為自己平生旅游志趣的生發(fā)多半與此次游山有關(guān)。想來,還應(yīng)當(dāng)感謝雷老師,在喜愛山水花草便被斥為“小資情調(diào)”的年代,他竟帶領(lǐng)了小學(xué)生作遠(yuǎn)足旅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曲徑通幽的青城山</span></p><p class="ql-block"> 之后,與青城山結(jié)緣,多次登臨游覽,還寫生作畫。中學(xué)時代、知青時期、工作后成家后以及步入中老年后,都在這座高一千三百多米的名山留下了深深淺淺的足跡,粗略估計有二三十次。而今回顧,并翻看當(dāng)年的日記,真還有不少趣事。</p><p class="ql-block"> 記得1968年夏,時值荒唐的浩劫時期,與嚴(yán)、魏等同學(xué)一同去了青城山。乘的“悶罐”火車——貨車,票只買到天回鎮(zhèn),兩角錢。車是經(jīng)青白江后向西去灌縣的,我們再步行到山下。眼下仍是一方寂靜的山林。這次登山,有四件事堪記:一是住在天師洞,晨起竟然從五洞天集仙橋旁的小路直登山頂?shù)缴锨鍖m后,又回返天師洞才吃早飯——這就是年輕時揮霍青春的勁頭!二是三人睡一床,太擠,入夜竟然去取了木板楹聯(lián)加寬!應(yīng)是那年頭有辱斯文的事之一。三是我們在一農(nóng)民的指引下,攀爬峭巖,好不容易找到了丈人峰上的神仙洞,洞口不到一丈寬,有藤蔓垂掛,我們進(jìn)入了三四丈后便退出了——因為黑暗與恐懼。之后,從未聽人言及此洞。四是我們在洗心池旁溪流中發(fā)現(xiàn)一倒伏的石碑,翻過來一看,竟是蔣介石的題字!似為歐體。</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天師洞古建筑群</span></p><p class="ql-block"> 這次登山,印象深的還有三島石、擲筆槽、古歧棕等,還有山頂?shù)呐荞R坪、復(fù)仇谷。</p><p class="ql-block"> 那年頭,我們也去登了峨眉山,“天下秀”的峨眉山,氣象宏大,風(fēng)光確實很好,但很高,走上走下太累,于我還有令人揮之不去的“破舊”印象:如目睹千佛頂上千佛庵墻坍窗焚,經(jīng)書撒地的景況。因之,覺得還是青城山可愛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1968年灌縣(都江堰市)及青城山景區(qū)門票、住宿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憶寫青城山下的建福宮 </span></p><p class="ql-block"> 之后多次去青城山,最難忘的是騎自行車往返。記得有五次,一次是中學(xué)時,兩次是在知青時期,兩次是在工作后,都是借的他人的自行車,都是在凌晨時分出發(fā),都是頂著烈日蹬車,都是寄車在山門旁的建福宮,都是在青春飛揚的日子里。</p><p class="ql-block"> 五次騎車到青城山,特別之處是后兩次:1975年夏和1977年秋,前一次是與子霖等同學(xué)同行,后一次是陪同閻家老父母及弟妹游覽,而且還搭人騎行!這兩次我?guī)狭私鑱淼摹昂zt”照相機(jī),但,僅有16張的120黑白膠卷是不敢拍風(fēng)景的。</p><p class="ql-block"> 騎車出行既勞累卻也歡快。記得我們早上5點左右出發(fā),在郫縣(而今的郫都區(qū))憑糧票吃早飯,12點許到達(dá)灌縣,午飯后再騎車到青城山,在建福宮寄車時約是下午3點左右了,全程65公里。騎車往返有一發(fā)現(xiàn):返回成都費時少些,原來這平原也是有坡度的!這是乘車和步行可感覺不到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1975年的青城山山門</span></p><p class="ql-block"> 記得1975年夏日與子霖等一道登此山,將青春的腳步印留在綠意盎然的山徑上。游覽之際,我們還留意了人文景觀,對題詞、楹聯(lián)、碑刻多有關(guān)注,還作抄錄。我向她等推薦了天師洞一聯(lián):</p><p class="ql-block">“事在人為,休言萬般皆是命;</p><p class="ql-block">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寬”。</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天師洞石刻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 我們還從碑刻中知曉了這“青城天下幽”的出處。據(jù)天師洞石刻記載,1938年,吳稚暉先生來青城,寫下了對此山的評價:“顧青城在亦雄亦奇亦秀外,而其幽邃曲深,似劍閣、三峽、峨嵋皆不無遜色,故以天下幽標(biāo)明青城的特色”。也許,此為吳氏因杜甫詠青城“為愛丈人山,丹梯近幽意”的詩句有感而發(fā),但,“青城天下幽”的聲譽確實是不脛而走地傳開了。</p><p class="ql-block"> 峨眉天下秀,劍門天下險,夔門天下雄,青城天下幽。四川南北東西的四個“天下”,讓川人平增自豪。</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登山道上,時在1977年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山裂巖開的擲筆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艱難的“上天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天然圖畫”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1982年夏的青城山門</span></p><p class="ql-block"> 1982年暑假登山,我與子霖帶上了兩歲的女兒。當(dāng)時的日記有下面一些記載:</p><p class="ql-block"> “車到青城山已9點許,從睡夢中醒來的女兒立即興奮起來,“大山山,”她指著碧峰翠崖說。</p><p class="ql-block"> 進(jìn)了山門,她便自己走石板路,登上步步升高的石梯,還與同行的孩子比賽。當(dāng)然,后來還得抱著她登山。</p><p class="ql-block"> 從“滴翠亭”到“天然圖畫”,一路有高聳的喬木,有清脆的鳥鳴,還有蒼翠的山色,女兒左顧右盼,十分高興。路邊的大樹,我倆都要她去拍一拍,望一望。在“山蔭亭”道上,她發(fā)現(xiàn)了一棵空心的古樹,有樹洞,直說:“熊家婆,”顯得有點害怕,但,在我們的鼓勵和督促下,她還是鉆了過去。</p><p class="ql-block"> 天師洞的“古常道觀”以恢弘的氣度來迎接我們。女兒對巍峨的殿宇,以及周邊的樓、閣、亭、院等好像都有興趣,小手東指西指的,我?guī)е齺韥砘鼗氐赜^看。”</p><p class="ql-block"> “晚上回到家中,女兒便會說出青城山、都江堰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一覽眾山小 1975.8于青城山</span></p><p class="ql-block"> 上世紀(jì)八十年代中后期,隨著社會的繁榮,旅游升溫中的青城山倍受人青睞,以前默默無聞的“青城后山”也隨之出名,成為人們休閑避暑的熱土,與之同時,山下普照寺一帶便稱為“青城外山”,也成了旅游福地。前山、后山、外山,想不到“天下名山”也有這樣連帶的“規(guī)模效應(yīng)”,曾經(jīng)寂寞的名山為人們的生活提供了賞心悅目的休閑天地。彼時,動輒與天地大自然爭斗的荒誕觀念業(yè)已遠(yuǎn)去,“萬水千山總是情”的歌曲真?zhèn)€在唱響,在流行。</p><p class="ql-block">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江山留勝跡,我輩復(fù)登臨”,每次登山都有孟浩然這般感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自作自書詩一首</span></p><p class="ql-block"> 1987年暑期在青城山消夏時,我曾得一小詩:</p><p class="ql-block"> “步步石徑閱翠微,</p><p class="ql-block"> 側(cè)身飲綠且展眉。</p><p class="ql-block"> 鄉(xiāng)人更言后山好,</p><p class="ql-block"> 天外有天識與誰?”</p><p class="ql-block"> 曾將此拙作書寫,參加了“四川省第二屆書法篆刻展覽”并被收入《作品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詠四川山水雜詩之一(局部)</span></p><p class="ql-block">1997年夏從青城山游逛歸來,也寫過一首詩,也參加了書法展覽:</p><p class="ql-block"> “平生喜名山,青城最結(jié)緣。 </p><p class="ql-block">幾度車騎游,一天人往還。</p><p class="ql-block">徑幽時布雨,峰碧俱生煙。</p><p class="ql-block">展紙留神韻,潑青濃墨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三島石之憶</span></p><p class="ql-block"> 進(jìn)入新世紀(jì),上青城山少了,而去外地登山游覽多了,自以為國內(nèi)風(fēng)景名山大多都登臨,遍踏眾山,在感慨不少名山被翻新、被打造之余,還是要贊賞青城這座原生態(tài)的“西蜀第一山”!愛它終年草木茂盛的青幽愜意,愛它碧天綠地的清爽寧靜,愛它幸存的建筑文物遺跡的古意蒼茫,愛它的人們登山鍛煉的適度宜人。這,并非囿于“盆地意識”,而是比較之下得到的認(rèn)識。</p><p class="ql-block"> 震驚世界的“5.12”大地震之后,我也去過青城山。眼下一些古建筑有損,石件垮塌,木梁斷裂,然山色未變。在天師洞千年古銀杏下,我久久呆立,古樹郁郁蔥蔥,人世卻天翻地覆,我沒有去想什么“木猶如此,人何以堪?”,而是告誡自己:去戾氣,敬自然!可慰的是,災(zāi)后重建不久便使這里恢復(fù)了元氣。青城,仍是人們游覽圣地,依然“天下幽”!</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憶寫擲筆槽</span></p><p class="ql-block"> 自1962年登臨以來,與青城山便有了一種感情,我多次登臨這座名山。每次都覺得自己如魚,游入了碧天綠地之中。可愛的青城一直保持著蒼翠之美,仍然是清爽宜人的綠色世界,仍然是漫山遍野的秀木碧草,仍然是山上山下寧靜安謐。極可貴的是,這有著一千多年歷史的道教圣地,其眾多的古建筑,竟然能躲過歷次劫難而幸存,至今引人入勝,任人賞識。無怪乎后來人們稱之為“問道青城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煙雨月城湖 2021年夏</span></p><p class="ql-block"> 而今尋思,以為六十多年來它的景色幾乎無甚變化,一直綠著翠著,一直幽著秀著!如果定要找出變化,可能主要在兩處了:</p><p class="ql-block"> 一是上世紀(jì)八十年代前并沒有“月城湖”,石筍峰旁有石徑小路直通山頂,路上沒有多少景點,宜于專心趕路。當(dāng)年我們從上清宮下山,往往走此道。月城湖的開辟,讓青山有一汪水域,讓游人還坐坐船,也不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憶寫青城山山巔呼應(yīng)亭</span></p><p class="ql-block"> 二是山巔原僅有呼應(yīng)亭,樹干樹皮搭建,簡單質(zhì)樸——我曾在此呼吼過,群山似無回聲,唯聞隱約鳥鳴。而今,山巔矗立的是老君閣,是上世紀(jì)九十年代初修建的。其可謂堂皇光彩巍峨,但,好像少了幾分登頂?shù)某删透泻汀皶?dāng)臨絕頂”的蒼茫之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不事改觀的上清宮大門</span></p><p class="ql-block"> 還值得一提的是上清宮大門的楹聯(lián)。上清宮是青城山的重要標(biāo)志之一,大門口民國元老于右任先生手書的“于今百草承元化;自古名山待圣人”的對聯(lián),幾十年來竟不毀不變,翰墨春秋,風(fēng)貌依舊,委實難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2016年夏日帶領(lǐng)著外孫女登青城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外孫女嫌我走得慢,竟坐下來等待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span> 2016年初秋,退休后的我?guī)е鈱O女登了青城山。她在山路上連蹦帶跑,我在后面氣喘吁吁地跟著——不敢再提當(dāng)年勇了。在青城山山道上,我從矯健的少年走到飄逸的青年,又走到瀟灑的中年,再到蹣跚的老年,一路似曾指點激揚,而青山綠水總是黙黙地、深情地看著我們一代又一代地走過去,不問歸來。</p><p class="ql-block"> 細(xì)一思量,我這青城山之情結(jié),恐怕不少成都人也有,君不見多年以來,在那兒購房、筑室、租屋、度假、閑逛的何其多。青城山,儼然成了成都人身后的世上桃源!鐘情山川若是個人的喜好,不足為奇,倘形成了眾人的共識,那不僅僅是大自然的魅力所致,還示意著人們精神生活的追求,興許,還蘊含著一種文化取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2016年的青城山山門</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綠野仙蹤的青城山</span></p><p class="ql-block"> 2021年夏天,趁著毛毛細(xì)雨的清爽,又去登了青城山,還專程去找了三島石。誰知路荒橋斷泉枯,巨石上的“降魔”二字已模糊,石刻漶漫,頗有詩意的“聽寒亭”不存,“洗心池”無水!令人悵然。五十三年前夏日與同伴在此地清溪中翻看石碑的身影,恍惚還在眼前。此刻,我好像更明白了:原來都將過去,都會變的,唯一不變的便是變化。</p><p class="ql-block"> 多少青春不再,多少容顏已改,誠如楊慎所言:“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p><p class="ql-block"> 夜宿山下農(nóng)家,寫了《雨中登青城山》 為記: </p><p class="ql-block">離別數(shù)年 , 又訪名山 , </p><p class="ql-block">細(xì)雨濕衣 , 興致不減 。</p><p class="ql-block">初上青城 , 六十年前 , </p><p class="ql-block">其後遊歷 , 幾乎常年 。</p><p class="ql-block">騎游往返 , 青春作伴 ,</p><p class="ql-block">老年登臨 , 感慨萬端 。</p><p class="ql-block">振衣把傘 , 心寬步緩 ,</p><p class="ql-block">滿目青翠 , 清涼山川 , </p><p class="ql-block">煙云渺渺 , 草木繁繁 ,</p><p class="ql-block">石徑曲折 , 丹梯迴旋,</p><p class="ql-block">古木築亭 , 小橋安瀾, </p><p class="ql-block">蟬鳴高枝 , 鳥躍林間,</p><p class="ql-block">巍峨巖崖, 幽深泉潭,</p><p class="ql-block">清爽世界, 圖畫天然 , </p><p class="ql-block">天師古觀 , 盤桓留連 , </p><p class="ql-block">古意蒼茫, 道法自然,</p><p class="ql-block">尋覓三島 , 洗心聽寒 , </p><p class="ql-block">輕撫碑刻 , 叩問先賢 。 </p><p class="ql-block">登頂鳥瞰 , 呼應(yīng)山巔 , </p><p class="ql-block">嵐煙漫起 , 林深崖黯, </p><p class="ql-block">翡翠世界 , 四顧幽然 。 </p><p class="ql-block">如此境界 , 忘我何年 , </p><p class="ql-block">西蜀名勝 , 福地洞天 , </p><p class="ql-block">年少結(jié)緣 , 一生眷戀。</p><p class="ql-block"> 寫罷,以為詩雖粗糙,但寓真情。馬爾克斯說過,記得住的日子才是生活。那便以此詩此文感激我今生所喜愛的天下名山——青城山!</p><p class="ql-block"> 眼下,長夏將至,是否再上青城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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