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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首日思命運

秋水散人

<p class="ql-block">什么是命運?命運就是一連串偶然中的必然,一連串抽象的他者,看不見,摸不著,卻在互相牽扯中決定了你的人生。難怪薩特說,"他者就是地獄"。之前,一直自以為理解了這句話。其實沒有。直到昨天,從微信中接收到一位同事、鄰居、山友發來的一張表格,才實實在在感受地到了此話的經典性。</p> <p class="ql-block">表格是40年前的,紙張已經發黃,油墨字跡倒還清晰可辨,是杭州大學歷史系(現為浙江大學歷史學院)1977年新生錄取名單,包括考生姓名、出生年月、民族、政治面目、家庭出身等,總之,是常見的那種具有中國特色的表格,一般會被放入檔案。表格共一頁,15行,填了8行,第3行的名字及相關信息被劃掉了。而那個被劃掉的名字的主角,就是我。</p> <p class="ql-block">劃,本身并不是書寫,但它在構成文本意義上所起的作用,與書寫完全等同。在已經填好或寫好的字跡上面劃一道線,是對原來書寫行為的截然否定。它表明書寫者義無反顧、堅定不移的決心和意志,即他或她決定收回之前做出的書寫行為,而強調此時此刻的涂抹行為才是唯一正確的。因為一旦作出劃的行為,就不可能作出反﹣劃,若要反悔,只能重新填一張或寫一張,這就麻煩了。眾所周知,凡涉及與檔案有關的文本,都是嚴肅的、認真的,絕對不允許作任何涂改。因此,劃,在官樣文章上的劃,是一種既謹慎又大膽的行為。尤其是當被劃的對象涉及一個人的姓名,而這個人有可能因為這一劃而完全改變其命運時。</p> <p class="ql-block">在中國現代文化語境中,劃,具有豐富的政/治涵義。剛解放的50年代初是“劃成份”。按人們當時擁有的土地面積和財富總量,分別劃為地主、富農、中農、貧農等(比如,我家被劃為“小土地出租”),以便重新分配社會資源,并重新賦予各自的地位和權利。58年,按照人們的言行中表現的對D的忠誠程度,開始“劃右派”,將一部分人從人民中劃出去(比如,我大伯被劃為右派)。之后,文革開始,開始是上面的要求,后來大家趨之若鶩,自覺站穩革/命立場,“劃清階級路線”,哪怕是同一個家庭中也會分出左、中、右。這可真是"劃時代"的產物。許多人的命運就在毛筆或鋼筆的輕輕一劃中被決定,被改變了。比如,單位要劃出一定比例的右派,人數不夠,正在討論之際,某人出去上廁所,于是,這個人就被劃成了右派,他的后半輩子就完了。</p> <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40年前的我,是不是類似這樣亂劃、錯劃的產物。眼下我加入的若干個不同的微信群中,許多微友看到上面這張表格時,都覺得如此一劃不可思議,為什么要把張德明劃掉?大家討論了好久,想了若干個理由(學歷的、地域的、出身的),都覺得說不通。或許,下令讓手下劃掉我名字的那個人,只是一拍腦袋瓜說名額不夠了,把那第三個來自紹興的考生劃掉算了吧!或者他找個理由說,前后都是高中畢業生,就這第三個是初中畢業的(注:其實我只讀過六年小學,為了報考而虛報了初中學歷)劃掉算了。或者還有別的說得過去的理由。無論如何,在整個國家剛剛從內亂中恢復元氣,那個決定恢復高考的偉人,自己尚不完全清楚自己的政治生命究竟能延續多久的特殊年代,一個小人物的存留,一個普通考生的取舍,又算得了什么?</p> <p class="ql-block">吊詭的是,老天有眼,那雙在我的姓名劃線的他者之手,畢竟不是神的巨掌,不過是凡人的手,那道劃在我的姓名上的黑線,讓我與杭州大學擦肩而過,卻無法割斷我與它的緣份。我在家鄉的大學一一紹興師專一一讀了三年書,工作了五年,娶妻生子,最后還是考上了杭州大學的研究生,來到了美麗的西子湖畔重續舊緣。更為重要的是,給我提供這張發黃的舊表格的,恰恰是歷史系的教授,如他所說,我們本來完全可以成為同班同學。但有緣人總會相遇。我研究生畢業后留校任教,住進筒子樓,遇見的第一個鄰居就是他。之后中文系與歷史系合并為人文學院,我們又成了同事。幾年后,學校分配經濟適用房,我們又被分在了同一地段的前后幢樓。再之后,我們各自買了商品房,見面的機會少了,但沒想到,數年后我們又在人文學院哥拉我登山隊相遇了。而也正是這次相遇,讓我們互加了微信,于是就有了那張發黃的照片及相關的故事。</p><p class="ql-block">現在,謎底解不解開都沒什么關系了。殊途已經同歸,緣份已經再續。需要做的倒是修正一下薩特的那句經典的話。不錯,他者可能是地獄,但他者也可能是天堂。關鍵看你所處的位置,所站的立場。我沒有絲毫抱怨,也不應該抱怨那位在我的姓名上劃線的神秘的陌生人。他當時作出那樣的決定,輕輕的劃下那么一道黑線,肯定有他的道理。哪怕這個道理在現在看來是無比荒謬、無比殘酷的,也是一個道理,因為那完全可能是真正的命運之神,在借助他的手行使自己的職責,是為了讓我,一個紹興鑒湖邊的小學畢業生,先在家鄉的大學就讀,畢業,留校,服務一段時間,與自己的未來的妻子相識,相戀,結婚,生子,然后,把我們一起帶到杭州,把我培養成為國內一流,國際準一流大學教授、博導,讓我有時間、精力和興趣,在退休之際,來追憶四十年前的似水年華,寫下上面這篇文字;同時印證那個我自以為理解,其實并不完全理解,最終還是必須破解的那段經典的表述,將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抽象的他者,同時理解為地獄/天堂的使者,毀滅者/成全者。</p> <p class="ql-block">行文至此,自我唏噓、感嘆之余,不禁想起了上世紀80年代北島的名詩《一切》,當時非常同意他的觀點,但此時此刻我有了新的感悟,于是戲仿一下,為本文作結:</p><p class="ql-block">一切都是命運</p><p class="ql-block">一切都是緣分</p><p class="ql-block">一切開始都早已有結局</p><p class="ql-block">一切結局都無非是報應</p><p class="ql-block">一切必然都是偶然的累積</p><p class="ql-block">一切偶然都是必然的反映</p><p class="ql-block">一切交往都是重逢</p><p class="ql-block">一切往事都在夢中</p><p class="ql-block">一切話語都帶著注釋</p><p class="ql-block">一切文本都有著互文</p><p class="ql-block">一切秘密都有短暫的寧靜</p><p class="ql-block">一切呼喚都有悠長的回聲</p><p class="ql-block">一切線索終將交集在一起</p><p class="ql-block">一切雪球終會解凍于春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8.1.4.寫作并發表于新浪博客(原標題為《劃:一張表格引發的命運思考》,現已無法分享,故制成美篇記之)</p> (全文完,最后發幾張我學習過,工作過,和正在工作的院校的鋼筆水彩寫生) <p class="ql-block">紹興師專(攢宮宋六陵)速寫</p> <p class="ql-block">杭州大學(現浙大西溪校區)鋼筆速寫</p> <p class="ql-block">浙大紫金港校區寫生</p> <p class="ql-block">西湖大學云谷校區寫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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