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扯“碼字、出書、寫戲”那些事兒之（十八）

繆新亞

情懷是個“屁” 連續(xù)幾小時的采訪，講者幾度眼紅聲哽，聞者唏噓淚奔。紅著眼睛的導演有感而發(fā)：“我們都是有情懷的人，當情懷與情懷相遇時，就一定有火花迸出。彼此感動，不可避免，相互“催淚”，意料之中…”空氣有點凝重，氣氛有點悲情。蔡琨詭秘一笑，怪話就來：“情懷，是什么東東？情懷不過是個’屁’”！看著大家愕然的樣子，他得意笑了：“你們都聽岔了吧？注意，不是放屁的‘屁’，而是癖好的‘癖’！”大家相視而笑。蔡琨得意而言：“情懷和癖好，都是指在特定場景中的某種感情的特別心境。這二者，要么是帶心的，要么有病的，所以，‘情懷’二字都是豎心旁，‘癖’字是病字頭。”眾人釋然，蔡琨還在說：“古人說：‘人無癖，不可交。因無深情也’，你們這幫朋友，我交定了！” （精靈古怪的蔡琨老師） 擠爆的橙子、上樹的豬 遇到蔡琨，對我而言，不知是運氣還是倒霉？這么傳奇的人生，這么精彩的故事，本來等于是好廚師遇到了好食材，烹一桌美味佳肴，是手到擒來的事兒，我沒有做廚師天分，更不是做編劇的材料，上等食材，牛逼故事，眼看要毀在我手里了。我壓力如山，猶如一只快擠爆的橙子，果汁都快要濺到天花板上了，比熱鍋上的螞蟻還狼狽：天天在房間里轉(zhuǎn)圈，每晚在床上轉(zhuǎn)側(cè)，猶如心揣老鼠，抓心撓肝。 （蔡琨老師） 老伴看著我六神不安的樣子，調(diào)笑了起來：“平時，你不是自吹很會碼字嗎？寫劇本，不是一樣的碼字嘛！平時，你胡編亂造，從不打草稿，現(xiàn)在怎么不會編了呢？編劇，編劇全在一個‘編’字！就看你，編得巧不巧，編得奇不奇，記住，大家總是喜歡百歲掛帥，而不喜歡看百歲等死；喜歡看十二寡婦征西，而不是十二寡婦上墳；喜歡武松打虎，而不是武松打狗；喜歡木蘭從軍，而不是木蘭出嫁…——對她的話，我無話可說。（主人公蔡琨、總策劃徐國愚、導演童國雄和筆者） 她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我懟她：“有完沒完哪？”她訕我：“趕鴨子上架了吧！”我有點惱了，沖著她，來了一句：“我還是豬呢！誰說豬不會上樹？抬頭看看我的臉，我就在樹上！”老伴見我六神無主的樣子，畢竟心疼了，給我遞了一句話：“解鈴還須系鈴人，與其空耗，還不如討教一下蔡琨老師！”老伴的話，讓我茅塞頓開，一個電話打過去，兩個小時的暢談，果然解決問題。（導演顧問孫渝烽、導演童國雄和筆者） 要玩就玩沒玩過的 開口我就向蔡琨老實告白：“我雖碼字無數(shù)，但從未寫過劇本，十足的戲劇小白！”他一開口就拋出他的蔡式玩語：“我說吧，好奇心害死貓，認真還能把人逼瘋，劇本把你害苦了，你太認真，就是要把你給逼瘋！其實，好奇，就是一個玩意兒，玩玩就是了，但要玩就玩沒玩過的，要玩就玩?zhèn)€心跳！”蔡琨的話雖說得調(diào)侃，卻直戳我的心底，一下子，讓我斂聲歇語，蔡琨見我不語，他乘勝追擊：“玩，是人的天性，玩就要放松心態(tài)，好奇和認真，會一路陪你走下去的。” （主要演員相互鼓勁） 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其實，世上許多藝術，都是騙人的玩意兒，魔術騙人，戲劇首先要騙自己，魔術與戲劇，都有一副奇幻特別的面具而已。”蔡琨古怪精靈，說話幽默，又不愧是文化學者，學涵深厚，深入淺出，其實跟我講的是，創(chuàng)作戲劇劇本的奇與偶。他說的戲劇奇與偶，不是數(shù)學意義上的奇和偶。這里的奇，是指傳奇性；偶是指偶然性。戲劇，在古代稱為傳奇,演的是寫奇人、奇事、奇情、奇趣。因此,戲劇創(chuàng)作中,眼遵從事物發(fā)展的偶然際會、人物性格沖突，表現(xiàn)個別情景的偶然性。 （劇照集錦） 用血與火、信仰與執(zhí)著，懸念與沖突來編織情節(jié) 蔡氏說話，風格調(diào)侃，但態(tài)度嚴肅，思路嚴謹，他再三強調(diào)：好戲把人看醉，壞戲把人看睡。戲出偶然，誤會與巧合是戲劇是戲劇的永恒，小說是讀的藝術，劇本是看的藝術，小說有小說的邏輯，戲劇有戲劇的邏輯，不能有太多的文學味兒。寫戲，要用文字調(diào)動觀眾的聽覺、觸覺、嗅覺，讓觀眾很快融入故事情境。（劇中舅媽扮演者顧萍，工作人員與蔡琨） 電話里，我們還探討了“三主”——主題、主角和主線方面的問題。他提出了“切口要小，挖掘要深，以小見大，以情動人”的總體思路，對主題他的建議是：從黨的隱蔽戰(zhàn)線獨特視角出發(fā)，通過隱蔽戰(zhàn)線英雄背后普通家庭、家人親情、平凡家事、的敘述，來詮釋習近平主席：“共產(chǎn)黨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宏大主題。劇本的主角，既不是蔡琨的父親與蔡琨本人，而是蔡琨忍辱負重的母親，淳樸得像沂蒙山小草一樣的“舅媽”（保姆）、不相識的“叔叔阿姨”（組織上派來聯(lián)絡的同志）至于主線，就是蔡琨成長的過程。蔡琨老師的一席話，給我底氣和膽量，讓我斗膽開筆寫起了劇本，但怎奈何，狀況還是不斷發(fā)生。（欲知后事如何，且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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