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王生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我和老首長牛振峰雖在西藏拉薩軍分區相處了近十年,但對他戰爭年代的往事和進藏后的經歷卻知之甚少。他平時言談謹慎,從不在下級面前炫耀自己的戎馬生涯和光輝歷史。</p><p class="ql-block">記得1972年我剛調到分區支左辦公室時,他聽說我是甘肅隴東人,順便對我說解放戰爭時他在我的家鄉鎮原、平涼等地打過仗。從此我便對他產生了肅然起敬的神秘感。</p><p class="ql-block">2008年初,聽他女兒牛惠萍說,老首長寫了一本回憶錄,由她協助整理,我十分感興趣,便在甘肅的原拉薩軍分區十幾名戰友中奔走相告,他們要我代為索書,以睹老首長筆下的軍營往事。經惠萍通融,老首長欣然給我們寄來了4本,并附信一封,叮囑有重點贈送,不宜泛傳。未曾想到他退休二十多年了,無官一身輕,還對自己的歷史那樣謹慎,在老部下面前不失當年風范。他高調做事,低調做人的本色未退。</p><p class="ql-block"> 我收到老首長千里之外寄的回憶錄,一股油墨之香撲鼻而來。我放下手頭的工作,迫不及待地拜讀,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字里行間我仿佛看到了老首長血氣方剛的青年時代和他在轉戰南北中,英勇殺敵的戰爭場面。</p><p class="ql-block"> 我是1968年從甘肅鎮原縣應征入伍的,在四川邛崍縣西和公社集訓6個月后,進藏分到拉薩軍分區步兵一連當戰士。</p><p class="ql-block"> 1971年8月,西藏文化大革命進入大聯合、大穩定階段。人民解放軍響應毛主席、黨中央、中央軍委號召,進一步加強“三支兩軍”工作,增派支左人員。我有幸作為有文化的優秀班長,被選派到拉薩參加支左工作。當時一起去的支左人員中,大部分是分區的一些連排級干部,也有個別營團級干部。其他同志都被分到黨政、公安、宣傳、文教、文化等系統進行駐點支左,我被留在市支左辦公室工作。</p><p class="ql-block"> 記得剛去時,聽說支左辦公室的主任是一位分區首長,可能當時回內地休假了或回分區開會去了,未見面。有天下午,一位身材魁梧的首長一臉嚴肅地背著手到一樓值</p> <p class="ql-block">班室檢查工作,他把目光盯在值班室的東墻上,看見一張用毛筆書寫的值班輪流表,問政工科長,“這毛筆字是誰寫的?”科長說:“是新調來的小王寫的,甘肅兵,就住在二樓你的隔壁”。</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上午首長叫我到他辦公室去,我心里忐忑不安。在人煙稀少的邊防一線當兵兩年,見到的最高首長是營級干部,這次師級首長找我,心情真有點緊張。進門前我習慣性地從頭到腳整理了一下軍容風紀,鼓足勇氣喊了一聲報告,被允許進去后我正襟危坐,兩手端放在膝蓋上感到很拘束,首長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緩解了我的緊張心情。他先詢問了我的姓名、年齡、文化程度、家庭等情況后,清了清嗓子對我說,支左工作政策性強,情況復雜,紀律嚴格,要好好學習政策,下基層了解情況不要瞎說,以免引起兩個造反派組織鬧對立等等。他還語重心長地告誡我,拉薩社會情況復雜,敵特活動頻繁,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亂跑,要嚴格要求自己,遵守宗教政策、支左紀律、部隊紀律和群眾紀律,要管好自己,不要亂交結人,晚上別上街,沒事多學習。其語氣既有首長的鄭重威嚴,又有長輩呵護關愛的情懷,我緊張的心情放松了,雙手情不自禁地從兩膝上挪開。原來貌似威嚴的首長對工作猶如一盆火,對同志對部下猶如外涼內熱的保溫瓶,如嚴父教子,從此我們就算正式相識了。</p><p class="ql-block"> 支左辦公室設在拉薩市河壩林子,是一家貴族住過的一幢兩層藏式小樓,樓里住有17人。下設負責政治宣傳的政工組、負責農牧工作的調研組、負責機關事務的行政組。老首長和我、羅安忠、張光滿、唐振群、婁俊良等同志住二樓,其他同志分別住一樓和大院平房。因條件有限,除個別帶家屬的同志外,大部分同志的住處兼辦公室,幾個人合住一間。老首長住二樓東頭一間稍大的辦公室里,我因搞內勤兼財務工作,住樓梯口一個單間。</p><p class="ql-block"> 論軍齡、職務和年齡,老首長完全可以帶警衛員,但他卻只身一人堅持不要。由于工作忙,每天三頓飯都要在地方食堂憑伙食卡排隊買飯,去的晚了不是缺菜少飯,便是飯冷菜涼。行政組負責人羅安忠心里過意不去,讓我兼顧首長的生活和勤務工作。那時我剛二十出頭,既不懂事又貪玩,有時連自己的生活都不會料理,何談照顧首長。只能打飯、燒水,有時拖拖地,就這</p> <p class="ql-block">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有時錯過打飯時間空手而歸,有時上街看熱鬧忘了開飯時間,打的飯菜是涼的,有時打飯時間到了,首長見不到我,自己排隊打也給我帶一份,熱在鍋里。可他從來沒有因此批評過我或不高興。有好多次我忘了回單位打飯,一是害怕,二是不好意思,一連幾天躲著不露面,他卻樓上樓下找我吃飯,他還自己動手煮稀飯總給我留著。與其說是我照顧他,倒不如說他關愛我。每當首長找我吃飯時。戰友們就在私下議論譏笑我,并給我起了個使人啼笑皆非的綽號。</p><p class="ql-block"> 從1971年至1973年,我們一老一少就是這樣生活過來的。現在想起來既留戀又內疚。留戀的是那時的上下級關系多么融洽、淳樸、實在、親切啊,猶如父子、兄弟,使人無憂無慮。內疚的是對不起老首長,對不起組織的委托,沒有照顧好老首長。但憑心而論我不是有意的,也不是對首長有意見,而是年輕無知不懂事,我想老首長會原諒我的。</p><p class="ql-block"> 因為西藏高原缺氧,開水燒到80度就開了,煮面條、米飯必須用高壓鍋。大概是1971年吧,首長買了一口小高壓鍋,誰也沒有用過,看了危言聳聽的說明書使人望而生畏。大概是出于安全考慮,第一次壓稀飯時他沒讓我參加,吃飯時叮囑我洗鍋時一定要把排氣孔、卡槽縫洗干凈,不能有任何殘留物,以防堵塞發生爆炸。</p><p class="ql-block">記得有一次煮稀飯時我忘了及時斷電,鍋內氣壓驟然升高,沖掉了排氣閥,一鍋稀飯傾刻間直噴天花板,當時我倆嚇呆了,捂著頭不知所措,他怕燙著我,一把把我推出門外,自己卻臨危不懼,冒著噴射而出的滾燙稀飯和隨時都會爆炸的高壓鍋關了電閘,化險為夷。</p><p class="ql-block"> 1971年,正處于文化大革命后期混亂階段。西藏的兩個造反派組織無視毛主席、黨中央三令五申的指示,勢不兩立鬧派性,影響安定團結,社會情況十分復雜,治安狀況令人擔憂。身為支左辦公室領導的他,對分散的支左人員的政治紀律、組織紀律和人身安全極為重視,每次開會必講紀律和作風問題,有時甚至到了厲言正色的地步。他多次派人到各支左點明察暗訪,征求地方同志的意見,一旦發現苗頭立即糾正,絕不姑息遷就。 </p><p class="ql-block"> 記得在拉薩市文化宮和市文工團支左的人員作風散漫,紀律性差。為了維護軍隊形象,他不護短,大會小會通報情況,嚴厲批評,警鐘常鳴,確實幫助、挽救、愛護了一批干部。當時個別同志有點想不通,</p> <p class="ql-block">事后無不感慨地說:“當年多虧牛老頭管的嚴,否則就爛到支左點了。”當時我年輕,政治上不成熟,他對我管的更嚴,盯的很緊。我和他住隔壁,一會聽不到動靜他就借故喊我,尤其是早晚,連喊三聲不答應他就要敲門,看我在不在。</p><p class="ql-block">我喜歡擺弄收音機,常用有限的津貼買些零配件自己動手組裝。有時聲音很大,響徹樓道,但卻控制不了音量,深更半夜別人很反感,結果越弄越糟糕,聲音一會兒大,一會兒小,一會兒沒有了,反復無常。為了拴住我的心,他不僅沒有批評我,還給我買來一些配件,以示鼓勵。</p><p class="ql-block"> 自從我擺弄收音機之后,也許是他隨時能聽到我的動靜,知道我在放心了,于此他很少借故喊我或敲門。他經常說我的幾句口頭禪是“瞎搗鼓”、“瞎胡鬧”。我搗弄收音機,有時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漸漸感到索然無味了,點神不守舍了,時不時地溜出去會戰友,找老鄉,周末或節假日躲躲閃閃,早出晚歸。</p><p class="ql-block"> 這時他聽不到我的動靜了,又恢復了早晚叫我的習慣。有一次單位的梁干事拉二胡,我守在旁邊躍躍欲試。我的這點心思被首長發現了,也許是他怕我無事生非,管不住自己往外跑,便在自治區歌舞團、京劇團給我借來了月琴、二胡和京胡。樓道里沒有音量失控的收音機喧囂聲,大家剛平靜了一段時期,又出現了月琴、二胡、京胡輪番上陣的刺耳聲。我也不知道同志們在背后如何煩我的。但自從有了“殺雞殺鴨”聲,晚上他就很少叫我了。</p><p class="ql-block"> 1972年3月,我被任命為分區政治部宣傳科干事。當時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是干部科一位同鄉戰友給我漏的風,當時首長是分區政治部主任、黨委常委,又兼拉薩市支左辦公室主任,提升使用干部,尤其是對支左人員的提升,沒有他的推薦審定是不能過關的。但他從分區開黨委會回到拉薩后對我守口如瓶,只字未提。</p><p class="ql-block"> 直到命令發到支左辦公室時他才正式找我談話,鼓勵我嚴格要求自己,好好學習,安心工作,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不要急于考慮個人問題等等,但只字未提我提干過程和他的作用,我知道他是一位很講組織原則,嚴守組織紀律,正直坦蕩,為人師表的首長。</p> <p class="ql-block">無論在拉薩支左,還是回軍分區工作,因個人關系和工作關系,我和他接觸較多,卻從未聽到他發牢騷講怪話,拉拉扯扯,吹吹拍拍,陽奉陰違,口是心非,背后議論其他首長,更沒有向我透露過半句分區黨委關于人事變動、干部走留等人們迫切關注的熱點問題。</p><p class="ql-block"> 記得1971年林彪反黨集團出逃摔死后的消息通過外電報道和小道消息,社會上已傳的紛紛揚揚,誰都想通過首長得到迫不急待的口實。當時西藏軍區召開師以上干部會議,傳達中央關于林彪.反黨集團的一號文件。我發現他每天開會回來都神情嚴肅,心思沉沉,本來就很少有笑容的他更是滿臉憂慮。我估計國家出大事了,社會上的傳言絕非空穴來風,但直到向一般干部傳達之前,他卻未向我和身邊的工作人員泄露半點消息,這是多么難能可貴的政治品質。</p><p class="ql-block"> 1972年9月,我奉命回軍分區政治部宣傳科工作,懷著戀戀不舍的心情離開了朝夕相處的老首長和難舍的工作環境。我休假路過拉薩時住在支左辦公室,他對我吃住很關心,叮囑我回老家后多參加生產隊的勞動,孝敬父母,到大隊部看看報紙,關心國家大事,遵守紀律,注意軍容和影響。</p><p class="ql-block"> 后來還給我寫過一封信,叫我安頓好家務,按時歸隊。1974年我第二次回內地休假,也許是他擔心我在窮鄉僻壤的農村老家無聊,給我拿來一部703型收音機讓我帶回老家聽。那時這種收音機在國內很先進,價值150多元。當時我受寵若驚,不知說什么好,整個假期玩的很開心。從早到晚我把收音機開的大大的,給老人帶來了無窮歡樂,左鄰右舍羨慕不已,幾乎天天到我家聽音樂,聽秦腔。 休假歸隊后我向老首長歸還收音機時,他說:“送給你了,你拿去聽吧。”我心里很過意不去,給他放下40元錢喜出望外拔腿就走,他很生氣,又讓別人把錢退給我了。</p><p class="ql-block"> 一枝一葉總關情,點點滴滴見人心。貌似威嚴的老首長,對部下的工作、生活真是無微不至的關懷,不熟知他的人是很難想象的。 </p><p class="ql-block"> 1973年,西藏的文化大革命在毛主席、黨中央和周總理的特別關注下形勢直轉,兩個勢不兩立的造反派組織迫于全國的形勢和政治壓力握手言歡,各級革命委員會相繼成立,地方黨組織逐步恢復,各部門的職能開始行使。作為西藏部隊支左工作的重中之重的拉薩軍分區支</p> <p class="ql-block">左辦公室和全軍支左部隊一樣,光榮地完成了毛主席、黨中央、中央軍委賦予的歷史使命,奉命退出支左單位搬師回營。</p><p class="ql-block"> 軍區黨委和首長,自治區黨委、政府和拉薩市黨政部門,對拉薩軍分區支左辦公室的工作予以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評價:“為消除派性,促進聯合,安定團結,民族團結,穩定大局,恢復生產,建設西藏立了汗馬功勞!”根據軍委要求,支左部隊撤退之前,要廣泛征求介入單位意見,做好善后工作,做到事事清、財務清、公物清、辦公設施清,遺留問題清,清清白白地回部隊。</p><p class="ql-block"> 老首長對此項工作十分重視和認真,組織力量深入有關單位召開座談會,廣泛征求意見。值得贊嘆的是,分區先后派出師、團、營、連、排級干部和戰士大約1000多人次去支左,分布到拉薩市黨政機關各部門和所屬十二個縣的各部門中,均未發現大的違紀違法行為。 地方單位對支左干部反映良好,評價很高。</p><p class="ql-block"> 撤離幾年后,從未收到地方單位對支左人員的揭發舉報等遺留問題。所有這一切,與當時全權統領分區支左工作的老首長無不有關。是他以高度的政治責任心領導的結果;是他嚴以律己,為人師表,敢抓敢管的結果;是他兢兢業業,忠于職守,忘我工作的結果;是他作風正派,廉潔自律的人格力量所致。</p><p class="ql-block"> 我和當年一同支左的戰友能有今天的政治素質、思想基礎和工作處境,與老首長當年的培養,言傳身教,關心愛護不無有關。那時我們都才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無拘無束的新兵,什么都不懂,正處在人生轉軌的關鍵階段。幸運的是在國家動蕩不安、政治風云突變,社會情況復雜,工作性質松散,遠離部隊領導和組織的特殊年代,我們沒有貪財貪色,不僅平平安安、干干凈凈地回到了部隊,而且還接受了鍛煉和考驗,政治成熟了,思想進步了,工作長進了。</p><p class="ql-block"> 1973年,老首長結束了長達4年之久的支左工作回到分區,那時他是分區黨委常委、副政委,分管政治部工作,因為工作關系我們仍然經常見面。</p><p class="ql-block"> 1975年,我從宣傳科調到炮連當副指導員,我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但每次到分區開會我都必須去看他。1975年底,根據軍委部隊要</p> <p class="ql-block">精減整編的精神,我所在的連隊被撤銷建制,我被調到全國唯一不通公路的墨脫縣人武部工作。當時想不通不愿去,司令、政委輪番給我做了兩三天工作,在無果的情況下,準備執行紀律時我才怏怏不樂地上任去了。</p><p class="ql-block"> 1979年2月17日,中越邊境自衛反擊戰打響,為了加強部隊領導,分區又把我從那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調回到我剛當兵時的老連隊當指導員。</p><p class="ql-block"> 當初我鬧情緒死活不愿去墨脫,當我適應和愛上了四季如春,氣候宜人,物產豐富,美如仙境的墨脫之后又要調離了,真有點不愿離開,但部隊處于非常時期,怕落個貪生怕死的名聲,我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別了墨脫,到連隊帶兵去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到分區開會去看老首長時,發現他的辦公室兼住處凌亂空蕩。經詢問才得知上級為了照顧老首長的身體,把他內調到河北省軍區保定軍分區工作。我從他喜憂參半的表情中看得出,將要回到闊別三十多年的家鄉了他心里很高興,但要離開自己工作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拉薩軍分區他又留戀不舍。 </p><p class="ql-block"> 看著他整裝待運的行李箱我心里很難受,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我更內疚的是我管著一個連的兵,老首長離藏之前,我卻未能派人幫他裝釘毛箱,打點行李,于情于理感覺自己無地自容,現在想起后悔莫及。</p><p class="ql-block"> 也許是我欠老首長的情太多,他走后我到分區開會時仍習慣性地到他原來住過的地方看看,仿佛他還在。但有時去的感覺卻不一樣,顯然時過境遷,人去樓空,我只好失意而回,后悔當初老首長在時為何不經常去看他啊!不過每去一次幾乎都有夢可做,我多次夢見他和老伴從保定回到林芝,還住那套房子,自己開伙做飯……老首長回內地工作后,我們幾乎中斷了聯系。</p><p class="ql-block"> 1986年我從部隊轉業,分配到甘肅省工商局從事報紙新聞宣傳工作。那時我已36歲了。作為男人,也許進入成熟期,經常會反思過去。每當我在電視上看到西藏新聞,便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西藏往事,想起闊別多年的老首長……</p><p class="ql-block"> 1995年仲伙,我到中央黨校參加短期新聞培訓班,也許離保定太近實在太想他了,開班第二天我私自跑到保定,中國記協的同志以為我從大西北甘肅首次來京上街走失了,派人到處找,最后把電話打到我們單位,單位又派人到我家詢問。</p> <p class="ql-block">那時老首長已退休在家休息,見我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幾乎驚呆了,用失常的聲音喊家里人,你們快來看看誰來了。</p><p class="ql-block"> 下午他親自動手做飯,不停地給我夾菜。晚上又給我安頓住處,他興致勃勃地和我聊起了部隊的往事,第二天他又陪我去保定荷花池公園游覽名勝,我感覺他的精神狀態比西藏還好,話多了,笑容也多了。</p><p class="ql-block"> 臨別時,他給我送了幾幅老年大學的字畫習作,至今我還保留著。 </p><p class="ql-block"> 仁者長壽,智者長壽。我衷心祝愿老首長晚年生活愉快幸福,健康長壽!</p><p class="ql-block"> 2008年8月1日于蘭州</p>
主站蜘蛛池模板:
延寿县|
富平县|
大石桥市|
和田市|
横山县|
镇安县|
绍兴县|
吉木萨尔县|
鹤山市|
泉州市|
榆林市|
鄄城县|
樟树市|
疏附县|
隆昌县|
浦县|
大新县|
临洮县|
桃源县|
饶阳县|
曲水县|
景洪市|
根河市|
容城县|
山丹县|
白沙|
白银市|
邢台市|
托里县|
桃源县|
鹰潭市|
横山县|
涿鹿县|
罗田县|
陇西县|
措勤县|
东方市|
山东|
兴城市|
安义县|
色达县|