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集體戶＿＿吉林一中65～2班

高平孟

一、今天聚會 2024年6月12日，天藍云淡日融，水碧花艷草青。好一派旖旎風光。 今天我們集體戶聚會，心情和天氣一樣美好。 我們集體戶每次聚會都由俊欣張羅選地兒點餐。這次他選在哪兒了呢？ 9點09分，我從長春出發。跟隨城市擁堵的車流，急馳過高速公路，聽著導航指引，10點57分來到了目的地＿＿吉林市青年路瑾一味飯店。 長春到吉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卻是限制了我們聚會的頻次，尤其是又遭新冠三年肆虐。這不，距離上次聚會已是4年多了。 吉林市青年路瑾一味飯店 莫道君行早…… 為聚會干杯。 馬恩蓉：……我挑著一擔攤煎餅的水面子，一只大公雞從后面撲來。嚇的我急忙抓起一土塊，巧之又巧的打到雞腦袋上，它就逃跑了。 任麗馥：我在村小學教書，那是一個復式班，30來個學生。一個班里分好幾個年級…… 郝立秋：咱們下鄉第一天第一頓飯，是社員做的大米飯，蘿卜豆腐湯…… 姜俊欣：冬天去山里伐木頭，斧把砍斷了，是社員幫我解決的…… 張林生：去甲拉子村抓豬籽。社員告訴用繩子栓住小豬兩個后腳。真就順利牽回來了。 高平孟：一次感冒了。是赤腳醫生小柳大夫用針透合谷的針灸療法治療…… 　　一輩子的好同學，好姐妹。 一輩子的好同學，好兄弟。 一輩子的好同學，好兄弟姐妹。 為身體健康，為友誼干杯。 　　高平孟為聚會初筆學寫戶名（獻丑了）。 　　年屆七旬晉六的老人了，之所以還熱衷于每次聚會，是難忘幫我們成長促我們成熟的艱苦歲月，是感謝山鄉生活的酸甜苦辣發酵后對人生的指引，更是珍惜同耕大地，共吃一鍋飯所凝結的半世情誼。 ……那年那月那人那事兒，總是圍繞似乎忘記卻已刻在記憶中的小山村。你一言我一語，又重溫了一群知識青年的另類磨練和苦樂年華。只是，興談鄉下事，戚戚少人聽啊。我戶堂堂14人，今天到來區區6人。閆潔居北京，關惠忠暫去國外。更有6名同學已然故去了。 五十多年前，三間茅草房里，東西屋南北炕上是大塊朵頤的三桌子人，而今雖是美酒佳肴，人卻是少了半壁江山。聚會的喜悅中，夾雜著些許的傷感凄涼。 我戶已故去的同學： 愿天堂的他們：閑談莫忘前世，有暇俯瞰人間，不知天上寒暑，六人常聚常歡。 二、那年下鄉 百年校慶時班級合影。 　　…… 我們65～2班48名同學組成三個集體戶。命運讓我們14個人分在了一個集體戶。 1968年11月21日。學校大門前，我們這一屆的同學們，由家人或用手推車或用自行車馱來各色各樣的簡陋衣箱行李，以戶為單位分乘十幾輛解放牌大汽車奔赴樺甸＿＿上山下鄉。 沒有敲鑼打鼓的歡送，沒有淚流滿面的告別。就象大戲落幕后，似乎無人驅趕，但都默默地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退場的人潮…… 當年上山下鄉宣傳畫 當年吉林一中正門 永勝村在樺甸的地理位置（公吉為原二道河子公社）。 衛星地圖顯示的永勝村。 　　……浩浩蕩蕩的汽車隊伍一路歌聲一路灰塵地穿（樺甸）城而過，直達二道河子公社。晚飯后入住公社招待所…… 從城市突兀間遷到了農村，從紅衛兵搖身變成了農民。二十來歲的年青人啊，可能興奮懵懂疑惑彷徨……也可能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想，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宣布，（又是命運使然）我們落戶到永勝一隊。從此我們的“姓名”＿＿永勝集體戶。（我班另外兩個集體戶分別落戶在小二道和小五間）。 ……12里山路，一駕馬車拉著行李嗒嗒前行，我們姍姍隨后，來到了永勝大隊永勝小隊：一個一切新鮮，一切陌生，未來未知的地方，開始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艱苦歲月。（事后得知：我們的第一堂課：吃憶苦飯＿＿一大鍋摻雜著蘿卜纓子白菜幫子的苞米面粥……臨時鄉親們又改變了主意：讓城里的孩子們先飽飽的吃上一頓香噴噴的大米飯……） 回想起來，我們下鄉的地方還是比較不錯的。 公別河和招牌河分別從西南和東南流來。匯集后一路向北，猶如一個倒寫的＂丫＂字。我們村就在這個丫杈的懷抱中。匯合后的招牌河徑直向北流入輝發河，再曲折北上匯入松花江。（吉林市的同學們，不一定哪一滴水就是來自＂這兩河＂的問候?。?。 永勝斯屯，楊柳拱衛，雙河滋潤。丘連林密，花盛草旺。春來可養蜂，秋至采野果。謂之風水寶地亦不為過也。 我永勝一隊（一村兩隊）社員33戶，政治建隊名單91人〈附件一）。稻田為主，苞米大豆不足兩成，谷子更少（谷草是馬偏好的飼料）。馬車兩掛，耕牛夠用。有電通郵，社員親和包容。下鄉此地，甚幸也。 　　西北方向的進村口是個涵洞橋。橋下公別河流水淙淙，縈繞作聲。 過橋后，路兩側是農家茅舍菜園籬笆墻。左側首位就是大隊部和衛生所。前行有兩個南向丁字路口。遠處路口再前行幾步就是供銷社（這是方圓十來里唯一的生活農需購物處）。 遠處的路口右轉南行，道路左側依次是牛棚，馬廄，小隊會議室。這里毎每晨鐘過后，分工派活牽牛套馬。晚上燈光下，學習議事會議。這就是我們小隊的“政治經濟生產活動中心”。 近處路口南行就是村莊主干道了。車蹤馬跡均在此南來北往。 村南口矗立著用松木桿搭建的簡易牌坊。村口外的一片土地稱為南崗，右前方有我們的自留地和場院。前行百米開外是個有石護欄的函洞橋。橋下流水連通兩河。（從此南偏東行約7~8里路吧，是松木川集體戶。南偏西約5~6里遠是甲拉子集體戶＿＿這是吉林一中在永勝大隊的三個集體戶）。 村口左轉是一條小路，幾十米遠的右側是一口水井，這是我們生活取水處。路的盡頭是招牌河；村口右轉前行不遠的路旁與場院對望的一座嶄新的三間泥草房就是我們集體戶。 這三間泥草房，冬日白雪茫茫中宛若一筆濃墨，給大地平添一縷詩情畫意；這三間泥草房，任由四季八節，傲迎冷月酷日，安然陪伴生活的柴米油鹽；這三間泥草房，是我們避暑抗寒休閑安枕的港灣，是我們抱團取暖的小窩，是我們農村的家。 房前左側是一棵紅果點點的山里紅樹。右側依次是倉房（檐下鋤鎬倒掛，猶如刀槍劍戟）、柴禾垛（尺多長的楸木拌子縱橫齊整）、豬圈（長嘴大耳小東西，生為他人口腹香）。屋后是豆角攀蔓黃瓜懸掛綠意一片的菜園。自然而然地也建有五谷輪回之所。 這里雄雞唱曉而洗漱，遙聞幾聲犬吠渾然入夢；這里最初的時日還早請示，敬祝毛主席萬壽無疆；這里常聽琴音歌聲，未見紅臉赤頸污言穢語；這里繚繞著縷縷炊煙，四季變換從無青黃不接；這里夜色悄悄，眷戀故鄉思念爹娘，也有思考疑惑和惆悵迷茫…… 鐘聲催耕作，余暉伴晚歸。幾多時日，幾多汗水…… 千錘百煉筋骨壯， 日曬雨淋皮肉粗， 拋卻青春鴻鶴夢， 躬耕黑土一農夫。 那遙遠的小山村以溫暖的胸懷接納了我們，淳樸的鄉親認可了我們，四季的風霜雨雪摔打著我們，豐饒的水土養育了我們。 那年那月啊…… 忘不了刨茬子腰酸臂痛、口舌生煙錘煉了我們的堅強；忘不了嚴冬臘月的場院上機器轟嗚，稻粒迸濺。自覺的挑選飽滿的先交公糧；忘不了長鞭一甩嘚駕喔吁，如沖鋒陷陣般驚險駛過翻漿路；忘不了栽地瓜時一把一把的抓＂挨糞＂。從實踐認知了，大糞臭才能換來五谷香。 忘不了貧農戶長張泰大爺，楊正才大爺對我們的關懷寬容；忘不了房東楊大娘、張大哥大嫂那還沒有我們今天衰老的親切笑臉；忘不了社員們沒事兒就長（zhang三聲）在集體戶里東扯西嘮；也忘不了那時的地主富農，總是一付唯唯諾諾點頭哈腰模樣。 忘不了啊…… 忘不了春天布谷聲中辛勞耕作，秋季稻子揚花十里飄香；忘不了階級斗爭天天講月月講年年講的各種會議（附件二）；忘不了知識青年和五七戰士共同舉辦的體育競賽文藝匯演；更忘不了已記不清叫不準，還象走馬燈似在腦中閃現的眾鄉親…… 記得…… 記得剛下鄉時，隊里安排女生與老鄉住對面炕。我與房東張大爺（也是生產隊長）交涉。張大爺講，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隊里這么安排，他的兒子兒媳也是三番五次做工作后才勉強答應的。明年一定盡早的給你們蓋新房；記得下鄉的第一晚，我們男生一直唱到半夜，第二天從半夜又一直唱到天亮。從喧囂的革命熱潮中突然來到寂靜的山鄉，我們的歌聲可能是一種宣泄、質問、無奈、彷徨，也可能什么都不是，只是無意識的行為；記得剛下鄉時，拿著斧鋸，雄赳赳氣昂昂的去山上打柴。不從樹根下鋸，而是站著放樹。留下了一片一米多高的樹樁。從山上放樹，一棵壓一棵。沒辦法，壓那棵伐哪棵，一直到山腳。（并不是惡意為之，而是無知使然）；記得張林生帶去了一把理發推子，高平孟無證上崗成為“理發師”；還記得剛下鄉時，是姜光華一個大小伙子當了下鄉第一周的“炊事員”…… 記得給知青蓋新房，那是全村的大喜事。各路神仙各顯身手。而我們全是“運輸工”＿＿用齒耙叨住泥草一趟一趟的為壘墻供料。記得收工回來，我們經常采一些野菜扔到豬圈里，豬一邊大嘴麻哈的吃著，一邊哼哼的似乎在表示感謝；記得一日三餐由女同學們輪流做。她們從頭學起，到飯菜有滋有味，到攤煎餅，下大醬，自釀醋……更記得她們篩稻麩子，造得個個象“雪人”一樣；記得逢年過節尤其是我們殺了自己養的肥豬時，三間茅草屋里“舉杯喧笑醉烈酒，肥肉滿嘴嚼香氣”；還記得下鄉半年多以后我們買了個小鬧鐘，每天清晨都叮鈴鈴的喚醒女同學點燃炊煙，淘米下鍋，更是規劃著我們一天天的作息時間…… 還記得挑水時，站在井臺上用扁擔鉤勾住水桶梁，搖晃著向下扣去，水入桶滿即提上；記得剛下鄉時打柴回家。一個小牦牛拉著滿滿一爬梨木柴，在上南崗大陡坡時，它居然停了下來。氣的我們九個男生推地推、趕地趕、牽地牽呼號吵叫……而又記得秋收季節，我們喜氣洋洋地趕著一架裝滿從自留地收獲的地瓜南瓜的牛車，吱吱扭扭的悠然地走在山間的小路上；記得看場院的冬日午夜時分，和幾個閥米的社員攏起一堆火。蒸上一盆新米飯，余燼里埋幾個土豆地瓜……那真是個“火烤胸前暖，無菜飯也香”?。挥浀梦迤邞鹗烤幣帕艘粋€小歌劇《一塊銀元》，關惠忠高平孟擔任二胡伴奏。在大隊巡回演出，受到社員的熱烈歡迎…… 還想到了…… 想到了插秧前平整水田。開化層也就是約20～30厘米厚，下面就是凍土層。穿著水靴甚至是光著腳，水涼地凍艱苦誰知？想到了蛇后溝有蛇非常之多的一片水田。抓住一條蛇，用煙袋油子往蛇嘴里一抹，蛇渾身起大包昏死。隨即再用曲末菜白漿往蛇嘴里滴幾滴。哎，蛇馬上就活過來了…… 想到了薅稻載子時，天剛蒙蒙亮。頭頂上的小咬一團一團的。幾乎每個人嘴上都叼著“兩邊不一般粗”的煙或是點燃一種叫牛糞干的菌類用以熏小咬；想到了在漫撒稻田拔草。要是不連根拔掉，第二天在斷茬處就會長出一寸許。根本不用“春風吹又生”。 想到了，那時候十里二十里穿山越嶺猶如梁山好漢神行太保；想到了七、八張煎餅三碗蘿卜條湯瞬間下肚的飯量；想到了鋤鎬鐮鍬都要磨得飛快飛快；還想到了小咬瞎蒙蚊子跳蚤虱子螞蝗草爬子等一眾嗜血的小東西…… 更是想到了那時候的農村，醫療條件簡陋，文化生活匱乏，農民日子困苦和鄉親們的淳樸善良包容親情…… 驕陽當空三鏟兩趟，體驗了“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東方欲曉薅苗插秧，親歷了“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秋來果豐穰穰滿家，感恩大自然“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的饋贈；躬背田壟汗滴禾下，感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無論窮富貴賤的人們啊，都要尊重和感謝大地的耕耘者。 唉一一，那段枉說青春不悔的崢嶸歲月呦，縱然時空輪轉形勢變幻也是永記在心＿＿不只是艱苦，更是情誼和歷煉。 遺憾的是當年的我們沒有條件把那具有歷史意義的生活瞬間定格在照片里，以留給今天老眼昏花了還嘖嘖欣賞和給后輩兒孫＂看圖說話＂＿＿把我們空前絕后的經歷，分觧成一個個故事。讓孩子們在信與不信中慢慢的咀嚼品嘗?？纯疵總€人都能述說出一種什么滋味。 高平孟的工分條。（小隊記工員是我們戶的老疙瘩＿＿姜俊欣）。 　　從火電二公司招工始，到江南師范招生止，我們戶的同學陸續都告別了鄉村。從實體上，永勝集體戶已成為歷史。可是這五個大字卻鐫刻在腦海里，溶化在血液中。這就是我們交往牽掛半個多世紀的由來。 ＂永勝＂是我們涅槃重生地，是我們永遠的第二故鄉。 　　別夢依稀念逝川，難忘三十二年前。2000年9月23日，俊欣帶著一輛面包車，裝載著一顆顆激動的心，急切切的飛向第二故鄉。 ……欣喜歸來，而別夢難尋呀！集體戶的痕跡不復存在，屯外成為屯中心，當年的娃娃已是村長，部分農民已是商人，百來號人啊大多已經無緣相見……滄海桑田，物非人非……《觀棋爛柯》的故事在腦中一閃…… △：當年的小機靈，今日的生產隊長。 村書記斟酒 女同學的房東＿＿張大哥夫婦。 △：小豬倌兒成為打頭的。〇：莊稼院多面手今天有點遲鈍。 這一桌海量 開心大笑…… 不勝酒力 和鄉親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合影 聽到“知青回來了”，鄉親們急忙忙從地里趕回家，急忙忙翻出過年穿的衣服，急忙忙奔向隊長家……緊握的雙手，真誠的歡笑，燙心的話語，淳樸的情誼……喜悅在屋里彌漫…… 　　鷓鴣天回鄉記 又見夢中這片天， 緊拉繭手感蒼顏。 小童羞澀牽衣袖， 大嫂殷勤遞旱煙。 說現在，憶從前， 一壺老酒話人間。 秉燭聊落天邊月， 鳥語晨曦笑我眠。 ……日歷一頁一頁地翻過了五十六年。農村政策，氣候變化，年景收成時時在心?！褪且驗槲覀冊浭寝r民，就是因為我們還吃著農民種的糧食，就是因為我們始終還心存著那浸潤著我們汗水和情感的一方熱土。 在那遙遠小山莊， 知青故事夢中藏。 若非歲月說咱老， 一腳油門再返鄉。 我們戶不過是千千萬萬集體戶中的一個集體戶，我們不過是歷史潮流挾裹的一粒沙一滴水。面對冥冥天意，我們無比渺小而無可奈何而唯有一聲嘆息。春種秋收給予了別樣教育，廣闊天地鑄就了別樣靈魂。“知識青年”影響了我們一生，我們一生刻著“知識青年”的烙印。那場轟轟烈烈的“上山下鄉”呦，是侵犯了廣大學生和農民利益的社會運動，是致使知識斷層的時代悲劇，是人類史上的一個奇葩。我們從不奢望歷史的豐碑，但愿也不要青史無痕＿＿那是二千萬個青春夢斷啊，那是亙古未有的歷史鑒訓！ 落霞斑斕中我們盡可坦蕩無愧的放聲高歌：“我們這一輩，和共和國同歲，真正嘗到了生活的滋味，人生無悔”。 三、幾多握手 徐志摩有首名詩：《走著走著就散了》。是啊，大千世界，蕓蕓眾生，利來利往，聚散由人。而我們呢，我們戶沒有散。我們天涯比鄰常思常念，珍惜友情牽掛無聲。讓人感到欣慰的是，半個多世紀的風雨攜手，貯存在心，保鮮至今。 這是留下了影像的幾次聚會。 　　倏忽間我們已是揮手古稀迎耄耋了。 每次聚會都令人珍惜。 茫茫人海我們一個學校，我們一個班級，我們更是一個集體戶。相識天意，相處珍惜。 每次聚會都會引起回憶。 回憶是另類的自省和陶醉，回憶能夠重新認識世界、他人和自己。常?；赝?，并不是一味地思戀從前的酸甜苦辣，而是因為回不去，改不了，不能從頭再來，深感遺憾惋惜，更是借鑒警喻。當然，用昏花老眼再看廣闊天地的朝朝暮暮，早已波瀾不興心靜如水。只是那些充滿鄉土氣息的舊情往事呦，還會在心底花開綿長。 建戶五十周年感懷 【姜光華】 半百瞬逝鬢已衰， 山鄉歲月常念懷， 喜怒笑罵同檐下， 情深堪比一胞胎。 憶集體戶 【王世清】 孟約咱戶相聚， 蕩起青春歌曲， 那片空山仍響徹， 一代黃鐘大呂。 莫道東屋西炕， 同淋一檐風雨。 五十年后摸肩背， 尚有潮濕幾許。 臨江仙 為集體戶建群而作 高平孟 半世悠悠風雨路， 誰知歲月崢嶸？ 依稀布谷鬧春耕， 幾番追憶里， 夜夜望繁星。 兩載匆匆集體戶， 同窗最是深情。 隔空你我暢余生。 當年鄉下事， 回首動蒼容。 四、夕陽正紅 年輕時覺得人生的路很長，老來回望才切悟到人生真的很短。凡塵能幾時，一朝白了頭。不經意間我們已來到了人生的深秋…… 退休的日子簡單純凈，生活甜蜜幸福。大把時間可以用來奢侈消遣。 或歌舞或吟詩，或飲酒或品茶，或含飴弄孫，或游覽大好河山。更或是在老三屆的幾個群里任意徜徉……晚年生活豐富得不亦樂乎。 昨日的＂生旦凈末丑＂，已退出了歷史大舞臺。家事國事天下事已無需我們較真關心。任何紛擾世事都不過是一聽一看一笑，淡若清風罷了。 同學們啊，余下的日子切切注意兩點：身體健康，心情愉悅。 愿：今生為戶友，來世共黌門。 請看看現在的《我們集體戶》。看看我們身隨時光老，笑向夕陽紅。猜猜朱顏辭境花辭樹，去歲今時是何人？ 張林生，戶長。吉林市面粉廠退休。 高平孟：戶長。吉林炭素廠退休。 關惠忠，吉林炭素廠退休。 姜俊欣，吉林市煙草公司退休。 閆潔，戶長。北京化工研究院退休 仼麗馥，吉化九中退休。 馬恩蓉，吉林市一中退休。 郝麗秋，四平電廠退休。 　　驀然回首，驚覺歲月無聲更是無情?？纯催@組照片喲，那年的青春洋溢已是皓首蒼顏嘍！ 老來回思，豁然開朗。不抱怨山重水復的坎坷，不張揚柳暗花明的坦途。人生種種，即有緣分的來去，更是命運的安排。想我（們）一生，不如此嗎！一路走來：揮鋤扶犁，刻苦求學，勤奮工作，成家立業，生兒育女，貽孫弄樂，柴米油鹽…… 一生走來：櫛風沐雨，花開花落，月寒日暖，苦辣酸甜……一代知青，有你有我。一段歷史，漸行漸遠。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片云彩” 破陣子 聚會思鄉 醉里輕彈熱淚， 席間盡訴衷腸。 日頂驕陽耕沃土， 夜枕寒星夢故鄉。 幾番秋葉黃。 豆角茄子菜地， 雞窩豬圈糧倉。 裊裊炊煙纏冷月， 瑟瑟寒風浸草房， 悠悠情未央。 （此美篇為集體戶共同留存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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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集體戶 ＿＿ 吉林一中65～2班

高平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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